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樣呀。”彷彿明白了顧念白話裡意思,林歡兒似懂非懂,
“我知道了,謝謝嫂子。”瀲灩的笑意恍如在林歡兒的臉上綻開了一朵花兒,明豔的讓人都移不開眼。恭恭敬敬的朝着顧念白鞠下個躬,林歡兒歡聲道過謝後,跑開了顧念白的視線。
目視着林歡兒跑遠的身影,淺淺的笑意,染在顧念白的眉梢,也浮在她的嘴角。
無奈的搖了搖頭,顧念白往房裡走去。
回來的時候,陸離正在擦着自己的佩劍。見着顧念白滿臉笑意的走進來,亦是笑開顏,問一句,
“怎麼了,這般的開心,說出來,讓我也暢快暢快。”
“噗。”顧念白心情着實的好,也沒有打算瞞着陸離的意思。走過來在一旁的箱子頂一屁股坐下去,拿起一邊的酒盞,小飲一口。入口的辛辣嗆的她不禁皺起眼眉,
“嗯,怎麼這麼辣。”
“你慢點喝,這西北的烈酒,可是出了名兒的。”看着顧念白被嗆紅的臉,陸離起身走過去,幫她順了順背心,
“今日好像很開心,林歡兒跟你說什麼了?”
“對,你問起這事兒,我還不得不說呢,你們家陸銘真是走了狗屎運了。”經陸離一問,顧念白纔是想起來,拍了拍腦袋,跟陸離說道,
“那位林寨主呀,瞧上你們家陸銘了。”
堪堪走過來,接過顧念白手中的酒盞。絲毫不介意顧念白剛剛飲過了,陸離也往口中倒了一口。還沒來的及嚥下去,差點就噴了出來。好不容易纔忍住,吞下去後,纔跟顧念白出聲,
“你是說,那林歡兒,瞧上陸銘了?”
“對呀,人家姑娘還問我你們家陸銘也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兒。不過,我也不知道陸銘喜歡什麼樣的,上次你們在府裡鬧的那出,我瞧陸銘對那些妾侍一個個風情萬種的。就跟林歡兒說,陸銘喜歡風情萬種的。”摸了摸鼻頭,顧念白想了想,才陸離重複剛剛的情況。
“噗。”這下再也忍不住,陸離笑噴出來,連眸底都泛着瀲灩的笑意,
“你這回答好,那小子胡鬧的慣了。尋花問柳的,那位林姑娘模樣不錯,性子也不錯
,應該能治住他。”
沒想到陸離跟自己是一樣的想法,顧念白極其歡喜,蹭到陸離身邊,笑嘻嘻的謅一句,
“嘖嘖,果然是英雄所見略同呀。”
“是麼。”故意靠近顧念白身邊幾分,陸離趁她不注意,往她脣邊透了香。笑的無比得意,
“我覺得,我們是心有靈犀。”
“去去去。”又被陸離逗的雙頰發燙,顧念白推了他幾把,自己走開幾步。
陸離也不再鬧他,悠悠然坐回到位子上,瞧着顧念白,眉色一下子攏下來,若有所思,
“只是,這林姑娘的身份,若陸銘真想娶她,還真是有些難呢。畢竟,陸銘是堂堂一品親王,若想娶一個一個綠林中人,還真是前路漫漫呀。”話剛出口,陸離就看見顧念白臉色不好,差點將“草莽”二字說出口。瞧着顧念白越發難看的臉色,只能嚥了下去。
小心翼翼的看着顧念白,陸離不敢再出聲。
“若你這麼說,那我們兩也是不可能了,畢竟,我也是江湖中人。”陸離的話,確實讓顧念白很不開心。語氣當下,也不怎麼好。
陸離生怕她真的生氣,只能湊上去,笑呵呵的哄着,
“那不一樣。我想做什麼,皇上懶得搭理,但陸銘是皇上同母胞弟,真正論起來,是要比我尊貴的。再說了,陸銘對林歡兒的心,也沒有我對你的這般吶。不能同日而語。”
“就你道理多,若兩人真心相愛,身份門第,又算的了什麼。”不以爲意的別了陸離一眼,顧念白朗朗說出口。
“說的好,只要真心相愛,旁的都不是問題。”沒有再反駁顧念白的話,陸離表示無比的贊同,跟着顧念白的話,讚一句。
秋風凜冽中帶着幾許蕭瑟,呼嘯着從耳邊嚷嚷着過去,拂亂堂前明明滅滅的燭火。
一燈如豆帶來的閃爍光明,搖曳的讓人眸光都變的晦暗未明。
披着一件白色的單衣,外加上一件淺色袍子,陸離頎長的身軀獨立在敞開的窗戶前。
這樣的時節裡,並沒有見到秋日。濃郁的似化不開的水墨一樣的夜色,像是一個旋窩,將陸離的影子,深深的吸入到旋窩
裡,他的面容,蒼白中帶着讓人琢磨不透的高深。
秦淮躬身侯在他的身前,灰白色的袍角曳在地上。低微的身形,臉上的擔憂若隱若現讓人擔心,
“夜,已經查清楚了,是京裡頭下的手。”
“呵呵。”嘲諷一樣的淺笑從陸離脣角溢出來,帶一絲苦澀的玩味,
“還真是狠心,縱是如何的不待見我,老六總歸是他的胞弟。竟然真的下的了這狠手。”
對陸離此話中深意心知肚明,秦淮不好開口。偷偷凝目,注視着陸離無比冷漠的身形,心中鼓了些許無奈。
還是無言。
風似乎更大了,窗外的不遠處,鑼鼓聲陣陣襲來,若在天邊燒開了一片煙火,倒是熱鬧。
只是熱鬧落到陸離眼底,似火苗遇到冷水,一下子熄的乾淨。
忽然聽到門外,悉悉索索的傳來倉促的腳步聲,還有一聲聲熟悉又清泠的叫喚,
“陸離,陸離,你在麼?”不用猜想,是顧念白。
“我在。”眉間冷漠瞬間褪去,陸離轉過頭。不介意自己此事衣裝不整,望着門口就應一聲。
秦淮瞧着,嘴角也勾起笑意,稍微側開身子,候着顧念白進來。
果然,沒一會兒,顧念白俏麗的身軀就出現在陸離房中。沒有想到秦淮也在,顧念白的臉色先是一怔,半晌纔回應過來,朝着秦淮欠了欠身,
“秦先生也在,唸白給先生見禮了。”
“姑娘不必多禮。”想起初見的時候,秦淮可沒少在顧即墨及顧念白手裡吃虧。眼下看着陸離跟她情深意長的模樣,又想着陸離這些日子來到轉變,心中又詫異又驚喜。真是不敢受下顧念白的禮,又想着自己在她手裡吃的憋,也不願意平白便宜了她。故而眼底泛起一抹狡黠,
“姑娘跟王爺好事將近,不用過多久,姑娘就是屬下的女主子了。屬下可是還要給姑娘見禮的。”
沒有想到素來平板刻骨的秦淮老先生,也學了陳式的那些調調,顧念白招架不住,臉刷一下又紅了。訕訕的笑了笑,
“啥時候先生也學了陳式那一套了,打趣起人來,可是絲毫的不手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