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考試,羽陌已經順利的成爲了精英殺手,印澄已經安排一個月之後,再進行頂級殺手的考覈。整整三週過去,米希爾一點消息也沒有,印澄已經將命令從全國擴張到了各個國家。她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蹤跡。今天,印澄沉默的站在了窗前,看着外面的風景,眸子裡多出了一層水霧。他死了,印霖死了。這個消息她早上得到的,羽陌和背月的衆人去參加了葬禮。唯獨她,沒有。
只是看着窗外的風景,印澄的淚一滴滴的落下來,像是停不住了一樣。
“老頭子,你終於死了啊!你這一輩子,半輩子的時間用來看我長大,保護着我,現在,不行了吧?”印澄顫抖的勾起脣角。
而另一邊,羽陌穿着黑衣站在了人羣中。背月的人何止幾百,看着護月部門的人,他們臉上隱約透着悲痛。原來一個領導者,不止要讓人怕,也要讓人敬。雪欲此時坐在輪椅上,癡癡的看着印霖的照片。相認才幾年的爺爺,就這麼走了。他是不是這個時候,應該流下一滴眼淚?可是他就坐在那裡,眸子裡的空洞再次出現了。像是望着前方無盡的道路,不知道何去何從一般。
雪欲看着印霖化爲骨灰,他的眉頭緊皺。一個人,就是這樣結束的吧!他滑動着輪椅,一點點的離開,到了院子裡。擡起頭,這是秋季了,枯黃的落葉隨風飛舞,整個景色都變成了橘黃。莫名的傷感,他再次問着自己,該哭麼?或許對其他的人來說,失去了最親的人,就是哭的原因。可是對於他來說,印霖是陌生的,與其說他是最親的人,不如說印澄纔是他最親的人。
“雪欲,老頭子要下葬了。”羽陌來到雪欲的身後,說了句便推着輪椅,離開火葬場。
這裡是一個風景極美的地方,一邊是瀑布,另一邊的不遠處是一片楓樹林。此時的樹葉飛舞到了天空,然後飄到了水面,那麼的漂亮。作爲印霖的孫子,雪欲很感謝印澄,幫他的爺爺選了這麼一個好地方。他看着骨灰盒入土,轉眼看着墓碑上的照片。第一次,他的內心一陣的酸楚,似乎要洶涌而出。
雪欲急忙轉過身,滑動着輪椅走進了不遠處的楓樹林裡。他深埋着頭,淚水像是絕提了一樣。他的全身都在顫抖,這一切讓羽陌收入眼底。是不是印澄以後離開的時候,自己也會這樣,淚水揮灑在空中,心裡那種難受,可能是他從未體會過的。可是,他絕不會讓那一刻早來一天。
羽陌只是看着,雪欲的背影雖然從來都是脆弱的,可是這一次,像是他摔倒了就再也起不來一樣。
“雪欲!”羽陌終於忍不住,走到雪欲的身後,
看着他。
雪欲慌忙的擦乾了眼淚,然後擡起頭。像是一直都在欣賞風景那般不着痕跡,羽陌皺了皺眉頭,似乎看到了今後的自己一樣。兩個人沉默着,都以爲對方在看風景,實則兩人的心裡,都是五味交雜。
印澄此時坐在了自己的臥室,她捲曲着身子,將頭整個埋下。像是一個柔弱的小動物。她擡起頭,愣愣的看着整個房間。黑髮鬆散的披在肩上,她的眸子裡,也是和雪欲一樣的眼神。曾經,她根本就不會這樣。就算是再怎麼脆弱的時候,也不會。可是雪欲的出現,讓她會這樣了。
晚上十一點,衆人回到了背月大樓,然後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羽陌將雪欲送回了五十九樓,自己也返回了六十樓。一打開門,羽陌看着印澄正拼命的在電腦上打着字。他不解的走了過去,她這是在幹什麼?只見印澄的電腦屏幕上,全是風滅的資料,她一個字一個字的打着。這些不都應該是下面人的工作麼?她怎麼自己做起來了?
“印澄,你沒事吧?”羽陌湊近印澄,看着她的紅眸周圍,像是哭得有些浮腫了一樣。
印澄沒有說話,只是繼續的打着資料。羽陌握緊了雙手,該怎麼阻止她呢?知道她在爲了印霖的死而難過,可是難道就讓她這麼下去?羽陌突然的擡起了雙手,將筆記本電腦一下子搶到了自己的手中,然後碰的一聲摔在了地上。印澄聽着這聲音愣住了,她緩慢的擡起頭,看着羽陌。
“印澄,你能不能行了?俗話說,人生自古誰無死,你何必呢!”羽陌的雙手緊緊的抓住了印澄的雙肩,臉上帶着嚴肅的表情。
“我知道了!”印澄站起身,不着痕跡的脫開了羽陌的手。
然後一個人走進臥室,掀開被子,睡覺。羽陌站在門邊,看着印澄失魂落魄的模樣。暗暗搖了搖頭,然後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羽陌離開後,印澄睜開了眸子,淚水從眼角滑落到枕頭上。一生裡,多少的分離,印澄似乎是已經受夠了。所以,她的心裡下了決定,不讓任何人死。雖然她不能控制別人的生老病死,可是她會盡全力。
閉上眼睛,最後一滴淚落下。她陷入了睡夢之中。似乎所有人的都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可是伴隨而來的,是一層層的迷霧,他們都在迷霧之中。不管她怎麼喊,怎麼想要伸手抓住他們,可是依然沒有任何結果。在夢裡,她不停的追逐着他們的腳步。有飛翎、查德、印霖、允天、希影、辰軒……
一張張的臉,她牢記於心。可是他們的死,印澄也從未忘過,所以從這個夢,她纔會突然之間的在半夜醒了過來。看着眼前的黑暗,月光照射進了房間裡。她愣愣的看着,然後自嘲一笑。
“爲了你這麼一輪月,我失了多少重要的人。”印澄握緊了雙手,第一次,她有想要將背月毀滅的想法。
次日一早,羽陌走進了印澄的房間。只見印澄臉色蒼白,
額頭不停的冒着汗珠。羽陌疾步走到牀邊,伸手探了探印澄的額頭。她的額頭像是開了的水,這種滾燙讓羽陌一下子收回了手。
他轉過身,立刻打了大樓裡醫生的電話。不到兩分鐘,所有醫生聚集到了六十樓。二三十人輪番上陣,治療着印澄。羽陌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等待着結果。他的十指緊扣,眉頭緊皺。他不能讓印澄有事,決不能。在經過昨天之後,他的心比以前更加堅定。
“羽陌,怎麼回事?”晴優和艾德一同趕來,轉過頭看着一羣白大褂在臥室裡面走來走去。
“我不知道,今天早上起來,就看到她躺在牀上,發着高燒。”羽陌深呼了一口氣,整個心像是提到了嗓子眼兒。
隨後,三個人便坐在了一起,等待着消息。沒過多久,雪欲也來了,二十分鐘之內,一下子就變成了四個人。此時,羽陌的手機便震動了起來。是洛羽痕電話,羽陌順手便接聽了。
“你不是說今早在咖啡廳見麼?讓我等了一個小時!”洛羽痕着實有些生氣。
“印澄生病了,現在醫生正檢查呢,我去不了!”羽陌皺着眉,這個時候還在咖啡廳喝咖啡?太有閒情逸致了吧?
“什麼?我馬上過來!”洛羽痕聽到這個消息,立刻馬不停蹄的趕到背月大樓。
一打開房間門,房間裡早就已經人滿爲患。所有醫生都在東跑西跑,進進出出。看着羽陌四人坐在沙發上,臉上暗沉的讓洛羽痕也緊張了起來。他疾步走到三人的面前。
“怎麼樣了?”
“不知道,都三個小時了,他們還是……”羽陌緊握着雙手,指甲似乎要陷進肉裡,滴出血來。
“先彆着急,等等!”艾德閉上眸子,他已經儘量保持冷靜了。
一上午過去,醫生們終於停了下來。
“是怎麼回事?”羽陌站起身,走到了醫生的面前。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只知道她高燒不退,陷入昏迷,可能是心臟劇痛產生的。具體原因還沒查出來,我們要自己的觀察一陣子。不過看BOSS的樣子,她應該不止一兩次有這種情況了吧?”醫生站在幾人面前,輕聲說道。
頓時,房間裡的兩個人都愣住了。一個是雪欲,一個是艾德。他們當然知道心臟劇痛是怎麼回事,而羽陌晴優還有洛羽痕則是不解。什麼叫查不出原因,什麼叫不止一兩次了?他們注意到了艾德臉上的不自然,齊齊轉過頭看着艾德。
“艾德,說吧!不然我會懲罰你的!”羽陌對艾德挑了挑眉,用力勾出一抹壞笑。
“懲罰?”艾德眨巴了兩下眼睛,什麼情況?
可是這個時候,雪欲卻沒心情和他們聊什麼。他心裡也是有些不解,他的心臟劇痛都是痛直昏迷,醒來養幾天就沒事了。可是印澄怎麼會高燒不退?難道印澄的身體比他的更加嚴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