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沒敢再說話,她做夢都沒想過事情會鬧大,這都遠遠地超出自己的計劃範疇了,對她的打擊也不是一點半點兒的大!
“平日裡是我們太慣着你了,以至於你都快要無法無天了。虧得今天幸運,有人救你,要是沒有人來救你,我跟你爹是不是還得白髮人送黑髮人呢?”
許氏坐在凳子上面,伸手‘啪’的一聲拍在桌上,嚇得葉青眼皮子直跳。
聽着她的數落沒敢應話,因爲她知道現在的許氏可惹不得,不然還得挨頓揍,不幸中的萬幸,還好暗衛們都是受了傷,並沒有誰犧牲,不然自己的罪孽可就大了去了。
許氏惱怒的瞪着她,恨不得揍她一頓,但心裡面又捨不得,看着她可憐巴巴的模樣,這心就暮地軟了下來,就連語氣都變了,“你說說,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爹怎麼辦,你大哥他們怎麼辦,等上了京城我們又該跟無言怎麼說?平日裡你最讓爹孃省心,怎麼這次就想不明白呢?”
她可承受不起葉青再有什麼閃失,那次差點溺死都將她嚇得夠嗆,要這次在出什麼絆子,那可是要她的命啊!
“是我的錯,娘你就別生氣了!下次肯定不會再犯了......”怕她不相信自己,葉青又有模有樣的舉起自己的右手,佯裝要發誓的樣子,這手剛舉上去,就被許氏給呵斥了。
“你還敢想着有下次,是不是非要你爹揍你一頓,你才舒坦?”
許氏氣的喘着粗氣,一旁的張氏見狀趕忙上前替她順着氣兒,這次就連誰都沒幫葉青說好話,畢竟她是真真實實的做錯了事情,而且這事情還不是小事,是件關乎人命的大事!
察覺自己剛剛說錯了話,葉青悔得腸子都快青了,暗暗的罵了自己一聲,真是愚蠢的很,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來呢,很明顯示是在找罵啊!
“扶着你娘去歇會兒,好好勸勸她!”葉平榮見到媳婦兒氣的不成樣,雙眸中閃過疼惜,開口讓張氏扶她去歇息。
張氏應了下來,對着葉駿北擠眉弄眼的示意,讓他還是別光顧着看戲,該幫忙時還是得要幫忙,葉駿北不動聲色的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都明白,隨即揮了揮手,讓她們趕緊離開。
葉青知道她爹的意思,支開許氏兩婆媳,然後纔好解決她的問題。
她們剛剛出了屋門轉身離開,葉青便‘噗通’一聲,又跪在葉平榮面前,開口道:“爹......”
“你還知道我是你爹呢!”葉平榮冷眼瞅了她一眼,並沒有要她起來的意思,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繼續道:“瞧你把你娘嚇得,當真是想要讓她再次體驗失去你的滋味是不是?”
上一次她差點溺死,許氏的反應還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這纔多久,又想來第二次?
剛剛要不是怕嚇着許氏她們,葉平榮是肯定不會讓她起來的,她就該跪在地上好好的反省反省!
“不是,女兒知道錯了。”要是再死一次,那就不知道還會不會有另外一個葉青到來了啊!
葉青認爲自己認錯積極主動,肯定就會得到自家爹爹的原諒,畢竟他捨不得怎麼罵自己,誰讓她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葉青呢?
只是這次嘛,葉青卻想錯了,她爹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一樣,絲毫沒有什麼捨得或者不捨得。
“哼,認錯倒是挺快的,犯錯的時候怎麼沒想想後果呢?”將手上的茶杯擱在桌上,葉平榮卻不買她的賬,似乎沒有想要讓她站起來的意思。
葉駿北站在一旁幹捉急,想要上前勸說兩句,又想着這次的事情到底是葉青不對,罵她也是應該的,該讓她長長記性,不然還真就沒個顧忌了,又接受到她求幫忙的眼神,他又狠不下心來,看着她捱罵。
一時間他也是無比糾結,不知道到底該不該幫勸。
“差點將命都給丟了,你查出什麼了?”
葉青聞言搖了搖頭,除了知道自己身邊還有另外一隊人馬在以外,好像什麼都沒有查到。
“你!!!”葉平榮覺得自己胸口有些脹痛,要是再問下去,肯定會氣血身亡。
命都差點沒有了,卻什麼都沒查到,還真是他的好女兒啊!!!
“聽說你們帶了一男子回來,在哪兒呢?”見着事情發展方向不太對勁,葉駿北想起外面還綁着一個血淋淋的男子,當然這是揹着許氏等人的,不然她們肯定會嚇暈過去。
被他這麼一轉移話題,葉平榮顯然沒在將注意力放在責罵葉青身上,反而是跟葉駿北說着話,“把人帶進來我問問。”然後冷眸掃過葉青,沉着臉悶聲道:“還不趕緊起來,去將脖子的傷處理下??”
雖然是硬邦邦的語氣,但還是不缺少關心的成分,葉青聽到此話,一張臉笑的比花兒還燦爛,趕忙着應了聲,站起來。
至於葉平榮想要親自問問那男子,葉青是管不着了,只要她爹開心,怎麼着都成!
只是她現在還不慌着去處理傷,而是忙着要去問問村長大人,有些事情也只能撬開村長的嘴,問個清楚了!
跟着葉駿北一前一後的出了屋子,葉平榮看着兩兄妹的背影,不禁嘆了一口濁氣,他的孩子始終是長大了啊,許多事情根本就由不得他做主了,一個個都有自己的思想,做事的方法了。
難道,他真的老了不成?
將那男子送到葉平榮面前後,葉駿北就被趕了出來,就連他想要偷聽的念頭都被葉平榮給扼殺在搖籃中了,說是要發現他偷聽,肯定有他的‘好果子’吃,想到他爹的脾氣,葉駿北也就歇了菜,尋自己孃親去了。
葉青只瞧着自家爹爹將屋門給關好,然後就不知道他想要做什麼了。
“村長在哪裡?”
見着被她叫去治傷回來覆命的暗衛,葉青託着腦袋問道。
那暗衛先是怔了怔,然後才明白她再說什麼,擡手給她指了個方向,在得到她應允後,才消失在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