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這個節骨眼上,京中的各大家族們,還不得巴巴的上來巴結着她。
寧清月心想,今日的宴席,必定不會只有林蘊之一人。
舒爾,在眉梢勾起了一撇輕蔑的笑意。
顧念白,你拿什麼跟我比呢?如斯想着,寧清月的心情便好了起來。
換了一件喜慶的緋紅色小衫,一朵朵繡工精細的梨花綻開在她的裙襬袖口,沒走一步,就如同清水映着梨花一樣,微微漾着。使得她纖瘦下來的身形,越發顯得單薄。
乘坐着天青色的轎子,寧清月如約來到了臨仙樓。
她猜的倒是準,來參加這宴席的人,果然不止林蘊之一人。
還有京中各族的貴女,有右相家的孫女路晚林,將軍府的小姐蕭墨菡,戶部尚書的侄女雲筱,吏部侍郎的嫡蒙絹……
見到寧清月進來,衆多的貴女們紛紛擡步,親自迎上去,
“寧姐姐來了。”爲首的,當然得是今日的東道主,兵部尚書之女林蘊之。熟絡的上前去,林蘊之拉上寧清月的手,將她拉到主席位上。
一一給她介紹着,場上的貴女們。
這些個鶯鶯燕燕,哪能不認得寧清月,經林蘊之介紹後,眉目輕絡的給寧清月見着禮,
“見過寧小姐。”
“各位妹妹不必多禮,近幾日逢了難,被關押了幾日。不然,從圍場回京時,我便想邀的各位出來聚一聚了。”一一回着貴女們的禮數,寧清月謙虛的答。
倒是博得了不少人的好感。
聽的寧清月的話,林蘊之上前一步,將話給接了過去,
“寧姐姐這些日子受苦了,不過,常言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嘛。這往後的日子,寧姐姐必定是有着享不完的福氣了。”
“承林妹妹吉言了。”朝着林蘊之欠了欠身,寧清月笑的很冷淡,算是應了林蘊之的禮。
而後,大家都不再多言,皆是入席用起膳來。
吃飯的空檔,忽有人提起,
“那個姓顧的女子,也太不是東西了,竟是讓姐姐吃了這樣的苦頭。”
此話一落,林蘊之的眼光立馬瞟了過來。
開口的乃是蕭大將軍的女兒蕭
墨菡,承襲了她父親武人的好爽,倒是沒有那麼婉轉的心思。本想討好寧清月,也又不懂的拐彎,就這樣說出了口。收到林蘊之的目光後,整個人亦是一愣。
奈何說出口的話,已經收不回來。
寧清月也不惱,自己端起一杯清酒,放到脣邊抿了一口,
“是我技不如人,也沒什麼好怨的,就是輸的太不甘心罷了,不過一個嫁過人,生過子的鄉野女子,我竟然是輸了。”這番貶低自己的言論,到寧清月的口中,反而聽不出任何的自卑。
話到尾端,不甘及怨恨要多一些。
“姐姐千萬別妄自菲薄,姐姐的容貌還有才名,在京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我們這些個姐妹們,哪個不是以姐姐爲榜樣。不過那晉宣王舊不回京城,不識得姐姐的好罷了,姐姐萬不可與他去置氣。”這正是討好寧清月的好時機,林蘊之哪會讓給別人,接過話,將寧清月的話給圓了回來。
她出門的時候,父親就已經提醒過她。此番寧清月一事,她的哥哥林顯之也被牽扯其中。讓她儘量的討好寧清月,別讓寧國侯府跟林府,生了嫌隙。
“妹妹過獎了。”並沒有因林蘊之的話而歡天喜地,寧清月也只是淡淡的一笑。而後擡頭,看了就要涼下來的飯菜,開口,
“大家都吃吧,不然這飯菜都涼了。”
有寧清月這話,場上的人才敢動起筷子。
用完膳後,一衆貴女們又吵鬧着要去湖邊划船。要知道,眼下正是春季,百花齊放的季節。湖邊垂柳初露嫩芽,岸邊花團錦簇,正是美不勝收的時候。
寧清月也想去散散心,當下就答應了下來。
一拍即合後,立馬就有人去安排。
一衆貴女,只管坐上轎子,到湖邊便是。
但是,寧清月萬萬沒有想到,會遇到顧念白。
而顧念白也沒有想到,會遇到寧清月。
顧念白想走,寧清月卻是站在原地,直到已經上船的林蘊之喊她,都沒有回過神來。急的林蘊之只能下船,走到她的身邊,
“寧姐姐,怎麼了?”
“顧念白。”絲毫沒有隱瞞,寧清月答。
一聽到顧念白的名字,林蘊
之的臉色也是一變,跟寧清月同仇敵愾起來。立馬就喊來下人,
“來人呀,把他們給攔住。”
一句話落下,林府的家丁們就匆匆跑過去,將顧念白母子給圍了起來。
如此陣勢把顧即墨嚇的躲到顧念白的身後,一邊安慰着顧即墨,顧念白一邊轉回頭,看着截下自己的林蘊之,還有寧清月,
“兩位姑娘,這是想幹什麼?”說這話的時候,顧念白心底甚是無奈的。她本是帶着即墨到附近藥堂去談談藥材的價格,沒想到,回府的路上竟是遇上寧清月這尊大神。
寧清月還沒有開口,林蘊之先是出聲,
“幹什麼,當然是要請教一下,顧家娘子的本事了。都是生了一子的人,還能將男人迷的神魂顛倒 ,讓我們這些爲出閣的黃花閨女很是佩服呀。”
別看這話說的文雅,字裡行間將顧念白貶低的一無是處。
顧念白也不示弱,淡淡的回一句,
“既然是黃花閨女,就別學那些個入不得你們眼的東西。還是說,你們不過是披着黃花閨女的幌子,實則是蕩婦淫娃的心?”
可不像那些個閨閣小姐,顧念白損起人來,可是一針見血的。
立馬的,林蘊之就被氣的臉都紅了。
“你,不知廉恥。”想不出反駁顧念白的話後,林蘊之氣急敗壞的罵出一句。
“呵呵呵,姑娘知道什麼叫無恥麼?”不以爲然,顧念白涼涼的瞟了眼前的人一眼,緩慢度出一句。
林蘊之正要說什麼,被寧清月一個手勢給攔了下來,
“蘊之,別理她。”雖是勸着林蘊之,寧清月自己倒是走上跟前來,眼角勾起不屑及鄙夷,看着顧念白,諷刺一樣的開口,
“顧念白,你少得意。你怎麼狐媚,你都是一個生過孩子的女人,殘花敗柳,能讓人有多少迷戀。再說了,陸離如今喜歡你又如何,他會娶你麼?別癡心妄想了,像你這樣一個帶着一個野種的賤女人,還想嫁入王府,癡心妄想。”
“你說誰是野種?”任何別人怎麼說,顧念白都是不在意的。唯獨顧即墨,乃是顧年不的逆鱗。抓住寧清月這句話,顧念白斂起眸光,盯着寧清月,漠然的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