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7他不愛我 我不對你好,難道要對別的女人好?
“太太,中午想吃什麼?”陳阿姨知道今天尤然休息,所以過來之前特意去了市,買了很多食材過來。
因爲早上她接到先生的電話,讓她中午給太太多燒幾個太太愛吃的菜。
陳阿姨也算是目睹着先生從自己一個人,到家裡住進女朋友,再到女朋友變成太太的,她覺得,像先生這般對太太好的男人,可不多了,周到又細緻,事無鉅細,太太真的是個很幸福的女人!
尤然的腦袋裡來回翻騰着替身這件事,心裡沉沉的,好像墜了千斤的重物一樣,很難受,繃緊着不能放鬆,甚至一呼吸好像都有隱隱作疼的感覺。
所以陳阿姨問她話時,她根本沒聽到,沒反應。
陳阿姨納悶的看着尤然,意識到她好像晃神了,就又問了一次,“太太,你中午有什麼特別想吃的菜嘛?”
尤然猛的緩過神來,身側的小手攥緊了些,看着陳阿姨,勉強笑笑,“沒有,陳阿姨,隨便吃點什麼都好!”
陳阿姨倒是沒再問,因爲她也知道尤然是個沒什麼挑剔的女孩子,也從沒因爲嫁給顧先生這種身份地位不一般的男人而有任何的沾沾自喜和傲慢囂張,也從沒把她當成傭人,反而是長輩一樣,什麼事都挺尊重的。
所以陳阿姨覺得,先生和太太一起,特別的般配,再換作任何的女人,都未必有太太這麼配先生。
陳阿姨拎着帶來的食材,進了廚房,想着既然尤然沒什麼要求,她就燒幾道她知道的,平日裡太太喜歡的菜好了。
看陳阿姨進了廚房,尤然無力的跌坐在沙上,耳邊好像有個聲音在不斷的說着“替身”這個字眼,提醒着她,讓她一刻都不能忘記。
尤然覺得難過極了,擡起兩手,捂住了臉,想哭,感覺到眼淚都快要從眼眶中溢出來了,猛然想起,廚房是開放式的,陳阿姨如果看過來,一定會現她不對勁。
於是,尤然硬是憋住眼淚,起身,回了臥室。
躺在*上,尤然就想着這會兒還在身上放着的那張信紙和那張照片,她真的是替身嗎?真的是阿聿找來代替悠然的替身嗎?
可是,爲什麼會是她?她不是沒見過悠然,她和悠然除了聽起來,名字有些像之外,從長相到身材,沒有一處想象,不是嗎?
阿聿如果想找替身,怎麼也不可能尋到她的啊!
就這麼想着想着,尤然就漸漸的睡了過去。
陳阿姨煮好午餐,將飯菜都擺上桌後,沒看見太太在客廳裡,就去臥室叫太太出來吃午飯。
臥室的門沒鎖,虛掩着,陳阿姨直接推門進去,看到尤然就側身躺在*上,睡着了,也沒穿家居服,沒蓋被子。
她走到*邊,現尤然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好像難受的樣子,想來這麼睡,肯定睡的不會太舒服。
輕輕嘆了一聲,陳阿姨也不捨得吵醒尤然,就掀起被子,給尤然輕覆在身上,轉身,靜悄悄的離開了臥室。
將餐桌上煮好的午餐都封好,打算等一會兒尤然醒來之後再熱給她吃,封好後,陳阿姨就開始打掃衛生。
大約三點多的樣子,尤然惶然被噩夢驚醒,猛的從*上坐了起來,一頭的冷汗。
她抹了抹額頭的冷汗,覺得身子有點沉重,好像是要感冒的症狀,坐了會兒,她才下*,想去廚房倒杯溫水喝。
陳阿姨正在廚房清潔流理臺,看到尤然走進來,溫聲道:“太太,醒了啊?餓沒餓?我把午餐給你熱熱吃點吧?”
尤然倒了半杯溫水,喝了一口,對着陳阿姨搖了搖頭,“我不是很餓,就不吃了吧!”
“不吃午飯怎麼行呢?”陳阿姨不太贊同的說着,“太太,一日三餐都要吃的,否則對胃不好!”
尤然抿了抿脣,往客廳中的餐桌看了一眼,看到餐桌上,一盤盤封好的菜,看得出陳阿姨很精心的給她燒了好些菜,她如果ying侹着去吃,會壞了陳阿姨的心意的。
尤然正想再找個不吃的藉口搪塞陳阿姨的好意,陳阿姨卻又說道:“而且啊,太太,這也是先生的心意,他早上特意給我打電話,說你今天在家休息,讓我中午給你多燒幾道愛吃的菜,他說你近來的午餐都是對付的,已經好一陣子沒正經吃過午餐了!”
尤然攥着水杯的小手,倏忽就一顫。
雅潼這些日子忙着拍劇,她自然也就跟着整天泡在片場,在片場能吃到什麼正經的午餐,自然都是劇組提供的盒飯。
頂多,給主要藝人的盒飯菜能稍微好一些,雅潼一起跟她吃,經常把好點的菜撥給她,但是那畢竟也是盒飯。
“阿聿,這麼說的嘛?”尤然的心,緊縮了幾下,訥訥的問。
陳阿姨不覺得有什麼,笑着點頭,“是啊,太太啊,你看先生對你多好?所以你怎麼也不能辜負先生的關心吧,快去坐着,陳姨給你把飯菜熱一熱,再不餓也多少吃點!”
尤然看着陳阿姨,眼前似乎有些恍惚,陳阿姨不會騙她的,當然阿聿一向對她那麼細緻的關心着,他對自己那麼好,她怎麼可能只是他找來的替身呢?
一定不是的,是那個寄快遞過來的人誣陷阿聿,不知道那個人是什麼居心,竟然寄這種東西來,想要破壞她和阿聿之間的感情,真的是太卑鄙了!
尤然忽然想起,那快遞盒子上是有寄件人的電話的,她要打過去問問那個人,到底是什麼意思?還有,那個人是誰?
她記得,陳阿姨開門那會兒,她把快遞盒子扔進了垃圾桶裡,於是,尤然連忙跑去客廳矮几旁的垃圾桶處去找。
可是,打開垃圾桶蓋子,卻現,垃圾桶裡已經空空如也。
陳阿姨看到尤然一下子就跑出廚房,莫名其妙的跟出去,看到她去看垃圾桶,於是詫異的問道:“太太,你找什麼?”
尤然顰着眉心,擡眸看着陳阿姨,“陳姨,垃圾桶裡扔了個快遞盒子,你記得嗎?”
陳阿姨想了想,就想了起來,“啊,我記得,我剛剛收拾完客廳的衛生,就一起把垃圾桶裡的垃圾扔到樓下了,那個快遞盒子也在那堆垃圾裡。”
尤然一聽,立刻起身往外走去,要去樓下的垃圾站找。
“太太,那個快遞盒子很重要?我跟你一起去找!”陳阿姨是看到扔在垃圾箱裡,才以爲沒什麼用,就一起扔掉了,哪知道尤然忽然又找。
“不用了,陳姨,你自己下去就好,沒關係,我就是去找找,找不到就算了……”
尤然下了樓,公寓在六樓,有電梯,但是她嫌等電梯上來太費勁,直接就跑去樓梯間,直接跑下去。
公寓樓的垃圾站就在這棟樓的西南側,離着不遠,尤然一路小跑,覺得身上越來越沒力氣,頭重腳輕的,剛剛明明喝了水,喉嚨卻還像要冒煙似的感覺。
她想到了,垃圾站裡肯定很多垃圾,她未必會找到陳阿姨丟去的那包了,但是她只是想試一試,否則,她會覺得不甘心,會對那個企圖破壞她和阿聿關係的壞人耿耿於懷。
只是,她想到可能會找不到,卻沒想到,那麼巧,正趕上清潔工人將垃圾收走,當她跑過去時,正看到那輛龐大的垃圾車呼嘯而去……
尤然苦笑了一下,老天真是會捉弄人,只怪她一開始被那信紙和照片矇蔽住,心慌意亂,沒有想到打電話質問那個人到底是誰,到底有什麼目的?
拖着沉重的腳步,尤然返回公寓,陳阿姨已經把菜都加熱完了,看到尤然回來,關心的問道:“太太,找回來了嗎?”
尤然搖搖頭。
“那可怎麼辦纔好啊?也是怪我,扔東西之前問問你好了!”
“陳姨,不怪你,沒關係,找不到就算了,沒什麼!”尤然不好意思讓陳姨覺得內疚,本來這件事也跟陳姨沒關係,“陳姨,我餓了,可以吃了吧?”
“可以了可以了,都加熱過了!”陳阿姨一聽尤然說沒關係,也就沒再在意,連忙給尤然盛了飯。
尤然坐在餐桌前,拿起筷子,看着餐桌上擺着的幾盤菜,都是她愛吃的,心很暖,其實她還是沒什麼胃口,但是都跟陳阿姨說餓了,就得吃。
剛吃了幾口菜,最後一口還不等嚥下,一股噁心的感覺就涌了上來,尤然‘啪’的扔下筷子,轉身往洗手間跑去。
趴在馬桶上,就是一陣嘔吐,陳阿姨可擔心壞了,想着這菜自然是沒什麼問題的,怎麼吃着吃着就吐了,還吐的這麼嚴重呢?
把尤然扶起來,自然就碰到了尤然的手,很燙,陳阿姨一下子反應過來,去觸碰尤然的額頭,燙的嚇人,這才反應過來,尤然這是燒了啊!
“太太,你這是燒了啊!難受怎麼不說呢?”陳阿姨拿毛巾給尤然擦了擦嘴,然後扶着她走出洗手間,往臥室走去。
尤然吐的渾身無力,慫拉着頭,她感覺到難受,只是沒想到作的那麼快。
她平時身體很健康的,很少生病的,畢竟從小在鄉下長大,在泥裡滾來滾去的玩,也曾經像假小子一樣,只是沒想到,睡一覺就突然生了病。
尤然被陳阿姨扶着躺*,掖好被子,陳阿姨去找了溫度計給尤然測體溫,她只是摸着尤然的額頭,都覺得這溫度至少也要三十八度多的,肯定是之前在臥室睡着沒蓋被子,凍着了。
尤然將體溫計含在口中,公寓裡沒有存着冰袋,陳阿姨就去潤了溼毛巾,敷在尤然的額頭上,約莫五分鐘後,陳阿姨取出體溫計一看,竟然將近四十度,頓時急的要命。
她用老方法,給尤然又蓋了一層被子,讓她汗,看看出了汗,體溫能不能降下來,然後轉而去給先生打電話,告訴他太太高燒的事情。
顧聿銘接到陳阿姨的電話後,不到二十分鐘就回到了公寓,他幾乎是一路飆車回公寓的。
陳阿姨在電話裡問他要不要送尤然去醫院,他不在,不知道尤然情況如何,又擔心送醫院路上一折騰,反倒燒的更嚴重,於是回來的路上,就直接聯繫了一位家庭醫生,過來給尤然打針或者輸液。
顧聿銘回到公寓時,尤然已經燒的昏昏沉沉,顧聿銘守在*邊,握着尤然滾燙的小手,滿心都是心疼。
明明早上他還疼過她,出門的時候她還好好的,乖乖的睡着,怎麼一個半天,就高燒到四十度?
陳阿姨就一直在給尤然換敷在額頭的冷毛巾,可是尤然高燒的溫度也一直沒降下去。
又過了二十多分鐘,家庭醫生終於過來了,簡單的檢查了一下,先給尤然打了一瓶退熱的輸液,看溫度能否降下來,如果還不行,就必須要送醫院,驗一下血樣尿樣等指標。
好在,一瓶輸液後,尤然的高溫降下來了,降到三十七度多了。
顧聿銘送走了醫生,也讓跟着着急忙活的陳阿姨回去休息了,只剩下自己守着。
尤然燒是退下來了,但是仍是昏昏沉沉的睡着,顧聿銘怕她再燒起來,就一直沒睡,一整夜的守着她,沒閤眼。
直到第二天早晨五點多,睡了很久的尤然睜開眼睛,感覺到一隻手腕好像被人攥着,她動了動眼眸,看過去,纔看到是阿聿。
他就趴在*邊,這會兒睡着了,尤然心裡驚了一下,隨即眼眶就熱了起來。
阿聿這應該是守了她一整夜吧,否則他也不可能睡在*邊。
尤然咬了咬脣,阿聿這樣擔心她,她生病甚至不眠不休一整夜的照顧她,這讓她怎麼可能相信,她只是一個替身?
如果她是替身,阿聿何必對她這麼上心,這麼在意?
顧聿銘睡的並不沉,沒多會兒就醒了,坐起身子看到尤然睜着眼睛,從椅子上起身,坐在*邊。
大手覆在尤然的額頭上,又觸了觸,溫度不高,這一晚上,這樣的動作,他做了不下幾十次。
將尤然的絲往耳後掖了掖,顧聿銘俯了俯身,低聲溫柔道:“感覺怎麼樣,老婆?”
尤然些微一愣,剛剛,阿聿喚她老婆,她覺得腦袋有些鈍,但是卻還是記得,這是阿聿第一次喚她老婆。
其實老婆和顧太太,在稱呼上沒什麼區別,可是於她來說,她就覺得,叫老婆似乎比顧太太,要親得多。
“還好……”尤然有些虛弱的答道,嗓子是沙啞的。
“哪兒不舒服,一定告訴我,乖!”顧聿銘在尤然的額頭輕輕吻了吻,“真是不聽話,是不是在抗議我最近爲公事忽略了你,所以大病一場給我看,嗯?”
尤然當然聽出阿聿這麼說,是爲了逗她,她看着他,眼底一片青色,分明是徹夜沒有休息造成的。
他白天的工作量本就很大,管理那麼大一間y&R,肩上擔子很重,晚上休息那麼重要,卻爲了她,一整夜沒閤眼睡覺。
尤然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眼淚就順着眼角滑出來。
顧聿銘看到尤然的眼淚,蹙起眉頭,“怎麼了?是不是哪兒難受?”
尤然搖搖頭,哽咽着,“阿聿,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
顧聿銘似乎被尤然的問題逗笑,牽了牽脣角,“傻丫頭,燒傻了?你是我老婆,我不對你好,難道要對別的女人好?”
尤然眨着眼睛,淚珠沾染在睫毛上,看着眼前的阿聿,她就下意識的認爲,他不會那麼殘忍,把她當做替身的,一定不會。
這個男人,是她的丈夫,而那個寄快遞的,是人是鬼她都不知道,她就算再傻再蠢,也不應該不相信自己同*共枕的人,而去相信那個躲在背後的壞蛋!
可能是因爲她一向認爲自己平凡,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所以習慣性的會唯唯諾諾一些,也沒有那麼有主見,可是這一次,她就要有主見一次。
她要相信阿聿,忘掉那份快遞的事,忘記那張信紙上寫的那些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