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的。她在心裡小心翼翼地安慰自己。
不如先走一不算一步，看一看到底是如何的陰謀。
“我打算還是嫁給天陌傾，當他的正妃。”說出來的話，已經沒有了不平靜或者雀躍或者緊張，而只是淡淡的，冷漠的。
小黑看着雪若蓀的神色，他就知道以自己的眼光來選的主人絕對不會錯。
“你放心啦，雖然做了蛇王的正妃就不能解除了，但是你還是可以不和他在一起的。”小黑得意地安慰道，“到時候還可以和別的妖。只是不能再嫁啦。”
不愧是孵化了快一萬年的妖怪啊！一點兒都不矜持。
可是，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辦！而至於天青的明天晚上之約，更是讓雪若蓀一頭霧水。
“我覺得吧，那個天青應該是喜歡你的。”小黑扭了扭，身子有些癢，“沒有一個男妖會這樣對一個不喜歡的女妖許諾。”
雪若蓀搔了搔頭，真的很煩惱啊，她以爲天青想要帶她走不過是想要他們口中的那個昭昭復活過來之後可以做正妃而已。
她想到了一個折中的方法。反正，她是不會和他走的。不會和天青離開的。他還有大好的前程，她不能毀了他。
雪若蓀有些呆呆的，原來自己也會替着別的妖着想了是嗎？
“主人，那你現在要怎麼辦啊？”
是啊，要怎麼辦啊？雪若蓀在心裡問自己，她自己也很糾結！
看着手中的手機，翻了翻聯繫人，只有一個，應該就是天陌傾的手機了，可還是署名真的讓她臉紅了。老公！
他他他……他居然把人界最流行的詞語都弄上來了。
哼，在人界可是一夫一妻制！哪像妖界，各種混亂！
她想了想，終於還是編輯了一條短息，然後又刪除了重新來，然後又再刪除，折騰到了晚上，終於覺得這條短息可以了。
發送了……
正在自己的房間看奏摺的天陌傾神思有些恍惚，怎麼會和雪若蓀吵架呢？明明她就不值得波動自己的情緒啊，明明她就只是一顆棋子而已。
雖然這顆棋子算是很重要，但是也不至於能重要到可以擾亂他的心神吧。
手機突然在衣袖裡震動了一下，他掏出來看着笑了。爲了討雪若蓀的歡心，他真的廢了一番功夫，千萬不能半途而廢。也許是這個妮子後悔了，所以，來求和了。
天陌傾聰明一世也沒有察覺到自己的那絲絲喜悅，或者只是他刻意壓抑了。只是棋子，對的，只是一顆他隨意利用的棋子而已。
“天陌傾，我仔細斟酌過了。我也明白你娶我的用意，因爲一些原因，我也不想悔婚，但是，我不要做正妃。”
天陌傾有些惱怒，這個女妖居然不要做他的正妃，是想將來可以反悔嗎！於是還不等他反應過來，手指已經更快地將短信發送出去了。
“我不同意。”
房間中已經有些昏昏欲睡的雪若蓀顯然沒有想到天陌傾回覆的居然這麼快。
我不同意。
這四個字映入眼簾的時候她有些怔忪，爲什麼不同意不當正妃？
“爲什麼不同意？是怕不能服衆還是怕右相那邊……”點到即止即可，雪若蓀發送之後就有些後悔了，這樣會不會顯得自己太過鋒芒畢露了？
是的，左相那一方剛剛被滅，現在正是右相風頭正盛，而蘇溫玉和木棱又還沒有回來。天陌傾是不是有些舉步維艱？
其實是她低估了天陌傾的能耐和高估了右相。
雖然右相很能折騰，不過比起天陌傾還是差了一大截。
想了想，她又再補充了一條：“那還是名義上正妃吧，不過不要立契約。這樣對大家都好，還有你的昭昭。”
天陌傾還在想如何回覆的時候，又看見了這一條，愣了愣，哼，臭女妖，你想得還真周到，不過還是從其中隱隱看出了一絲絲醋意。
然後某腹黑的蛇王又暗爽了。
雪若蓀等了半天還是沒有回覆，已經昏昏欲睡的她有些撐不住了，唔，法力低下的妖就是嗜睡，她都要鄙視自己了。
“主人，主人。”小黑在雪若蓀小小的臉上蹦來蹦去，“快起來，天陌傾來了。”
好吧。是該好好談談了，而不是隻是在爭吵。
於是等到天陌傾來的時候，她已經打整好了，端坐着。但是又有些彆扭，怎麼感覺就好想新婚的娘子在等自己的丈夫一樣！
“若蓀，我不想和你吵。”天陌傾進來就直奔主題，可是就在他想擁抱雪若蓀的時候，被她輕輕揮開了。
只是一個輕柔的動作，卻表達了滿滿的拒絕和反抗。
天陌傾垂下眼，滿眼都是失落。
“我的提議不好嗎？將來你還可以娶昭昭。”
天陌傾心中有些惱怒，是要表揚你的大度嗎？自己的丈夫都可以讓給別的妖！還是說要感謝她的體貼，還是她早已洞悉了一切，所以要給自己準備後路。
天陌傾擡起頭觀察着雪若蓀，心裡突然有些不是滋味了……
如果自己將來真的做到了那一步，她應該會恨透自己吧……
也許一開始選擇了她就錯誤了，可是，這一切要如何停下來？停不下來了吧？天陌傾突然覺得一向運籌帷幄的自己突然不敢想象將來了。
如果，哪怕只是一個如果，他都不敢想。
既然她都如此體貼了，他又何苦多跑一趟。真的再次覺得那衣袖裡的手機就是一個諷刺，也不知道是在諷刺雪若蓀還是在諷刺他天陌傾！
“我同意你的提議。”天陌傾丟下這句就走了。
雪若蓀看着這個兩次離開她房門的妖，心裡突然有些不是滋味，其實有些事，真的只要她細細想想就可以出答案的，可是是她自己拒絕了往深想，因爲她知道，有些事不知道遠遠比知道快樂！
第二天是在渾渾噩噩中度過的，到了晚上，想着明天的婚禮，想着天青說在等着自己。去還是不去？
雪若蓀問了一千多遍！連小黑都聽煩了。終於……她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