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婷醒來,入目已經是在自己家裡。身下牀鋪柔軟,一席新婚的紅色。不過不是染小云弄得那一牀,明顯是新的。
“醒了?”
賀鎏陽低頭輕吻秦婷的額頭,“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秦婷搖頭,看着賀鎏陽眉宇間微微皺起的眉頭,埋首在他懷中,輕聲道:“我不害怕。”
“嗯。”
“他如果要殺我,早就對我動手了,不用那麼麻煩。”秦婷靠着賀鎏陽,他身上有淡淡的煙味,這是平常沒有的。
賀鎏陽揉着她的腦袋,用哄人的語氣道:“賀夫人很聰明。”
秦婷拍開他的手,這個動作根本就是對小孩子的。
“抱歉,是我將高家逼得太緊了。”
秦婷手一頓,搖頭,她擡頭看着賀鎏陽,道:“你也是爲了我。”
“……不單單是爲你。”
“嗯?”
賀鎏陽摩挲着秦婷的臉龐,眉宇間皺起的眉頭才漸漸松下,他笑容很淡,“高家害死了我大嫂。對付高家,不單單是爲你,更是爲我大哥,爲賀家。”
看着賀鎏陽變沉的眸色,還有那身上隱隱散發出來的肅殺之氣,她抱住他,緊緊的,“這麼說,我們算是扯平了。”
“嗯?”
秦婷聞着賀鎏陽身上的淡淡菸草味,嘴角微微彎着道:“你爲我調查高家,我幫你都對付高家。”這樣一來,大家彼此都不會再欠誰,她不需要知道詳情,只要知道他們彼此是在互相幫助就夠了。
賀鎏陽再次發現,有時候他無法理解秦婷的思維。
“呵,你說得對。”
說完,賀鎏陽低頭穩住秦婷的脣瓣。親吻對於兩人來說已經是輕車熟路的事情,秦婷此時也不扭捏,在遇到危險的那一刻,她想到了賀鎏陽。
她其實也想過,如果真出了意外,這個世界上和她牽絆最深的或許就是賀鎏陽了。
再度被打昏的那一刻,她心中毫無理由毫無邏輯地相信,賀鎏陽會來救她。哪怕她根本不知道賀鎏陽在不在北京,就是堅定地相信着,毫不懷疑。
這種信任的感覺她從未有過,她甚至不敢去分析,這種信任是對是錯,就這麼讓她喪失理智一回好了。
“肚子餓嗎?”
賀鎏陽突然拉開秦婷,聲音沙啞地問,秦婷有些帶愣住,脣瓣紅腫誘人,眸光瀲灩。
“不餓?”
在賀鎏陽如狼似虎的目光下,秦婷大腦飛速運轉,“餓!”
“呵呵呵。”低低的笑聲自喉間發出,“笨蛋。”以爲這樣就可以逃過去嗎,真是傻得發笨。
“啊!”
秦婷被一把抱起,進入客廳,秦婷發現客廳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人裝飾了一半。有蠟燭,有鮮花,有香檳……是頓浪漫的燭光晚餐,可惜蠟燭已經基本上要熄滅了。
秦婷笑得眸子彎起,這種浪漫方式,會不會有些太老舊了。
賀鎏陽笑着將秦婷放下,道:“本想給你驚喜的,可惜出了意外。”如果不是這樣,他恐怕已經開吃了。更重要的是,幸好秦婷無事,不然他會掀了他們整個組織!
“還是很驚喜。”秦婷笑着吃了一口盤子裡的西蘭花,“就是有些涼了。”
看着秦婷吃的樣子,賀鎏陽拿過杯子一人倒了一杯香檳。
秦婷聞了一下香檳,好奇道:“爲什麼是香檳,不都應該準備紅酒嗎?”雖然她不懂,可是她也知道這燭光晚餐,應該配紅酒纔對。
賀鎏陽將一邊的鮮花拿過,放到秦婷面前,舉起酒杯,透過金色的色彩秦婷看到他眸中透出點點璀璨、性感的笑容,“我也不知道,只是我在我的酒櫃裡見到有人收藏的香檳。”
而且,當初搬家的時候,他看到秦婷很珍惜那瓶香檳。
秦婷臉一紅,怒瞪道:“你翻我的東西!”
賀鎏陽挑眉理所當然駁回,“你整個人都是我的,那些東西也有我的一份。”
“……”無恥軍匪!
秦婷除了怒瞪別無他法。
考慮到肚子比較重要,秦婷直接開吃。這麼一驚一嚇,她真的是又累又餓。秦婷吃東西的時候,賀鎏陽並沒有怎麼吃,只是時不時地和秦婷喝酒。
秦婷其實不會喝酒,這香檳她也是第一次和別人喝,感覺味道不錯,就多喝了一點。等到覺得整個人有點暈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秦婷搖晃着空空的高腳杯,放到賀鎏陽面前,“我還要。”
她的聲音沒有氣勢,倒是有點軟軟的撒嬌的味道。賀鎏陽笑了一下,幫秦婷倒酒。秦婷透過酒杯,看着賀鎏陽。他整個人被金色的光輝籠罩,立體精緻的五官,偉岸的身姿,有種頂天立地捨我其誰的氣勢。
“鎏陽。”
“嗯?”賀鎏陽有些失笑。
“鎏陽。”
“嗯?”
“鎏陽。”秦婷似乎有些玩上癮的樣子。
“……”
醉了。
賀鎏陽將秦婷的酒杯拿過來,無奈笑道:“你喝醉了。”不過才喝了不到一杯,這酒量是有多淺。不過這麼淺,也未嘗不是沒有好處,以後有時間應該多練練。
秦婷搖頭,她的腦袋很清晰,清晰得還是足以能夠分析出賀鎏陽今晚做這些的目的。
“我今天很累,所以你不能對我……”秦婷迷迷糊糊,話也是斷斷續續。
“對你什麼?”賀鎏陽站在秦婷面前,身子微彎,修長的手摩挲着她細嫩的臉龐,“你知道我想對你做什麼?”
秦婷有點享受賀鎏陽的這種溫柔,要是平時的她根本不敢表現出來,就怕把賀鎏陽撩撥起來了,一發不可收拾。可是現在,她的智力有點不夠用了。
秦婷捧着賀鎏陽的臉,笑起,整張臉像綻放的花朵,散發着誘人的味道,“你只能吻我。”說完,秦婷閉上眼睛,仰着頭。
他一側眸,就能看到她纖細的肩膀,還有後背隱約柔美潔白的線條。被這活色生香一再撩撥,頓時愈發涌動難忍。
“吻你?你確定?”賀鎏陽含笑,但是說出的聲音卻有些沙啞。
秦婷被他攔腰抱起放在餐桌上。她擡頭看着他,眼神有些恍惚,手舉着酒杯,軟軟的,真擔心那酒杯隨時會掉下去。
她搖了搖腦袋,最後靠在賀鎏陽身上,喃喃道:“只能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