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瀾水的事情還沒有解決,陸傳也沒有回京。郴州離的瀾水又近,所以陸傳還留在郴州。
聽到下人稟告說陸離求見,陸傳皺了皺眉頭,眼底浮閃着晦暗未明的笑意,將陸離宣召了進來。
徑直的走到陸傳跟前,陸離規矩的拜了一個大禮,
“微臣參見陛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弟不必多禮,平身。”虛扶一把,陸傳將陸離喚了起來。
“謝陛下。”答謝後,陸離纔敢起身。
起身後,陸離上前一步,將那日救回顧即墨時見到的事情,如實告訴陸傳,
“啓稟皇上,那日即墨被擄走,微臣帶人前去搭救。微臣發現,擄走孩子的人,乃是青玄門的弟子。而且,微臣從拿下的逆賊口中也問出,他們捉拿孩子,正是爲了煉製不死藥,來操縱魂蠱。”
“魂蠱?”沒有聽說過陸離所說的事情,陸傳輕挑了下劍眉,不解的看着陸離。
陸離繼續解釋着,
“魂蠱就是用禁術將已死之人的靈魂禁錮在體內,然後用藥物來操縱軀殼,煉出死士。這樣的死士,可謂是真正的死士,刀槍不入。”
“還有這麼惡毒的術法?”經過陸離這麼一解釋,陸傳心中也是暗暗一驚。
“嗯。”陸離點了點頭,忽爾臉上做出爲難的神色,
“但是,還有一事,微臣不知道該不該說。”
“皇弟請直言,你我兄弟之間,還有什麼是不能說的。”就着陸離的話,陸傳直接開口。
“多謝陛下。”彎腰給陸傳扣了一禮,陸離纔是開口,
“陛下可還記得,即墨曾被柳南王擄走一事?”
“記得,怎麼了?”迴應陸離一句,陸傳的眼神突然變的幽深,隱隱猜出陸離想說什麼。
“那日,微臣跟唸白是在柳南王府的暗室裡頭找到即墨的。而且,在暗室裡頭,微臣還看到很多用於修煉魂骨的死士軀殼。也就是,屍體。”不敢直視陸傳的眼睛,陸離頓了幾頓,纔將一句話給說完。說完後,立馬低下頭,
“此事事關重大,救出即墨後,微臣跟唸白就離開了。沒有拿到真正的證據,
所以……”草草點完,陸離不再繼續說下去。
“好,好。”陸傳的臉色已經駭然大變,耐着帝王的顏面,纔沒有發作出來。連連說了兩個好字,按捺下自己涌動的心潮,將陸離遣退,
“這事兒朕知道了,多謝皇弟,朕會派人嚴查的。皇弟你身子不好,快回去歇着吧。”
“多謝皇兄。”目的達到,陸離也不再多留,跟陸傳告禮後,離開了行宮。
等的陸離走遠後,陸傳端着的威嚴纔是鬆懈下來。眸子凝成了一口幽深的井,一眼望不到底,心緒更是波潮起伏。
如果真有魂蠱,若是真能爲他所用,那是最好不過的。就是怕段毅他,生有異心。
再者,陸離他儘管做出一副不理政事的模樣,但是他在民間的威望卻是與日俱增,讓他寢食難安。
想了想,陸傳朝着門口低喚一聲,
“來人,宣段毅晉見。”
“是。”應着陸傳的話,立馬有人接過話。腳步聲匆匆響過,身影已經走遠。
不一會兒,段毅腳步匆匆的趕到陸傳跟前來。見到陸傳,段毅“噗通”一聲就給跪了下去,
“微臣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擺了擺手,陸傳示意段毅起身。
“謝陛下。”領過陸傳的命令,段毅站起身。
“段卿,可知道魂蠱?”不打算跟段毅虛與委蛇,陸傳直接開門見山,道。
“魂蠱,魂蠱爲何物,微臣不知。”生生因陸傳的話驚出一身的冷汗,段毅忍着顫抖,小心翼翼的答。
當下,陸傳就怒了,“啪”的一聲,甩落了案上的茶盞,怒瞪過段毅一眼,
“好你個段毅,好大的膽子。這個時候還敢嘴硬,欺君之罪,是你們段家能受的起的?”
“陛下恕罪。”像是被陸傳的怒氣給鎮住,段毅剛剛站起來的身子,立馬又跪了回去,哭喊着道,
“微臣真的不知呀,微臣的女兒拜入青玄門門下,青玄門的門主由此跟微臣成了知己。他說要幫微臣訓練兵士,讓微臣不要插手。莫非陛下說的是魂蠱,就是那青玄門的門主用的那些方法?”
“你呀。”當然知道段毅是老江湖,見他服了軟,陸傳也不再緊逼,
“可知道你闖了大禍了,晉宣王在青玄門弟子手中,救了十幾個孩子。而且那些人還招供,說是要用孩子來煉製不死藥,然後操縱魂蠱,鍛煉出死士。如此慘絕人寰的事情,你乃是朝廷命官,也不知道顧及着自己的身份。”
“陛下教訓的是,是微臣疏忽了。”背上的冷汗稍微褪去,段毅聽出陸傳言語間的鬆懈,跪着連連稱是。
“罷了,你下去記得將此事查清楚。”淡漠的掃過段毅一眼,陸傳漫不經心的撇出一句。
“是。”如蒙大赦,段毅急忙起身,就要出去。又是聽的陸傳道,
“慢着,段卿,你要知道,你可是朕最爲倚仗的大臣。朕那個皇弟,就如同是朕心間的一根刺,也唯有你,才能威懾於他。朕如此的愛重於你,你若是有什麼鍛鍊兵士的好方法,切不可藏私呀。”
“是,是,微臣明白,微臣這就下去詢問青玄門門主,鍛鍊兵士的方法,然後給陛下乘上。”陸傳說的如此明白,段毅若還是聽不懂,未免太過愚笨。當下也只能點着頭,應着陸傳的話。
似乎很滿意段毅的回覆,陸傳頷了頷首,示意段毅可以離開。
不敢在多加停留,段毅急忙邁開腳步,走出陸傳的視線。
做完這一件事,陸傳的心中恍如鬆懈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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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陸離,還是段毅,都是他心中的一根刺。但是,段毅只是一顆棋子,而陸離。想想這些年來,自己在陸離的陰影之下過的寢食難安,陸傳就恨不得將陸離碎屍萬段。
“陛下。”目視着陸傳陰狠的表情,前來稟報的侍女急忙低下頭,不敢去看陸傳的面容,小聲的道,
“啓稟陛下,大理寺寺丞應大人求見。”
“應榮,他來做什麼?”侍女的話,將陸傳的心思給拉了回來,喃喃低語幾句,陸傳擺了擺手,
“宣。”
“是。”弓着身子,侍女退出門外。
很快,應榮就跟這侍女走了進來,一走到陸傳跟前,應榮馬上跪了下去,
“微臣參見陛下,陛下,大事不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