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輕柔薄透的頭紗,在綢緞門推開的那一刻,輕輕披在了常相思的頭上。她微微低着頭,由策眉扶着,緩緩走了出去。美人一現,豔驚四座。那修長白皙的腿,在婚紗下顯得更加地美麗修長,玲瓏有致的身材,更是讓衆人傻了眼,在驚歎美顏的同時,大家也在琢磨着新娘子這樣穿是不是有點太露了。可這一個想法很快就被這絕世的美貌壓了過去,大家只顧欣賞美人,顧不上是否合乎規矩。
在衆人的吆喝下,小杰將公玉華拉了出來。大家的歡呼聲更加地高昂了,與此同時,興奮的掌聲整齊有序地拍了起來:“新郎官!新郎官!”公玉華滿臉笑容,又帶着一絲羞澀,他望着臺上那獨一無二的新娘,一步步走過去。
風輕輕地一吹,吹起了常相思的頭紗,她望着那個穿這大、陸傳統喜服的他,那強烈的穿越感第一次如此明顯地撞擊她的心。她仿若是在走在萬年億年的時光河流裡面,一步步地走向他。從二十一世紀,走向未知的遠古時期。從車水馬龍的現代社會,走向這個神奇的大陸。
“我宣佈!婚禮開始啦!”裘君諾的聲音,在內裡的震盪下,迴響在整個軍營的上空。常相思的笑,似糖如蜜,她的手心微微地沁出了汗,女人一輩子最幸福的時刻,莫過於此。
常相思和公玉華終於相隔不到一米,對方眼裡眉間都是笑意,一切盡在不言中。
聖母的婚禮儀式,由一個最老的大臣主持着,他拉扯着那滄桑的嗓子,大聲地喝道:“一拜!天地!”
她和他互相一低頭,她在心裡默唸着那一句:“我願意。”
“二拜神明!”
兩個人對着一根古老而又珍貴的木頭,又一鞠躬。她虔誠的在心裡許下承諾:“無論生老病死,無論貧窮富貴,我都會與你一生執手,生死不離。”
“三拜明君!”
他和她一轉身,轉向裘君諾。這個孩子從頭到尾都是笑眯眯,白嫩嫩的臉上,浮着喜悅的紅暈。她打心底愛這個孩子,也很謝謝他。她深深地一鞠躬後,裘君諾從旁邊侍女手裡的水盆裡,抽出一隻溼漉漉的柳枝,在兩個新人的頭上晃了晃,將那晶瑩的水珠灑在新人頭上,以示婚禮的完成。
聖母的一切,歷來受到民衆的愛戴。在傳統觀念裡,聖母的身體和幸福,都和國家的命運息息相關。今日大家親眼目睹聖母的成婚儀式,大多數人都是頭一回,自然是興奮到不行。大家齊聲吆喝着:“進洞房!進洞房!”
常相思和公玉華地位的特殊性,大家都有目共睹,雖然是名義上的聖母,但大王的心思可謂是人人皆知。於是大家打心眼裡還是覺得,這不過是一對普通新人的婚禮,也就沒有那麼多的顧忌,盡情地開始鬧了。
裘君諾將媽咪的手,慎重地交道了大魚爸爸的手裡:“大魚爸爸,愛她護她。”
“使命必達!”公玉華一笑,將那溫潤白皙的小手輕輕地握住,微微的一陣麻,從手心穿透到身體。他強行按捺住心裡的喜悅和激動,輕聲道:“相思,我們在一起了。我愛你。”
“嗯……我也是,愛你。”千言萬語哽在常相思的喉嚨裡
,挑不出哪一句來形容她的心情。她只有應着他,看着他,任由他牽着。
新房,是昨晚連夜蓋好的木屋,精緻小巧,裝扮得很是喜慶。根據規矩,兩個新人要手挽手饒着軍營一圈,接受所有人的頂禮膜拜,纔可以回到新房。她和他頭一次,在這麼多人的面前,手拉手地走着,被這麼多人跪拜着。一步步,她走得很是踏實,這樣的幸福感,來得突然,又如夢如幻。
新人走到哪裡,哪裡的人就肅穆地跪下,對着聖母頂禮膜拜。常相思還不知道原來這個身份還要接受這樣一個儀式,繁瑣得要死,最重要的是,她多想和他立刻就住進那個小木屋,盡情地享受二人世界。這個念頭剛剛在腦海中閃過,常相思就羞紅了臉,手也滾燙滾燙地。正接受膜拜的公玉華,轉過頭一看,暗笑不已,輕輕地捏了捏她的手當作是迴應。
這一捏,她的臉更是紅了。聖母的美貌,即使在頭紗下看得不是很清楚,可那絕美的輪廓和嫩白的皮膚,也讓年輕的士兵們一個個都驚豔不已,心裡有羨慕的有妒忌的也有自嘆不如的。
“哈哈哈,天下第一奇聞啊!”一聲不和諧的冷笑,從高空中傳來。公玉華臉上的笑意瞬間褪去,眼眸一冷,他想到過會有人來搗亂,只是想不到來了這麼多人。只見原本還陽光明媚的天空,一下子烏雲密佈,而那所謂的烏雲,全部都是漂浮着的黑煞!
溫度瞬間下降,焰國的士兵們立刻採取了防禦措施。公玉琅飄然落了下來,面上全是冷冷的諷刺:“常相思,你一嫁公玉賦,二從了裘無止,三嫁公玉華,這可是大陸上前所未有的事情,你真是一個傳奇,必將永久載入史冊!哈哈哈!”
冷冷的諷刺,刺痛了常相思的心。公玉華伸手拔出劍,將她護在了身後,道:“莫怕,縱然蒼天大地都笑你我,我也無懼無悔,自信點。”她聽着,低了低頭,眼眸裡的溫熱一下子就涌了上來。
裘君諾冷冷地盯着公玉琅:“常相思爲都鳩國王妃之時,已經生下了本王,從根本意義上來說,她由頭到尾都是焰國的人,況且她一直在本國毫無名分,直至我父王死後才發出遺詔封她爲太后。今日本王親手將其剔出王室,已經和裘家毫無瓜葛,聖母成親與否一向自由,關你何事?關你都鳩國何事?關公玉賦何事?吃飽飯撐着了,還是拉不出便便?”
咄咄逼人的裘君諾,將公玉琅嗆得無話可說,他晃着手裡的雲玉笛,氣不打一處來:“你這個小奶娃,倒是變得這麼牙尖嘴利了!”
“我猜,你的王兄,該不會是因爲妒忌我大魚爸爸,才命你來破壞婚禮的吧?”裘君諾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地,這話一說出口,衆人譁然,該不會真的是這樣吧。
“哼!”公玉琅一扭頭,這個小屁孩還真是猜對了,得知今天這邊反常,王兄派人一看得知是成親後,瘋了一樣命他全力阻撓。
“回去吧,我母后可看不上你王兄,婚禮繼續進行!”裘君諾一揮手,對公玉華眨了眨眼睛,笑眯眯的命令儀式繼續,完全將公玉琅以及密密麻麻的黑煞當作透明。
“上!”公玉琅怒而拔劍,那空中的黑煞,一下子如同隕石一
樣從空中墜落。常相思緊緊牽着公玉華的手,今天估計又是一場惡戰!
“我要她……”
“她……”
“常相思……”
那詭異的男聲,就在此時,毫無預兆地響徹在公玉華的耳邊!這是他第一次在大白天聽到這聲音!
“嘭嘭嘭!”預料中的激戰,並沒有發生。那從空中降落的黑煞,被半空中什麼透明的東西彈了出去!那是一個巨大的屏障,常相思一眼就看出來,是由全體士兵和策眉一起針對黑煞做出的內力屏障!他們用心至此,她的眼淚差點沒掉下來,她的兒子真的是長大了。
公玉琅傻了眼,那黑煞如同蝙蝠一下下撞擊着屏障,但怎麼都進不來。他的手都在抖着,真是棋高一着。這麼巨大的屏障,得是全部的士兵合力完成的吧!
“我要她……”
“她……”
“常相思……”
聲音越來越近了,一滴滴冷汗從公玉華的額頭滴落了下來,那溫涼的手也變得冰冷。常相思扭過頭,一驚,他的臉這麼蒼白:“怎麼了?”
“常相思是我的……”
“我的……”
“不是你的……”
這幾個月來反反覆覆的三句話,現在居然變了,這不是他的幻聽!更大滴的冷汗從額頭滲了出來,公玉華向四周看了看,並沒有發現有奇怪的人在這裡。常相思緊張地看着他,摸了摸他的額頭:“是不是病了?”
“不,我沒事。”公玉華一笑,身形一閃,拖着她手迅速地饒了軍營一圈,將她送進了小木屋裡。
“喏,這麼心急。”常相思臉一紅,低着頭。
公玉華強忍着耳朵裡的煎熬,微微一笑,抱着她,在她額頭上一吻:“這是印章了,從此你都是我的了。”
“我要她!”
“她……”
“是我的!不是你的!”
那男聲猛然憤怒了起來,原本低沉到極致的嗓音,一下子尖銳了起來,讓公玉華的耳朵像被人狠狠拉扯那樣地疼痛!他猛地捂住了耳朵,這聲音如同千萬根銀針同時扎向他,將他的經脈扎得七零八落!
“公玉華!怎麼了?”常相思一下子慌了。
此時,方馨突然闖了進來,焦急地道:“姐姐,你有沒有聽到一個聲音,一直在叫你?”
“呃!”捂着耳朵的公玉華,疼得衣衫都溼透了。方馨着急地道:“哥哥一定是聽見了!姐姐,你有沒有聽到?”
“沒有!什麼聲音?”常相思一時沒有了主意。
“一個男的!”方馨聽了聽,沒錯,是一個男的,昨晚她就聽見了。她焦急地看着臉色蒼白的公玉華,道:“姐姐,這周圍是不是有什麼人啊?”
“咻!”常相思立刻發出一股內力,內力震盪回來,並沒有任何發現。
“大魚爸爸怎麼了?”驚覺不妥的裘君諾,也跟着衝了進來,此時公玉華強忍着劇痛,坐在椅子上,一臉平靜地看着常相思母子倆搖搖頭,不是什麼大事。
“出來!”裘君諾一聲怒吼,常相思一驚,這裡果然有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