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着剛剛送達的信,葉平榮臉色有些沉鬱,讓一旁的許氏不禁開口問道:“平哥,發生什麼事情了?”
“晉城來的信,就是告訴青青這段日子的收益。”說話間,他便將信給摺好,放回了信封裡面,一併放進了袖裡面。
許氏淡淡的點頭應了聲,諸如此類的信不定時便會送到一兩封,倒沒有引起她的注意,心裡面想着這些都是青青賺來的錢,得好好幫她存着,以後在添置嫁妝的時候,全部都還給她。
“青青花錢沒個分寸,這些錢咱們都得替青青好生保管着,等將來她成婚的時候,再一併交給她。咱們倆現在都不種地,沒點收入來源,以後想要給她置辦嫁妝都是難事,我們得替她好好籌劃籌劃。”
她絮絮叨叨的說了好大一通話,都沒見葉平榮有反應,不禁疑惑着出聲道:“平哥,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啊?你剛剛說什麼?”被她這麼一叫,他才反應過來,連忙問着她剛剛所講的事情。
許氏深呼吸一口氣,想着要養成良好的胎教,不可以動怒不可以發火,於是乎又溫柔的講了一遍,“我說這些錢咱得替青青保管着,等以後再給她。”
“都聽你的,反正這些錢都是青青掙的,跟咱們可沒多大的關係。”雖然葉青說過這些錢都是大家的,但他們都沒有此想法,該是誰的就該是誰的。
在屋裡面陪着許氏說了會兒話,等到她睡下以後,葉平榮才輕手輕腳的出了屋門,本該熟睡的許氏卻悠悠的睜開眼睛,盯着房門的方向嘆了嘆氣。
喚出隱在院裡面的暗衛,葉平榮將袖裡面的書信遞給他,悄聲說道:“將這封信送到七皇子府,告訴鳳景御我有事情要跟他商量,讓他明晚來此一趟。”
正如他之前所講的一樣,該來的始終會來,不管如何都是躲不掉的。
鳳景御接到消息的時候,正在院裡面曬着太陽,旁邊的搖椅上面還躺着某位姑娘,甚是享受的閉着眼睛,腳尖不停的晃來晃去,晃得他心癢癢。
揮退掉那名暗衛後,他便不計形象的擠進搖椅中,原本寬敞的搖椅因爲他的加入,瞬間變得擁擠,讓十分愜意的葉青不禁皺了皺眉,嘟囔道:“擠死了,你趕緊下去。”
“不去,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我現在哪也不去,就待在你身邊。”說話的時候,還更加用力的攬着葉青,恨不得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面。“青青,你彆扭了,待會兒發生點什麼事情,我可沒法控制啊!”
聽着他的話,葉青立馬停止了扭動,只覺着渾身不舒服,想要將搖椅讓給他吧,卻被他摟的死死地,根本就沒法起身。
但不得不說,靠在他懷裡面,總有種舒適安心的感覺,比起先前空鬧鬧的感覺,好像要棒一些。顧着摟她的鳳景御並沒有發現,她的嘴角噙着一抹微笑,比起陽光還要暖上幾分。
“這些天齊蘇怎麼樣,沒再跟鳳景塵聯繫吧?”腦中突然閃過杜子玥的身影,葉青不由自主的趴在他的身上,低聲問着話,倒是沒有注意到她們現在的姿勢太過親暱。
鳳景御雖享受軟香在懷的事情,但他忍得也有些難受,然而葉青並沒有意識到這點,還趴在他身上不停的問着他話,使得他欲哭無淚直起身來,暫時推開她的身子,回答道:“他算是學乖了,每天待在府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跟那些大家閨秀的差別,僅僅在於別人是在家學習女紅,他窩在家裡面是研究醫書典籍、搗鼓搗鼓他的草藥。”
聽着他的回話,葉青不禁笑出聲來,這比喻是不是太好笑了些。不管怎樣,只要齊蘇不再幫着鳳景塵做那些事情,就好。
“今晚就能見到他們了,易簡做東請客吃飯。”虛擡手摟着她,鳳景御沒敢摟得太緊,以免最後難受的還是自己。
葉青嘴角微揚,心想着不管生活在什麼朝代,總有一點是改變不了的,那就是呼朋喚友,胡吃海塞。
以前待在晉城接觸的人都有限,那時候家教尚未嚴苛,沒法吆喝朋友喝酒聊天,當然那時候的朋友也不過是熊一帆他們,而且那時候忙着店裡面的事情,想要有太多時間屬於自己,倒是沒什麼可能性。
並不是說現在的家教不嚴,僅是因爲她的身邊有鳳景御的存在,自家爹孃才能放心而已。
“放心,不是‘天香居’,也算是我們常去的酒樓,雖然比不上‘天香居’。”
見她沒說話,鳳景御撫了撫嘴角,低聲跟着她解釋,還順帶着讚揚了自家酒樓一番,讓葉青不禁莞爾,笑道:“都說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現在是鳳婆賣瓜,恩...自賣自誇?”
“你就偷着樂吧,廚房做了些糕點,晚些時候我讓人送到小西街去。”伸手颳了刮她的鼻子,鳳景御忍不住吻了吻她。
他們倆倒是你儂我儂、情意綿綿的,使得府上的暗哨們苦不堪言,本來是不該看的,但巡視的時候總不由自主的往他們這邊看,每看一次就覺得自己的眼睛疼那麼一次,好像自家主子身上閃着光,快要閃瞎他們的眼睛了。
難得愜意的待在外面曬曬太陽,鳳景御今日便真的偷了懶,不管葉青怎麼勸說,他都不肯回書房辦公,也不肯在她旁邊做事,硬是賴在搖椅上面不肯動。
期間白青跟鴻鳴各出現過一次,在他耳邊低聲稟告着事情,每次她都以爲他該要離開了,但每次他都懶懶的應一聲‘知道了’,便沒有下文,仍舊待在她旁邊,沒有反應。
等到太陽下山的時候,鳳景御才悠悠轉醒,輕聲喚着她的名字,時不時的玩玩她的頭髮搗着亂,惹得葉青連連皺眉。
待到倆人出現在目的地的時候,衆人已經等了好久,看着他們姍姍來遲的身影,不禁打趣道:“小兩口如此恩愛,待會兒可得好好喝喝,必須得要自罰三杯!”
“三杯哪能夠啊,老七至少得要三罈子酒才行!”
鳳景御抿着脣拍了拍易簡的肩膀,沉着聲音道:“那你跟沛沛姑娘怎麼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