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嚇得瑟瑟發抖,卻不敢回頭,只得緊緊的抓住對方的雙手,不停的在心裡默唸着阿彌陀佛。
西苑
喜嬤嬤躺在貴妃椅上,悠閒的品茗着茶水。
倒完茶水的如玉,擡起頭,往窗外看了一眼。
這一動作,剛好被喜嬤嬤給看到了看,她輕抿了一口茶水,放下茶杯,淡淡出聲:“如玉……”
“奴婢在。”如玉立即應答。
喜嬤嬤擡起頭,看着如玉:“怎麼?你有心事?”
“回嬤嬤的話,奴婢沒有心事。”如玉語氣誠懇。
“你這丫頭,有什麼心事跟老身說就罷,藏在心裡這是做什麼?老身又不是外人,快跟老身說說。”
如玉被喜嬤嬤的話弄得哭笑不得,她的確沒心事啊!這讓她怎麼說?
如玉上前一步,鞠躬:“回嬤嬤的話,奴婢的確沒有心事,奴婢不知是什麼讓嬤嬤覺得有心事呢?”
“丫頭你剛纔往窗外看了一眼,雖然什麼話都沒說,但老身在你眼裡看到了愁苦之色”
“原來是這個讓嬤嬤誤會了,嬤嬤看到奴婢眼中所謂的愁苦,那不是愁苦,而是疑惑。”
喜嬤嬤輕拿起茶壺蓋,輕輕的斟酌了一番,淡淡道:“哦?原來是這樣,那丫頭你告訴老身,是什麼讓你感到疑惑?”
“回嬤嬤話,令奴婢感到疑惑的是,嬤嬤中午與虞美人商談好了今晚在水墨軒見面,現在天色已經不早了,想必虞美人早就在水墨軒等候嬤嬤了,爲何嬤嬤還不動身呢?”
喜嬤嬤聽到如玉的話,正要回答,外面突然傳來嘈雜,雜亂的聲音。
喜嬤嬤聽到這聲音,直接將茶蓋重放回在茶杯上,茶蓋與茶杯相碰,發出清脆的相碰聲。
她倏地的起身,轉過身子,對着站在門口的丫鬟出聲:“你們倆快去看看,外面在吵鬧什麼?”
“是嬤嬤。”門口的丫鬟聽到喜嬤嬤的話,應答後,趕緊跑出去打探發生了什麼。
過了一會兒,倆丫鬟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兩人跑到喜嬤嬤面前,跪在地上,出聲道:“回嬤嬤的話,剛纔外面那般吵鬧是虞美人弄出來的。”
“哦?虞美人怎麼了?”聽到與虞美人有關,喜嬤嬤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來。
丫鬟面色糾結了半天,纔出聲:“好像是被王妃院裡不乾淨的東西給嚇着了。”
喜嬤嬤聽到這話,心中一喜,立即轉過頭看着還發着愣的如玉道:“如玉,快隨我去東苑看看。”
發着愣的如玉聽到喜嬤嬤的話,快速反應過來,點了點頭,趕緊跟上喜嬤嬤的步伐。
西苑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到東苑。
還未走進東苑的院子,就傳來虞美人和春芽兩人鬼哭狼嚎的聲音。
喜嬤嬤右腳剛踏進東苑的門檻,一個花瓶就以直線自由落體運動往喜嬤嬤腦袋飛來,站在喜嬤嬤身後的如玉見狀,幾乎毫不猶豫的將喜嬤嬤拉到一旁,花瓶直接砸在如玉額頭上。
花瓶砸在如玉額頭上,劃破了皮膚,登時鮮血直流。
驚魂未定的喜嬤嬤喘着粗氣,旁邊兩個丫鬟不停的給她撫着胸口,幫她順着氣。
她好不容易平穩了氣息,轉過頭,看到如玉額頭上緩緩流淌而出的鮮血,直接驚叫出聲:“如玉,你這額頭,趕緊的,下去包紮下。”
“嬤嬤,您不用擔心,我沒事的。”如玉蒼白的臉蛋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
“還沒事,你們兩個趕緊陪如玉回院子,叫太醫給她包紮下。”喜嬤嬤說着,隨便指點了兩個丫鬟。
“奴婢遵命。”
被點名的兩個丫鬟,應答後,立即上前扶住如玉回西苑。
剩下的丫鬟則是陪喜嬤嬤進東苑的院門。
因爲有了飛來花瓶的原因,喜嬤嬤進門時直接將一個丫鬟抵擋在自己面前,藉此來保護自己。
成爲人肉盾牌的丫鬟心中是欲哭無淚,她只能在心裡祈禱着裡面別在飛東西出來。
你還別說,丫鬟的這番祈禱還真是起了作用,直到走進了院子,裡面也沒飛東西出來。
走進院子後,喜嬤嬤確定裡面不會再飛東西出來後,纔將這個人肉盾牌給放開了。
喜嬤嬤走進院子一看,這才發現院子裡是一地的碎片,裡屋傳來虞美人鬼嚎的聲音,她眉頭皺起,邁開步子,直往裡面走去,身後的丫鬟趕緊跟上。
屋裡
虞美人跌坐在地上,頭髮凌亂如鳥窩,身上的華服劃開了幾條大口子,衣服上面沾滿了塵土,臉上精緻的妝容被淚水給打溼,混合在一起,完全是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哪裡還看的出來她是自高自傲的虞美人?
青芽就不用說了,直接被嚇傻了……
東苑的丫鬟看到躲在屏風後面,懷裡緊抱花瓶的虞美人,語氣帶着無奈:“美人,美人,你這是怎麼了?”
那丫鬟邊說着,邊往虞美人走去。
虞美人感受到有人的接近,直接將懷裡的花瓶往丫鬟砸去,破口大罵:“滾!滾!離我遠一點!”
丫鬟輕而易舉的避開了虞美人扔過來的花瓶,花瓶與地面來了個親吻,發出清脆的輕吻聲……
喜嬤嬤走進屋裡,剛好看到花瓶飛出的情景,嚇得她以爲那花瓶又要往她砸來,連忙拉過身後的丫鬟抵擋在她面前。
她聽到花瓶的落地聲後,她將擋在她面前的丫鬟給推開,看着一地的碎片,一張臉陰沉得可怕。
東苑的丫鬟見喜嬤嬤來了,心裡咯噔了一下,立即下跪,聲音恭敬道:“奴婢見過喜嬤嬤。”
喜嬤嬤看着跪在地上的丫鬟冷冷出聲:“叫了太醫了嗎?”
“回嬤嬤的話,奴婢已經喊人去叫太醫了。”丫鬟恭敬回答。
喜嬤嬤點頭,她停頓了一下,繼續道:“你馬上回太尉府將這件事情告訴太尉。”
丫鬟聽到喜嬤嬤的話,先是一愣,隨即快速反應過來,應答後,趕緊起身,匆匆出府趕往太尉府。
喜嬤嬤則是在東苑等候着太醫的到來。
太醫給虞美人檢查了一番,只是給虞美人開了一副養神的藥劑,其他的……關於虞美人什麼時候能恢復正常,這太醫也說不出來,只是說,一切要看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