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衆人聽到主子說着話,不由的遞給男子一個同情的目光,得罪誰不好,怎麼偏偏要得罪他們家主子呢,難道沒聽說他家主子是最腹黑的那個嗎?
說到底也活該他倒黴,動誰不好,非要動主子最愛的葉姑娘,這不是找虐是什麼呢!
鴻鳴瞅了瞅那正被折磨的男子,又瞅了瞅自家懶懶的靠在椅子上面的主子,小聲的朝着白青念道:“主子腹黑的級別越來越高了,咱們是不是得小心着點啊!”
給了他一個‘我看很有必要’的眼神,白青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他們以後得要小心行事,切不可逆了主子的鱗,不然下一個受折磨的就有可能是他們了,想想就覺得心驚膽戰啊!
白青想了想,不禁感嘆道:“我真替咱們的敵人感到悲哀,碰上個像主子這樣的對手,那是倒了八百輩子的血黴啊!”
遇上鳳景御這樣的對手,那真真是一種痛苦,只因爲對手太腹黑太強大了!
鳳景御幽幽的看了兩人一眼,淡淡的道:“你們兩個是不是不想要自己的舌頭了?”
當着他的面兒還敢這麼多廢話,真當他很有耐心不成?
聽到此話,兩人立馬緊閉着嘴巴,交換着眼神,開始折磨起男子來了。
惹誰都不敢惹他家主子,這是神一般的存在,他們惹不起啊惹不起......
深知自己沒法死去,男子突然間安靜了下來,一雙眼睛死死的盯着鳳景御,要是眼刀子可以殺人的話,此時的鳳景御已經被凌遲死了,只是可惜眼神是不可以殺人滴......
將手上的茶杯遞給一旁的暗衛,鳳景御站起來整了整自己稍微有些褶皺的衣裳,慢慢的踱步到他的面前,低聲笑道:“眼神很有殺氣,然而並沒有什麼用!”
他就是想看他想要幹掉自己,卻對自己無可奈何的樣子,這實在是很有趣呢!
伸手接過鴻鳴手上的毛刷,隨意的在辣椒水裡面涮了兩下,又湊到鼻子處聞了聞,混雜着血腥味的辣椒水真是難聞,鳳景御皺了皺眉頭,滿是嘲諷的開口道:“就算你不肯開口說話,我也能查到你背後的那人,但這樣顯得沒什麼難度,我還是覺得撬開你的嘴更好些!”
此話一出,瞬間雷倒一片人,這話說的夠拽夠狂妄啊!
白青默默的擦了擦自己額頭的汗,暗搓搓的想着:可以,這很主子!
要是葉青聽見他這話,肯定會說他拽的跟個二五八萬似得,囂張的不要不要的。
“我勸你別白費力氣了,我是不會出賣主子的!”男子秉着最後一口氣,虛弱的笑着,彷彿是在嘲笑鳳景御是在做無用功,即便是死他也不可能供出自己的主子。
見他如此不識擡舉,鴻鳴有些氣急的說道:“真是給臉不要臉,要不是主子留情,你以爲你還能呼吸不成!”
“誒,鴻鳴退下,這麼兇做什麼,可別將人給嚇壞了。要是嚇傻了,你賠我一個一模一樣的不成?”鳳景御輕聲阻攔着白青,嘴角的笑意更加的燦爛起來,讓男子不知道他在笑什麼。
鴻鳴他們跟着鳳景御那麼久,當然知道這笑是什麼意思的啊。
當下兩人便覺得,主子露出這種神秘莫測的笑容來,那就有人要遭殃了,而這次遭殃的,不偏不倚正是眼前這位嘴硬的男人。
“你的忠心都讓我感動的想要哭泣,真不知道是誰能有這麼大的魅力,讓你這般忠心。”握着小毛刷有一下沒一下的遊走在他的身上,鳳景御頓了頓又繼續說道:“自古忠孝不能兩全,今日你也該做個選擇了!”
說話間鳳景御的神色陡然一變,沉着一張臉衝白青揮了揮手,後者立馬反應過來,應了聲便退了下去。
似乎是猜到些什麼,那男子臉上本還掛着笑意,卻在他說‘忠孝不能兩全’這話時,突然收拾了所有的笑容,神色古怪的看着他鳳景御。他的確還有爹孃在世,但他早就將兩人轉移到安全的地方,按道理來說,鳳景御不可能找得到他們纔是啊!
當他看見白青身後的兩人時,不禁大罵出聲:“沒想到堂堂七殿下竟會是如此卑鄙,竟然用親人當做籌碼,要挾別人!”
那兩位頭髮花白的,不正是他轉移走後的爹孃是誰,鳳景御這瘋子當真找到了他們,還將他們帶到這裡來,真是卑鄙至極啊。
“還比得上你們卑鄙,整村上面老弱婦孺有多少,狠下心來殺掉的不是你們,又是誰?論起來,到底是誰卑鄙無恥?”鳳景御冷哼着,卻顯然是動了怒。
“大兄弟,你要將我們帶到哪裡去啊,我兒子說了,等他掙到錢了,就回來找我們的。”農婦跟在白青身後一直絮絮叨叨的說着話,一開始的時候白青還應她兩句,到後面他才發覺,這農婦的腦袋好像有些不正常,便索性沒在開口應話。
等到他們走到草棚前時,那農婦卻突然尖叫出聲:“啊啊啊啊,好多血。我要回家,我要等我兒子來找我們的!”
說着說着便拉着她身旁的老伴要往回走,卻沒見到他的眼淚早就佈滿臉龐,老淚縱橫。
“我們回家吧,兒子說過要回來找我們的,他會找不到我們的!”近乎祈求的聲音,讓白青都有些動容。
他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體會不了爹孃的愛是什麼,在面對這對夫妻時,卻有種動搖。
男子虛弱的不行,卻咬着牙不讓自己哭出聲來,他怕驚擾到自家爹孃。知道老爹已經認出自己,爲了不再讓老孃受到驚嚇,只能暗自咬着牙,不敢相認。
沒有鳳景御的發話,誰也不敢放走這對老夫妻,大家就這麼僵持着,暗衛們都明白,主子是故意在刺激這男子,想要看看‘忠孝’他到底選擇什麼。
良久,那男子才閉上眼,長長的嘆了一口氣,道:“讓他們走吧,你想要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忠’和‘孝’之間,他還是選擇了後者。
鳳景御說的沒錯,自古忠孝不能兩全,在面對生養他的父母時,他始終狠不下心來,於此他只能背叛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