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逃避有用麼
兩人回到住所。大概是太累了，不用多久便睡去了。次日醒來，碧兒瞧不到風澈的人。出了屋子一看，才發覺那小子趴在大石板桌上，心情愉快，哼着歌，弄着兩隻小烏龜玩。
“親愛的，醒了。去做早餐吧，我肚子餓了。小顏，小碧也應該餓了。”這話親暱得緊。某女原本想“親愛的”別亂叫，可後面的名字——
小顏？！小碧？！倪採兒反射性瞟向那兩隻小王八，頭頂在冒黑線……而罪魁禍首正一臉寵愛的以手指和兩隻小寵物玩耍。
碧兒嘟嘟脣，送了風澈一記白眼。不能罵人，一罵人就自動承認了自己是小王八！汗！死小子，這招夠損的。
“親愛的，還愣着幹嘛？是不是我太帥了，你一分鐘也捨不得轉身？”風澈疑惑將視線移到碧兒身上。眼神很認真的，說話也很嚴肅。
“……”某女無語了。大眼瞪小眼，好一會，她才繃着紅彤彤的臉蛋，擡起下巴鄙視的目光送風澈一記。
“馬上去做！”倪採兒倏地轉身，腳踏着地噔噔響。一進屋子，氣呼呼的小臉，瞬間釋然，笑容也不由自主地浮了上來。
我會跟這小子相處得這麼好，真意外啊。碧兒不由想起兩人碰面時的窘事，羞澀的紅暈又起。天啊！那些事，最好別提，說多窘就有多窘。
人啊，心情一好，做起事來特別順手。早餐弄起來，也好像比平時快了一點。不知不覺，動作有節奏的，也哼起歌來，她沒意識自己正巧和他剛纔是同一首歌。
潛意識……兩人在同調。（同調是什麼？看不懂PS你。）
倏地，她轉身——哧！
“小子，走路幹嘛沒聲的？”突然發覺屋子有人，不嚇一跳纔怪。
“是你太興奮了，看不到我。”風澈戲謔笑着。他進來好一會了，看着她在那不叫“房”的廚房忙活，愉快得有一點忘我。
“呃……”碧兒有一點困窘繼續準備早餐。
“親愛的，什麼事這麼高興？”風澈很好奇，她看起來心情不錯的。剛纔他還擔心捉弄了她一回，她會躲在屋裡生悶氣呢。
“心情好。”倪採兒一個字一個字說出來。
“笨蛋！……說了也等於沒說！心情好當然是高興，不高興哪裡算心情好？”數落一下，必要的。
“費話這麼多幹嘛？準備吃飯。”碧兒瞟了一下，發覺他竟然還拿着兩個小烏龜玩。要命，這小子多大了？“把手洗了。髒死了……”
“是是是。”三個字，風澈搞怪說着，還刻意把尾音拉得長長的。碧兒一聽，有點哭笑不得。
風澈把它們放回一個臨時用來養着的小桶，自己再進洗手間。一會出來時，碧兒已經把吃的擺好了。
兩人一邊吃着，突然風澈怪怪問：“親愛的，你說人生最大的幸福是什麼？”
碧兒瞟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不用做，也有早餐吃——像你。”！！！
“不用這麼計較了。”風澈訕訕笑。
“我沒說計較。你少捉弄我就好了。”
“是是是……”又來了。敷衍。
“……”無語，突然瞟見那小桶，小王八們大概在爬，弄出一點小聲響。碧兒腦袋瓜子某種靈光閃過。低頭扒了幾口飯，若無其事問，“吶，小風，小澈餵了沒有？餓壞了怎麼辦？”
“噗！”噴飯……風澈給噎着了，很辛苦的。
碧兒忙關切地給他拍着背。“小子，我又不跟你搶。用得着這麼急嗎？”
“老太婆！你……你存心在謀殺我！我要告你去！”很辛苦地指責。某人的氣還沒順過來。
“慘了！這下噎得連神智也不清了……”某女邪惡在自言自語。這叫有仇必報，剛學的。
暈倒！風澈暗自哀怨，我怎麼惹上這個女人啊？我怎麼會覺得捉弄了她一下很過癮？怎麼就沒想到，這女的很……邪惡？嗯，腹黑。還有——超小氣。不就捉弄一下嘛，用得着這麼快就報復，還在人家吃飯的時候？
“老太婆，你不知道人吃飯的時候不只不能說話，還不能說冷笑話的嗎？搞不好，會死人的知道不知道？”嗆死人，或者是噎死人！（注意：這招是真的不能隨便玩。）
“是！對不起。甘願受罰。”碧兒也覺得不好，衝着風澈抱歉一笑。很不好意思說，“就罰我喂……你王八好了。”明明一句話，卻要在中間頓一下。呃，很容易令人想歪。
你王八好了？！風澈徹底……（省略悽慘的幾句描寫。）奈何某女依然一副崩泰山也不動的表情。
“親愛的，我在反悟……”
“？？？”某人的大眼眨眨，頭頂的問號多多。
風澈倏地伸手，一把捏着她的臉頰，笑着罵：“你的演技，比我強多了！”氣氛好曖昧哦。這舉動太過親暱，奈何他們一點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看來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
“切……痛！”板着臉瞪了他一眼，忽而，噗哧一笑。“吃飯了。”
“是！”一頓早餐，在愉快的氣氛中進去着。
……
風澈拿着兩隻小王八在玩着，偶爾瞥着碧兒，她在看着送給哥的生日禮物，眼中的懷疑還是有的，只是又不敢說懷疑。
“離我哥的生日，還有兩天哩，用得着這麼在乎呢？”
“我怕會忘記了。可是，這禮物會不會太寒暄了一點？”不安呢。
“禮輕人意重。我哥又不是缺錢的人。”
“也是哦。”心好過了些。
好一會，兩人都沒說話。風澈坐到碧兒身邊，小聲求證。
“老太婆，聽說我哥今年沒舉行party，只和家人簡單過着。在我家裡和爸爸、媽媽一起過。如果哥邀請你，你會去嗎？”哥的女朋友，肯定也會在的。那時，她看到只會難過。
聞言，倪採兒微微一怔，眸子一暗，眼瞼半垂，“不了……提前一天送給他禮物就好。家庭聚會，我一個外人不適合。”說話的聲音不大，顯得有一點落寞。
風澈臉色一繃，說說就難過了……這死女人，像豬一樣，笨死了！“有什麼不合適？我帶你去就好了。如果你想去的話，我隨時可以帶你去的。”
“說什麼呢，雖然學長生日，很想親自給他祝福，可是……他的家人……”尷尬的小臉，明顯有着怯意。
“拜託了！死老太婆，你那是表情？就像是媳婦見公婆一樣。見一見朋友的父母，有這麼難爲情嗎？”他明明不想她難過，心底也不希望她去，一見到哥和未來嫂子恩恩愛愛的情形，肯定會難過得要死的。
她難過他也不會好受的。但是有些事、有些時候必須面對，逃避現實只會讓情況變得更糟糕。
“我……很不好意思啦。看你說到哪裡去了。”她啐罵了一下，也不是真罵的那種。
“做了這麼多年的夢，你也該清醒了。”再這樣下去，只會令身邊的人更難過。想想，空氣怎麼變少了，吸引讓人這麼鬱悶。自己是不是說的太多了？好不容易相處愉快，可不想弄僵了。
他凝視着她那迷茫的表情，眼底映出的憂傷和痛楚，便知道她聽懂了自己說的。
“老太婆，當我剛纔什麼也沒說。我帶它們到外面坐坐。”悶死了……再呆下去，我會不會英年早逝？
“……”某女尚處於懵懵懂懂的狀態。
風澈把兩隻小烏龜放回小桶中，瞥了她一眼，鬱悶地走出了屋子。坐在外面的石板桌上，mo了mo口袋，很想找根菸了抽抽，可惜平時沒帶的。（剛纔還說帶兩隻王八出來，結果又放回去，汗！~藉口也太明顯了……）
悶得他一下子蹦了出來，扯着自己的頭髮，煩躁地踱來踱去……剛纔氣氛明明好好的，都怪自己幾句話便攪了。可是，終於要面對的。逃避有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