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蘇妙兒的問話,孫姨娘呵呵噠,眼瞎啊,沒看到她與哲兒風塵僕僕,沒話找話肯定沒安好心。
心裡罵,嘴上卻笑着行禮。
孫姨娘先是給長寧侯行禮,笑着解釋自己爲何外出,她可不是無目的的瞎逛,她這是給長寧侯湊銀子去了。
一聽湊銀子,長寧侯來了精神,很想知道陳國公有沒有拿出五十萬兩?
結果自然讓長寧侯失望,銀子連影兒都沒的,五十萬可不是小數目。
當然了,長寧侯並不認爲五十萬很難拿出來,因爲他以前太富有了,爲了看個病幾百萬都花過,何況區區五十萬。
在孫姨娘訴苦時,蘇妙兒趁機落井下石,直言孫姨娘沒有本事,管不好諾大的長寧侯府,瞅瞅以前做的事情,她都沒眼看。
再者沒有湊到銀子就是沒有,任何解釋都是多餘的。
蘇妙兒又說她知道長寧侯府現在的日子困難,所以她願意把自己攢的嫁妝拿出來支援長寧侯,共渡難關。
話說的很漂亮,氣的孫姨娘臉都綠了,她知道蘇妙兒手裡有不少銀子,那都是趙千芯當家時,從公中扣出來的銀子。
原本爲那些銀子應該是她的,她的!
“爹,小妾當家傳出去就是個笑話,你是不知道外面的人怎麼笑話咱們長寧侯府呢。”
蘇妙兒說到這兒一聲長嘆,擺出一副很受傷的表情。
看的長寧侯想吐,看到蘇妙兒的表情就想到了趙千芯要,想到了頭頂上的大草原,還有草原上養的馬。
外面怎麼笑話長寧侯的?
長寧侯能不知道嗎!
人家早就笑話的徹底了,笑話他長寧侯是個瞎子,抱着鳳凰找草雞。
還被草雞種了一片大草原!
長寧侯這段時間雖然很少出門,外面怎麼笑話他的卻知道的一清二楚,因爲他身邊有一個劉二。
劉二很貼心,每天都會打聽外面的動向,然後再轉達給長寧侯。
好的壞的都轉達,笑話長寧侯的更是隔三差五提上一嘴。
這麼做的原因自然是噁心長寧侯,你以爲劉二是好心呢。
這會聽到別人笑話長寧侯府,長寧侯也沒有多壞的心情,他只要銀子,誰有銀子誰當家。
反正府中空空如也,也就剩下這個大宅子。
長寧侯還有一句心裡話沒有講出來,那就是等到風頭過了,等到他翻身了,府中的下人除了劉二外,一個也不留。
全部換一遍,管他們是誰的眼線呢,全部換掉,一個不留,而他長寧侯卻在這期間賺到一大筆銀子。
只等尋回澈兒, 長寧侯就滿意了。
不得不說長寧侯現在想的很明白,目標也很明確,就算被天下人笑話死,也沒有找回大兒子重要。
他卻沒想過,長寧侯府都成了笑話了,蘇澈回來怎麼立足?
更沒想過萬一蘇澈在外面過的很好,突然多出一個爹能不能承受,會不會影響蘇澈的成長。
反正長寧侯現在滿心滿眼都是找回聰明的大兒子,找回來以後是什麼結果不重要。
這會聽到蘇妙兒可以拿嫁妝補貼長寧侯府,長寧侯動心了,蘇妙兒手裡的銀子都是長寧侯府的,上交也應當應份。
不過明搶肯定不行,蘇妙兒現在可是靈劍宗弟子,他不敢得罪靈劍宗,如果是蘇妙兒自己拿出來,那自然另算了。
看到長寧侯心動,蘇妙兒與蘇銳交換一個眼神,兩人眼底閃過鄙夷,覺得長寧侯蠢的可以。
她那點嫁妝與長寧侯的家底相比,肯定是沒法比滴,想當年司南琴的嫁妝每年淨利潤都有三百多萬,那點嫁妝算錢嗎?
蘇妙兒認爲那不算錢。
孫姨娘站在旁邊看着兩人熱絡的交流,氣的全身都在顫抖。
她辛苦奪到的管家權,辛苦弄到的銀子都搭進去了,憑什麼要上交管家權?
這不公平,不公平!
孫姨娘很想找個人說理,偏偏還沒處說理,跟人家說她搭進去多少多少銀子,別人也不信啊。
一個小小的姨娘哪來的那麼多銀子?一聽就有問題。
可是就這麼嚥下這口氣,孫姨娘更不甘心,憑什麼她要處處低人一頭,低剋星一頭就算了,憑什麼低這個野種一頭?
蘇妙兒可是長寧侯府的恥辱,憑什麼騎在她頭上!
呸,不要臉的玩意,哪來的臉出現在燕京?
哪來的臉搶管家權?
孫姨娘心裡怒火升騰,一張臉也跟着扭曲,卻想不到一點辦法。
蘇哲低頭站在孫姨娘旁邊,指甲插、進肉裡也沒覺得疼,嘴裡泛起血腥味同樣沒發覺,心裡充斥着恨意。
蘇妙兒眼角餘光掃過兩人的表情,嘴角上揚勾起不屑的笑容,輕笑道:“爹,我的嫁妝也沒存多少,也就幾萬兩銀子。”
一聽只有幾萬兩,長寧侯的臉色立刻掉了下來,哄誰玩呢,只有幾萬兩就想弄走管家的權利,做夢去吧。
蘇銳一看苗頭不對,趕緊插話道:“爹,我這裡也有一些私房錢,大約十來萬,也一塊交出來補貼家用吧。”
說到補貼家用時臉上閃過不屑,話風一轉說道:“說起來咱們侯府還沒這般窮過呢,大妹妹也真是的,一點都不爲侯府着想。”
蘇銳話中內含蘇洛對侯府冷情,無情無義,眼睜睜看着侯府陷入困境,不是個孝順的。
這話換個人說長寧侯都高興,但是蘇銳兩人說長寧侯可不高興,因爲這兩個都不是自己的種。
憑什麼一個野種對他的女兒說三道四?
哪來的臉說?
當下長寧侯臉色黑了下來,不悅道:“那是洛兒應得的,我長寧侯再不濟也不能靠女人的嫁妝生活。”
這話說的長寧侯自己不臉紅,其他人都替他臉紅。
蘇銳聽的臉色訕訕,心裡相當的惱火,什麼叫洛兒應得的?
憑什麼蘇洛應得?
就因爲她是司南琴的女兒嗎?呸,早晚弄死她,那富可敵國的財富都是他的,長寧侯府也是他的,都是他的!
蘇銳努力壓下怒火,卻沒能擠出笑臉,於是他一甩袖子扭過臉不看長寧侯,生怕自己忍不住打爛那張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