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晴真沒想到南宮衍竟然那麼聽皇太后的話,之前她在皇宮的時候倒是沒有看出來啊。
“那北國還能維持那麼多年強盛的國力還真不容易,那麼個蠻不講理的老太婆橫行霸道這麼多年,這個國家還沒出事真是難得。”
她發出感慨道,可是她怎麼都不覺得太后是那種很聰明,對政治敏銳度很深的男人啊,莫非真是她以貌取人?
南宮墨嗤笑一聲,嘴角的弧度愈加的嘲諷了,“誰讓那個老女人還有顛倒衆生的魅力呢,她在朝政上沒有什麼本事,可是她卻能讓北國最有遠見,最驚才絕豔的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甘願爲她奉獻上畢生的才華謀略,甘願將她的兒子捧上皇位,爲這個國家保駕護航啊。”
不然以那個女人淺短的目光,蠻橫衝動的性子,北國早就完了,還能稱王稱霸到現在嗎?只可惜,那個男人再有雄心壯志,再有謀略又如何,他現在還不是慢慢的變老了,身體越來越虛弱,沒有那麼多的時間放在政事上,再加上去年一年北國又是雪災又是水患,現在已經內外交困,饒是他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扭轉乾坤了。
鍾晴被口水噎了一下,劇烈的咳嗽了起來,簡直快要被閃瞎了眼睛,這劇情也太勁爆了吧,神轉折啊。“哪個男人那麼沒有眼光,竟然看上她了?還愛她愛得死心塌地,那個男人腦子壞了吧。不對,腦子壞了也不可能爲北國的強盛立下那麼多的汗馬功勞,讓北國的實力那麼厲害啊。果然愛情是最沒有道理可以講的,愛上了就是愛上了。”
南宮墨好笑的摸了摸她的臉頰,默認了她的話,的確愛情本來就是盲目的,如果沒有那個男人拜倒在北國皇太后的石榴裙下,那個女人就是南宮衍的豬隊友,事情恐怕很快就變得不一樣了。
“可惜北國的氣數快要用完了,連老天都看不過去了呢,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多的災難。”南宮墨眼底凜冽寒冷沒有一絲溫度,掀開簾子看去,外面依舊一片白茫茫的,鵝毛大雪紛紛揚揚的落下來,堆得足有三尺多高。
這一回連老天都站在他這邊了,看北國還敢囂張。
“恩恩,我也覺得北國的好運到頭了,不然誰能想得到短短的一年竟然又是雪災又是水患,水患完了又是雪災,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都不敢相信。”
鍾晴十分贊同南宮墨的話,水深火熱,民不聊生,這幾個詞是最能形容北國這一年的近況了吧。
“顧家是除了皇家之外最顯赫的家族,掌管着北國所有官員的任職和權力,不僅如此,他們還有隻聽令於顧家的軍隊,無堅不摧戰無不克。那個軍隊人數應該有幾萬人,分爲天地玄黃四個部落,北國的禁衛軍中絕大部分都是顧家的人,其他幾大家族都要避其鋒芒。柳家是武將世家,北國接近四成的兵力都在他們的手裡,深受皇上倚重,柳家出來的將軍兵法謀略出類拔萃,所帶的軍隊所向披靡,從來只有他們將別人打得落花流水的份,迄北國建國到現在,他們還沒有打過敗仗。黃家掌管的是刑部,幾乎所有的案件都要經過他們的手,北國的律法也是由他們修建,若是落到他們手裡,他們想要其活着,犯人就能活着,他們想要別人死,別人就必須死,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馮家則是工部,北國需要修建什麼水渠,宮殿什麼的由他們負責,看着是比其他幾家遜色一些,其實不然,因爲他們家的人精通奇門遁甲之術,爲維護皇家的安全起到很重要的作用,有些時候甚至直接危及皇宮裡所有人的生命安全。陳家是北國的皇商,富可敵國,掌握着北國最重要的經濟命脈,實力同樣不容小覷。蘇家是欽天監,類似於南淵的向家,預測着北國的命運走向,同樣也是最顯赫的家族,據說蘇家是北國能夠和神靈對話的人,得罪了他們是要遭到天譴的,所以宮裡的妃嬪,甚至太后都不太敢惹蘇家的人。”
南宮墨耐心的跟着她解釋着這幾個顯赫家族的概況,“當然,也不是權力完全分開,幾個家族的勢力互相滲透互相干擾,彼此仇視對方,卻又微妙的維持着各種平衡。”
“我明白的,南宮衍不可能讓一個家族徹底的掌握一方的實力的對嗎?”
“恩。他們的關係網雖然很密集很牢固,但是也不是堅不可摧,總能找到弱點,你不要害怕。”
“我當然知道了,你既然敢回來,就一定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雖然這條路真的很艱難,但是我相信你一定會成功的。”
南宮墨溫熱的手掌緊緊的包裹住了她的,低低的喃呢道,“這個局我已經佈下了十多年,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他們頂着皚皚白雪,在寒風中沿着僻靜的小路蜿蜒前進,時而棄了馬車改走水路,時而穿過荒無人煙的山林,硬是避開了北國探子的耳目,順利到達了北國的京城,在早就讓碧落閣的殺手秘密購買的院落裡安頓了下來。
“主子,一切都安排妥當了。”
南楓率領暗衛跪在南宮墨面前,鄭重其事的說道,遞上記載這一年來他們在北國的所作所爲的資料。
“隨時聽候本王的命令。”
南宮墨將那些資料翻了一遍,臉上露出滿意的神情,“下去繼續忙吧。”
這一次他來北國掩護的身份是藥商,專門爲北國人提供各種各樣的藥材,數千碧落閣的殺手早已經悄無聲息的潛伏在北國內部,以潤物細無聲的方式搶佔了北國接近八成的藥材市場,換句話說,就算是北國皇宮裡的藥材,絕大部分也是由他們供應的。
除了藥材以外,北國不計其數的青樓已經神秘的易主,那些青樓幕後的主人自然也變成了南宮墨。那是他打探消息的很隱秘的來源。
南楓下去之後,南宮墨坐在書桌前,翻開年曆漫不經心的看了起來,用紅色的硃砂筆在二月初二這一天上畫了一個圈圈,深邃銳利的瞳孔折射出波濤詭譎的光芒來。
復仇的序幕就從這一天展開吧,也不知道顧家那些人會不會受得了這樣沉重的打擊呢,他拭目以待。
“二月初二,這是什麼日子?”鍾晴忍不住疑惑的問道。
“顧太后的哥哥過七十大壽,到時候北國所有的名門貴族都會派人蔘加的,我會送給顧家一份大禮。”
南宮墨眼底涌動着凜冽嗜血的光芒,整個人宛若從地底下爬出來的惡魔,不知道爲何,鍾晴忍不住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顫,總覺得顧家在她丈夫的手裡一定會土崩瓦解,徹底變成廢墟。
“如果有需要我做的,我願意當你復仇的劍。”鍾晴仰着頭認真的說道,她想到他那些年的遭遇就感到心疼。
“你只要在我身邊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
南宮墨笑容裡多了一絲暖意,她是他心裡最聖潔的存在,誰都無法取代。
“還有幾天時間,到時候你陪我去見證那一刻,顧家的毀滅就從顧太后的哥哥開始吧。”南宮墨低低的喃呢道,從窗口望出去,看向顧家所在的方向。
二月初一夜晚,北國最爲繁華的花街,鶯歌笑語,脂粉飄香,將這條街變成了最爲歡樂的海洋。
如意樓是這條街裡最負盛名酒樓,一年前的時候異軍突起,別具一格又美輪美奐的裝飾,各種各樣的美人,只要能夠出得起價錢,就能夠讓裡面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姑娘春風一度,凡是到過如意樓的男人,沒有不被裡面的姑娘迷住的,這裡儼然成爲了北國最著名的銷金窟。
又是初一的晚上,如意樓裡神出鬼沒的素素姑娘演奏的日子。
一樓的臺下坐滿了黑壓壓的人羣,其中不少是北國貴族世家的公子,他們都來捧當家花魁的場,更是期待能夠和素素姑娘近距離接觸。
那個女人有一雙勾魂攝魄的眼睛,聲音柔美甜膩得讓聽到的男人骨頭都酥軟了,更重要的她有着絕色容顏,比起天上的仙女還要美麗,凡是見過她的男人,都忍不住爲她沉淪,恨不得將她娶回家去,不讓別的男人看到她的美。
清越激昂的琵琶聲響了起來,宛若沙場之上千軍萬馬猛烈地廝殺,十面埋伏,暗藏殺機,琴聲變得越來越激烈,馬蹄聲嘶鳴,載着主人砍下敵軍的頭顱,保衛家園,保衛幼小的妻兒。漸漸的,琴音由激烈慢慢的變緩下來,戰爭結束,沙場上橫屍遍地,殘敗的烽火在夕陽之下愈加顯得淒涼,馬兒靜靜的低頭,還不知道它的主人已經戰死沙場,靜靜地等待着主人回來。
大殿內陷入了一片低沉之中,不少人胸口難受得很厲害,有些在戰場之上殺過敵人的男人已經紅了眼眶,身臨其境一般。
顧家年輕一輩最厲害的男人是顧遠之,顧遠之坐在臺下第一排最中央的位置,若有所思的看着臺上蒙着面紗只露出一雙蒙了水霧一般的女人,她有着讓男人爲之血脈噴張的玲瓏曲線,薄薄的面紗將她絕美的五官映襯得愈加動人心絃,盈盈秋水般的目光稍微往臺下一掃,只聽見不少男人倒抽一口冷氣,血液都要沸騰了起來,魂兒都要被她勾走了一般。
他微微一哂,這女人倒是個厲害的角色,知道吊足了衆多男人的胃口。
一曲終了,如意樓的媽媽笑眯眯的走了上來,提高嗓音說道,“諸位公子,今天晚上素素姑娘願意尋找一位有緣人共度良宵,不知道哪位公子有幸入了素素姑娘的青眼呢。”
話音落下,臺下的男人都沸騰了,素素姑娘邀請他們共度良宵,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讓他們怎麼能不激動。
“我來!”
“我願意和素素姑娘共度良宵!”
幾乎所有的男人眼睛裡都冒出了綠油油像狼一樣的光芒,口水差點就流了一地,踊躍報名,如意樓的花魁哎,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身材火辣眼神嫵媚勾人,單是她一個盈盈秋水般的眼眸掃過來,他們的魂兒都被勾走了好不好,如果能夠和她春風一度,恐怕幸福死了。
更何況,素素姑娘在如意樓裡賣藝不賣身的,何嘗有這樣的機會。
“這樣吧,在場的每個男子出價,出價最高的十個公子能夠進入下一輪的競爭,除此之外,素素姑娘親自朝着臺下扔下去五個花球,能夠接到花球的公子也能進入下一輪的競爭。到了下一輪,則採取的是抽籤的形式,抽到雙數的能夠再近一層,以此類推,最後一輪抽得雙數的公子就能夠和素素姑娘親密接觸。好了,叫價開始!”
話音落下,底下的男人瘋狂的叫價,短短的半柱香的時間,如意樓就有了幾萬兩的進賬,樂得老鴇嘴巴都合不攏。
最後,素素纖纖玉指朝着下面扔出了五個繡球,選擇出了幸運的男子。又經過了層層的決賽,最終顧遠之成爲了最後的幸運者。
顧遠之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驕傲的站起來,在虎視眈眈的暗衛的保護下隨着如意樓的老闆走向了後院最爲清幽雅緻的院子,重重的紗簾後面,坐着一個纖細嫋娜的女人,她長髮如瀑,微微低垂着頭撫弄着瑩白如玉的茶杯,單是一個側面就美得讓人呼吸都要凝滯了。
不過,他可不是那種看到漂亮女人就失了理智的男人,雖然這個女人的確很美,卻不足以讓他心動瘋狂到不顧一切的程度。
“素素姑娘,今天晚上費了那麼大的周章就是想要引我入局吧,可惜或許會讓你失望了,說吧,你背後的主人是誰,究竟有什麼目的。”
男人並沒有被她的美貌傾倒,反而從她的身上嗅出了一絲危險的味道,在他這麼多年優秀的人生裡,他深刻的明白一個道理,越是美麗的女人就越是有毒,若是不小心謹慎,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被咬死了,引火燒身,他不會那麼愚蠢。
“顧家最爲優秀的人物果然名不虛傳。”
素素面不改色的讚美道,“的確不是我要見你,而是另有其人。”
“誰?”顧遠之渾身的警戒都豎立了起來,進入全面戒備的狀態,這個女人的目的很不簡單,不知道她究竟想要做什麼。
“顧遠之,顧輕晨的哥哥?”
鍾晴掀開紗簾走了出來,渾然不覺眼前的男人幾乎要見她身上瞪出幾個窟窿一樣的目光。
“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找你有什麼事情。”
鍾晴清冷的目光帶着淺淺的笑意,宛若剛融化的冰水,柔和卻透着徹骨的涼,“我只是想告訴你,明日你們顧家將會有血光之災,一定要注意哦,不要壽宴天大的喜事變成喪事就好了。”
“叮——”
鋒利的長劍架在鍾晴的脖子上,男人的目光綠油油的像兇狠的野獸,“你究竟是誰,少在這裡危言聳聽,不然我殺了你!”
“信不信由你,明天你就知道了。你手裡掌握着天地玄黃四個營部的兵權,皇上對顧家早就心生不滿,你還在這沾沾自喜呢,等明天你就知道什麼是刻骨銘心的痛了,祝你好運。”
鍾晴故弄玄虛的說道,滿意的看到男人深邃的眼底微微變色,長長的裙襬從他的鞋面上劃過,就這麼當着他的面離開。
顧遠之一頭霧水,戒備的瞪着她離開的方向,然而她除了慢悠悠的往外走之後,根本連一點動作都沒有,更是讓他的心懸掛在半空中怎麼都不得安寧。
素素掩脣咯咯笑了起來,“顧將軍,我們小姐一雙眼睛可是能洞徹過去未來,她說的話可是從來沒有不準過,要是不相信她,你以後可能會吃虧的,你不要不將她的話放在心上。”
“我只相信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她若是想算計我,也要掂量自己有沒有那樣的本事。”
顧遠之輕蔑的撇了撇嘴說道,絲毫不將素素的話放在心上,“看在你們沒有任何惡意的份上,我不計較如意樓的故弄玄虛,如果再有下次,後果絕對是你們不能承受的。”
“信不信由你,別怪我提醒你顧家明天會有血光之災。”
素素臉上的神情沒有絲毫的波動,流光溢彩的眸子裡充滿了蠱惑的味道。
“本將軍警告你不要在顧家的壽宴上動手腳,否則我肯定會讓你連同那個女人死無葬身之地!”顧遠之渾身籠罩着肅殺的氣息,厲聲喝道。
“你威脅我沒有用啊,我只是將我家小姐預測到的將來告訴你而已,你不用對我大動肝火,如意樓還要天天開門做生意呢。”
顧遠之驕傲的挺直脊樑,大踏步的離開,走出如意樓的時候臉色陡的沉了下來,對身邊的暗衛命令道,“回去告訴老爺,明天的壽宴一定要加強警備,不管哪個方面,敢有任何疏漏,就等着提頭來見我吧。”
“是。”
那些侍衛如臨大敵的應道,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而此時,南宮墨帶着鍾晴站在一片僻靜的樹林裡,他們的面前露出了密道的入口,密道幽深昏暗,“我們進去吧。”
“去哪裡?”
“北國皇宮,來這裡有一段時日了,有些事情也應該慢慢清算了。”
兩人進了密道,密道里早已經有暗衛在那裡等着他們了,隨着南宮墨一聲令下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前方走去,密道里吹來涼嗖嗖的風,讓人忍不住遍體生寒。
大約走了兩個時辰,終於走到了密道的盡頭,嚴實的石門轟的一聲打開了,露出了凸出的假山,南宮墨牽着她的手從假山密林裡走了出來,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由得目瞪口呆,“你膽子真的很大。”
她想破了腦袋都沒想到密道的出口就在太后宮殿的花園裡,在很顯眼的地方,如果被人發現那可就真的完了呀。
“這個密道有一段是打在湖底下的,裡面佈滿了機關,若是被北國的人發現了,機關會自動啓動毀滅,到時候湖水會漫上來毀了機關,進入機關的人都會死。”
南宮墨眉眼染着神采飛揚的光芒,好笑的看着她,“好了現在不是糾結這個事情的時候,顧太后那個老妖婆是應該好好教訓一頓了。”
“怎麼教訓?你想用怎樣的辦法?”
鍾晴捕捉到南宮墨眼底狠戾的光芒,腦子裡忍不住出現了滿清十大酷刑,整個人抖了抖,默默的在心裡爲顧太后點蠟,然而對她卻沒有絲毫的同情,誰讓她以前那麼狠心的折磨熙瑤公主呢。
“當然是剜心之痛,徹底的折磨了她的心之後,再折磨她的身體,讓她承受身心的雙重摺磨,還要讓她在明天顧家的壽宴上丟盡臉面,讓天下所有人都知道她不守婦道,放浪形骸,私生活混亂。”
“你這個計策好毒,不過我喜歡。”
她眼睛亮閃閃的,嘴角卻不厚道的揚了起來,對付那樣無恥的女人,就要比她更加無恥才行。
“好了,一會你就知道我怎麼對付她了。”
南宮墨笑容里布滿了寒霜,他回來了,勢必就不會放過那些曾經傷害過他孃親的女人。
鳳鸞宮裡,層層紫色的紗帳落下來,遮住了牀上沉睡的女人,她睡得很香,保養得宜的臉依然白皙嬌嫩,雖然已然將近六旬,卻仍然美得驚心動魄,身材火辣,更增添了幾分成熟的韻味,讓有閱歷的男人忍不住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徹底的將她佔有憐愛。
蘇慕卿,是北國一百年來最驚才絕豔的人物,他曾經推進北國政策的改革,提出很多愛民的政策,降低賦稅,鼓勵參軍,對於參軍的家庭給予很重的獎賞,又大力發展商業,頒佈法令提高商人的社會地位,允許商人蔘加可靠入朝爲官,在軍隊方面研製出了很多新型的武器,在軍隊裡推廣開來,一時之間將北國的國力推到了最爲鼎盛的時期,曾將周邊的國家打得落花流水,將北國的版圖擴展了將近一倍,讓周邊所有的國家俯首稱臣。
然而這樣一個全能到近乎完美的男人,卻有着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他愛上了先皇的妃子,最初的皇貴妃,現在的太后,並且愛她愛到死心塌地,願意爲了她甘願雙手奉上他畢生的才華,甘願將顧太后的兒子,如今北國的皇上當成親生兒子來養,爲了她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所以,你是要從北國的太師,蘇慕卿的身上下手嗎?”
“那是當然,就是要讓太后親眼看到以前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北國最爲優秀的男人的男人轉而愛上別的女人,對別的女人言聽計從,徹底將她踐踏在腳下會是怎樣的感覺。等到她嚐到了痛徹心扉的感覺之後嗎,再從身體上摧殘她,我一定要讓她親眼看着在乎的東西一點點的失去那種萬念俱灰的感覺。”
南宮墨殘酷的笑了起來,在這座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裡承載了他太多痛苦的回憶,如果有可能,他甚至想徹底的將這裡毀滅了。
他忽然擡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忽然輕輕的說道,“時間到了,好戲就要開始了,該去圍觀了。”
此時,鳳鸞宮的偏殿裡,蘇慕卿揉了揉眼睛從一大堆的奏摺裡擡起頭來,滿臉疲憊,腦袋也像炸開了一般,饒是他再有才華和能力,然而在面對接連不斷的災難時,還是顯得蒼白無力。再加上北國在天下盛會中失敗了,失去了別國進貢這麼大一項,國庫虧空得更加厲害。
“太師,這是太后娘娘讓奴婢爲你燉的蔘湯,請太師趁熱喝了補補身體。”
宮女將瑩白如玉的碗放在案几前,嘴裡說着柔順的話語,微微低垂的側臉美得無聲無息,修長的脖子透出一種無形的誘惑,那雙纖纖素手攀上碗沿,就像蔓藤一樣從他的心裡升起來,絲絲纏繞,讓他的心有些透不過氣來,依然蒼老的身體裡竟然生出了一抹想要撲倒眼前少女的衝動來。
“擡起頭來。”
他聽見自己沙啞又隱藏着絲絲渴望的聲音命令道。
宮女白皙的臉染上了一抹羞澀的桃花,捲翹如同扇子般的睫毛顫抖着,擡眸露出了一雙燦若星辰的眼眸,宛若有絲絲縷縷的絲線將蘇慕卿的心牢牢的牽引住了。
這個少女,儼然就是年輕時候的顧太后,一樣的活潑嬌俏,狡黠聰明,渾身透着一股機靈的盡頭,讓他沉悶無趣的生活裡就像注入了一縷活水,讓他不由自主的受到她的吸引,一顆心慢慢的在她的身上淪陷。
時間已經過去幾十年了,那個活潑可愛的女孩早就死了,只剩下一個鐵血專橫,擡手間就能夠決定人生死的太后,他顧及着過去那些最純潔珍貴的感情,一直站在她的身邊,爲她掃清楚一切障礙和危險,確保她能夠過得順風順水,然而他的心也會變得疲憊,也會累。尤其今年,顧太后幾乎每天都不停的在他耳邊催促他幫忙處理雪災水患,安置難民,平定暴亂。他覺得很累,前所未有的累,累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那個女人卻不知道體諒他,讓他有一種厭棄的感覺。
今天晚上清純嬌俏又含羞帶怯的少女侷促不安的站在他的面前時,他心裡隱隱的升起一絲柔情,宛若年輕時候的太后又回到了他的身邊。
“你叫什麼名字?以前怎麼沒見過你?”
“奴婢叫憐兒,楚楚可憐的憐,在這裡當差有一年了,國師大人日理萬機,自然不會注意到奴婢。”
“憐兒。”
蘇慕卿看着那張臉,想到記憶裡遙遠的少女也有着他給她起的小名,“出水芙蓉,亭亭玉立,你像蓮花一樣聖潔高貴,以後我就叫你蓮兒吧。”少女一臉幸福的撲到他懷裡,撒嬌的蹭蹭告訴他這個名字她很喜歡,只可惜她現在恐怕已經忘得差不多了吧。
“國師大人?”
男人只覺得胸口一熱,很想做些什麼事情,然後他的手忽然就伸了出去,強硬的將柔若無骨的少女抱在懷裡,打橫將她抱起朝着牀榻上走去,他覺得自己真的是醉了,不然怎麼一大把年紀還想要佔有一個女人呢。
憐兒年輕稚嫩的臉上浮上了一抹慌亂,手指緊緊的掐着蘇慕卿的衣袖,流光溢彩的眸子裡一片茫然,那樣無措的樣子就像稚嫩的小貓一樣。
蘇慕卿只覺得血液裡沸騰的渴望愈加強烈了,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就想徹底的放縱一下,他低下頭含住了女人粉嫩甜美的脣邊,暗啞着聲音說道,“憐兒,願不願意跟着本大人?”
憐兒張大嘴巴看着依然俊美卻增添了成熟男人魅力的蘇慕卿,臉上的桃花更加豔紅,眼底有着遮擋不住的愛戀,羞澀卻依然勇敢的表白道,“奴婢願意跟着國師大人的,只要大人不嫌棄奴婢粗笨就好了。”
“本大人就喜歡你這樣的。”
蘇慕卿將她放在牀上,直接覆了上去對着她的脣熱烈的吻了起來,手指在女人緊緻柔軟的皮膚上游移,不一會兒,兩人的衣衫凌亂的散落在地上,透過紗帳隱隱看到男人和女人激烈的交纏,女人愉悅的喘息聲,整個人都快要哭出來了,“大人,大人你溫柔點,奴婢有些害怕。”
“乖,不要害怕。”
男人細細密密的吻落在女人的脣上,慢慢的下滑,落到下顎,修長的脖頸,美麗的鎖骨,激起女人純真又自然的反應,如潮水般的愉悅一波一波的襲來。
甜膩曖昧的味道在空氣中飄散開來,蘇慕卿愈加賣力的動作愉悅她,堆積在心裡很長一段時間的抑鬱得到了發泄,似乎很久沒有這麼快樂過了。
憐兒無措的喊着,修長白皙的藕臂攀上男人精瘦有力的腰,微微張開脣迴應他的吻,那種依戀和崇拜,讓蘇慕卿得到了強大的滿足,心裡柔腸百轉,“憐兒,以後就當本大人的女人吧。”
充滿憐惜的話語,讓站在紗帳顧太后臉色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