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濃和瑞瑞一路上瘋瘋鬧鬧,回了屋裡然後連個都是出了一身的汗,楚徹白回頭一邊吩咐了丫頭去給意濃和瑞瑞準備熱水洗澡,然後就過去給意濃解身上厚重的衣服。
楚徹白照顧完大的,又是打理小的,自從有了小歲安,瑞瑞就覺得自己已經是大人了,於是這樣洗澡的事情就突然的不讓丫頭做了,可是自己明明站起也才比木桶高不到多少。瑞瑞不讓丫頭伺候洗澡是誰也拗不過的,於是只能楚徹白自己去給她洗了。
給瑞瑞洗完了澡,順便的楚徹白又去看看了小歲安,不由得要感嘆一聲,還是女兒省心的多,給小歲安掖好了被角回去的時候就看到了意濃已經洗好了,素面如芙蓉,頂着溼漉漉的頭髮,看着自己,煙波清澈。
楚徹白先是被意濃這模樣模樣驚豔了一下,但是馬上了的就快步的過去拿了一方帕子,然後走到了牀邊,把帕子直接的蓋到了意濃的頭上。
“頭髮還溼着又不知道擦乾,就這樣坐着一會兒就又着涼了。”一邊略帶責備的無奈說着話,楚徹白一邊給意濃擦着頭髮。
烏黑的髮絲被包裹在了白色的帕子裡,意濃半低着頭,抱着雙膝縮成了一團,楚徹白低頭看着安靜不語又小小一團的意濃,突然的起了玩兒心,然後手上的力道重了幾分,給意濃擦着頭髮就像是擦小貓兒小狗兒一樣。
突然加大的力道,意濃不由得額皺了眉,然後力道越來越大,意濃終於不能忍了,然後甩了甩頭,從那帕子裡鑽了出來,煙波帶着嗔怒的看着楚徹白。
而楚徹白卻是微笑了一下,然後低頭慢條斯理的把手裡的帕子摺疊好,聲音輕輕又帶着威嚴的問道:“錯了沒?”
意濃眉頭皺了一下,然後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楚徹白,沒有說話,不過眼中卻是有了幾分的嫌棄,楚徹白擡手對着意濃甚爲溫和的一笑,那方普通的帕子,經了他的手似乎都變得精緻了起來,然後他就慢慢的在意濃的面前晃了晃。
意濃瞥了一眼他,嘴角一抽,眼神依舊是嫌棄,楚徹白看着意濃微微的側頭,然後楚徹白把手放到了意濃的面前,手裡的帕子猛然的在意濃的眼前張開了。
“錯了沒,身子自己就不知道照顧?”楚徹白的聲音已經是有些危險的意味了。
意濃看着楚徹白的表情,抿着嘴,眨着眼睛猶豫了一下,然後突然的上前抱住了楚徹白的胳膊,笑嘻嘻的撒嬌說道:“不要生氣嘛,在等你回來就沒有讓丫頭擦,而且屋裡也不冷。”
意濃抱着楚徹白揚着頭,眼睛彎彎帶笑的看着他,輕輕的晃着他的胳膊。
身子的輕輕的晃動,讓楚徹白的心也都跟着盪漾了起來,每當意濃一撒嬌,楚徹白也就只能妥協了,他伸手把意濃還是有些溼潤的頭髮理好了。
意濃頓了頓,然後又想起了白天的事情,於是就順口的問道:“今天商量的怎麼樣了
,婚禮的日期定了嗎?”
意濃看着王妃和姜氏的關係到似乎是不似自己原本期待的那樣好,現在也就只能希望楚徹白和程天浩是商量了個好結果出來了。
意濃問的隨意,而楚徹白的神情卻是頓了一下,然後半垂了眼睛,手裡把玩着意濃一縷微溼的發,低聲的說道:“已經商量好了,下個月初八。”
“下個月初八?”意濃驚詫的幾乎就要跳起來了。
不要說着京城裡的大戶人家了,就連是尋常的人家婚事也沒有定的如此的急的,畢竟着婚事要準備的事情和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婚事定個幾個月之後都是正常的,甚至是一兩年之後也是有的,反而是這樣急促是要讓人說閒話的。
如今程家、奚家還有楚氏都是正在風頭上,落珍和程慕之的婚事必然是會讓所有人都不眨眼睛的盯着看的,現在王爺。楚徹白還有程天浩卻是商量出了這樣一個時間,意濃自然那是覺得奇怪的。
意濃的語氣是滿滿的驚訝,而後就看着楚徹白又急急的追問道:“怎麼會這麼急,怕是好多的事情都來不及吧,落珍的嫁衣還沒有繡完呢!”
意濃劈里啪啦的說了好多的擔心,不過楚徹白卻是突然比平日裡還有淡定,只是輕聲的數道:“下個月初八是個好日子,百無禁忌的好日子。”
百無禁忌?這個詞再就加上了楚徹白突然清淡的語氣,讓意濃心裡有些不舒服,只看着楚徹白試探着問道:“還有禁忌什麼,成親嘛,宜嫁娶就好了,下個月實在是有些急的。”
楚徹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才慢慢的擡起了頭,面上依舊是帶着笑意的,緩緩的說道:“都已經商量好了,而且嫁妝什麼的母親早就準備好了,應當是來的急的。”
意濃半蹙着眉頭,看着楚徹白的眼神有些疑惑,一說起了落珍和程慕之的婚事楚徹白的態度就很是奇怪,雖然他是半垂着眼睛的,但是意濃卻是察覺到了他的情緒起伏,可是偏偏的楚徹白卻是在盡力的壓制和掩蓋。
似乎是有些什麼事情瞞着意濃呢。
意濃看着楚徹白猶豫着到底有如何的試探和詢問,而楚徹白卻是起了身子,然後往外走去了。
意濃急忙的追了上去,拉住了楚徹白問道:“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裡?”
“去一趟齊王府,應該很快就回來了,你早點兒睡,不用等我。”楚徹白還是微笑着輕聲的和意濃說道。
而意濃看着他的笑容卻是越發的覺得一定是有事情瞞着自己的,“都這麼晚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
“今天下午那都了信件,耽誤不得的。”楚徹白輕聲的給意濃解釋着。
讓意濃卻是挑着眉梢,蹙着眉頭的說道:“今天下午都是和我們呆在一起的,什麼時候拿到的信件?”
楚徹白的這個理由,意濃是不相信的,並不是不相信他是去找齊
王,而是不相信那個所謂的信件,這個理由實在是太難以讓人相信。
楚徹白半張着嘴看着意濃,一時倒也是不知道說些什麼,意濃聰慧他是知道的,從前最愛的就是她的剔透明瞭,而現在楚徹白才明白了大家爲何說女人太過於聰明也未必是好事情了。
最終,楚徹白都只能無奈一笑,然後拉着意濃說道:“我去齊王府有事情,你早點休息吧。”
意濃抿嘴看着楚徹白猶豫,但是楚徹白卻已經是鬆了手往門外走去了,門一開就是冷風,楚徹白出去了,意濃追到了門口卻是立馬的被兩個丫頭攔了下來了。
“小姐不要着涼了!”映雲和阿月見到意濃頭髮還是溼的,然後就穿了箇中衣就要往外面跑去,自然是嚇了一跳,也管不得是個什麼情況的就上前攔下了意濃。
被兩個丫頭這樣一攬,意濃就只能看着楚徹白出了院子了。
“小姐頭髮都還是溼的,又穿的這樣少,快進屋吧!”說着話,阿月和映雲兩個丫頭就扶着意濃又進了屋子,然後把門帶上了。
雖然意濃是吹了一點兒的風,但是兩個丫頭還是緊張不已,一個去又是準備炭盆要加過來,一個則是倒了熱茶守着意濃。
意濃慢慢的喝着茶,腳邊放着兩個攏的旺盛的炭盆,神色略微沉重,她在思考者肯能是發生了什麼?
兩個丫頭先前只看到意濃的樣子就出來攬,可是現在看着意濃的樣子,又想起剛剛楚徹白出去了,不由得也擔心起來了,可是又不敢說話,於是只能守在意濃的身邊。
屋裡桌上的那一根蠟燭就要燃完了,意濃腳邊的炭盆也慢慢的沒了溫度,阿月上前去換了蠟燭,然後又過去給意濃整理了牀鋪,輕聲的回頭對意濃說道:“時候不早了,小姐歇息着吧。”
意濃一個姿勢靜靜的坐了許久,確實也是有些累,然後扭着有些僵硬的身子回頭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
只有一片漆黑而已,楚徹白說一會兒回來可是還沒有回來。
意濃有些猶豫,在一旁的映雲也急忙的說道:“小姐先寫下吧,一會兒王爺回來了婢子們伺候就好了。”
聽到王爺這個稱呼,意濃倒是還有些不適應,是啊,自己現在也是王妃,而他更是皇上親自賜封的恭謙王,想來忙碌一點兒也是應當的。
意濃又回頭看了看外面的一片漆黑,然後慢慢的從榻子上起來了,映雲急忙的過來扶着意濃往牀邊走去了。
阿月和映雲都是細心的丫頭,雖然嘴上是說着等楚徹白回來她們伺候的,可是怕是心裡也是覺得楚徹白贏的那個是不會回來了,於是就在牀上給意濃放了好幾個湯婆子。
被子裡被湯婆子捂得溫暖一場,可是意濃確實翻了一個身,然後又翻了一個身,身邊少了一個人,就連睡覺也覺得不踏實。
原來自己是如此的依賴他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