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爲什麼躲着我
“我們找地方坐一會？”碧兒也注意到了。她稍稍動了動手指，低垂着眼睫毛，輕顫着，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開口說。
“不了。”鄒天傑出聲拒絕了。“時間不早，碧兒早點休息吧，身ti纔剛剛好。要開心點，這樣身ti康復快些。”
鄒天傑轉身一下子進了車內。在未關掉車門時——
“傑，我要結婚了！……和風澈，在這個月底。”碧兒知道他不想聽，但是事實終究是要面對的。
鄒天傑動作一凝，“哦。知道了。”聽起來平靜的嗓音，內心卻在翻騰不息。
“傑，我是真的愛澈的。我一直只當你是哥哥……”碧兒覺得如果現在不說，對他的傷害可能會更大。
“爲什麼要這麼殘忍地說出來？讓我有點幻想不可以嗎？”痛苦的聲音，已經掩飾不掉了。
“傑……”碧兒喊聲未完，鄒天傑突然從車內竄出，猛地一把將她摟在懷中。
碧兒一愣，“傑，我——”
“不要說話，求你……”鄒天傑在她耳邊懇求，淚悄然在她身後落下，片刻後，終於忍不住痛苦質問：“爲什麼要這麼殘忍？爲什麼對我要這麼不公平？我爲你付出了這麼多，爲什麼你就不能愛我？……碧兒，愛我一天也好……那樣，就算我死了也會瞑目的。”
奈何愛情是不能施捨，再深情若碰不到兩情相悅，留下的也僅是無法彌補的一段遺憾。
“……傑。對不起。”碧兒知道這輩子無法回報他的愛。除了說對不起，還只是對不起。
鄒天傑抱住她不動。絕望再度溢上那一雙幽深的眸子，碧兒，如若可以，就這樣死在你懷中也好的……
“碧兒，我可不可以吻你一下？最後一次？可以嗎？”
“……”碧兒yao着脣，淚就掉個不停。她不想傷害他，真的不想。但是，她的愛分不了。
鄒天傑動了動，慢慢地拉開距離，雙手像珍寶一樣小心翼翼捧着碧兒的臉頰，心疼地拭去了她眼角的淚，緩緩的低下頭，在她脣間留下輕輕一個吻。
“碧兒，不要內疚，記着，一定要過得幸福。我要走了，出國去……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去，去尋找屬於我的另一份幸福。”
鄒天傑像怕她不相信似的，淡然笑了笑，但臉上的淚痕，卻更加顯得慘淡。“以後，再也不會回來了。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了。”
鄒天傑撇視線，輕舒了口氣。轉身，毫不留戀一般上了車。不再留下隻字片語，啓動着車子呼嘯而去……
碧兒茫然站在原地。腦中只有一句話：再也見不到了嗎？她一點沒有料到會是這種結局的。她覺得即使不能成爲戀人，以後還能是朋友的，即使不能當朋友，以後也會見面的，怎麼會是這樣的呢？
……
晚風輕拂而去，像在告訴那些迷茫中的人，只要活着，遺憾便無處不在。
昏暗的臥室，香菸瀰漫，只有窗臺外的月光帶進來一點點氣息。
鄒天傑冰冷地凝站在窗臺前，無望的眸子像死去一般沉寂。而街燈下，那瘦削的女人身影，和自己同樣可憐。他拿起了檯面上的手機，快速的拔了一個電話號碼。只說了兩個字——進來。
大約過了五分鐘。趙菲菲戰戰兢兢出現在鄒天傑面前。鄒天傑沒有開燈，他不想見到這個女人的臉。他坐在辦公室的轉椅上，背對着她，昏暗中像鬼魅一般，只有手中的煙在旋轉往上飄散。
良久，鄒天傑淡漠地出聲了，“是不是想爲我做點事？”
趙菲菲緊張得聲音顫抖不已。“嗯。我可以爲你做事嗎？……任何事情，我都願意爲你做……即使要我的命也可以的。”愛情是自私的，但也是無私的。趙菲菲一向就是一個自私的人，但是會變成今天這樣，自然有着說不出口的原因。
“風澈爲了阻止我和碧兒在一起，不惜公開自己的真實身份。近日，他會和碧兒結婚，跟何以謙一起舉行婚禮。”
“她要結婚了？怎麼可以？”趙菲菲很震驚，有點不相信這是事實。她結婚了，天傑怎麼辦？他接下來該怎麼辦？她會逼死他的！
“我想碧兒，我不要她結婚。我要她在我身邊……不管你用什麼辦法，手段，只要她能心甘情願待在我身邊，你欠我的就當是還清了。”鄒天傑的聲音異常激動。情緒幾乎在崩潰的邊緣。
“天傑……”
“我在矛盾着，要給她幸福，還是要我自己幸福？……你知道嗎？突然聽到她要結婚了……我妒忌！妒忌心又死掉了。爲什麼和她結婚的人不是我？！我爲了她……”忽而，鄒天傑猛轉過身，臂憤然往桌面一掃！掉落地面的東西凌亂一片。
“我從來都沒有活過……從來都沒有！爲什麼要這樣對我？！爲什麼？！”歇斯底里的吼聲，驚得趙菲菲雙腳一軟，癱坐在地面。
“對不起……”趙菲菲捂着嘴，眼淚涔涔而下，強忍住不哭出聲音。“記着，我不是君子，我是小人！我是自私的。”鄒天傑霍然站了起來，有點不穩，空氣中濃濃的酒氣，顯然喝了不少酒。“什麼都不想問，我只要碧兒，我要她一輩子只陪在我身邊！”
“嗯……”趙菲菲泣不成聲。
“哭什麼哭？聽明白了就滾啊！”
“……是。”趙菲菲步伐不穩走出了房間，她知道若自己再呆一分鐘，他只會難過一分鐘。
碧兒不安地捲縮着身子，躺在沙發上。不知爲何，突然覺得很冷，一股心底升起來的寒意，令她jin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怎麼啦？”剛從浴室出來的風澈關切問着。自從和鄒天傑說完話後，她jing神便有點恍惚。風澈剛靠近，碧兒忽然撲到他懷中，緊緊摟着他。
“抱緊我，不會放手。”聲音中泄露出一絲緊張。
“碧兒。”風澈覺得有事。“不要怕，我在你身邊，會一直陪着你的。”他輕輕吻着她的額，希望可以驅散她身上的不安。
碧兒閉着眸子安靜躺在風澈的懷中，良久，沒有說一句話。風澈輕輕的、有節奏地搖着，哼着流行小曲兒。
囧！像媽媽小時候唱的搖籃曲。莫名的，令碧兒覺得很安心。
“澈，今晚我告訴傑了，說我要和你結婚……他祝福我了。”碧兒輕輕說着，像喃喃細語般訴說着。
“嗯。”鄒天傑會這麼簡單嗎？
“傑說要出國了，再也不回來了。說……我再也見不到他了。”說到這裡，碧兒的身ti僵了一回。
“？？……”會這麼容易嗎？鄒天傑會說出這種話嗎？
“很不安……聽了後，我很不安。像要永別一樣的感覺……”感覺他好像要永遠消失一樣。好擔心，卻一句話又說不出來。碧兒把腦袋往風澈的懷中挪了挪，尋求只有他能給的安全感。“這是不是都是我的錯……”
“笨蛋，在想什麼呢？他那麼大的人，出國開始另一種生活，不回來，有什麼奇怪的？”風澈暗自咒罵，該死的！就知道這混蛋沒安好心，是不是要**心理戰術了？這笨女人完全給牽着鼻子走了，她想什麼估計都給鄒天傑猜個透了。
“笨蛋，在想什麼呢？他那麼大的人，出國開始另一種生活，不回來，有什麼奇怪的？”風澈暗自咒罵，該死的！就知道這混蛋沒安好心，是不是要**心理戰術了？這笨女人完全給牽着鼻子走了，她的性格估計都給鄒天傑捉mo個透了。
“不是的……不是這種感覺，我真的覺得他好像要離開一樣……”碧兒忍住不掉下眼淚，yao着脣快弄破了。她覺得自己越來越沒用，越來越沒有力氣，未來越來越難把握一樣。
“碧兒，聽我說，這只是你的錯覺，錯覺，明白嗎？以後，若你想見他，他不來，我們可以去找他的。笨蛋女人，這點也想不明白。”搞得他的心都跟着亂了起來。
“嗯……或者真是我多心了吧。”
“明天我帶你出國度假去。咱們要來一個婚前的mi月旅行，回來舉行婚禮後，咱們再來一個婚後的mi月旅行，環遊世界去，怎麼樣？”風澈開心地計劃着，他要說點別的事，來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盡力減少她心中的不安。
“啊？婚前mi月旅行？有時間去嗎？”聽起來怪怪的，貌似一般人結婚都忙得要死，怎麼會有時間去玩？
風澈呵呵一笑，下巴抵着她的頭頂，得意洋洋說，“結婚的事，咱們不用管的，撿現成的，哈哈！~沾哥和嫂子的光。吶，像我帥得連老天也妒忌的，肯定會把哥比下去的，這種新郎，你大概是修了八輩子的香才求來的。嘿嘿。”
碧兒破泣爲笑。“不要臉……”
風澈俊臉一繃，佯裝生氣。“死老太婆，敢罵我？”
碧兒嘻嘻笑着反問：“罵你又怎樣？”
“罵我就……吃了你！咯吱……”風澈大笑往她身上搔癢癢。酸癢得碧兒直髮笑，剛纔的陰霾一下子拋在腦後了。
第二天清早，風澈即拉着碧兒起來。說要趕飛機，要她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她睡眼惺忪望了一眼牆上的掛鐘。
“嗯……不是還有四個多小時嘛？再睡一會。昨晚沒睡好……”
風澈動作一滯，好像是自己要的……呃，太多了。但時間不等人，不能妥協啊。
“老太婆，再睡變懶豬了。”風澈狠下心腸將她拉坐起來，錯過了航班，要等下一班了，但是呆在這裡多一個小時，他的心就不安一個小時。
他輕輕拍着那睡意濃濃的臉頰，提醒一下，“咱們還要去醫院一趟呢，要複診，還記得嗎？”
“複診！我忘記了。”碧兒眨眨眼，睡意去了一大半，但還是用蝸牛的速度爬起來。“……時間好像是有點緊。”
“不緊，如果老婆麻利一些，咱們還有半小時親熱……”一個飛枕打碎了風澈的歪想，惹來一陣大笑。“哈哈！~終於醒了。”
碧兒白了他一眼，往洗手間去了。
“老婆，我去準備一下早餐。”現成的，熱一下就好了。
“哦。”洗手間傳來碧兒的應聲。
風澈剛想出臥室，這時，碧兒的手機鈴聲響了。他拿起手機瞧了瞧，衝着洗手間喊：“老婆，你的電話……看來電，沒顯示名字的。陌生電話要不要接？”
“先放着吧，一會我自己回電。”
“好的。”風澈沒經過她同意，也不敢擅自替她接，瞟了一下手機號碼，至少不會鄒天傑，管他是誰呢。“我先出去了。”
碧兒聽風澈說出去，不忘嚷嚷一句。“嗯。熱牛奶！我要純的。”
“知道了。笨蛋，動作要快點。”
“羅嗦！你像老媽子……”碧兒正刷着牙，口齒有點不清，但足夠令風澈聽了額頭升起好幾條黑線……
汗！老媽子？在出去前，風澈氣憤地擡腳踢了踢洗手間的門——
“死老太婆，天下有這麼帥的老媽子嗎？”
“你是第一個……”
嘔血……某帥哥吐血中……
風澈剛把熱好的早餐端上。這時，見碧兒匆匆從臥室出來，一邊走還一邊穿着鞋子，手裡還挽着一件外衣。風澈見了，不jin一笑，“老婆，我讓你快點，也不需要這麼趕——”
“我出去一下，十幾分鍾就行了。”碧兒說這話時，人已經穿過客廳走到門口了。
“去哪裡？”
“大門口。就一下子，很快會回來的。”屋外，傳來碧兒的聲音。
“快點回來。”風澈也衝着門外喊了一句。什麼事啊？
“知道……”聽這回聲，已經到大門口了。
碧兒打開大門，剛踏出門口，即見一個女人提着包包，站在路邊。她身穿黑衣套裝，頭上纏着黑色的紗巾，戴着一副黑色的太陽眼鏡，幾乎看不清楚面容。
碧兒一眼將看出了，這人就是趙菲菲。只是不解，她會有什麼事找自己，還知道自己的手機號碼。
“找我什麼事？我一直覺得，你最不想見到的人應該是我。”碧兒僞裝起自己，淡然走了過去。
“你想得沒有錯。我這一生最後悔的就是碰到你。”趙菲菲也接話，只是聲音沙啞粗重，給人一種講不出話的感覺，就好像一個人隨時要失聲似的。
聽不到熟悉的嬌滴滴的嗲聲，碧兒一愣，聽起來很壓抑，她發生什麼意外了嗎？
“是啊，請恕我不能請你進屋，畢竟這裡還不是我的地方。”
趙菲菲微微一怔，蒙着黑紗的臉，瞧不出表情。“在找藉口？是不想讓風澈見到我吧，聽說你要結婚……”
“你的消息還真靈通——”碧兒諷刺笑了笑。
“你不能結婚。”她焦急打斷碧兒的話。
驟然聽到這話，碧兒有點錯愕，後一笑，“奇了，我爲什麼不能結婚？想想，我能碰到澈……還真是拜你賜的，要不要我把喜帖給你送去？”
“倪採兒，我說了，你不能結婚。這個世界上，你只能嫁一個人，一個爲了你，快要死掉的人……”趙菲菲顫抖地伸出瘦得只剩下骨頭似的手，慢慢地扯下了自己臉上的黑紗，摘掉了眼鏡。
“倪採兒，看清楚……我是一個快要死的人。”說出這話時，趙菲菲異常鎮定。
碧兒震驚中捂住自己的嘴，沒有讓自己驚呼出聲。
不久前，還嬌豔的容貌，怎麼會在短時間就變成這樣？紅色的疹似的東西是什麼？像要滴出血來的東西是什麼？還有那深陷的眼睛，紅腫得似鬼魅……
風澈在屋內等了良久，瞧時間已經半個多小時，不是說十幾分鍾就可以嗎？他惴惴出門，往大門走去，瞧瞧怎麼回事。
看到大門半掩着，卻聽不到什麼聲音。他不由走了出去，當剛探出半個身子時，眼前的情形令他觸目驚心——碧兒一個人倒在地上。
“碧兒！”驚慌衝了上去。他焦急地抱起倒在地上的碧兒，剛纔還紅潤的小臉，此時一片發青，大汗涔涔，痛苦地蹙着眉，緊閉的雙眼淚仍在落着……尤其是脣間的鮮血，令風澈驚恐萬分！
“怎麼回事？碧兒！碧兒，不要怕……我馬上帶你去看醫生，醫生！”
風澈將碧兒送往醫院，着急地在“急診室”前等候，不用多久，何以謙和姚姍姍也匆匆趕到。
“澈，怎麼回事啊？不是已經病好了嗎？”姚姍姍首先問。
“不知道。我現在頭很亂！明明就已經沒事的。”風澈覺得自己快爆炸了。他腳踢着牆，拳頭也不斷落在牆上，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何以謙拉住了他，阻止他繼續虐待自己的。“澈，冷靜一點，會沒事的。”
“我冷靜不下來！哥，我害怕……碧兒，吐血了……”她脣邊很多血。
吐血了？！何以謙和姚姍姍雙雙一驚。吐血是很嚴重的，一般正常的人，是不會輕易吐血的。
“澈……”
“哥，我害怕……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害怕。”風澈擔心自己會永遠失去她……
“會沒事的，不要自己嚇唬自己，碧兒一定會沒事的。”何以謙攬着風澈的肩，輕輕拍着，再把風澈的頭按在自己肩上。
姚姍姍一時也不知該怎麼安慰，這種事，誰也不想的。“澈，會沒事的。爸爸和媽媽，很快會趕來……”怎麼這樣啊？好好的竟然又出事了？
急診室的燈熄了，醫生從裡面出來。風澈他們緊張的抓着醫生，焦急的問着。
“別太緊張，病人沒大礙。只是jing神上受了很大的刺ji，或者是悲傷過度，稍調理一下就過兩天會沒事的。只是jing神要注意放鬆，病人身ti應該不太好吧，很虛弱、營養也挺不足的。一定注意補充營養。”
三人一聽，大大鬆了一口氣。何以謙接着急問。“醫生，聽說她吐血了，真的沒大礙嗎？”
“吐血？”醫生疑惑說了一句，後明白過來，微微一笑，“不是的。病人只是由於過度的壓抑着內心的情緒，yao破了脣，傷口也挺深的，血流得自然多了一些，已經處理好，不用擔心。”
“謝謝醫生。”何以謙替風澈道謝，沒辦法啊，他這個弟弟貌似快tuo虛了。太緊張，才一下子放鬆下來，沒一兩分鐘，恐怕他還站不穩。
風澈整個人挨着哥哥還沒有站穩，埋怨倒下來了。“虛弱，當然虛弱，大病一場都還沒有康復呢，營養不良？這死女人兩年來，常常吃方便麪當主食，有營養纔怪！二十一世紀，那麼大的人還搞出一個營養不良？笑死人啦！”
姚姍姍緊張的心情放鬆，終於笑了笑。“沒事就好。”
“jing神刺ji？過度悲傷？澈，你和碧兒吵架了嗎？”
“啊？……”風澈剛站穩，想起醫生說的又是一驚。他太在乎碧兒會不會有生命危險，倒忽略了昏倒的根源。“我們沒有吵架！”
何以謙還想說什麼。這時，護士和另一名醫生推着碧兒出來。她似乎沉沉睡去了，瞧起來很不安穩。
三人跟着去了病房，談話也暫時中斷了。
守着碧兒許久，風澈示意何以謙有話想說，兩人走到病房的陽臺上。
“哥，碧兒只說要出門口一會兒的。那樣子……像有什麼事，應該去買東西，不對，碧兒很少出去買東西的，應該是見什麼人的……但我出門時，一個人也沒見到。”風澈回憶着早上碧兒的異樣。
“也就是說，碧兒在門口見了誰？纔會受到刺ji？只要找出這個人，就是關鍵了？碧兒醒了問一下……”何以謙說着慢了下來。大概是知道這個方法行不通。
“敢問嗎？一問，她又會想起來的。”醫生說了，不能再受到刺ji的，要儘量保持jing神放鬆的狀態。
“……那怎麼辦啊？”
“手機……”風澈喃喃。恍悟的眼中，找到一絲線索。“哥，去查一個手機號碼。我去找碧兒的手機，看一下最近的通話號碼。這個人，肯定就是約她出來見面的人。”
“對啊，碧兒突然決定出去，肯定是有聯繫的。”何以謙也贊同着。
“哥，還要幫我查一下鄒天傑，要仔細查！我總覺得這事和他tuo不了關係……”
“嗯，知道。”兩兄弟商量了一下。他們爸爸媽媽很快也過來了，一瞧這狀況無不皺眉。
傍晚，大家都回去了。只有風澈一個人寸步不離守在病牀旁。又過了一段時間，碧兒悠悠醒來，不說話也不動，只是微張着眼睛望着風澈。那極度憂傷的眸子，令風澈大吃一驚，擔心不已。
“碧兒……”在他伸出手去撫mo她頭髮時，她稍側着頭躲開了。風澈的手就那麼愣在半空中，怎麼這樣？爲什麼要避開我？
“碧兒，我會在身邊的。不管什麼事，我會一直陪着你的。我出去一下，幫你買點吃的，想吃什麼？”風澈說完，碧兒依然是一聲不吭。
她搖了搖頭，接着閉上眼瞼，緩緩地側身背對着風澈，眼角的淚，又開始無聲而落。風澈明白，她大概想一個人安靜一下，便出了病房外，帶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