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醉也不歸

“喂,你怎麼啦?還真生氣了?”二月叫着登南,用右手在他失神的眼睛前晃了晃。

不會是剛纔自己的瘋癲行爲嚇到他了吧?二月小聲在心裡嘀咕。也是,纔剛認識,自己就這般沒規沒矩了。以後還是悠着點吧!畢竟是讚賞的人,別一下子被自己嚇跑了纔好。

“還是你不喜歡我跟你開玩笑?”

“沒有”登南迴神,很認真的看向二月,似乎是在猶豫着要確認什麼東西。“我只是在想,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

他手放在桌下,緊緊握着早已從身上取下來的那枚鐲子。真的是好奇怪,他明明才和眼前之人見了幾次,怎麼會有那麼熟悉的感覺。

他想拿出鐲子給二月看,想確認那麼相似的眼神是不是爲同一個人。但猶豫了幾下,但最終還是決定不拿出來。他的清漾已經找到,而且已在他身邊。

腦子轉了一下,話到嘴邊問題變成了。“我是說你這樣偷偷跑出來喝酒,不怕被主人發現嗎?”

二月笑得很得意,“嘿嘿,這你就不用替我擔心了,他現在正春風得意呢,顧不上我這樣的小人物。”

登南嘆氣,“唉,你家主人可真可憐,攤上你這樣偷懶還又愛喝酒的壞丫頭。”

“哎,你說誰呢?說誰愛偷懶呢?我只是偶爾,偶爾好吧。”二月氣勢洶洶的糾正,“再說我那也是爲了休息好了再全力爲主人服務,必要的休息不算偷懶。再說他也不可憐好吧,他是可恨,我纔是可憐。”

二月還真是愛說話,喝酒都不能讓嘴閒着。一開口,文字還都是整串整串往外冒。

“好,你可憐。”登南笑着認輸,“那我們現在說點實際的,你這樣帶着酒氣回去,不怕被抓?”

二月一拍桌子起身,義正言辭,“好漢都不怕死,喝酒還能怕被抓,怕抓就不當逍遙人。”

“英雄,豪氣。”登南對二月豎起了一個大拇指,還做出了甘拜下風的姿勢。其實,他早已笑得不成樣子。

酒又烈,喝的又猛,二月開始上頭了。拍了拍額頭,“一直都沒問你,你是做什麼的?”

“你看呢?”

“教書先生還是考狀元的才子?總歸是和文脫不了關係,對嗎?”二月專業端詳着,自以爲是的猜測。

“我看着像嗎?”

“當然,你這儒雅氣質都明擺放着呢。”

“那我要說我是個商人呢?”

二月笑出了聲音,“哈哈哈,我纔不信,你身上可沒有一點像我的特質。”

“什麼特質?”登南很感興趣的追問。

二月起身,指着自己。“當然是像我這種貪財愛利的商人本性,你……連愛財氣息都沒有,怎麼可能會是商人?別想騙我,我精着呢。”

登南就那樣看着她說,笑的是滿心燦爛。

二月搖搖晃晃坐下,頭暈着呢,有些支撐不住了。趴在桌子上,用力強撐着眼,把自己眼前的酒推給了登南。剛聊盡興了,不知道現在說的話是不是已經全是醉話了。

“這可是好東西,真的不嚐嚐嗎?錯過可是虧終身啊!”嘴巴說着,眼睛閉上又睜開,意識裡估計早已是渾沌一片了,都不顧形象,開始有點像吆喝了。“人生難得醉一場,管它今天還是明天。”

忽然她就不說話了,好安靜,眼睛也完全閉上了,在夢裡肆意昏沉呢。

“哎,該回去了,再不回去可要打板子了。”登南上前叫二月,二月卻沒有任何迴應,這是睡熟了。

登南靜靜看着二月的這張臉,真的是好熟悉,到底是在哪裡見過?怎麼會讓人止不住的在自我意識裡下陷。

他輕輕把她放在背後背起,然後下樓,經過自家停着的馬車時他沒上去。

不知爲什麼,他這樣揹着一個人的感覺好踏實,腳步停不下來。只想朝前走,一直朝前。

二月一直沒回府,白羽將此事稟報給了南寒川。

南寒川初聽此事時沒有任何反應,好像很隨便,完全是一種無所謂的態度。

當白羽說,“王爺,我們不出去找找嗎?王妃她一個人對這裡不熟,萬一路上遇到行兇之人怎麼辦?”

南寒川的回覆是,“那也是遇到她的那個人倒黴,再說是她自己偷着跑出去作妖,出事也是自找的。”

話是這麼說,可隨着時間一點一點往後推,夜色漸濃,他不得不生出擔心。

畢竟這麼晚了,一個女孩子在外還是不安全的。雖然他不怎麼待見待,現在也還生着她的氣。但她畢竟是他認識的人,還是他名義上的王妃,他不能不管。

會引起不必要的擔憂和流言,南寒川悄悄帶着白羽出府,他們去找二月。

剛走出府門不久,他就在大道上看到了,揹着二月款款而來的登南。

他當時也沒看到後面的人是二月,只當是哪對情侶太過豪放,當街就這樣肢體接觸。

他不屑於看這些,快步穿過時,陡然看到了那張熟悉正尋找着的臉。一時怒氣就爆了,連發愣驚訝的環節都沒有。

這女人她她……她竟然躺在別人背上,還是一個陌生的男人,關鍵是這男人長的也還可以。

她想幹什麼?瘋了不成嗎?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嗎?敢與別人有肢體接觸,真是膽大到無法無天了。她到底有沒有讀過書?知不知道什麼是禮義和體統。

丟人吶,關鍵還是氣憤,也不知道怎麼了,怒氣值一下子就衝頂了。這女人在惹他生氣方面,一向有天賦。

他使了一個眼色,白羽幾個箭步退後,便攔在了登南面前。

“你是什麼人?爲什麼她會在你背上?”南寒川用冷寒的表情質問,兇的像是要吃人。

“她喝醉了,我送她回家。”

登南正面迎上,眼神沒有任何閃躲,面部還帶着些許笑意。

“起來”南寒川把臉側過來,對着二月命令喊話。

“都說了她醉了,你這樣她是聽不到的。”

“我和她說話,輪不到你出口加字。”南寒川移回目光,教訓登南。

“寒王您大可不必這樣,我和她只是朋友,什麼都沒發生。”登南義正言辭,沒有任何言語上的退卻之意。“送回來而已,無需大驚小怪,吃醋至此。”

“你知道我是誰?你也知道她是誰?”

“那是當然,這座城裡還有誰不認識您和您的王妃。”

“那你還敢把她放背上,是找死嗎?”南寒川怒了,白羽的劍鞘都抽出來了,明晃晃的劍就抵在登南的脖子上。

到現在爲止,登南臉上還是沒有懼色。他一邊說着,“我只是把她送回來。”一邊緩緩將身後的二月放下來。

他用手搖搖二月,輕輕喚了聲。“二月,你醒醒,接你的人來了。”

南寒川聽到他叫二月,臉上更不好看了。二月,這是她的小名嗎?爲什麼連自己都不知道?她竟這般豪放告訴了別人,這女人真是………真是讓人無語了,該給大教訓。

二月迷迷糊糊睜開眼縫,意識還是混沌的狀態。她看見登南,傻笑的燦爛。“咦,你怎麼帶我換地方了?酒還沒喝完呢。“

“今日到此了,我們下次。”

二月酒醉着,沒看到旁邊的南寒川和白玉。叫嚷着不依。“那怎麼能行,我還要和你喝,我們要不醉不歸,醉了也不歸。”

說着還要伸手去**南,旁邊的南寒川早就看不下去了。那臉色都發青,白羽看了都害怕。

在她的手落在登南身上前,南寒川狠狠拽住了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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