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陳家是被冤枉的,給皇上和太后下毒對我們來說有什麼用。黃大人,你一定要在皇上面前爲我們美言幾句啊,我們真的是冤枉的。”
陳家的人聽到黃昊然這麼說,全部呼啦啦跪了一地,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害怕嚶嚶的哭了起來,謀害皇上和太后,他們家是要滿門抄斬嗎?怎麼辦,難道真的要死嗎?
“六大家族的人都知道你們陳家是被冤枉的,可是那有什麼用,皇上和太后現在癱瘓在牀上,恰巧的是,皇上還能說話,他現在恨得宰了你們的心思都有了。陳賢妃的三個兒子,南宮承悅和南宮承耀,南宮承羽都對皇位志在必得,保準別人會不會想到那方面去。”
陳遠航整個人像被一盆冷水澆下來一樣,滿臉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整個人忍不住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寒顫,難道他們真的完蛋了嗎?要怎麼辦,究竟要怎麼辦?
“一定是南宮墨,是他在陷害我們,他回來復仇了,絕對是他們,不會有別人了。黃大人,你們幫幫我們陳家,若是陳家能夠平安躲過這次劫難,一定對你重重感謝。”
“陳老闆,你現在還不明白嗎?南宮墨想要對付誰,誰能逃得過?他擺明了是設了圈套讓你們跳下去,或許就連天山雪蓮上的毒藥都是他們弄上去的,不過皇上的人沒有找到,所以你們就成了替死鬼。”
黃昊然也是一臉驚恐,顧家敗了,柳家倒了,現在輪到陳家了,那接下來呢,是黃家,是馮家,還是蘇家?他們感覺就像是有一把劍懸掛在頭頂上,隨時都有可能劈下來,將他們的頭顱砍斷。
“那怎麼辦,黃大人,你最是足智多謀,請你給我們想個辦法,陳家不能敗落不能死啊,求求你了。”
陳遠航頭重重的磕在地上,苦苦哀求着,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掩蓋住心底的疼痛和害怕,他真不敢想象,魔鬼一樣的南宮墨會對他們做出怎樣的事情來。
“能有什麼辦法?要麼除掉南宮墨讓他去死,要麼你只能想辦法求得他的原諒,或許他能大發慈悲原諒你們陳家曾經犯下的罪孽,即使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
除掉南宮墨,談何容易?求得他的原諒,簡直是癡心妄想。
陳遠航痛苦的捂住了頭,渾濁又悔恨的淚水撲簌撲簌的掉落下來,整個人幾乎要絕望。
“除非皇上和太后的癱瘓能夠好起來,不然你們陳家一定會遭到誅九族,哪怕皇上知道毒藥不是你們下的,誰讓雪蓮是你們提供的呢,陳老闆,你好自爲之。”
黃昊然急匆匆的走了,若是以前,哪怕這樣的事情他們黃家都有辦法擺平,不過自從南宮墨來了之後,這一切變得不可能了,更何況這應該是南宮墨親自弄出來的,自然所有的痕跡都被他抹去了,想要翻案絕無可能,除非南宮墨親自出手。
夜幕降臨,又冷又累又餓的陳家人被折磨得幾乎快要崩潰,陳賢妃終於急匆匆的趕來了,她哭得兩眼通紅,整個人幾乎要昏死過去,“哥哥,你們一定要堅持住,我一定會救你們出去的。”
“娘娘,陳家是冤枉的,陳家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給皇上和太后下毒啊,是別人陷害我們家,你一定要想辦法證明我們家的清白啊。”
陳遠航老淚縱橫,第一次懷疑之前是不是真的做錯了,當年太寵着妹子找來了那些毒藥,到如今變成了催命的毒藥,催着陳家的人徹底的下地獄,他後悔了,悔得腸子都青了。
“我都知道你們是清白的,你們等着我,我一定會想辦法將你們救出去。”陳賢妃淚如雨下,整個人瀕臨絕望的邊沿,“承悅,承耀,承羽也都在積極奔走,一定會把你們救出去,你們安心,不管別人怎麼嚴刑拷打,都不要招啊。”
“娘娘,請你務必讓皇子們想辦法洗脫陳家的罪名,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有妄圖弒君的外祖家,他們中的每一個人都別想着能登上皇位,到時候最大的贏家就是南宮雨澤。他那人心思叵測,若是他成功登上大寶,娘娘和三位王爺都不會有好下場。”
陳遠航害怕陳賢妃懷有別的心思,索性將利害徹徹底底的攤開來說,陳賢妃的臉色沉了下來,一顆心像被浸泡在寒冷的冰水中一樣,徹骨的寒,她害怕得幾乎要落荒而逃,南宮墨那個喪心病狂的混蛋,難道真的要將他們趕盡殺絕才肯善罷甘休嗎?
“我知道了,哥哥你們保重。”
陳賢妃抹了抹眼淚,“我讓人準備了一些熱飯熱菜,你們慢慢吃填飽肚子,有什麼話等到以後再說,總之一定不能承認是你們害了皇上和太后。”
她讓人將飯菜端進來,走出去的時候嬌柔嫵媚的臉上流露出狠戾的殺意,南宮墨,是你步步緊逼太厲害,哪怕是拼盡所有,我也要將你這個賤人生的孽種殺了,能登上北國皇位的只會是本宮的兒子。
懷着重重的心事陳賢妃離開了,夜愈加深沉,她走出天牢的時候正好遇到攜手而來的南宮墨和鍾晴,像毒蛇一樣的恐懼涌上她的心痛,讓她驚駭得兩腿一軟,差點跌倒在地上,若不是扶着身邊的丫鬟,她已經跌倒在地上了。
“賢妃娘娘,怎麼放心不下你的家人,來探監啊。”
南宮墨笑容春風得意,落在陳賢妃的眼睛裡更是刺眼,恨不得將他的笑容撕爛,“是你下的毒,南宮墨,你的妻子善於用毒,天山雪蓮上的毒是你們弄的,就是想要害死陳家人對嗎?你真夠狠的,用那麼多條人命給上官熙瑤陪葬,果然是好兒子。”
“娘娘,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誰能想得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你可是三位王爺的母妃呢,不管到時候誰能登上皇上的寶座,你都是聖母皇太后,皇上和太后如今癱瘓,對你百利而無一害,誰知道是不是你爲了權力而對父皇痛下殺手呢。”
南宮墨說謊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差點將陳賢妃氣得半死,“你血口噴人!本宮從未有那樣的心思,也沒有那麼惡毒的心腸,倒是你出手狠毒,連同你蛇蠍心腸的妻子,果然是一對賤人!”
“啪——”
南宮墨毫不猶豫的揚起手對着陳賢妃的臉上扇了一個火辣辣的耳光,狠戾的掐住她的脖子,恨聲怒道,“你敢再侮辱她一句試試看,本王讓你們陳家灰飛煙滅,死無葬身之地你信不信?”
“你在做什麼,南宮墨你找死!”
南宮承羽,南宮承悅和南宮承耀三人趕過來接母妃的時候,恰好看到陳賢妃狼狽的倒在地上,髮髻散亂,恨得連殺人的心都有了,鋒利的長劍指着南宮墨和鍾晴的咽喉,“本王殺了你們這對心腸惡毒的賤人!”
鍾晴怒極反笑,猛的掏出了毒粉,眼底迸射出嗜血的殺意,“好啊,誰敢動南宮墨,我現在立刻讓他蹊蹺流血而亡,到時候別說皇位了,連命也沒有了,看你們還得意囂張什麼,要不要試試。”
那些人都是見識過她毒藥的厲害程度的,眼睛裡閃過一抹驚恐,頓時蔫了,不敢再有所動作。
“你們等着瞧,總有一天你們會死的!”
南宮承悅恨恨的怒道,心裡暗暗下了決心,一定要將南宮墨和鍾晴這對賤人給殺了,不能再讓他們得意囂張下去了。
賢妃帶着幾個兒子驚恐的走了,鍾晴輕蔑的朝着他們豎起了中指,“慫包!”
“走吧,進地牢裡去,也應該會一會他們了。”這場遊戲玩得太久,南宮墨都有點膩了,只想着速戰速決。
兩人在死士的簇擁下走進了地牢裡,原本唉聲嘆氣的陳家人看到他們像是看到了魔鬼一樣,驚恐得瑟瑟發抖,膽小的甚至痛哭了起來。
“南宮墨,你爲什麼要這樣害我們?皇上和太后的毒明明就是你下的,你不擇手段,你喪心病狂,我詛咒你斷子絕孫,痛失所愛,一輩子得不到幸福!”
陳遠航又是害怕又是恐懼,指着他的鼻子惡狠狠的罵了起來,“賢妃當時的確是害過你孃親,陳家現在不也爲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嗎?我們被沸水燙得都快殘廢,北國被你整得雞犬不寧,皇上和太后都癱瘓了,這些難道還不足夠換回你孃的性命嗎?”
“廢話說完了?看來還是很有力氣嘛,來人,給本王將他們的手指頭切下來!”
南宮墨眼睛眨都不眨一下,說出來的話卻讓他們驚駭得幾乎要發狂,“南宮墨,這裡是北國,不是你們雲國,容不得你如此撒野放肆!你這麼狠毒一定會遭到天譴的,你等着瞧!”
陳遠航很生氣,嘴裡不停的詛咒着,罵着,然而,當他最看重的兒子被切下一根手指頭的時候,他終於崩潰了,跪倒在地上哭了起來,“睿王爺,算老夫求求你了,究竟要怎樣你才肯放過我們陳家。你想要高僧給瑤妃娘娘唸經超度,我們也願意,你想要多少銀兩,我們陳家都賠償,你想要我們爲你做什麼事情,我們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就幫你去做,求求你忘掉曾經的仇恨吧,不要再報仇了。”
“識時務者爲俊傑,陳大人果然是聰明人,想要本王將你們從地牢裡放出去也不難。”
南宮墨深邃的眼底涌過一抹幽光,饒有興致的看着陳遠航的臉上流露出了一抹強烈的希望,忍不住在心裡冷笑一聲,“你們今天賣鋪子掙了多少銀兩,全部交到本王的手上,皇上和太后身上的毒本王立刻讓人清除,立即清洗你們的冤屈和罪名。”
陳遠航驚出了一身冷汗,血液幾乎要凍僵了,南宮墨他知道,他竟然知道,難道一開始他就設了這個圈套嗎?他快要瘋掉了。
“你想要帶着家人逃到他國對嗎?陳大人,強勢如顧家和柳家都被整得完全沒有招架之力,你覺得你能夠贏得了他們嗎?”
南宮墨像逗弄老鼠一樣,幾乎要擊潰他們的靈魂。
“你竟然都知道,南宮墨,你什麼都知道,既然這樣,你爲什麼還不徹底將陳家弄垮,你想要做什麼?”
陳遠航捂着臉渾濁的淚水從指縫間溢了出來,漫天的絕望幾乎要將他湮滅,難道真的沒有一丁點辦法了嗎?難道陳家真的要步顧家和柳家的後塵嗎?
“本王從來就沒有想過讓你們陳家的人去死,你那麼害怕做什麼?陳大人,只要皇上和太后的身體好起來了,本王保證一定能夠把你們平安的放出去。當然也是有條件的,就是你手上所有的商鋪和錢莊裡的銀子。”
南宮墨的眼睛裡帶着淡淡的笑意,聲音充滿了蠱惑,陳遠航有些動搖了,“你說話可當真?真的能將陳家人救出去?南宮墨,可是你那麼狡猾,我怎麼能相信你,多少北國人被你耍得團團轉,你知不知道現在在北國人心裡,你比魔鬼還可怕。除非你用這個女人來發誓,我把銀子給你,你不再對付陳家的人,否則這個女人不得好死,死無葬身之地!你和她一輩子都不會幸福,如果你敢發誓,我就跟你合作!”
陳遠航微微眯起眼睛,手指指向了鍾晴,他現在發現了,眼前的女人就是南宮墨的軟肋,只要拿捏住了他的軟肋,就不怕他不妥協、
“你是想死得快一點嗎?”
南宮墨眼睛裡迸射出危險的光芒,就那麼瞪着陳遠航,殺氣騰騰的聲音蔓延開來,“還是你想現在就讓陳家的人血濺當場,給本王的孃親陪葬?”
他的樣子太像從地獄裡歸來的惡鬼,陳遠航渾身一哆嗦,驚恐得半句話也說不出來,乖乖的將身上所有的銀票都奉上,“睿王爺,這些都給你,你一定要說話算話,讓陳家的人出去。”
南宮墨滿意的勾起了脣角,“你放心,本王做事情雖然不擇手段,但是有一條優點,那就是言而有信,既然跟你達成了協議,就一定不會食言,一定會放你們出去的。三千萬兩銀票,果然不愧是皇商,出手果然不同凡響。你耐心等待,不出兩天,你們一定會從天牢裡安然無恙的出去。”最重要的是,還沒有除去陳賢妃,留着他們還有用處。
“安心待着,明天皇上和太后身體就會好轉,到時候皇上會下旨這是一場誤會,你們的清白不會受到影響。”
南宮墨說着,眼底的笑容卻是那麼的意味深長,不知道爲何,陳遠航覺得脊背涼嗖嗖的,一股不好的感覺涌上心頭,心底一個聲音告訴他,事情不會這麼簡單,這個惡狼一樣的男人一定是在算計什麼,只是饒是他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這人在算計什麼。
“陳大人大可以將心放回肚子裡,陳家不會像柳家和顧家那麼艱難。”他輕飄飄的扔下這麼一句話之後,帶着鍾晴離開了,手裡又多了那麼多的銀兩,心情別提有多麼得意了。
回到了家裡,鍾晴斜靠在南宮墨的肩頭上,擔憂的問道,“墨,你究竟在打什麼主意?你想讓陳家做什麼?”
南宮墨修長而直接分明的手指緊握成拳,嘴角噙着嗜血的微笑,慢悠悠的說道,“你覺得用陳遠航的手除去陳賢妃,會不會讓她更加絕望,如果陳家不再是那三位王爺的助力,他們會不會崩潰發瘋?”
鍾晴笑容一凝,“一定會的。墨,我覺得陳賢妃和那三位王爺不會善罷甘休的,估計正在想辦法對付我們呢,你一定要小心了,絕對不能中了他們的圈套。”
“我會的。”
南宮墨眼神暖暖的,將一疊厚厚的資料遞到鍾晴的面前,“你看,這些都是陳家的產業,很快這些都會變成我們的。”
“恩,希望你能早點幹掉陳家的人,秘密處理了陳賢妃,不要再讓她蹦躂了。”鍾晴帶着一絲期待說道。雖然她根本不知道南宮墨具體的計劃是什麼,但是不管如何,她都堅定不移的站在他的身邊。
“晴兒,困不困,如果不困,我們進宮去看皇上和太后。”
南宮墨揉了揉她順滑如同絲綢般的頭髮,脣角的笑容愈加的凜冽嗜血,北國皇上還不能那麼快就死了,北國還沒徹底毀滅,雲國的勢力還沒有在北國站穩腳跟,他慢慢陪着他們玩。
“不困,那現在就走吧。”
兩人現在進皇宮就像在自己家一樣,完全沒有任何障礙。
一顆解毒丸下去,南宮衍渾身又能動彈了起來,怨恨的瞪着南宮墨,吃力的吼道,“你究竟想做什麼,啊?”
“父皇癱瘓了,皇商陳家下監獄了,兒臣撈到了一大筆銀子,就這麼簡單啊,你還以爲會有什麼,只是稍微委屈父皇而已,不過你看兒臣還是仁慈的,很快就將你身上的毒解了。不要再生氣了,都跟你說了氣大傷身,死得快,好了,既然父皇沒事了,兒臣要帶鍾晴去給太后解毒了,對了父皇,兒臣還擬了一道聖旨,證明天山雪蓮上面的毒是陳賢妃下的,謀害皇上和太后的人其實是她,陳家是冤枉的。明天陳家的人就能從監獄裡出去了,你可要派人通知陳賢妃做好準備,要讓她受委屈了。”
南宮墨得意洋洋的扔下這麼一句話,當着南宮衍的面在鍾晴的脣上落下一個纏綿悱惻的吻,氣得後者眼睛通紅,整個人幾乎要噴出火來,“孽畜,混蛋,都到了這個時候還敢如此刺激他,簡直是活膩了!”
“滾,給朕滾得遠遠的,不要再弄髒了朕的地方!來人,魏公公,快進來!”
南宮衍胸口一起一伏的,洶涌澎湃的怒火燃燒着,恨不得將南宮墨焚燒成爲灰燼,他上輩子究竟造了什麼孽,竟然生了這麼一個東西。
“父皇有事情,本王和晴兒就不打擾你了,省得你看到兒臣更加生氣,死得更快那可就真成了兒臣的罪過了。”南宮墨如願以償的又刺激了南宮衍一回之後,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南宮墨你等等,不要走!”
“皇上。”魏公公貓着腰走進來,頭垂得低低的,連大氣都不敢喘,現在他都快瘋了,被南宮墨和皇上壓着,不管做什麼事情都需要很大的勇氣。
“去將皇家族譜拿過來,朕要將這個孽障的名字從族譜裡面劃出去,從此以後他和皇家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他若是敢謀朝篡位,就等着被天下人的唾沫星子淹死吧。”
南宮衍氣得胸口一起一伏的,額頭上的青筋暴漲,恨得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他真的快要被氣瘋了,這個兒子究竟想要做什麼,他的心肝簡直是黑的,心裡完全沒有任何善良和仁慈,這樣的人和野獸又有什麼區別。
南宮墨對他的迴應只是輕蔑毫不在意的一笑,“父皇果然是被氣糊塗了,本王記得顧太后可是從來沒有認過孃親和我的,你確定族譜上有本王的名字?而且我也沒想着謀朝篡位啊,我要北國做什麼,我要當皇上做什麼?好了,不打擾你生氣了,我走了。”
南宮衍氣得狠狠的將牀頭的花瓶摔得粉碎,怒火滔天。“魏公公,去告訴陳賢妃,南宮墨要對她出手,讓她好自爲之,熬過了是她的命,熬不過她就去死。”
“是。”
魏公公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直接去了陳賢妃的宮殿,將皇上的話轉告給她了。
陳賢妃心裡蔓延着強烈的驚恐,整個人瑟瑟發抖,幾乎要崩潰了,“魏公公,皇上呢,難道他就不能庇佑本宮嗎?爲什麼任由流有云國低賤血統的孽種在北國作威作福,皇上就不能從別的地方抽調幾十萬大軍回來將整個京城圍住,將南宮墨滅了嗎?”
她害怕得不停的掉眼淚,南宮墨簡直是喪心病狂的禽獸,那樣的男人什麼事情做不出來,他若是真的報復了陳家,她還有活路嗎?她的三個兒子還有活路嗎?
“賢妃娘娘,你也知道整個皇宮都被控制在南宮墨手裡,就算大軍壓境,皇上在他手裡,皇族被他拿捏着,又能做得了什麼呢?更何況娘娘還不知道吧,南宮墨率領了海國三十萬大軍來勢洶洶,再加上雲國的軍隊,北國現在是四面楚歌,隨時都有亡國的危險。娘娘,你還是想辦法躲過這一劫吧,不然,顧家和柳家的下場你知道的。”
魏公公同情的對她說道,也不敢多留,急匆匆的走了,他現在都自身難保,哪裡顧得上別人呢,南宮墨那個人簡直比惡魔還要可怕,他想要做的事情從來都沒有不實現過,這位賢妃娘娘恐怕也是在劫難逃了。
賢妃抹了抹眼淚,推開窗看着外面的傾盆大雨,眼睛裡掠過駭然的殺意,直接朝着欽天監走去。
“這幾天雨水會不會很厲害,有沒有可能山體會崩塌,能夠將人活埋住的那種?”她對着最擅長預測天氣的蘇幻問道,心裡帶上了魚死網破的決然。
“娘娘,微臣夜觀天象,這段時日將會不停的下暴雨,說不定北國又會迎來一輪水患,到時候又會有數不清的百姓流離失所,同樣的,在山裡絕對不安全,連着下數天的暴雨之後,山體根基會動搖,很容易發生坍塌,稍微不慎就能夠奪去人的性命。”
最顯赫的世家之一的蘇家扶乩天才蘇渙滿臉嚴肅的提醒賢妃道,雖然不知道她想要做什麼,但是這樣的事情絕對不要做最好。
“本宮知道了,多謝蘇大人。”
她眼眶通紅,有眼淚止不住的從眼角冒了出來,腳步慌亂踉蹌的朝着她的宮殿走去,嘴角浮起一絲悽然的弧度,誰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她受不了了,快要崩潰了,若是接下來她待在冷宮裡度過餘生,還不如拼個魚死網破,死也死得慘烈,不用像現在這麼窩囊的過日子。
回到宮殿裡,她將心腹丫鬟打扮成她的模樣讓她躺在牀上,自己則換上了丫鬟的衣服,將臉上的皮膚抹黑,在臉上帶着面紗,腳步慌亂的走出去,很快就消失在雨幕裡。
半個時辰之後,她秘密的出現在南宮承悅的王府裡,一張臉已經被淚水沾溼了,脣色蒼白,異常狼狽,南宮承悅看到她的樣子嚇了一大跳,“母妃,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是誰欺負你了?”
賢妃又驚恐又心痛,整個人快要窒息了,哽咽着說道,“讓承耀,承羽過來,母妃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們商量。”
南宮承悅看到她這個樣子就知道肯定有很嚴峻的事情發生了,不敢再耽誤,秘密的命令死士從密道里出去,將南宮承耀和南宮承羽請了過來,母子四人心情很糟糕的坐在書房裡。
“你們父皇告訴母妃,南宮墨要將他和太后中毒的事情推到我的頭上來,讓我背下這個罪名,連聖旨都擬好了,明天你舅舅他們就能夠無罪釋放,而母妃應該會被打入冷宮,或許還會承受很嚴厲的酷刑。南宮墨的手段你們應該也領教過了,落到他的手裡絕對生不如死。”
賢妃說着,心裡止不住的害怕,再也忍不住嚶嚶的哭了起來,她真的是害怕了,誰能想到當年那個誰都不放在眼裡的孽種,現在怎麼變得那麼殘忍狠毒。
“什麼?父皇怎麼也讓他胡作非爲?難道他就不管嗎,眼睜睜的看着皇宮被南宮墨和鍾晴那對賤人弄得烏煙瘴氣,難道這樣他們就開心了?”
南宮承耀氣得直跳腳,不甘心的呵斥道。
“你父皇現在的生死都拿捏在南宮墨的手裡,他又能做什麼呢?承悅,承羽,承耀,現在能夠讓母妃活下去的辦法就只有將南宮墨殺了,不然我們母子幾個人都被落到他的手裡承受生不如死的折磨,柳家和顧家就是我們的前車之鑑。”
賢妃即使害怕得都快要崩潰了,依然維持着冷靜的頭腦,整個人比以前聰明瞭許多,“一定要讓南宮墨去死,除了這條路根本就沒有別的辦法。”
“誰都知道讓南宮墨死是唯一的解決辦法,可是那個男人就跟妖怪一樣,怎麼弄都弄不死,我們怎麼辦?南宮墨有多麼難對付有多麼狡猾我們都領教過了,那到底要怎麼辦纔可以將他弄死?”
南宮承羽眉毛微微蹙了起來,心裡涌起強烈的挫敗和無力,“他不貪財不愛美色,除了他那個貌美如花的妻子,別的女人根本入不了他的眼睛,整個人又是那麼的謹慎小心,就連唯一能牽掛住他的瑤妃的遺骸也被弄走了,說句難聽的話,我們現在根本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是啊,母妃,他的爪牙遍佈北國京城,說不定你來這裡找皇兄的事情他都知道了,只是引而不發而已,會不會他正在醞釀着更大的陰謀對付我們啊?”
南宮承耀最膽小,眼睛裡已經流露出了深刻的害怕,整個人忍不住瑟縮了起來。
“不可能,母妃雖然不懂武功可是警覺性很高,感覺也很敏銳,若是有人跟蹤我,我一定會感受得到的,你們就不要杞人憂天了。”
賢妃看到幾個兒子眼睛裡不由自主的浮起了強烈的恐懼,整個人脊背一寒,卻依然肯定的說道。
“辦法不用你們想了,母妃已經想到了。我這裡有當年從上官熙瑤頭上剪下來的一縷長髮,若是請了巫師來做法,上官熙瑤的魂魄就永遠不得安寧,我不信用這個當誘餌南宮墨會不來。這幾天一直在下雨,雁雲山那裡被雨水浸泡了好幾天了,距離山體崩塌的日子應該不遠了,到時候你們兄弟幾人派人埋伏在安全的區域內,等到那些泥石流將南宮墨和鍾晴那對賤人淹沒的時候,立刻甩繩子給母妃,將母妃拉出去,我就不信他有那麼多的能耐躲過洪水的襲擊。你們還要在周圍安插上弓箭手,將那對賤人刺得重傷,他們絕對活不了多久了。”
賢妃整個人身上散發着騰騰的殺氣,將她想了很長時間才完善的計劃對幾個兒子和盤托出,並且安排幾個兒子設好了陷阱,等待南宮墨和鍾晴上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