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某日,鳳景御不經意的問及此事,本以爲她會說是自己第一次做糖,有些失敗,但終歸是第一次做出的產物,理所當然的該給他。
想象固然是好的,現實卻是異常殘酷的。他哪能料到葉青會告訴他,這是故意做出來的,而且是特地爲他做的呢?
而這件事,也成爲鳳景御人生中相當尷尬的一件事情,大概是沒有其一,僅此一件而已。
“青青,秋生他們有信來了!”
晌午過後,葉青正在院裡面陪着許氏閒聊,卻見着葉駿北急急忙忙的走過來,手裡面還攥着一封信件,神色有些匆忙。
猶疑着接過他手中的信,收到秋生哥的信件應該是高興纔對,怎麼他一臉哀愁,倒像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一般。
“怎麼樣,秋生那孩子信上說什麼了?”見她打開信紙,越往下看眉頭越是擰的緊,許氏拿捏不準是不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又不好直接拿過她手裡面的信來看,只得着急的問着話。
秋生兩兄妹是她看着長大的,平日裡跟着葉駿北兩兄妹玩的甚好,又因爲某些原因成了義子,她自然是有些擔心他們的。
舉家搬遷到異地,一切都要重頭開始,這其中的苦悶她更是深有體會,眼瞅着自家的兒女都露出這模樣,許氏自然是着急不已,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麼。
將信紙原封不動的裝回信封裡面,葉青才慢悠悠的回道:“別擔心,不是什麼壞事。春芽那邊大概是有些眉目了!”
啊?!
沒料到是這種事情,許氏一時有些呆愣,但不過幾秒鐘的時間便恢復往常的神色,眼角眉梢更是帶有喜悅的道:“什麼叫做大概有眉目了,秋生都來信說了,那還能有假?”
秋生那老實巴交的性子,這種事情要不是鐵板上釘釘了,他怎麼可能跟她們說呢!
按她猜想的話,春芽這門親事,肯定是靠譜的!
葉青聞言不禁‘噗嗤’一下笑了起來,她孃親還真是可愛的緊,“早知道她的緣分在瀘城,那我們早就該讓她去了,哪還能等得到現在啊!”
說實話,她還是比較震驚的,因爲那位男子她也認識的!
“淨瞎說,緣分這種事情講究的就是個‘緣’字,更講究天時地利人和,瞧你說的那麼簡單!”許氏不由剜了她一眼,嫌她說的話沒個正形,有些事情都是註定的,哪像她說的那樣輕便?
倒是葉駿北覺得奇怪,他剛剛只看了一半,瞧見上面都是關於春芽的話,而且還是些不好的事情,便想着要給葉青看,卻沒想到信的後半截是在說春芽姻緣的事情,這還真是沒想到呢!
“瞧你這樣子,難不成我們認識那位男子?”
瀘城他們是待過些日子的,認識的人雖然不多,但還是不算少。瞧自家妹子笑的這麼歡,說不定春芽的對象是他們認識的呢!
“你倒是猜的好。”葉青含着笑看了他一眼,隨即點點頭繼續道:“確實是我們認識的,大哥可還記得鐵匠鋪那位年輕的老闆?”
她當初就是想要將兩人湊成對,好好的做個紅娘,卻沒想紅娘沒做成,這兩人自己湊一塊兒去了。雖然沒能給他們倆搭成線,但至少結局是一個結局,總歸是好的呢!
“喲呵,還真認識的。春芽那丫頭這下子可撿到寶了呢!”
鐵匠鋪那位小老闆,他自然是清楚的記得,能跟春芽湊成對,他看是可以的呢!
許氏沒有見過那男子,從他們倆的對話中聽了個七八分,這兩兄妹對待那人的評價都挺高的,應該是個不錯的人兒。
既然春芽能有個好的歸宿,那她該是要放心了呢!
將自己早前想過要當紅孃的是想法告訴他們以後,得到葉駿北一陣感嘆,緣分總是這般讓人覺得詫異。
明明是兩個毫無交集的人,卻鬼使神差的走到一起,這豈不是緣分最大的魔力?
就好比她跟鳳景御一樣,本就是兩個相隔甚遠的人,卻陰長陽錯走到一起,這難道不是緣分嗎?
回到屋裡面,葉青卻是將那封信重新取了出來,將剛剛還未看完的信,繼續看了下去。
“小四。”將信紙裝好,葉青纔是輕聲的呼喊着。
話音剛落,屋中便閃現出一黑衣男子,此時正規整的站在她的面前,沉聲道:“不知姑娘有何吩咐。”
早已習慣他們神出鬼沒,她倒是沒有什麼好驚奇的,輕點着下頷,微微道:“幫我送封信去瀘城,另外還需要你幫忙做件事情。”
小四點頭應了下來,只是靜靜的聽着她說的話,越聽下去越是覺得心驚,最後卻是眉頭緊鎖着回道:“小四定不負姑娘吩咐,只是主子那邊,小四覺着還是該要告訴的,不然”
有些事情已經發生過一次,若是再有下一次,他怕難以承受主子的怒火。
葉青自然是明白這個理兒的,擱下手中的毛筆,輕輕的吹乾了墨跡,“當然是要告訴他的,我可不想再經歷上次的事情。今日他可在府上?”
鳳景御那臭脾氣,她最是清楚不過,有些事情能有一,但絕對不能有第二次,否則那後果可有些嚴重了呢!
“在的,但晚些時候倒是要出府,若姑娘現在過去,還能見的上。”
想着今早白青統領吩咐下來的事情,小四才恍然想起自家主子的行程安排,現在這時辰該是在府上的。
“那咱們兵分兩路,你先去做事,我現在去七皇子府上找尋你家主子。”既然如此,那她就該走這一遭,好好的跟鳳景御說道說道!
她得要趁熱打鐵告訴鳳景御,不然事後追究起來,那可就不一樣了呢!
等到小四消失以後,葉青又將火龍給喚了出來,讓他去做另外的事情,到最後她纔是領着小藍往七皇子府走去。
穿越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中,可謂是歷經千山萬水,她纔是抵達到七皇子府門前,看着門前威嚴的兩隻石獅,葉青覺得很符合鳳景御的身份!
雖是來說一次,但上一次是醉酒後不知道怎麼來的,現在自己來的,才真正覺得他們住的是有多遠。
前些時候,鳳景御是帶着怎樣的心情來回奔波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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