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好奇,等溫建白歸來,好好的問一問他不就足夠了麼?
這會兒在這兒裝無辜,給誰看呢?
發覺剛纔的自己真的十分柔弱,藍夢潔忍不住吐了吐舌頭,覺得自己也真的是萎靡的不成樣子。是時候,要有一個質的突破了。
藍夢潔伸了一個懶腰,起身的瞬間,忽然聽到門口傳來的嘈雜聲。
這聲音雖然極力被傭人壓的極低,可她作爲常年練習小提琴的人,是有着絕對音感的。對於這聲音裡的小心翼翼,她能立刻分辨的出來。
藍夢潔覺得有些奇怪,狐疑的走了過去。
發現,竟然是有一個女人打算強行闖入。
藍夢潔皺眉看了一眼,發覺是韓夫人。她見過一面,印象深刻。
韓夫人的性格上次在韓家時也沒太表露出來,她也不是很清楚。但是現在韓夫人這不請自來,而且還這樣趾高氣揚的,讓藍夢潔不是很喜歡。
她快步上前,擋在了韓榮夫人面前。
韓榮夫人比她略低一些,雖然上了年紀,可卻還是相當的小巧玲瓏。能感覺出來,年輕時候,是多麼會撒嬌的女人。
韓榮夫人看到藍夢潔的瞬間,愣了一下。但是大概是想到溫建白和藍夢潔已經領證,臉上的神情快速恢復了自然,嗓音溫柔的開口:“建白在嗎?”
作爲後媽,這個韓榮夫人的態度還是很客氣的。
可藍夢潔並不會輕易的被眼前這個女人溫柔的樣子所矇蔽,她始終記得,溫建白對她說過的當年往事。
溫建白的母親,便是被這樣一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人勾yin丈夫,抑鬱致死。這個韓榮夫人,絕對不會是一個簡單的角色。
“他有事出去了。”藍夢潔見韓榮夫人做樣子,自己嘴角也勾起一抹客氣的微笑:“您如果有事找建白,打電話就好了。您的電話,建白總不會不接的。”
藍夢潔的話,如同耳光一樣,打的韓榮夫人臉上火辣辣的。她微微咳嗽一聲,帶着窘迫的神情往下說:“也不知道是不是多年前早些的冤孽,這麼多年來,我始終沒有子嗣。”她神色落寞,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輕輕摩挲。
藍夢潔不懂韓榮夫人這一刻到底是什麼意思,事實上,藍夢潔也不是很想懂。做錯了事情的人,也就是做錯了。
難道說一句我錯了,過去的事情便可以一併抵消了麼?
不過這個韓榮夫人似乎還算是有自知之明,懂得當年是做錯了事情遭到了報應。
藍夢潔嘴角勾起一抹似是而非的笑容,不回答這個女人說出來的任何話題。
韓榮夫人瞬間尷尬了起來,她探頭往裡看了一眼,似乎是不太相信溫建白不在家的事實,
藍夢潔搶先一步,繼續擋在了韓榮夫人面前。來別人家中,難道還要拿出主人的姿態麼?
韓榮夫人嘴角抽了一下,臉上的表情異常難堪。她擡起頭看着藍夢潔,臉上神情期待,語氣略微沉吟的開口道:“你能陪我去一個地方嗎?”
現在是晚上九點半,溫建白驅車來到了杜月的公寓。
杜月的房子就在公司附近,方便上班。當時杜月剛買下這套房子時,邀請溫建白來爲自己新房慶祝,溫建白拒絕。
導致現在趕到杜月房子,竟然還費了一些周折。
溫建白皺起眉頭,打算敲門時,手機又接收到一條信息:“是你的生日。”
密碼,是他的生日。
溫建白眉頭皺的更深了。這麼多年來,杜月爲什麼還這樣執迷不悟?
他沉着一張臉,輸入自己的密碼,快步走了進去。
杜月躺在沙發上,看起來十分虛弱。不知道是不是溫建白的錯覺,他聞到了很淡的血腥氣。
“你這是做什麼?”溫建白居高臨下的看着杜月,神色未有任何的妥協:“這就是你在電話裡告訴我,你難受的快死了?”
杜月擡起精緻的小臉,望着溫建白笑了:“你是擔心我的對不對?”
“我沒時間陪你玩這種無聊的遊戲。我老婆還在家裡等我,我該……”溫建白神色不耐。
“老婆?”杜月掙扎着起身,嗓音變得尖利:“我等了你八年,你跟我說你現在有了老婆?溫建白,你的良心呢?你就不會覺得痛嗎?傷害我,是讓你很有成就感嗎?”
溫建白麪無表情:“我從未對你有過任何保障,也沒有要你等我八年。不要把你的自作多情,強加在我的身上。”
“哈,哈哈哈哈。”杜月揚天大笑了起來,可這聲音聽着,卻並不像是覺得開心發出的聲音。對比之下,更像是地獄惡鬼一樣淒厲的哭聲:“溫建白啊,你果真是沒有良心的。可我多麼希望,你就一直這樣沒良心下去。沒人能配得上你,沒人能和我一樣,作爲你的夥伴,作爲你不可或缺的存在,陪在你的身邊。”
“你並非是不可或缺。”溫建白打斷杜月的自作多情:“現在比你厲害的財會比比皆是,只要我花大價錢,立刻就能有人來替代你。只是我一直覺得,沒有這種必要。可如果你再無理取鬧,我只能換掉你。”
杜月臉色越發僵硬,她不能明白,爲什麼溫建白要這樣對待自己。事實這樣悲慘,簡直讓人無法承受。
杜月嘴角噙着一抹苦笑,跌跌撞撞的站起來:“溫建白,你真的好狠的心。跟在你身邊這麼多年,我沒功勞就沒苦勞麼?從公司最開始,我一直陪着你,你全部忘記了嗎?爲什麼你要結婚,爲什麼你要娶別的女人!”
再也承受不住,杜月扯着嗓子叫了出來。整個公司的人,從來只看到杜月優雅的一面,從未看到她這樣聲嘶力竭面容扭曲。
愛情有些時候能成全一對佳侶,也能毀掉一個女人。
杜月回到家中,已經竭力要自己冷靜。可她做不到,只能拼命的喝酒。她這幾年來,胃病十分嚴重。
喝的太多,就吐了血。
她倒在沙發上,捂着肚子,覺得這一生活着,似乎沒有了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