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面前,是身穿龍袍的皇上,她趕緊出聲道:“小小見過皇上。”
因爲之前蘇小小解決了瘟疫和血水的事情,所以她有不用向皇上下跪的權利。
皇上看着眼前這個美豔的女子,心中還納悶這人是誰呢,他本要出聲詢問楊嬤嬤,可這女子一出聲,他才反應過來眼前這位紅衣女子是他兒媳……
蘇小小行完禮後,直接將眸光從皇上身上掠過,移到站在皇上身邊的花千月身上。
今日的花千月,一身月牙色白袍,白袍上用紅線勾勒出一團團往上跳躍的火圖案,髮絲被高挽起,僅用一隻漢白玉簪挽住,幾縷髮絲輕垂於耳邊,他那一雙狹長的鳳眸正盯着她看,眉眼如畫,那絕美的脣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說不出來的蠱惑。
花千月接到蘇小小看過來的目光,他也不避諱,直接對了過去。
他看到蘇小小今日的衣着,那雙鳳眸中的蘊含的驚訝之色越發的旺盛。
那身紅衣似火妖嬈,爲她那本就絕美的容貌上增添了一絲美豔之色,她那三千青絲高綰起,綰出一個飛天髻,廣袖飄飄,露出半截那如蓮藕般雪白細嫩的手臂,雙眸清澈透明,卻帶着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
紅衣本是妖冶的,可這紅衣穿在蘇小小身上,既有妖冶,也有荷花般的清新脫俗,給人兩種截然不同的視覺體驗。
太子看到身穿紅衣的蘇小小,眸裡是說不出來的驚豔,他看到蘇小小忽然想起快要與他成親的蘇婉清,他不自禁在心裡將蘇婉清和蘇小小相比起來,他這樣一比,發現蘇婉清這人與蘇小小一比,簡直是連蘇小小這人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
他那太子妃蘇婉清除了會穿那白色的衣服,就沒看到她穿過其他的衣服,這穿白色的衣服,你穿一天兩天也就罷了,可這要是天天穿,人家還以爲你家死人了,要奔喪呢。
太子寧闕在心裡將蘇婉清和蘇小小這樣一比,發現蘇婉清在蘇小小這裡,簡直是渣渣。
想到寧無念那個病秧子就可以找一個蘇小小這樣一個人,而他堂堂一個太子,卻只能娶一個整天穿着奔喪服的女人,這讓他怎麼也感到不滿。
他突然想起之前他打聽到的消息,他眸裡的驚豔之色快速褪去,他看向蘇小小的眼神中漸漸染上了一絲掠奪。
站在太子身邊,以風度翩翩裝束打扮的寧無缺看到蘇小小今日的穿的衣服,一雙鳳眸中閃過一絲深意,稍縱即逝,隨後恢復了原來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站在皇上身邊的皇后,看到衆大臣的目光全盯在蘇小小身上,銀牙咬碎,銳利的指尖是止不住的往掌心裡戳去。
這些該死的大臣!上一秒還在阿諛奉承她,下一秒那目光就移到別的身上去了。
那眼神,看得恨不得撲到那個賤女人身上了!
皇后在心裡是把這些大臣罵了個遍,連站在她身邊的皇上也不列外。
只有花千月嘛,花千月是大,皇后她可不敢罵,花千月畢竟是大,這罵了大可是要遭受天譴的!
爲了過下嘴癮,而遭受天譴,這麼愚蠢的事情,她皇后才幹不出來呢!
皇后眼神怨恨的掃了蘇小小一眼,突然間計上心來,她嘴脣一勾,泛起一絲冷笑。
“這寧王妃看到皇上和本宮,怎麼只向皇上行禮?難道是當本宮不存在嗎?”
盯着蘇小小看的大臣們聽到皇后的話,瞬間清醒過來,將目光從蘇小小身上收回來,立馬錶明自己的立場。
站在一邊的太子聽到皇后說出這話來,心中頓時對皇后不滿起來,心道:這母后在這個時候說這種話不是擺明了要找蘇小小的茬嗎?
他記得他母后跟蘇小小沒仇吧?
蘇小小聽到皇后的話後,眸子微沉,這皇后在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擺明了是故意讓她難堪。
剛剛皇后說的那番話,意思是拐着彎罵她沒教養,不把皇后放在眼裡。
蘇小小在心裡冷笑一聲,她站到這裡,都沒人給她說這皇上身邊的女人是皇后,她怎麼知道是皇后?萬一這站在皇上身邊的人是皇上最寵愛的妃子,不是皇后怎麼辦?
不過這皇后在這種時候說出這樣的話來,簡直是個傻逼。
當着那麼多人給她難堪,說白了也是皇后她給自己難堪。
蘇小小嘴脣蠕動,正要出聲,卻沒想到站在她身邊的楊嬤嬤搶先她一步出聲了。
“回皇后話,這寧王妃是第一次見到皇后,不認識皇后,因爲不認識皇后,沒有行禮這是人之常情。”
楊嬤嬤這話一出,蘇小小愣住了,而找茬的皇后臉直接黑了下來。
她將目光掃向楊嬤嬤,眸裡露出滿是怨恨的眼色。
她要找的是蘇小小的麻煩,這個賤婢跑出來搗什麼亂?果真是有賤主子就有賤奴婢,仗着皇上,竟敢在自己面前如此放肆。
蘇小小沒料到楊嬤嬤竟然敢跟皇后這樣說話,她愣住了,而愣住的不止是蘇小小一人,愣住的還有四周的大臣。
這些大臣平時管理朝政上的事務,他們不知道這楊嬤嬤到底是何許人也,他們只知道,現在有個不知死活的奴婢,竟敢如此跟皇后說話,還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
皇后注意到四周神色開始變化的大臣,眸子一閃,移到楊嬤嬤身上,嘴脣蠕動,顯然要說些什麼。
可她話剛到嘴邊,還沒說出來,站在她身邊的皇上出聲了。
“今天是好日子,朕希望在這個大好的日子別弄出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出來。”皇上說出這話時,語氣跟平常說話沒什麼兩樣,但落在衆人耳裡卻如驚雷一般。
皇上話落下,目光直接往皇后那邊掃了一眼,其話中指的是誰,一眼明知。
皇后聽到皇上的話,心中即使對蘇小小和楊嬤嬤再怨恨,也不敢當着皇上的面發作,更何況,剛剛皇上已經說出了那樣的話,她皇后要是傻子纔會追究下去。
她深吸了一口氣,忍住心中的怒火,在臉上強一個大方得體的溫和笑容,看着蘇小小道:“既然這樣,那本宮就是誤會寧王妃了,寧王妃可是溫柔嫺淑之人,想必不會怪罪本宮吧?”
皇后話剛落下,蘇小小趕緊接了上去:“言重了,這件事本來就是小小的錯,何罪之有?既然無罪,那又是何來的誤會?這件事應該是小小向認錯。”
蘇小着,停頓了一下繼續道:“小小見過。”
四周的大臣聽到蘇小小的話,看到蘇小小的動作,心中不由得對蘇小小伸出了一個大拇指,這個寧王妃年紀看起來尚小,但這處理事情起來不僅從容,而且還圓滑。
估計在場的許多人遇到這種事情,大部分都手足無措,更不用說處理了。
畢竟這眼前這人不是別人,而是皇后。
要知道,這深宮裡的女人是最恐怖的,那手段是一個比一個要狠。
皇上和楊嬤嬤見蘇小小如此說,看向蘇小小的眸子中都帶着淡淡的欣賞之色。
“免禮。”皇后笑意盈盈的出聲,她臉上帶着笑意,但眸中卻是冰冷一片。
“謝。”
蘇小小起身,掃了皇后一眼,眸子突然間變得冰冷起來。
看來,她又得罪了一人。
四周的大臣見兩人笑意盈盈,從表面上看似恩怨已經了,但聰明的人知道,這皇后和寧王妃的樑子算是結下了。
不對!
應該是說,這樑子是早就結下了,只不過今天這件事情是一個衝突點罷了。
皇上不悅的掃了一眼皇后,轉過頭看着站在他身邊的花千月道:“大,可以開始了嗎?”
花千月從蘇小小身上收回眸光,擡起頭,一本正經的看了下天色,對着皇上冷冷道:“時辰差不多了,可以開始了。”
皇上點了點頭,轉過頭,對着四周的大臣道:“朕宣佈,冊封典禮,正式開始!”
皇上話剛落下,震耳欲聾的鞭炮聲響起,還有敲鑼打鼓的聲音,在這嘈雜的聲音中,幾道清脆的木魚聲顯得格外的悅耳。
這冊封還有和尚來?
蘇小小心中納悶,順着木魚聲的來源方向看去,見一身披袈裟的老者,微閉着眼,手裡敲着木魚,一步一步走上臺階。
在老者的身後,跟着一排身穿灰色衣袍的和尚,也微閉着眼,口中吟唱着許多梵音。
而這些梵音,蘇小小一個也聽不懂。
老者帶着和尚所經過之處,人羣都低下了頭,雙手合十,連大臣也不列外,看到大臣們都低下了頭,待老者走過來時,蘇小小也將手合十,低下了頭。
聽着梵音,蘇小小那顆煩躁的心竟在一瞬間安靜了下來。
她餘光掃到,那老者走到皇上和皇后面前時,皇上和皇后對這老者微微行了下禮,而老者走到花千月面前,則對花千月行了下禮。
從這裡看,花千月的身份比皇上還要尊貴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