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顧即墨一砸,華服男子纔算回過神來。恢復暴戾的神色,瞟了顧即墨一眼,
“哪裡來的野種,竟然趕打本世子。你活的不耐煩了麼?”
聽的那人罵顧即墨是野種,顧念白徹底的怒了。身形一閃,走到男子跟前,一把扭過他的手,反手就是一個過肩摔。
養尊處優的嬌弱身軀,哪裡受的住顧念白的力道,沒折騰幾下,已經鼻青臉腫。嚇的身邊伺候的奴才們,急急忙忙的走過來,將他扶了起來,
“世子爺,您怎樣了?”
“你們都是死人麼,還不給我上。”沒想到顧念白這麼狠,男子也怒了,罵着身邊的奴才,命他們朝顧念白打去。
不過幾個繡花枕頭,哪裡是顧念白的對手。十招都沒有,全部被顧念白撂倒在地,神色淡定的撇下被自己打趴下的一衆大漢,顧念白朝着男子慢慢的走過來,
“怎樣,還要打?”
看着地上被顧念白打的都起不來的奴才,男子嚇的牙根都在顫抖,卻仍是裝作鎮定的跟顧念白道,
“你好大的膽子,你知道我是誰麼,我是寧國侯府的世子,我姐姐是寧貴妃。當今皇上是我姐夫,你要得罪我,我讓你不得好死。”
“是麼?”絲毫沒有將那位寧國侯世子的威脅放在心上,顧念白拍了拍手,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就你這麼個草包,還敢威脅我?”
正待着顧念白還要揍那位寧國侯世子一頓,“噗通”的一聲,從酒樓裡滾出兩個人來。一老一幼的,那小姑娘倒是長的眉清目秀,模樣周正。直挺挺的就跪到顧念白的面前,不停磕着頭,
“多謝姑娘多謝姑娘。”
顧念白一時沒想明白,先是蹲身下去,將那兩人扶了起來,
“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姑娘,這人乃是寧國侯的世子寧城。小人本是個落魄的琴師,帶着小女賣藝爲生。沒想到,這惡棍看上了小女,硬要小女給他做妾。小人不允,他今日就要強搶。姑娘出手教訓於他,正好將小女救出水火。”跟顧念白解釋着,老人不停的鞠着躬。
沒想到,自己不過是救兒子,還歪打正着的救了一對父女。聽完老人的陳述後,顧念白對寧國侯世子寧城
更加的看不過眼,作勢就要是上前教訓他,被老人一把攔住,
“姑娘,他畢竟是寧國侯的世子,姑娘還是不要給自己惹上麻煩好了。”
“老人家,你放心,我最不怕的就是惹麻煩。”把話一撂下,顧念白直接上去,折斷寧城一隻手。
“啊啊啊。”痛的寧城發出殺豬一樣的聲音。
冷冷的瞥過寧城一眼後,顧念白冷冷的道,
“還不快滾,留下來等我殺了你麼?”
“你,你,你給我記着。”扶着自己被折斷的一隻手,寧城底氣不足的撂下一句威脅,在手下的攙扶下,跌跌撞撞的跑出顧念白等人的視線。
而後,顧念白又是給了那對賣藝的父女一些銀兩後,囑咐他們快些離開京城,到別處去謀生,才抱起顧即墨,回到客棧。
顧念白走的倉促,沒有看見,身後的不遠處有一張似笑非笑的眉眼,正饒有興致的打量着她。
乃是剛從晉宣王府出來的陸銘。跟陸離喝完酒後,陸銘徒步走回自己的府邸,沒想到,會讓他看到這樣的情景。
寧貴妃頗爲受寵,而寧國侯又很得陸傳愛重,所以寧城在京中橫行霸道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陸銘本想出手,不料被那女子搶了先,特別是在知道了寧城的身份後,那女子居然毫無畏懼。
這樣的姑娘,陸銘是從來都沒有見過的。
而那姑娘身邊,還帶着一個孩子。
那孩子似乎喊她,娘。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撕開沉重的夜幕,豔陽緩緩升起來,辰光灑落在天地各處。將嚴冬壓抑的緊迫感,清掃的一乾二淨。
顧念白早早的從牀上起來,出去端來熱水,將還在睡夢中的顧即墨撈起來,梳洗乾淨。而後,又是命人將早膳端入房間裡來。
清夢被顧念白擾碎,顧即墨心中非常氣惱,正嘟着嘴發着脾氣。卻是在看到小二端進來的包子後,喜滋滋的笑逐顏開,蹦躂蹦躂的跑了過去,伸手就要拿起一個包子。結果被熱滾滾的包子燙的齜牙咧嘴,逗的顧念白直樂,打趣他道,
“你不是要睡覺麼,怎麼不睡了,睡吧睡吧,這些包子孃親幫你吃掉。”
“孃親。”對美食素來沒有什麼抵抗的能力,特別是
被眼前的包子的香味有一陣沒一陣的蠱惑着,顧即墨的口水早就流了一地。這會兒聽着顧念白這麼說,顧即墨立馬可憐兮兮的拉聳下腦袋,非常憂鬱的顧念白,道,
“孃親,如果即墨吃不飽的話,就不能很快的長大。不能很快的長大,就不能保護孃親了。所以,爲了能很快的保護孃親,即墨要早早的起牀,然後吃包子。”
“噗。”着實被顧即墨的話逗的笑了,顧念白寵溺的白了顧即墨一眼,輕手敲了敲他的額頭,
“你這小饞貓,懶貓,藉口一大堆。來,快點吃吧。”說着,接過小二送過來的托盤,放到桌子上,招呼顧即墨過來。拿了一個包子,遞給他。
“謝謝孃親。”從顧念白手中接過包子,顧即墨甜甜的朝着顧念白吟了一聲,說完,往熱騰騰的包子上咬了一口,
“謝謝孃親。”
“嗯,小心燙。”將顧即墨的動作收入眼底,顧念白的眸底泛起柔軟的光,淺淺笑着,摸了摸他的頭,
“慢點兒,沒人跟你搶。”
然而,就在母子兩正用着早膳,顧即墨手中的那個包子都沒有吃完,母子兩的門口突然出現了一道高大的人影。
是一箇中年的男人,穿着銀灰色的錦袍,鑲着富貴的金邊。看這模樣,倒不想寒磣的人。
顧念白疑惑的瞟過去一眼,看了看站在門口的男人,出口詢問道,
“有事?”
“打擾姑娘了。”來人沒有入內,先在門口就彎下腰,給顧念白行了一個虛禮。而後,纔是萬分抱歉的道。
“真是對不住,姑娘,咱這家小店可供不起姑娘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聽出那人話中的意思,顧念白臉色有些不悅。聽他話裡意思,是要趕他們母子走。挑了挑峨眉,顧念白的語氣重了幾分,
“你的意思是,要趕我們走,你是什麼人?”
“哦,對不住,對不住。”這纔想起,自己還沒有自我介紹,男人又是一個彎腰的大禮,
“在下乃是這間客棧的掌櫃的,小小薄店,還望姑娘給條活路。這是姑娘先前交的定金,全部在這兒,還給姑娘,還望姑娘見諒。”說着,還從衣袖裡掏出幾錠銀子,親送到顧念白跟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