季歌站在F大門口,有些膽怯,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進去。門口的兩個戰士,看着她,心照不宣的笑笑。笑的她更加不好意思起來!
“季大小姐,你回來啦!”老韓隔得老遠,笑的傻乎乎的往外邊跑。
季歌面色發紅:“咳,你怎麼出來了?”
“蕭若陽打電話給我,命令我必須把你接回去!”老韓氣喘吁吁的解釋,聲音因爲劇烈奔跑還有些不穩。
“走吧,走吧!”季歌拽着他的軍裝,小心翼翼的往裡溜。小小的身子藏在他身後,生怕遇到熟悉的人沒辦法解釋。
“其實吧,沒什麼好躲的。”老韓覺得自己的衣服都快要被揪下來了,無奈的出聲提醒她。“大家都把你當女英雄看呢!大家羨慕他還來不及呢,怎麼有空笑話你。”
季歌訕訕的放開他的衣服,臉更紅了。
老韓好笑的看着她害羞的樣子,有些搞不懂這個女孩的心思到底是怎麼構造出來的。時而天真,時而搞笑,時而單純,時而瘋狂……大概也只有蕭若陽能夠接受得了這樣的性子吧。
回到宿舍,季歌有些無力的往牀上一躺。一路上過來的時候,單單是那些似笑非笑的目光就快要將她逼瘋了。
“喲,季大小姐回來啦!”李曉靜陰陽怪氣的聲音慢悠悠的響起,“這才幾天的功夫就成了F大的名人,你不害羞,我們都替你燥得慌。”
季歌擡眸看了她一眼,又躺回牀上。手忙腳亂的踢開被子,把自己埋在裡面。既然有些人不喜歡你,那就不喜歡好了!她也看出來了,李曉靜就是不喜歡自己。那無論自己怎麼做,她還是不喜歡。這便是季歌,對自己喜歡的人無限包容忍讓,可是一旦不喜歡了,那便推拒到千里之外,與其說是冷情,不如說是冷漠!
李曉靜討了個無趣,悶悶的摔門出去了。許晴小心翼翼的從一邊過來:“真有你的!唉,這兩天總是有人風言風語的打聽你和蕭若陽的事情,她都快被逼瘋了。”
“打聽什麼?”
許晴更來了興致:“有打聽你和蕭若陽怎麼認識的;有打聽你們到底有沒有在一起的;當然這都是比較含蓄的,更過分的是有直接想要毛遂自薦的!”
季歌苦笑不得的露出一個小腦袋:“那你怎麼說的?”
“嗨,我肯定是據實回答啊!”許晴說完故意一頓,後面的話不繼續說下去。好奇的看着她的反應。
季歌有些緊張的眨眼,據實回答是怎麼個據實法?人言可畏!她突然有些後悔,自己做事有些欠考慮了。
“不知道!”
“什麼?”季歌沒反應過來。
許晴聳肩,笑的一抽一抽的。“當然是不知道啊!我不知道的事情怎麼能亂說呢?不過,要是你願意的話,說給姐姐聽聽也是可以的。下次別人再問我,我也好有話說。”
季歌滿頭黑線,對她的問題回答不上來。畢竟,連做別人的女朋友都是自己一廂情願強求來的,這種事情要怎麼說。
醫院,蕭若陽百無聊賴的看着窗外。這裡是二十八層,外面除了霧濛濛的天氣之外,啥也沒有。但他還是執着的看着,希望能看出點東西來。哪怕是幾朵雲,也比現在坐在自己房間裡一言不發的人要好的多。
沙發上,周正端端正正的坐在那,手裡捧着一本軍事雜誌,默默閱讀,偶爾擡起頭看看蕭若陽的方向,然後收回視線,又低下頭去做自己的事情。
兩人相互對視,一個偷偷摸摸;一個躲躲藏藏,十分尷尬。
蕭若陽無語的嘆口氣:“周先生,你要忙就只管忙去!待在這兒幹嘛?”
“咳咳,沒事,我不忙。”周正掩飾性的輕咳幾聲,又低下頭裝模作樣的去看雜誌去了。蕭若陽真的不想出聲提醒他那本雜誌已經擺在那一個小時了,好嗎!
門外,有人輕輕敲門。
“進來!”周正聲音嚴肅的開口,將雜誌放到一邊。
小戰士推門而入,戰戰兢兢的進來:“周參,您沒事吧?”也不怪人家這樣問,周正平時輕傷不下火線。除非是有什麼大毛病,否則每天必然會到部隊報道,這麼多年他們都已經習慣了。
周正十分不自然的瞪他一眼,真沒眼力見,到底是誰派他來的?
“文件給我吧,你可以走了。”
小戰士默了,這麼赤果果的嫌棄吶!視線一轉,看到牀上的蕭若陽,立即貼了過去。雖然沒見過他,但也知道周參有個兒子,再看看兩人相似的眉眼,這必然是他無疑了。“周少好!周少要不要吃東西?我幫你準備準備。”
一聲周少,叫的屋子裡的氣氛驟然下降不少。周正和蕭若陽的面色都不大好看。當初,蕭若陽的母親去世的時候,他孤注一擲非得將自己的姓氏改爲蕭姓。爲這件事情,不惜跟周家所有人翻臉。這件事,一直是周正的心病。還有什麼事情,比自己兒子否認自己這個父親更加殘忍的事情嗎?小戰士抖得更厲害,面色蒼白,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
蕭若陽閉了閉眼:“你們走吧!”
周正火氣翻涌而上:“蕭若陽,你這是什麼態度!”
蕭若陽別開頭,一言不發。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模樣,差點要將周正氣死。想起季歌說的話,有火無處發,只衝着小戰士怒吼:“看什麼看!還愣着做什麼?國家養育你們就是讓你出來閒逛的嗎?”
小戰士一抖,立即將自己的文件遞過去,轉身逃之夭夭。周參的火氣大的很吶!回去一定要跟兄弟們說說,千萬不要步自己後塵。
“你這又是何苦?”蕭若陽慢悠悠的聲音飄過來,居然有幾分落寞的味道,空缺了那麼多年的父愛,難道一朝一夕之間便可以補得回來嗎?
蕭若陽受盡委屈的樣子,弄得周正心裡更加不是滋味!嘴硬的開口:“你管我!”
“父親,你覺得我們之間淡薄的可憐的父子之情,是一朝一夕能夠維繫的嗎?”
周正一怔,連手裡剛剛拿起的文件掉到地上也不自知。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