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鬥氣冤家
兩人就卡在門前，你一句我一句鬥起法來。不進去，也不出來。
“喂，你們倆個……在幹嘛？”
“聊天。”碧兒不由接口。同時，風澈也一起回答：“回憶往事。”
兩人的回答都很絕！嘖嘖，卡在廁所的門口聊天？回憶往事？何以謙彷彿聽到本世紀最經典的回答。
“那……你們兩個繼續聊天，回憶好呢，還是打算吃飯？”
“吃飯！”果然，回答得很一致。！！！
何以謙好笑瞧着他們倆，“那……動作快點。再慢飯菜都涼了。”
碧兒衝着何以謙抱歉笑了笑，輕嗯應着。風澈卻不甩，直接就進去了。一下子，就聽到裡面傳來水聲。
何以謙說了句便往廳裡去了，看着他的背影，碧兒有一點發怔。
“老太婆，你還要站多久？”語氣可不好，酸溜溜的。這女人瞧哥的眼神，幹嘛總是那麼溫柔，一對上我就氣呼呼的，好像我欠了她幾百萬似的。（這裡，某人完全沒有想起平時自己有多惡劣。）
“知道啦。”說着也進去了。
剛把手放在水龍頭裡，風澈一邊擦着手一邊很隨意說起，“老太婆，我上次好像沒有洗手就捂住你的嘴角……”
倪採兒微微一囧！這人幹嘛那壺不開提那壺啊？故意的？！“呃，忘記了。”
“怎麼可能忘記？你上次那樣子，吐得那麼厲害，還要哥拍門去喊你好幾回。”再提醒。碰到她，貌似只有窘事。
“沒喊了好不好？我自己出來的，無中生有。”
“對哦，忘記了，還記得我在‘無中生有’。”嘖嘖，她在自打嘴巴。
“……”陷阱？我幹嘛這麼笨？死小子，碧兒送了風澈一記衛生眼。風澈哈哈一笑，閃了出去。
一頓晚飯，在愉快的氣氛中進去着。碧兒的笑容多了，只是她個人沒有發覺。但何以謙也看了出來。
晚飯過後，風澈和何以謙，呆在書房，碧兒和姚姍姍在廚房裡準備水果。
何以謙在整理書，看了一眼半倚在窗沿的風澈問：“在碧兒哪裡，還習慣不？”
“嗯，挺好的。”
“好好照顧她。”何以謙意有所指。有些事情，他還是看得出來的。
“知道，我會的。”
“不要老惹她生氣，她看起來很堅強，有的時候，很……”
“哥，你很羅嗦。”
“沒辦法，哥答應過媽咪，要好好照顧你的。”
“她都不親自關心我，用得着你cao心。”那個脾氣古怪，再老也像小孩子的媽媽，只會粘着爸爸不放。
“呵呵，別誤會媽。媽是太愛爸爸了。”
“是是是……”
“你說話，越來越像碧兒了。”
“？？？！”某人朝哥哥甩了一個特大的問號。“我哪一點像她？”
“有時說話的語氣，動作，神態。”何以謙將一本書放上書架。
風澈神情一凝，“聽起來，哥應該很瞭解她。”
“當然。認識她也很久了。”
“哥還知道什麼？”這一句話他問得很認真。
“你希望哥知道什麼？”
“倪採兒的事，除了裝着不知道她落難了。還知道什麼？”
何以謙輕擰起眉頭，“你想聽什麼？”
“……”風澈撇過頭，一副受不了的表情。“哥，我們是兩兄弟，還要打啞謎嗎？坦誠坦誠，如果連你我也要防，活着會很辛苦的。”
“是的，明白。”何以謙溫和笑着。見慣了不少破裂的家庭，反觀自己的，家人和睦，溫馨，滿溢着親情，這是他一直引以爲傲的事。
“那哥說真話。還知道碧兒什麼？例如，這六年來，認識她這麼久。”風澈很想直接問：哥，你知道碧兒愛你嗎？但是，顧忌到碧兒的心情，風澈不敢直說。她藏了這麼久，就是怕哥知道。
何以謙淡然一笑，搖了搖頭，含笑着說，“澈，想問什麼就直問吧，吞吞吐吐的，一點不像平時的你。”剛纔還說什麼坦誠呢。
我能問不早問了嗎？風澈無奈得很。
兩人顧忌或者是一樣的，註定問不出隱藏在心中的那一個答案。
“哥愛姚姍姍嗎？”這一問，風澈沒有像平時一樣戲稱“嫂子”，畢竟兩人還沒有正式註冊結婚，不管真正的fu妻。
“愛啊。安心了，哥不會娶一個自己不愛，或者不愛自己的女人。後半生啊，我要像爸媽一樣，fu妻倆快快樂樂地過着。”他們也深愛父母的影響啊。
“嗯，瞭解。”
“問哥一件事。”
“啥？”
風澈轉過身，扶着窗沿，活動了一下，貌似很隨意問，“倪採兒很漂亮，哥有沒有動過心嗎？”只要扯上碧兒的事，哥也很上心的。
“……”這話倒把何以謙給問住了。整理書的動作，也歇了片刻。凝思一會，坦率回答，“……心動過。她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若沒有碰到姍姍，我想我會去追她的。”
一下子，想起了什麼，何以謙心虛小聲說，“別告訴姍姍，會害慘哥的。”唉，戀愛中的男人，一般都擔心女朋友生氣的。
男人花心貌似乃天性，尤其是一種給漂亮女人仰慕的虛榮心，幾乎無一倖免。風澈是最瞭解的，畢竟他自己就是男人，當時也是因爲碧兒的鄙視才接近她的。
“嗯，嫂子真幸運。”風澈感嘆一下，再想到某女爲情所困的表情，心又一揪。“啊，哥，我也很幸運。”
“嗯？”何以謙前一句明白，後一句卻聽得迷迷糊糊的。
“哥，我想我……愛上倪採兒了。”風澈直接了當說出心裡話。他覺得挑明瞭好，可不希望和自己的親哥上演一場感情追逐戲。
劇本里有太多這類型的東西，貌似結果都是兩個兄弟在搶一個女人。劇情虛構，是浪漫的，可現實是殘酷的，結婚以後呢？幾個人每天碰見，心裡會沒有疙瘩嗎？關於這一點，風澈相信理想中才會沒有的，或者也僅是那些人在自我安慰。
“……”何以謙臉上露出一絲茫然，驚訝卻幾乎沒有。“嗯，我也料到會有這一天。”
“哥爲什麼一點也不驚訝？”風澈疑惑揪着他。跟到弟弟喜歡上他的好朋友，不意外嗎？還是一個比弟弟大的女人。
“那麼漂亮，又那善良的女孩。和她在一起生活了這麼長時間，你若沒有愛上她……纔不正常呢。”
“？？？！”窘態中。風澈有種被人算計，或者是說，被看穿了的感覺。“哥是不是一早就看出來了。”
“哈，今晚才確定是了。從你繃着臉進門開始。那明明是一個男人在吃醋的表情。哥是過來人，明白的。”一陣前輩的口吻。
“……有那麼明顯嗎？”
“當局者迷。”書上都這麼寫的。何以謙微笑，想調侃幾句，想想也算了。這弟弟的，在某一方面，臉皮可是很薄的。
風澈一瞥到哥眼中的笑，就覺得他很欠扁。“哥，別一副專家似的，你只談過一場談愛而已。我的女朋友，可是很多的！由國外排到國內……”風涼話未講完，門外突然傳來姚姍姍驚訝的聲音——
“哇！澈原來有這麼多女朋友，啥時候帶一個回來？”姚姍姍端着水果盤，笑臉如花出現，在她背後自然還跟着碧兒。
“呃……”突然的狀況，令風澈錯愕不已，大有吐血裝死的衝動下巴，怔忡地瞟了碧兒一眼，僵笑幾回。
碧兒那懷疑的目光，直令他不斷在心底暗呼倒黴，她們怎麼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偏在說出哪一句纔出現？
他撇過頭望向窗外，背對着他們，自然看不到他們調侃的表情，看不到就不用尷尬了？只是，老太婆會不會誤會啊？糾結……
“澈，過來吃水果了。”姚姍姍笑着把果盤放到書桌上。碧兒倒被這書房的書給吸引了，真如風澈說的，很多小說。
“哦，知道，謝謝嫂子。”風澈儘量保持自然。
可姚姍姍好像還對剛纔的話題很好奇，“澈，說真的，你啥時候帶女朋友回來。人多熱鬧一點。”
風澈心又微微一怔，幸好何以謙幫他解圍，“姍姍，就別調侃他了。他啊，嘴巴里光會吐出風涼話。剛纔只是戲言，你們別當真。”說罷暗中還看了碧兒一下。
“嗯，別當真流不下……”碧兒怪怪地剛想接話，倏地被身後一口大手給捂住了嘴巴。耳邊馬上響起了風澈急着搪塞的話，“哥剛纔說了，只是戲言。別當真。”
碧兒掙tuo他的大手，回過頭鄙視了他一回，沒好氣說，“幹嘛捂着我啊，我的也是戲言，別當真！”
囧！！！風澈確是碰到對手了。偏偏這時候，她腦袋怎麼靈光得不得了。若讓他把醜事給講出來，乍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