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秀不懂葉青意思,但也不再多問。她怕唐氏去而復返,把院門從裡面鎖住了,拉着葉青就進了屋。
葉青倒不怕唐氏再上門,她就怕唐氏回去後,田氏不上門。她很期待不遠的將來,那一出讓人發笑的好戲。
張秀擔心葉青沒法交貨,但葉青卻是笑容淺淺的安撫了她回屋了,自己繼續清洗豬大腸。
現在只有簡單的幾個品種,葉駿北每天早上天不見亮就會進城找甘老闆拿貨,拿當日新殺的豬取下的內臟,然後再折回來。
因爲滷肉的市場還沒有打開,葉青不敢拿很多貨,但也包攬了甘老闆每天三分之二的豬下水。
滷鍋是葉青求了於淼新盤的,用了兩隻滷豬耳朵“孝順”於大叔,當然於大叔很高興。滷汁也是新調製的,每天滷完豬下水後,把滷汁過濾一次,次日再使用。
葉青每天重複着所有的事情,無言也每天都在她眼前出沒,而且次數不勝其煩的與日俱增,這讓葉青頗有些意外。
無言依舊每日進山打獵,然後換回銀子糧食,以謀取生存。
許氏曾勸他等各家收了稻子之後,讓他去找地主老爺租兩畝地,學着種莊稼。但他卻搖頭拒絕了,他真不會種地,潛意識裡也不想學。
“青青,駿北呢?”
無言一進門就找葉駿北,這讓葉青有些納悶兒。
葉青正在滷豬下水,睜大了眼睛望着他,“你找我哥哥幹啥?”平日裡,他從來沒找過葉駿北。
無言有些猶豫,無聲的笑了笑後,便不再啃聲了。
其實,他就是來找葉青的,葉駿北只不過是一個幌子而已。
葉青以爲他跟哥哥有小秘密要說,也不再追問,又低頭去忙自己的事。
滷味的精髓在於香,雖然談不上香飄萬里,但香飄幾百米還是沒問題的。站在老遠就能聞到滷肉的香味,讓人垂涎欲滴。
無言守着滷鍋,望着鍋裡的滷味,即使他不饞嘴,也沒經受住**,悄悄的吞了吞口水。
小二每天中午過後纔來拉貨,現在都做下午和晚上的生意。因爲上午酒樓裡需要清掃,比較忙,等忙完中午的生意過後,下午便設攤位滷肉,幾天下來,反應極好。
葉青本不是奔着高額利潤而去,雖然豬下水利潤低了些,但求的是薄利多銷,打造金字品牌。
“無言,以後等我開了連鎖店的時候,你當總經理好不好?”
葉青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話,無言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什麼是連鎖店?什麼是總經理?
“青青,啥是連鎖店啊?”
春芽從屋外進來撿漏的聽到幾句話,張口便問道。
無言也是一臉好奇的望着葉青,等着她解釋。
葉青見二人懵懂,心知自己說的太過前衛,又趕忙圓回來,“我也是聽人說的,換句話說,就是我現在開一個滷肉鋪,以後含月國各城鎮都有我的滷肉店鋪,的都是我的滷肉秘方。
總經理的意思就是決策和經營整個店鋪運營的人,俗稱的總掌櫃。這樣說,你們懂了嗎?”
葉青這麼解釋了一番,相信自己是把話圓回來了。總之不能說是自己說的,她不能暴露了自己。
“額..我還是不太懂。”
春芽揉着腦袋想再繼續問,葉青趕緊轉移話題道,“春芽,你咋跑我家來了?”
“我沒事還不能來找你玩咩?”春芽洋裝不高興的白了葉青兩眼,然後又化成了溫柔小綿羊,上前貼着葉青,“青青,我就是饞你燒的菜了。”
呵,這吃貨敢情又是奔着吃來的?
因爲有春芽在,無言怕人說閒話,不敢過多逗留。他見葉青和春芽聊上了,便悄悄的離開了。
春芽既然是鐵了心要來吃她燒的菜,葉青自然不可能把人給趕回去。雖然離吃午飯早了些,但葉青還是很大方的撈了一個滷熟的豬耳朵切了端給春芽當零食吃。
葉青往竈里加了硬柴,又把竈門前收拾乾淨了,才進屋交代了張秀注意點廚房,然後才提了籃子拉着春芽出去了。
春芽要在她家吃飯,她便要燒點菜招待客人才行。地裡的茄子、苦瓜、豇豆、絲瓜都熟了,這些綠色無污染的蔬菜健康又美味,再經過細緻的烹飪,用來招待客人再適合不過了。
剛開始的時候,春芽還笑話葉青小氣,她來蹭吃蹭喝就全給她吃蔬菜。但等到飯桌上,春芽聞到飯菜的香味,她就不再吭聲了。
春芽吃着葉青做的紅燒茄子,乾煸苦瓜、絲瓜湯,才真正明白了一句話:不能怪菜不好,只能怪自己不會做。葉青的手藝,真是好的沒話說。
“青青,這豇豆飯是怎麼做的?好香!”
春芽很快扒光一碗飯,又盛了一碗後,好奇的問道。
“是啊,青青,哥哥都快把舌頭一塊兒吞下去了。”
葉駿北話落,一桌子的人都笑了。
葉青做的這飯,做法其實很簡單,在西南一帶家家戶戶都會做。
雖說簡單,但在選料上面也非常講究,也需要悉心烹飪才行。
要想做好一鍋油燜豇豆飯,首先就要摘成熟的豇豆,而不是剛長出來做泡豇豆的那種原材料。豇豆摘成段,放到鍋裡炒的時候,一定要用豬油,而不是菜籽油。
等把豇豆炒熟以後,把新煮的米飯倒入鍋內,用鍋鏟把米飯壓緊,在周邊加入一些涼水,然後蓋上鍋蓋,用火燜。大概燒二十分鐘,豇豆的味道就差不多滲進米飯了。
把油燜豇豆飯盛出鍋前,用鍋鏟把米飯和鍋底的豇豆拌勻,米飯香濃,配上豇豆的清香,味道極好。
葉青把烹飪的工藝講出來,一桌子的人都聽的很明白——這都很簡單嘛!
聽上去很簡單,但其中會做的人可少得很,火候和味道掌握的不好,這油燜豇豆飯的味道也不地道。
“青青,你是怎麼想到的啊?做的太好吃了。”春芽嘴裡全是飯,但吐詞清楚的很。
葉青最怕別人問她怎麼想到的,扶額,深感頭痛:她本來就會做,僅此而已啊!
但是,她卻笑着道:“多琢磨,多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