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濃看着奚嫵然眼中幾乎要瘋狂了的情緒,心裡卻是更加的淡定和有底氣了很多了,意濃的嘴角慢慢的溢出了一絲的冷笑。
“你若是覺得我沒有用,又怎麼會費勁了心思的逼我過來?”意濃直直的看着奚嫵然。
奚嫵然在喉嚨裡的話突然地一梗,整個臉都是漲滿了怒意,看着意濃的眼睛都是通紅的,含着極盡癲狂的恨意,這樣的恨意幾乎想要把意濃生吞活剝了。
可是即使是如此的憤怒,奚嫵然卻是被意濃剛剛的話堵得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的。
是的,她嫉妒意濃生活的如意,所以說出了剛剛的話來,她也希望意濃和自己一樣與夫君之間有嫌隙,這樣她的心裡才覺得平衡,雖然她也覺得楚徹白是一定不會放棄意濃的,所以才用意濃來威脅。
意濃踉蹌的後退了一步,扶着桌子才勉強的站直了,看着意濃冷笑着說道:“奚嫵然又是我贏了,我贏了!”
從前意濃不愛和奚嫵然去比,也不屑和她比,可是現在卻是看着奚嫵然立馬的覺得痛快了,她計較和謀劃了這麼多年,竟然是親手給自己挖了墳墓了!
奚嫵然看着意濃的身子因爲憤怒而開始顫抖。眼光如刀的往意濃的身子上面扎,半晌之後才突然惡毒一笑,睜大了眼睛看着意濃盡是瘋狂。
意濃的身子一僵,奚嫵然眼中的恨毒讓人不由的脊背發涼,奚嫵然冷冷的瞥了意濃一眼,然後勾着脣角對着一旁的小丫頭說道:“去把小世子帶出來!”
哄!意濃的心頭被重重的一擊,耳邊是滿滿的轟鳴的聲音,整個身子都是僵硬的了。
看着意濃的樣子。奚嫵然頓時滿臉的得意笑意,斜着眼睛看着意濃,臉上寫滿了暢快!
而意濃卻是覺得整個人都是僵硬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然後直直的看着兩個丫頭走了過來,意濃的身子在顫抖。
“瑞瑞!”意濃驚呼了一聲,兩個丫頭的身後就是小小的瑞瑞。
瑞瑞穿了一個袍子,已經是看不出顏色了,臉上也是髒兮兮的,髮絲凌亂,好像一張肉嘟嘟的小臉都已經瘦了下來了,只剩下了一雙大眼睛還是閃着光的,一見到意濃就又是驚喜又是焦急。
而意濃看到瑞如也是焦急不已,艱難的扶着自己的肚子,就往瑞瑞哪裡焦急的奔了過去。
“慢着!”意濃突然的被一個攔住了,聲音帶着尖銳又古怪的語氣,一隻手攔在了意濃的面前,手臂上盡是傷口結的痂,密密麻麻的,看着就是猙獰的嚇人,讓意濃不由得頭皮發麻,急忙的移開了目光。
攔着意濃的那個人不由得嗤笑了一聲,意濃聽着那個聲音只覺得耳熟的很,不由得皺了眉頭,而擡頭起來一看,整個人都震驚在了哪裡。
意濃一擡頭看到了那個人,不由的嚇了一跳,一張臉都是青白的顏色,眼睛裡是惡毒的光芒,下巴尖銳,顴骨高高的立着,臉頰確實
凹陷下去的,整張臉都似乎是猙獰着的。
而意濃被嚇了一跳之後,接着就是更加震驚了,因爲這個又是猙獰又是蒼來的女人竟然是被奚嫵然帶回來的奚婉瑤!
看着意濃眼中的震驚,奚婉瑤也知道意濃是認出來自己了,然後勾了脣角鬼魅的一笑,然後低頭看了看在自己身後的瑞瑞。
“過來!”奚婉瑤尖銳又沙啞的聲音劃過了意濃的耳膜,然後伸手就去拉瑞瑞,長長的指甲劃過瑞瑞嫩嫩的小手,瑞瑞抖着身子往後多,驚恐的看着意濃。
意濃的心似乎是被那張着長長指甲的手抓了一把一樣,“放開瑞瑞,他不過是個孩子!”意濃喊着就要推開了奚婉瑤。
見到意濃的動作,一旁靜靜的喝茶看着的奚嫵然就沉聲的對着一旁的丫頭喊道:“愣着幹什麼,還不快攔住了!”
丫頭得了奚嫵然的令,都急忙的上前拉住了意濃,意濃掙扎了幾下卻是拗不過幾個丫頭的力氣。
奚婉瑤牽着瑞瑞的小手,面上帶着瘋狂又詭異的笑容,看着冷眼的看着意濃,“孩子?我肚子裡的曾經也是孩子!”
奚婉瑤柔柔的舉起了瑞瑞的小手,可是指甲卻是扎進瑞瑞的肉裡的,令一隻手扶着自己的肚子,歪着頭看着意濃,整個人都是說不出的悚然。
“你那根本就不是孩子!”意濃冷聲的說道。
奚婉瑤脣角一勾,直直的看着意濃,一會兒眼光又是一撇,看了看瑞瑞嫩嫩的小手,然後看了看瑞瑞的小手,指甲猛地用力,立馬插進了瑞瑞的手背,然後就鮮紅的血淌了出來。
意濃皺了眉,焦急的看着瑞瑞,奚婉瑤滿意的一笑,然後又回頭看着意濃,冷笑着說道:“如今你是落在我們手裡了,你沒有資格在炫耀和傲氣!”
意濃抿着脣,眼光深深沒有說話,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周全的和這一對姐妹魚死網破,卻是不管瑞瑞和肚子裡的孩子。
意濃站在那裡一直的沒有說話,只是眼光心疼又緊張的看着瑞瑞,瑞瑞手背上的傷口還在不斷的淌血,小孩子自然是覺得疼的,但是又不敢讓意濃更加的擔心和焦急,只能忍着。
奚嫵然也慢慢的站了起來,又朝着丫頭揮了揮手,丫頭立馬的端着筆墨過來了,奚嫵然不厭其煩的拿了筆蘸滿了墨,也遞到了意濃的面前,冷笑着說道:“恭謙王妃請吧!”
說着話奚嫵然的眼光又是帶着寒意的滑過了瑞瑞身上。
意濃看着眼前的筆,死死的咬住了自己的脣,猶豫了許久,手終究還是沒有擡起來,意濃把臉別了過去。
她不能連累楚徹白,不能連累楚家、程家還有奚國公府,現在正是牽一髮而動全身的時候!
奚嫵然看着意濃的動作,輕笑了一聲,倒是也沒有爲難意濃,而是直接的拿着手裡的筆,上前去拔下了奚婉瑤發上的一直金簪直接的朝着瑞瑞的脖頸劃了下去。
小孩子的皮膚嫩的像是剛剛剝了殼的雞蛋一樣,金簪一劃過,立馬就是一道長長的血痕,傷口慢慢的往下淌血,脖頸上紅了一片。
意濃驚呼了一聲,滿是心疼,瑞瑞的身子一抖,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嘴脣忍耐着痛不願意讓意濃擔心,可是疼痛還是讓眼淚不停的往下砸落。
看着瑞瑞脖頸上不斷往下淌的血,意濃只覺得自己的手腳都軟了,奚嫵然把手裡的金簪隨意的一扔,然後回頭又走到了意濃的身邊,依舊是把手裡的筆送到了意濃面前,冷眼沉聲的說道:“恭謙王妃請吧!”
意濃哄着眼睛等着奚嫵然,而奚嫵然的眼中則是盡是陰冷的光,意濃僵直這身子遲遲不動,奚嫵然冷笑了一聲,說道:“看來是不夠的!”
說罷了話,奚嫵然就轉身又看向了瑞瑞,快步的過去,一下子又拔下了自己發上的蝴蝶流光釵,然後狠狠的扎進了瑞瑞的肩膀上!
瑞瑞踉蹌了一步,然後悶聲一聲,意濃卻是不由的驚叫了一聲,看着瑞瑞髒髒的衣裳上的不斷擴大的血跡,意濃心如刀割,她倒是寧可奚嫵然扎的是自己。
意濃淚眼婆娑的含着瑞瑞,瑞瑞低着頭小身子一抖一抖,意濃看不他的表情,只看的到他的眼淚不斷的砸到地上,在地上滾了塵土然後裂了開來。
意濃一聲聲的喊着瑞瑞,盡是焦急,瑞瑞半晌才抽了一下鼻子,慢慢的擡起了頭,臉上是掛着眼淚的,但是看着意濃還是擠出了一個笑意,聲音顫抖的說道:“孃親放心,瑞瑞不疼的。”
“瑞瑞!”意濃的情緒已經難以控制,聲音裡都帶上了哭腔,明明就是大人之間的你爭我奪,無論是勝敗生死都是自己應當得了,可是這到底又是該了瑞瑞一個小孩子什麼事情,爲什麼要這樣折磨一個孩子!
奚嫵然慢慢的鬆開了握着釵的手,一支還帶着金蝴蝶的釵進插在了瑞瑞的肩膀,蝴蝶的翅膀,隨着瑞瑞身子的顫抖而微微的動着翅膀,倒是真的就如同在飛一般。
意濃痛苦不已,奚嫵然回頭再次的把筆放到了意濃的面前,冷聲的問道:“還是不願意嗎?”
意濃看着小小的瑞瑞,和楚徹白極爲相似的神情,一樣的忍着痛苦怕自己擔心,耳邊就是奚嫵然的話,意濃的心裡極爲猶豫和痛苦,一邊是自己的兩個親生的骨肉,一邊是自己最愛的夫君,無論是傷害了哪一個,意濃都難以再活下去了。
見到意濃遲遲沒有反應,奚嫵然的眼睛一橫,直接的說道:“看到來是不願意了!”
說着話,奚嫵然又拔下了一隻自己發上的釵,意濃和瑞瑞的身子都是一抖,瑞瑞已經死死的閉上了眼睛,意濃瞪大了眼睛看着被奚嫵然橫握在手裡的釵,身子劇烈的抖着,面上盡是痛苦。
奚嫵然瞥了意濃一眼擡手,狠狠的超着瑞瑞的另一隻肩膀扎去,她的揮起來似乎都是帶着風,那風則是如同刀子一樣的在意濃的面上劃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