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宮九奕也猛地嘴角一抽,想不到自己在西祁不堪的聲名遠播。可對於人家東鄴,也就是個他國小女子罷了,也就只知道這個人,具體地自然不清楚。
這倒不會讓自個兒覺得他是在故意嘲諷自己;畢竟爹爹已死,他無需在自己身上玩兒這等小把戲,跟個草包花癡女有所交涉,浪費精力,又無利可圖。
只是,他這話說得很隨意,可它那內容似乎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只見,衆人皆都將各色眼光瞥向了自己,一時間自己倒成了衆人的焦點。
“額,奕奕在席呢,沒想到風度翩翩、丰神俊朗、玉樹臨風的太子殿下,居然也知道奕奕,真是奕奕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呢”。
好吧,既然衆人都眼巴巴的望着自己,想看自己的戲了。那麼,自己就不負衆望給大家表演個好了。
於是,宮九奕便徑自站了起來,雙眼冒紅心,香腸嘴又繼而裂得大大的,媚笑着大獻諂媚,真真的讓人覺得她臉上厚厚的白粉壁也要跟着裂了,刷刷地往下掉。並且,眼珠子直直地看着凌絕宵說了這番話。
真真個極品草包花癡女無異,在場之人無不頓覺胃裡酸水翻滾,沒了胃口,不自覺地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或者酒杯。
衆人皆在感慨,宮老將軍一世英明,怎麼就偏偏出了這麼個女兒,來壞他死後的名聲呢?
再聽聽她那話的內容,明擺着是在說人家太子殿下長得俊美,她甚是垂涎。關鍵是什麼叫做是她‘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啊?搞得像是人家太子殿下也看上了她?
她不知道自己如今已經是個有夫之婦,宸王妃了嗎?這樣有***份,又毫無涵養的話,也只有這個草包花癡女能夠說出了。
再說,凌絕宵一見這場景,那心裡可算是毀得連腸子都青了,他可是極度不願意再瞧上這個草包花癡女一眼了啊,更別說還得跟她說上個一言半語的了。沒想到,自己隨便一扯,竟扯出這麼個禍害。
“呵呵,能被想必本該只有天上有,人間無,絕世無雙的別樣美貌的宮家小姐;哦,不,本太子記起來了,聽聞宮老將軍的女兒已經與西祁的宸王爺成婚了”。
“那應該說是被宸王妃如此誇讚,真是讓本太子甚覺別具之幸啊”。凌絕宵在笑,不過他的眸中卻是暗含戾氣與幽幽怒火的。
的確,自己是個美男,但被這麼個戳女看上並當衆獻媚;他反倒甚覺是一種恥辱。瞥了眼坐在宮九奕一旁的祁御宸,他的眸中倒是閃過一抹同情。
而他這話也自是說得明裡堂皇,暗裡嘲諷的,宮九奕豈會聽不出?該死的,說自己‘天上有,人間無,絕世無雙,別樣,別具’;自己可不會真腦殘到以爲他說自己是個天仙吧。
在這東西大陸,還有一種說法,這天上有的除了天仙,也有死後昇天什麼的;沒有什麼大罪的鬼魂倒不至於也鎮壓在地獄,也有在天上四處遊蕩,沒事兒,跑人間來嚇人的孤魂野鬼不是。
他是想說,自己長得跟鬼似的,出來嚇人呢。相信,在場之人,也基本上都能聽出來的吧。
軒轅皓就眸中閃過一抹笑意,不爲其它,只爲她的演技。而他自是也相信她是絕對無所謂凌絕宵的暗裡諷罵的,幹大事者,這些個口舌之爭,輸贏又能代表什麼呢?
“哦,呵呵,皇上,恰逢如此盛宴,連皓月公子都爲大家奏上如此美妙的樂曲,不如也讓臣妾爲大家獻上一支‘媚蝶迎客’。希望有幸能博大家一樂可好”?
當宮九奕正想應對凌絕宵的話之時,坐在祁御夜左側的一位正得寵的妃子林貴妃盈盈一笑道,那聲音媚得讓人聽了,只覺得身子都有些酥軟了。
這女人渾身就透着一股子狐媚氣息,宮九奕在心中冷笑,原以爲在今日這宴會上,可以免去電視劇或者小說中的總有女人爲了爭風吃醋、暗鬥心機、各自比拼而當場獻技的庸俗片段了。
沒想到,愣是逃不開這狗血劇情啊。
她趁着自己剛剛被衆人嘲諷的空檔,出來獻技,想與自己形成鮮明對比,綠葉,哦,不,還談不上綠葉,是爛葉襯紅花?
她還真夠招搖,出風頭的啊。不過,她能與皇后一併坐於皇上身側,看來她倒也不怕槍打出頭鳥。因爲,她在後宮夠資本。
“也好,那媚兒就獻上一舞吧”,祁御夜淡笑道。
而此時,坐在皇上右側的李皇后則是一臉的僵笑,眸中閃過一抹狠戾。
可惡,這個賤人知道自己是一國之母的身份,所以除非皇上開口,否則不能隨便獻技。一得着機會,便會使狐媚手段勾引皇上,想讓皇上對她永遠癡迷。
宮九奕對此倒毫不在意,反正這個林媚兒也沒影響到自己什麼,而自己的戲也演累了,看看別人的戲也好。
只不過,心中冷笑,這後宮的女人啊,真是哪兒都是宮斗的場所,說不定還有後戲呢。
再說,那林貴妃得了皇上的恩准,便行了個禮,款款步向賓客中央,翩翩起舞起來。舞姿輕盈婀娜,媚態盡顯,似蝴蝶般絢爛迷人。
而正當她跳到***,展現天外飛蝶的三百六十度旋轉,再破繭成蝶起飛的高難度舞蹈動作時,她卻猛地舞鞋一蹩,人便傾身摔倒於地了。
這還不止,當她的倒地還未被在場之人都反應過來之時,她的衣裙之下,便已流出了血。
“啊,好痛,怎麼回事,好多血”,林貴妃悲悽而無力地嚷着。這下,衆人皆都手忙腳亂的反應過來了。
人羣中還能隱隱地聽到有人在低聲議論:“媚蝶迎客向來都是林貴妃的絕技,從沒有過任何差錯的。怎麼會這樣呢”?
“唉,流了這麼多的血,估計是小產了吧。林貴妃似乎連自己已有了身孕都還未知,無辜的小皇子就沒了,真是可憐”。
“哎,你們看,林貴妃腳上穿得舞鞋,不正是前些日子,一個藩屬國進獻的,只有一雙,皇上便賜予皇后了麼?難道是皇后又轉賜給了林貴妃”?
“來人,快宣御醫。東鄴太子與皓月公子等就請先暫且自便,或者到爲你們安排的行宮暫作休息吧,來人都好好伺候着”。
祁御夜倒也臉色焦急得一邊吩咐衆奴才好好伺候諸人,一邊便一把抱起林貴妃離去了。因爲,祁御夜現今爲止皇子也沒有幾個;而這次皇宴便也就此終了了。
而宮九奕則是撇撇嘴,唉,怎麼又是流產這等小把戲?自己都看膩了,前些日子,這王府裡不是纔剛上演過嗎?
看樣子,此事不是皇后陷害貴妃,也就是貴妃陷害皇后,要麼其它嬪妃也有可能。
而皇后倒不至於送雙舞鞋這般擺明着陷害;如果是真懷孕,那麼其它妃嬪陷害而想嫁禍給皇后也有可能。
不過,在宮九奕看來,是貴妃陷害皇后的可能性更大。畢竟她們正兩派對立,而要想扳倒皇后,不當衆找個像謀害皇子這種大罪名也不容易不是。
再說,這懷孕的真假都還尚未知呢不是?但這個皇后看起來,也不是個好惹的主呢。不過,對於這些個後續,宮九奕倒完全不關心了。
管他們怎麼鬥個你死我活呢,各家過各家的;自己還煩着呢,也不知道小仁他們訓練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