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姬嗅到了一抹異樣,這王爺不是從來都不正眼瞧上那個草包花癡女一眼的嗎?怎麼這次好像不僅王爺莫名其妙的看了她半天,就連這個草包花癡女竟也大膽地敢如此向王爺獻媚勾引了?
看來,她還是有點欠收拾啊。滕姬眸中閃過一抹陰霾,不過,展現出來的卻是一臉的柔聲笑說,像是在完全不經意間,拉回王爺的注意力。
“呵呵,好”,祁御宸像往日般淡笑着接過她手中的杯子,在外人看來很是寵溺於她。但對於這抹寵愛,滕姬心裡明白,總覺得像是缺少了靈魂般,有種說不出的淡淡的生疏感。
滕姬微微低首,在桌子下的一隻手已緊握成拳狀,祁御宸,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完完整整、真真切切地屬於我一個人。
而此時的宮九奕自然對滕姬緊粘着祁御宸的吃醋行爲無所謂之極了,她正可乘此去尋覓那抹似乎在此時,仍舊注視着自己的視線。
她自然之極地向自己所感受到的方向望去,沒想到正好與那視線的主人來了個直接的對視。原來是軒轅皓,自己早就該想到是他了。
看起來,他應該是認出自己了呢。只不過,早先去盜寶,自己爲了輕裝上陣,更爲了掩人耳目;所以,去了身上有的沒的,即便是臉上的誇張妝容,自己也尋了水,徑自洗淨了。
而此刻自己又恢復了草包花癡女的形象,看得出來,還是有幾分嚇到了這個如仙美男呢。只見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有幾分愣愣的,似乎已明明認出了自己,但眸中似乎卻仍帶着點點迷茫與疑惑。
宮九奕嘴角抽了抽,對自己一個不小心順帶連人家如仙美男的眼球也給一併污染了,略表歉意。
她輕舉起面前的一杯美酒,頭微點,裂開紅豔豔的香腸嘴,笑着遙遙地略帶示意的敬到。見此,軒轅皓也對着宮九奕友好地溫笑着,一個點頭示意,便豪爽地將自己面前的一杯酒舉起一飲而盡了。
飲完後,軒轅皓默然低首,她坐在祁御宸的邊上,應該就是他的王妃,西祁傳聞中的草包花癡女宮九奕了吧。
難道,她是在僞裝?的確,當剛剛認出她的一瞬間,她的恐怖妝容,倒着實讓自己驚訝了一番。想到此,他嘴角不可抑制地又猛地抽了一下,她這也僞裝的忒徹底了吧。
但爲何當自己看到她傾身貼上祁御宸,在他耳邊輕聲細語,那般親密的舉動的時候,自己心裡有種堵堵的感覺,好像自己莫名地覺得這一幕很是不舒服,覺得甚爲礙眼呢?
想到此,軒轅皓又猛地低頭,喝了兩杯酒。他竟莫名地覺得有些慌了,自從今天自己在冰藥閣遇見這個奇怪的女人之後,自己的處事風格竟有些變得不像是自己了。
而這種異樣的感覺卻是自己從未有過的,即便是很久以前,曾今,自己愛過的那個女人好像給自己的也不是這種感覺啊。
瞥了整個宴會一眼,再次將面前的酒杯拿起一飲而盡,猛地閉眸,再次睜開,眸中又是一片獨屬於他皓月公子的清薄微涼。
“哈哈哈,今日朕甚感歡喜,此次宴會,是爲東鄴太子的迎賓宴。當然,同樣也爲我們西祁的皓月公子的到來,這件樂事,而一起共飲一杯吧”,祁御夜舉杯朝下面的人笑言道。
“多謝皇上”,衆人便都起身,舉杯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傳聞中,貴國的第一書香世家,早已不問朝廷世事的隱世家族軒轅家族,已經歸隱了將近百年了。聽說,貴國先皇在世時,也只請到過一次,當時的軒轅家族傳人軒轅玉出席過皇宴”。
“這個家族皆都一脈單傳,聽聞,如今的傳人,人稱皓月公子,貌似仙人,卻因從小天生身子骨就柔弱,無藥可醫治;所以,更添幾分如弱柳扶搖般的仙態。不過,琴棋書畫卻是樣樣精通的”。
“其琴技更是天下第一,卻是鮮有人聽得。今日有幸恰逢皓月公子到來,如若能夠聽得一曲半音的,那就更是不枉此生了”,凌絕宵接着笑言道。
“呵呵,那就要看皓月公子自己的意思了”,祁御夜朗笑着瞥向軒轅皓。畢竟在他國面前,這個皓月公子也算得上是本國的驕傲了。
“呵呵,皇上與太子殿下過譽了。軒轅皓如若能以拙劣的琴技,爲在座之人,帶來歡聲笑語的快樂,纔是在下的人生之幸啊”。
軒轅皓起身,十分有禮地道;不過,渾身卻同樣散發着不亢不卑,獨屬於軒轅家的高貴氣節。
哦,原來軒轅皓便是傳聞中的皓月公子。原本皓月公子這個名詞在原來宮九奕的記憶中是有的,只因沒有見過,再加上世人皆稱皓月公子,鮮有人說軒轅皓;所以,自己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罷了。
不過,有趣的是,這次祁御夜能夠請得軒轅皓,只因軒轅皓本想入宮盜染血草罷了,宮九奕在心中爲祁御夜悲催地冷笑。
“好,那就請皓月公子爲我們奏上一曲可好”,祁御夜繼而笑道。
“自然”,軒轅皓說着,便徑自用眼神示意在一旁侍候自己的貼身侍從,取來了自己的琴。
於是乎,唯美的琴聲徐徐傳來,有如山澗清泉從銀河深處蜿蜒而來,緩緩流淌。繼而,宮九奕只覺自己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因他的每一個音符而激活、興奮、愉悅,給人一種蕩氣迴腸的感覺。
果然,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啊!
一曲畢,在座之人皆都感慨、讚歎出聲。而正當宮九奕也在獨自靜默陶醉之時,只聽得她旁邊卻有個讓她討厭的聲音擾她。
“還真是個草包花癡女,怎麼還真迷上人家皓月公子了?拜託你犯花癡的時候,能不能先找面鏡子,照照自己是個什麼檔位的女人。真夠不要臉的”。
宮九奕瞥向這個討厭的聲音的主人,不是那個好久不見的斯文敗類祁御軒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