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哭會變醜的

57. 哭會變醜的

“對啊,弱點。你也說過鄒天傑弱點,就是我們的弱點。”

“……”風澈眼中透出一股絕望,無比痛苦地閉上了眼。他還要用怎麼去爭呢?根本沒有辦法和鄒天傑的愛相比。鄒天傑竟可以愛得那麼無私!而我呢?我愛碧兒,我只想着要擁有碧兒,只想到自己。

“哥,我只想擁有碧兒,我是不是很自私……哥,你爲什麼不一直藏着呢?爲什麼要告訴我呢?”淚,在心底不斷涌着。

“澈……”何以謙不知該如何安慰。

這時,何以謙的手機響了。他接聽後,臉色一變。

“澈,去看新聞。”他們打開電視,只見上面正直播着。

趙菲菲自殺了?她在家中自殺了?!竟然二天後,才被人發現。她留下一組錄像,除了留言,上面拍下了ZERO品牌的創作原稿。有簽名的,倪採兒的簽名。她在臨死時,將真相公諸於衆,大概是想把一切還給碧兒吧。

聽說還有兩封遺書,警方也因此排除了他殺的可能性。至少遺書是寫給誰的,暫時沒有公開。

有點,最令風澈在意的,竟然是趙菲菲在錄像中說出了匿名信的事情!他一直以爲,那一次記者風波是鄒天傑在暗中策劃的。

“怎麼會這樣?!鄒天傑……”風澈跌坐在沙發上,神色也在瞬間呆滯。

何以謙輕拍着風澈的肩,“看來,我們是真的在做着小人,以小人之心在度君子之腹。”這滋味真不好受,像踩到死老鼠一樣。還好沒有繼續打擊鄒氏集團,不然真要弄出天大的笑話。

“我覺得碧兒很傻、很笨……原來我纔是那一個笨蛋。”

“我們的思想……太雜了,看慣了一些醜陋的東西,直覺中接受不了這麼純的愛。往復雜的方向思考……很正常。”鬱悶歸鬱悶,何以謙頭腦可清醒着。

他們沉默了,只能選擇沉默了。

鄒天傑拖着行旅箱,佇足在度假村中央的基督教堂。

他會選擇來這個度假村,就是因爲這個古老的教堂。據說他爸爸媽媽就是這裡相識的,所以小時候一家人常常會來這裡的。他自小也對這裡情有獨鍾,但自從爸媽去逝後,他就很少來。

最後一次來,他就是站在這裡,看着碧兒擦肩而過……他只看到她,而她看不到自己。結果他第一次主動找到她,兩人就那麼簡單地相識了,就在這個度假村裡。

只是碧兒,似乎忘記了。

站在教堂前,他躊躇着不敢進去。

一顆心不再純潔了,進去彷彿就是對神的一種褻瀆。名利、地位他可不在乎,唯獨過不了“情”這一關。

自私了,明知道快要死了,還是想把深愛的人綁在身邊,讓她忍受着內心的煎熬和痛苦,面對着他快要死去的事實和真相。

只爲了自己的心理平衡一些。

偏執了,冷漠了,殘酷了,不懂得原諒別人了,也不能再原諒自己了。

他選擇了逃避,只是在害怕,不想再聽到碧兒的責備和看到她不相信的目光。這兩年,他已經受夠了這種折磨,已經再也承受不起了……

他再堅強,再冷漠,再僞裝,也只是一個凡人,有着喜怒哀樂,七情六yu,也有着脆弱的一面,也有着他不敢面對的事情。

碧兒要結婚了,是他最不想看到的,至少在他活着時,不想看到她嫁給了別人,那樣會連最後的一絲幻想也會泯滅。

結果,他阻止了,但做得很笨拙啊……把一切的事情都給搞砸了。趙菲菲死了,他已經收到她臨死前發給他的E-mail。

她去不了天國,他也去不了……

碧兒着急得團團轉了。

她回到旅館,竟然找不到鄒天傑,房間裡的東西也不見了,只留下她個人護照和銀行卡。她問了門口的服務員,才知道他剛剛帶着行旅箱出去了。

度假村說大不大,但說小絕對不小。她到處找人,焦急得逢人即問。他太優秀了,身上的氣質絕佳的,像他那樣的人見過一眼,一般會留下印象的。

找到他雖然費一些周折,卻也不是什麼難事。

當她見到他的背影時,高懸着的一顆心,才稍稍落下。

“傑!”碧兒小跑了過去,停在他跟前,還直喘着氣。深秋了,她額前還冒出汗珠。

鄒天傑愕然盯着她半晌,她在找我嗎?是不是聽到錄音了……他挪過臉去,慢慢地轉過身,背對着碧兒,儘量地用平靜的語氣說,“碧兒,對不起。我要走了……”

“去哪裡?不是說要在這裡住一段時間的嗎?”碧兒的聲音中沒有責備,只有不解。鄒天傑渾身一僵,她沒有聽到錄音嗎?風澈會沒有拿出來嗎?

“嗯,如果你不喜歡這裡,我們就換一個地方吧。那你等我,要給我收拾東西的時間,很快的。”碧兒接過他的行旅箱,不放心說,“吶,我們一起回旅館。”

碧兒拖着箱子走了幾步,回覺鄒天傑還愣在原地。她又往回走,伸出另一隻手牽住他的手掌,微笑着說,“原來你一直在等我牽你走啊。”

鄒天傑一愣,機械一般讓她牽着走。

走了好一會,倏地,碧兒有點奇怪問:“傑,你現在有沒有感覺到什麼異樣?”

“……”

“不知道的,看看周圍……”

“……”

“那鄙視的目光!呵呵,傑,你一個大男人空手走着,還要讓我一個小女人給你拿行旅箱啊,多沒風度……”碧兒搞怪一笑,回首衝着鄒天傑眨眨眼。

鄒天傑先是微怔,後想明白了,不jin失聲笑了笑,心情也在瞬間轉了過來。“他們是在羨慕我。”不需要再語言,他明白的。

他上前了兩步,將反握住她的手心。另一隻手接過箱子,溫柔看着前面的路,笑了。“碧兒,我不想走了。我們再住一段時間吧。我喜歡這裡。”

“好。我也喜歡。”

“你爲什麼喜歡這裡?”

“傑喜歡我就喜歡。”她隨口說着。

鄒天傑稍微一愣。他發覺,最近自己常常在發愣了,很多夢想中的事情在發生着。

碧兒瞧了他一眼,繼續笑着說,“騙你啦。是我自己喜歡這裡,傑啊,如果沒有記錯,我們第一次認識的,好像就在這裡哦。”

“誒?你還記得?”

“當然記得,有人跟我搭訕搭得很蹙腳。”回憶想以前,碧兒“嘿嘿”怪笑。她那表情,令神情一向鮮少有波動的鄒天傑像初戀的男生一樣,露出了窘態。

“傑,你是不是第一次跟人搭訕的?好像你那時一不小心,還將飲料潑到我衣服上呢。”

“……你就別取笑我了,那時年紀小,一時太緊張了。”鄒天傑有點哭笑不得。不過,當時她沒有生氣,還關心地問他怎麼了,臉很紅是不是不舒服?她的善良纔會令他陷得那麼深。若當時她像尋常的女孩子那樣,開口罵人,或者他轉身就會離開的。

“原來傑也會說緊張……”

“傻瓜,我又不是聖人。”

碧兒牽着他的手,不由輕輕地握了握,若有所思地說,“我覺得你是聖人中的聖人,在我心裡就是。是我見過的,最完美的人。”

“……”

“沒有人可以比得上你。”

“……”

“我們結婚,好不好?”

“碧兒……”鄒天傑瞬間僵化了,腳步頓了下來。我有聽錯嗎?碧兒說嫁給我……她?!肯定是幻覺,聽錯了。

“……就在身後的教堂,就在這裡。”

“……”這一句很清楚,卻令他的思維能力瞬間停頓了,緩不過中。

碧兒凝視着他,繼續輕輕說着。“聽說,兩個人結婚了,是前世修來的,一般會有三輩子在一起的。我們結婚了,下輩子還能在一起,下下輩子也是。”

她已經決定要嫁給他了,不管怎麼樣,她會當鄒天傑的妻子。他的心願,就是和她在一起。他的心願,就是她能當他的新娘……他說過,即使是一天也好的。她不想一天了,會一輩子都和他在一起的。

“……”她是認真的嗎?鄒天傑良久才緩過神。“碧兒,我——”

“你不可以拒絕的!”她很緊張,握着他的手心在冒着汗。

鄒天傑望着碧兒的眸子中有着隱藏不住的哀傷。

他失去了結婚的權利,無法再給她幸福了。在風澈面前說要娶她,只是因爲他妒忌,妒忌着風澈,側面想想,也只是他對現實的一種不滿,算是願望無法實現的一種宣泄的方式。

“碧兒,對不起。我給不了你幸福……”

“不!不是的。我要你幸福!我只要你幸福!你明白嗎?我只要你幸福就好……”碧兒撲進他懷中,緊緊的抱着他。眼淚再也剋制不住了。壓抑得已經夠久了……她不想他死!如果可以她願意用自己的生命來換。

“碧兒……”鄒天傑抓住箱子的手不由鬆開了,回抱着她,下頜輕輕抵着她的頭髮。這一刻,他覺得很幸福,真的,很幸福。碧兒終於答應和他在一起了。她終於會爲他着想了,在她心裡終於有了他的位置……

看着警方帶來了兩封遺書,風澈原本疲倦不堪的臉頰,完全呈迷茫的狀態。

趙菲菲其中一封遺書竟然是寫給他的,還有一封是讓他交給碧兒的。原本他還在猜想,其中之一肯定會是鄒天傑的。

當他打開看時,他希望自己永遠也沒有看到過這封信。趙菲菲的遺願竟然要他成全鄒天傑?!

風澈憋悶中很想吶喊!他憤然將信扔到地上,“趙菲菲,我和你很熟嗎?一點也不熟!憑什麼我要答應你的請求?!那誰來成全我呢?……”

他fa泄過後,無力地跌坐在沙發上,揪着自己的頭髮,痛苦喃喃。“有誰知道,我幾天見不到她,都不知道時間是怎麼過的了。我要瘋掉了,瘋掉了!”

“澈!冷靜點。”何以謙憂心忡忡。他撿起了遺書,看了一遍。即便是一個死掉人的心願,但這要求是有點太過分了?或者說,對澈來講,也太殘忍了點?

“我冷靜不了,碧兒要我放棄她……”風澈倒在沙發上,捲縮着身子。“趙菲菲憑什麼也這麼說?死掉的人,就那麼了不起嗎?那我也死掉算了……”

“不許亂說!碧兒會回到你身邊的,路曲折一點,她會回到你身邊的。”

“哥,我要成全他們嗎?”

“……”何以謙一時間無話可說。這是一種兩難的境地,總要有一方做出犧牲的。

“哥,回答我,我要成全他們嗎?”

“澈,哥理解你的心情。”

“……如果我成全他們,碧兒還會回到我身邊嗎?”他的聲音很無力,眼瞼勉強微張着。好累了……不只身ti,心也很累。

“會的。要相信碧兒,她是愛你的。”

“她是愛我的……愛我的。……”風澈閉着眼,喃喃着哥這句話。眉宇間深鎖的愁緒,似乎永遠也解不開。

漸漸的,他在渾渾噩噩中睡着了。

何以謙找了一張被子給他蓋上。他已經有很多天沒有休息了,再這樣下去,不垮掉纔怪啊。

何以謙拿起兩封遺書,在內心重重嘆息着。他也坐在沙發上歇息,這幾天也挺累的。聽說碧兒要和鄒天傑在度假村中舉行婚禮,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哥,幫我把遺書送過去。”風澈一動不動,僅微張的眸子瞟了何以謙一眼。他睡了,但很淺很淺,連微微的心疼也會隨時醒過來。

“好。過會我去一趟,今天雙假日,正巧休息。”何以謙明白他可能不想去見到他們,大概是害怕自己剋制不住感情吧。

風澈重新闔上了眼臉,睫毛在輕輕顫動着,微抿的嘴,像有什麼事情在忍耐。“哥,把碧兒的婚紗……也送過去。”

何以謙神情一凝,很痛苦吧,要親口說出這樣的話。“嗯,知道了。”

“哥,替我告訴她,我會在她身後的……一直會在她身邊的。”風澈把臉部埋進了沙發,掩去了奪目而出的眼淚。

何以謙沉默無語說出一句安慰的話,任何安慰的話都只是多餘的。一會後,他平靜地說,“注意休息,別讓碧兒瞧到你這個模樣。她會更難過的。”

何以謙帶着東西,來到碧兒所在的度假村。剛到一會,就感覺到這裡喜慶的氣氛。他找了一個露天的休閒吧,坐了一會,即聽到,原來是度假村的繼承人,要親自爲好友在這裡舉辦一場婚禮,聽說新郎姓鄒。

銀灘度假村是肖氏會社的產業,繼承人乃傳言中的花花公子——肖諾。這場婚禮,何以謙直覺中,即覺得應該是鄒天傑和碧兒的婚禮,難道肖諾即是鄒天傑那沒有公開的好友嗎?(PS:關於貴公子肖諾的愛情故事《花心老公無情妻》近期會在網上連載,敬請關注。)

何以謙結賬後,即往風澈說的旅館方向步行。這裡很幽靜,感覺特別安寧,偶爾傳來的海浪聲,更有一點隱世之味。只是現在的他瞧起來,無形中染着清愁。

何以謙找到碧兒時,也和鄒天傑打了一個照面。

三人坐在旅館前自助休閒吧裡。碧兒去拿東西了。

這時,何以謙大方說,“鄒天傑,對不起。我曾經誤會過你,還做過一些……若早些認識你,或者我們會成爲好朋友也說不定。”

“過去的,就過去吧。”鄒天傑謙和一笑,“在很早以前,我就認識你,只是你不認識我而已。”通過碧兒的,只是在暗處見過他無數次。但這點,他不會對人說。

很快,碧兒端了飲料過來。鄒天傑坐了一下,即藉故離開了。他瞧出來了,何以謙想必有話想單獨和碧兒說的。

“謙學長,怎麼會來呢?”

“我是來找你的。”何以謙將趙菲菲的遺書交給碧兒。

關於趙菲菲的死,碧兒也已經聽說了。拿着遺書的手,微微顫着,內心難過不已。她把信收入口袋,想回到房間再看,可不想在謙學長眼前失態。

碧兒雙手捧着熱奶茶的杯身,輕輕搓着,體會着那暖暖的感覺。“他……還好嗎?”

“不好!這個不用我說,你也猜得到的。他讓我跟你——他會在你身邊的,一直在你身邊。”這時,何以謙把入在腳邊的袋子提了起來,交給碧兒。“這是他給你的。”

碧兒稍打開瞧了一眼,霎時心中一陣酸楚涌了出來,快化成眼淚了。她強忍着,深呼吸一下,調整着心態。“謝謝他……”

“他是已經可以諒解你了,不用擔心。好好照顧鄒天傑,像這種人……若還得不到愛,這世間就真的沒有什麼真情可言了。”何以謙也覺得澈輸了,輸在愛上面,不是愛得不夠深,而是不如人家愛得沒有保留。

“謝謝能理解。他……就拜託學長了。”碧兒低着頭,不敢瞧何以謙。

“放心了,我家澈可是很堅強的。有種打不死的小強jing神!”何以謙笑了笑,語氣很輕鬆的逗着碧兒。

碧兒也陪着露出一絲笑容,心情也覺輕鬆了一些,“把他比喻成小強,他聽到會氣死的。”想像着風澈平時生氣的表情,碧兒心中暖暖的,卻難免帶着苦澀。

何以謙笑了笑,氣氛太沉重了不好。

“過幾天,學長的婚禮也要舉行了。對不起啊,我可能參加不了……”

“沒關係的。婚禮什麼時候?我來觀禮,剛纔瞧了瞧,你們婚禮一定很盛大。哦,總不會是和我同一天吧。”

“後天。傑本來說要簡單的,是我想給他一個美好的婚禮。恰巧,他那朋友也來了,就弄得有點……大了。我和傑都沒什麼親人,來參加的都在臨時的遊客們。”

何以謙很期待似的說,笑着說,“可以想像,一定很有趣的。比我提前了一天,那一天我和姍姍一定會到的,順便給我們碧兒送上祝福啊。”

“謝謝。”

“我們還用客氣嗎?”

……

碧兒送走了何以謙,回到房間。

看着婚紗,眼淚終於失控。這個時間澈把婚紗送來,到底是什麼意思呢?其中包含的意思太多了,但每一種都令她很感動。這是他們曾經一起挑選的婚紗。本來是要爲他穿上的,現在呢?沒有機會了。

她忘qing地摟着婚紗,淚滴落在上面,卻只想到一個人,調皮、霸道,又無賴的表情。

她想起了他的笑、他的任性、他的孩子氣、他的惡作劇。他的懷抱,他的吻……他的一切的一切。

那點點滴的時光,吵吵鬧鬧的日子。

……

今生錯過了……

或者一開始就不應該相遇……

她含淚看着良久,重新放了回去,把它鎖在箱子底層。既然選擇了不愛,就要學着遺忘,遺忘他,或者將他深深的埋起來。

婚紗傑已經親自替她準備好了。這一件,只能珍藏在回憶中。冷靜下來,她打開了趙菲菲的遺書。這是她唯一寫給碧兒的事。

小姐,請允許我最後一次這樣叫你。雖然我自尊曾令我一度討厭這種稱呼。

這幾天,我想了很多。人大概在要死的時候,腦袋才特別澄清的。回憶起過去的點點滴滴,不得不承認,在這個世界上曾經對我最好的一個人,竟然只有你。

很可憐的一生,對吧?

我死了,還是沒有覺得對不起你,因爲你也很可惡,明明不愛天傑,卻要一直霸佔着他的愛。即使作爲旁人,我也看不過去,替他不值!他給了你全部的愛,卻只是你的一個替補。

所以我要把他奪過來!由我來愛他,我要給全部的愛。但是,他不要,他眼中只有你——倪採兒!不明白,你到底有什麼好?我哪一點比不上你?

得不到他,我瘋了!我不擇手段了,我讓愛衝昏的頭腦,纔會釀成今天這種悲劇。纔會令他這一生,全毀在我的手裡。

我的愛,很令人窒息對吧?我後悔,我後悔不應該傷害天傑。這一生,我唯一對不起的人就是他了。

你呢?你不能置身事外,你也tuo不了關係,你也有錯!全部起因都是因爲你!你纔是引起這一切的根源。沒有你,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他是爲了你!你還不了,你一輩子也還不完。這一輩子,你都得活在內疚當中!你要內疚一輩子,畢竟你曾經辜負一個能用生命來愛你的人。

你也可憐!你比我更可憐。

……

我走了。天傑很快也會離開的。但我們再不會相逢了。他會去天堂的,我呢?……應該會地獄吧。

在他最後的時間,請你不會再傷害他,不然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記着,倪採兒,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最後,是趙菲菲的署名。

看完了,信在碧兒手中無聲滑落,眼淚麻木了,滴溼地板一大片了,渾然未覺。

風澈在家中等着。一見到進來的何以謙,馬上赤着腳,從沙發上撲上去,拽着他的衣袖,着急地問:“哥,送去了嗎?”

“送去了。”

“碧兒怎麼說?”

“……什麼也沒說。”

“……”風澈眼中有着毫不掩飾的失望。

何以謙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在沙發上喝着。風澈還是愣在原地,一臉茫然。

“碧兒問起你了。”

“真的?”瞬間,那暗淡的眸子閃出一抹光亮。

“是真的。她問好不好。”

“哥怎麼回答?”急切詢問着,任何一點細節,他都不想放過。

“我說你很不好。”

“怎麼可以這樣說呢?”風澈有點生氣了,音量不自覺提高,“她會更難過的。”

“瞧瞧你這個樣子,很好嗎?想她不擔心,你就有點jing神,出現在她面前一次。再說,我不說碧兒也能猜到的。”

“……”風澈唯有重新跌落在沙發上,“哥,碧兒看到婚紗……反應怎麼樣?”

“你自己想想吧。哥不明白你啊,選在這種時候送過去,碧兒是不會穿上它嫁給鄒天嫁的。”

“我知道啊。但是我控制不住,我既然要成全她,但是就是想它送給她!我只想告訴她……我的新娘,只能是她。”低沉又疲倦的聲音稍顯沙啞,一句一句說出了內心最真的話語。“我會等的,一直等……”

“澈……”何以謙替自己的弟弟嘆息,如果這翻話讓碧兒聽到,該多好。命運作弄人啊,原本甜mi的愛情路卻要走得這麼曲折、艱難。

有人也許會說,兩人若打一開始沒有相遇就好了,但在想這句話的同時,有沒有想過,若不相遇,或者他們永遠也不會明白,什麼才叫愛。

冬天了,但天氣很好,陽光暖暖的。

次日,碧兒一早起來,打開窗,看到這麼漂亮的豔陽,馬上跑到鄒天傑房間,拉着他即往外走。“傑,快點了,我們到海邊曬太陽去。再遲點,最佳的時間快過了……”

鄒天傑微笑着,任由她拉着。

“你的手好涼啊……”碧兒回首皺眉。

鄒天傑伸出另一隻手抹去她擰着的眉,“習慣了。你再握久一點,就會暖的。”

這些天,他覺得很幸福,每天一醒來,就能瞧到她,看到她微笑的出現在自己跟前。接着,一整天還繞着他身旁轉,關心他這那的,還會想辦法逗着他笑。他很開心,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開心過。

碧兒拉着他出了旅館,在門口,一陣風吹來,令她突然頓住了腳。“傑,先在這裡等我一會,我回房間去拿一件東西。記着哦,一定要等我。”

“好。我等你。”他看着她那含笑的眸子中,帶着許多形容不出的情愫和依戀。直到看着碧兒的背影消失在轉角,才收回視線。

鄒天傑佇立門前,臉上有着淡淡的抹不去的幸福。曾經,等待是那麼的遙遙無期,那麼的痛苦、絕望。現在的等待,是這麼的甜mi,又幸福……還有着希望,即使短暫,也足夠回憶一生。

忽而,他的眸子一動,無意中似乎瞥見了外面風澈的身影?剛想看真切一點,這時,恰巧又聽到碧兒的聲音。回首看去,只見碧兒神秘一笑,將放在背後的手拿了出來。

“圍巾?親手織的嗎?”鄒天傑露出了驚喜。

“嗯,想送給傑的。昨晚剛完成,只是不好看……但不好看,你也不能說不要。”碧兒說話很霸道,但微笑中有着濃濃的溫柔,他望進那一泓幽潭中,再也移不開了。

他太高了!她動作稍顯笨拙地給他圍上,還得踮起腳尖,瞧起來整個人都快貼到他身上了。

鄒天傑再看剛纔的位置時,風澈已經不在了,可能是剛纔眼花了吧,這種時候他怎麼可能會出現?

“嗯,終於弄好了。暖和嗎?”碧兒有種大功告成似的,輕舒了口氣,眨眼笑着問了一句。

“暖和……心裡更暖。”鄒天傑稍俯首,深情的在她脣角留下了一個蜻蜓點水式的吻。接着,幸福中牽起她的手,悠閒的往海邊踱步。

雙雙站至海邊,沐浴着陽光。

海風揚起他脖子上圍巾,忍不住輕輕撫着,很柔軟的觸感,直入他的心裡。放在鼻子門輕聞了聞,有着淡淡的香氣——茉莉花香?

——他最喜歡的茉莉花香!

他心起漣漪,直覺往旁邊的碧兒看去,這時才發覺她正一臉含笑盯着自己。剛纔自己的舉動,她是不是都瞧見了?霎時,眼中不由閃出一絲困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撇過頭去。

“是不是很喜歡?”他能這樣,碧兒覺得自己的辛苦沒有白費。

她白天不想錯過和他相處的時間,都是利用睡覺的時間織的,已經有很多天沒有好好休息了,但有一種jing神地支撐着自己,因此,她並不覺得累。

“嗯,很喜歡。”這是他這輩子收到的最珍貴的禮物。風吹起他的髮絲,擋住了眼睛,有一種說不出的飄逸之感。

碧兒卻覺得那淡淡的散發自他身上的傷,無法抹去。忘qing的伸出了小手,撥開了覆蓋着其眼睛的頭髮,然而,她一輕開,風還是會吹來,手指不由沒入他的發間。如果可以,能不能讓我代他死?

鄒天傑微微一怔,感覺着那觸mo着自己頭髮的素手的遲疑和迷惘。他握住了,就按在自己臉頰上,輕輕放在脣邊一吻。“碧兒,我已經很幸福了……”

“……”她輕yao着顫抖中的脣,忍着淚沒有落下。

感覺到碧兒的心情,鄒天傑緩緩靠近伸出雙臂將她摟在懷中。

“明天,記得要當我最漂亮的新娘子,哭了會變醜的。”

“嗯……”她把臉埋在他iong前,輕輕點了一下頭。

風澈藏身在一處廣告牌後面,遠遠的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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