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來,都是紅狐跟紅栩相依爲命。
每次,只要零星子一有什麼問題,都是用紅狐的血餵養。而紅狐,則是用紅栩自己的血去餵養。
這樣的傷口,紅狐不知道幫紅栩處理過多少遍了。雖然它只是一隻畜生,但它已然通了人性。
看着紅狐熟稔的動作,紅栩不由笑出聲來,
“小紅,有你一個,可比有幾個侍女都靠譜多了。”說完,自己咯咯的笑出聲來。
紅狐卻是不理會它,只是嗚嗚嗚的包紮着紅栩的傷口。
等的傷口包紮好後,紅栩猛的站起身來,眼中露出兇狠的芒光,徑直走到洞口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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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嘯的寒風吹過來,她額邊的碎髮被風撩起,露出來的面容,堅毅中透着兇狠,
“顧雲清,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的。”說完,從衣袖裡拿出一個小小的哨子,吹了幾下。立馬有一隻黑色的蒼鷹俯衝下來,趴到紅栩的手臂上。
將剛剛已經寫好的紙筏卷好,藏到蒼鷹腳下的竹卷裡,紅栩才放蒼鷹離開。
穿過崇山峻嶺,穿過夜色悽迷,蒼鷹接着黑暗的掩護飛入柳南王府中。
管家段福接下蒼鷹,拿下其腳下的紙筏,不敢有片刻的停留,急匆匆的闖入段毅的書房,
“王爺,澧縣有信兒了。”
“快奉上來。”段毅眉目一顫,急忙吩咐着段福。
“是。”弓着身子,段福將紙筏奉上。
接過後,段毅認真的看了一眼,紅栩傳回的信息,整個人都不好的攤在軟榻上,手中的紙筏跌落在地,
“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紅栩都失手了,不是說她的零星子天下無敵麼,怎麼會在雲清那個老東西的手中造了折。”
“王爺,保重,您千萬得保重呀。”看着段毅的臉色,段福亦是知道大事不好,小心翼翼的叮囑着段毅保重。
無心段福的話,段毅霍的站起身,撿起地上的紙筏,放到燭火上燒掉,纔是轉身回到段福身邊,
“去,將魂蠱喚醒,然後送到澧縣去。這回,絕對的不容有失。”
“是。”看到段毅連魂蠱都出動了,段福深知事態不好,不敢耽擱,
立馬退了下去。
此番,段毅是鐵了心思,要將與瀾水之事有關的人,全部誅殺個乾淨。
這夜,雪到半夜就停了,白皚皚的積雪,將大地鋪成一片銀白。
顧雲清站在窗前,身形修長而挺立,一點也不像遲暮老人該有的體態。儘管是白髮白鬚,卻偏生有一種道骨仙風的根骨,讓人肅然起敬。
此時,他清明的雙目正目不轉睛的盯着窗外的雪地,而後,不由自主的低嘆一聲,
“這樣的大雪,最適合殺人了。”
此話一落,剛剛走到門口的莫離淵腳步被駭的一停,怔在原處,
“先生,這……”
聽出莫離淵的聲音,顧雲清回過頭,又是開口,
“離淵,跟我走,我們去助傅正一臂之力。”
“好。”這些天來,可謂是見識到了顧雲清的能耐,莫離淵是一點也不懷疑顧雲清的能力。聽到他的話後,莫離淵沒有任何的遲疑,立馬就跟上去。
在兩人來到傅正安置河工的宅子的時候,這裡已經是喊殺聲震天。
不由分說,莫離淵拔劍加入了戰局。
幾輪交手下來後,莫離淵漸漸覺得很是吃力。因爲這羣黑衣人,根本不像是普通的殺手,他們的招式雜亂無章,只是依靠着蠻力將人撕碎。而刀劍砍到他們身上,似乎沒有感覺到疼痛。
“這,還是人麼?”莫離淵不敢想象。
“這是什麼東西?”莫離淵邊打邊退,跟傅正站到一起,問着傅正。
“我也不知道。”一邊招呼着殺手的攻勢,傅正一邊回着莫離淵,
“不知道哪裡殺出來的,見人就殺。而且這些東西好像都打不死一樣,這樣下去,我們無力招架呀。”
“先生,怎麼辦。”無可奈何之下,莫離淵跟傅正齊齊望向了也加入戰局的顧雲清。
“是魂蠱。”已經看出苗頭,顧雲清一邊應對着身中魂蠱的死士,回答着莫離淵跟傅正。
“那可有辦法對付?”那些沒有武功的河工都在宅子裡頭,如果他們在外頭擋不住了,他們必死無疑。如果真的沒有辦法攔住眼前的死士,不如讓河工早早逃命去,沒準還能撿
回一條命。
“放心,來掩護老夫。”不似傅正的慌張,顧雲清淡定回一句。聽到顧雲清的話,傅正還有莫離淵紛紛跳身過去,一左一右在顧雲清身邊隔開一個安全區域。
在莫離淵還有傅正的掩護下,顧雲清騰出手來,從懷中拔出一根綠油油的笛子,吹響起來。
悠揚的曲音從他的脣邊緩緩流瀉出來,像是一道符咒貼到死士的身上一樣,剛還是無比兇殘的死士,變的乖巧無比。全部停下手,站在原地。
“呼。”傅正等人才得以鬆下一口氣,放下手中的長劍,站到顧雲清身側。
脣角的曲音不停,顧雲清單手吹奏着曲音,另一隻從懷裡拿出一瓶青綠色的瓶子,遞給身邊的莫離淵。莫離淵會意,接過瓶子後,倒出裡邊的丸藥,喂入死士口中。
等的莫離淵將手中的動作停下,顧雲清手中的笛子也纔敢停下來。
曲音停歇的同時,直挺挺的站在夜色中的死士,一下子全部倒了下來。更讓人吃驚的是,一具具高大魁梧的身軀在衆人眼前騰起一陣青煙後,立馬猥瑣成一團膿水。
“什麼東西?”嚇的莫離淵還有傅正皆是眉目一愣。
“是魂蠱。”無視着兩人的大驚小怪,顧雲清慢悠悠的答,
“看來,幕後黑手是狗急跳牆了,連殺手鐗都用上了。”
“如此看來,這位幕後黑手,手段還真不少呢。”經歷過這些事情後,傅正再也不敢小瞧幕後之人,心有餘悸的道。
“傅總捕。”沒有接傅正的話,顧雲清忽然回過頭,看着傅正,顏色正經的開口,
“如今的情形看來,我們得另謀對策。不如就由老夫帶着那些重傷的河工偷偷折去桃源鎮救治,而大人您則帶着金玉衛從官道上演一齣戲,大搖大擺的前往郴州。離淵則帶着另一部分痊癒的河工,從小道往郴州,到時候,我們在郴州匯合。”
“先生,縱然我們到了郴州,這幕後黑手,我們也不知是何人呀?”顧雲清此舉雖好,但對傅正所查之事並無益處,傅正不免有些擔憂。
聽及傅正的話,顧雲清只是笑了笑,
“大人真的不知道,幕後黑手是誰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