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一早,軒轅睿從府裡回來後拿了一個香囊給沐清芸看,香囊是紫色的,繡着鴛鴦戲水的圖案,綴有流蘇,半個手掌大小,裡邊裝有香草,做工很精緻。
香囊散發着淡淡的檀香味,和軒轅睿常用的檀香味道是一樣的,沐清芸拿到鼻翼下又仔細的聞了聞,還是聞到了有別於檀香味的另一種味道。
“這是哪裡來的?”看着手中的香囊,沐清芸問道。
“你先看看這香囊有沒有問題?”
“就因爲有問題我才問你是哪裡來的。”
“在承歡殿內的寢室發現的,就掛在牀頭。”
“什麼時候發現的?”
“昨晚去承歡殿的時候發現的,掛在牀頭靠裡邊的牀架子上,起先我沒有注意到,可是後來我發現惜妃總是會有意無意的往那個方向看,順着她的目光我就發現了這個香囊,覺着惜妃看向香囊的眼神有問題,今早我讓德公公悄悄的取了來,聞着和我常用的檀香好像是一個味,其實仔細分辨還是能發現其中的不同之處,有另一種味道摻雜在其間,味道很淡,淡的幾乎聞不到,被檀香的香味給遮蓋住了,我覺着這香囊有古怪,就拿來讓你看看。”
“軒轅睿,我可以將香囊拆開看看嗎?味道很像是獨孤草的味,具體是不是獨孤草我還需要確認一下。”
“最好不要損壞,想來這香囊應該是惜妃掛上去的,我暫時還不想打草驚蛇,想看看惜妃想要做什麼。”
想了想,沐清芸找來一根針,很小心的順着針腳將香囊拆開了一個口子,一撮毛茸茸的卷葉草露了出來,草葉是白色的,葉子上的絨毛卻是銀色的,獨特的長相讓沐清芸只一眼就確定這就是稀有的獨孤草。
很小心的按原來的針腳又將香囊縫好,沐清芸看向了軒轅睿。
“軒轅睿,我敢肯定,這香囊裡裝着的就是獨孤草, 而且還是被你常用的檀香薰過的,這獨孤草有一種特有的魚腥味,本來味道就淡,被這檀香薰過後味道就更淡了。”
“獨孤草?這名字倒是特別,只是不知它是用來做什麼的?”
“這種草很少見,一般生長在高寒地帶,十年才生長一分,百年一枯萎,終身也不過一寸,獨株生長,只要一個地方長了一株,方圓一里是不會長第二株的,是絕好的避孕藥草,只要在寢室放上一株,行房時就不會懷孕,因爲稀少,所以很昂貴。”
“對了可可,你是用什麼避孕的?”軒轅睿欺了上來,將沐清芸圈進了懷裡,一臉的壞笑。
“軒轅睿,你可不可以不這麼無聊?”沐清芸紅了臉,將頭扭向了一邊。
“我只是想知道,有這麼好的避孕藥草,你爲什麼不用?”軒轅睿收起了自己的壞笑,一臉的認真,他知道沐清芸每次房事後都會吃一種藥丸。
“說了這草很珍貴的,要用也要買的起。”
“難道我買不起嗎?”
“……”
沐清芸決定不和軒轅睿糾纏這獨孤草的事了,自己配置的藥丸效果絕不比獨孤草的差。
“軒轅睿,看來這惜妃很有問
題。”她將香囊掛在牀頭而不是帶在身上看來是不想讓軒轅睿有孩子,如果是這樣就有問題了,她可能是大皇子那邊安插過來的人。
“是有問題。”而且是很有問題。
軒轅睿眯了眯眼睛,一抹厲色自眼中一閃而過,快的連沐清芸都沒有發現。
“你打算怎麼辦?”連妃子中都能被按插上大皇子的人,整個睿王府就可想而知了,沐清芸的心情一時間有些沉重。
“現在只有小心防範,靜觀其變了。”軒轅睿顯得有些無奈。
要不是他的實力無法和軒轅坤抗衡;無法讓皇后一族安心;怕引起他人的懷疑,招來不必要的殺身之禍,他真不想去承歡殿了,每次去無疑都是一次受刑,心裡的那份厭惡感讓他反胃的想吐,因此每次去承歡殿前都是空着肚子去的,回來後纔會用晚膳。
其實軒轅睿的心裡也是有些可憐這些妃子的,一開始他就知道,這些妃子很可能都會成爲這場政治鬥陣的犧牲品,她們只是親人獲取利益的工具,爲了那萬一中的萬一,打着親情的幌子,作爲棋子被她們的親人義無反顧的送到了這裡。
他自己又何嘗不是棋子呢,又有誰來可憐他。
軒轅睿很希望這些妃子儘快懷孕,這樣他就能擺脫這讓他厭惡的情事,可是他也知道,這些妃子一旦懷有身孕將會面臨什麼,就算是大皇子不動手,也會有人替他動手,在利益面前,生命有時候賤如螻蟻。
見軒轅睿不在言語,只是緊緊的將自己抱在懷裡,毫無焦距的眼中是少有的心痛,沐清芸就知道軒轅睿是想到傷心的事了。
沐清芸也知道軒轅睿的苦衷,這樣的軒轅睿讓沐清芸很是心疼,不願再看到軒轅睿獨自沉寂在自己的思緒中暗自哀傷,沐清芸毫不猶豫的送上了自己的脣,吻住了軒轅睿。
略一愣神,軒轅睿擒住了沐清芸剛要作亂的舌,脣舌交纏中,沐清芸儘量給他多的溫存來緩解他的精神壓力。
“軒轅睿,王府現在估計到處都是眼線,你的靜竹軒還安全嗎?”靠坐在軒轅睿的懷裡,沐清芸不無擔心的問。
“現在整個王府也就我的靜竹軒是最安全的了,全是我的人,不過也不能不防着點,怕有人偷窺,所以我讓替身在靜竹軒不時的露個臉。”斜靠在牀頭的軒轅睿握着沐清芸的小手,輕輕的揉捏着,回答着沐清芸的問話。
“那我怎麼辦,我的雲裳園可是誰想去就能去的,一旦被人發現不對也是很麻煩的。”
“我現在也在想辦法,你不能再回雲裳園了,我需要你的幫助,這次能不能將春雨樓抓到手裡,還要看你的了。”
“如果手術不出意外,應該沒問題。”
“可可,你想沒想過做我的妃子會有危險?或者是有人告訴過你做我的妃子會很危險?”
“想過,我爹也提醒過我。”
“怕嗎?”
“以前有怕過,不過現在不怕了。”
“不光是大皇子,還有很多人是不樂意看到我有子嗣的,哪個妃子一旦有了身孕就會面臨危險,孩子保不住根本就不算什
麼,性命能不能保得住都很難說。”
“……”
沐清芸心裡很不是滋味,不管是被迫的還是心甘情願的,只要嫁進這睿王府,就等於默認了自己的命運,生死由命,富貴在天,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可可,我這裡有個方法能讓你從王府永久的消失而不會引起人們的懷疑,但存在一定的風險。”
“什麼方法?”
“懷孕,一旦放出風聲說你有喜了,就會有人想辦法讓你失去這個孩子,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在外人動手前自己先製造點意外,讓大人和孩子都保不住,反正想要對你動手的人大有人在,你的死也就不會引起人們過多的猜疑了,但麻煩的是母后一旦聽說你有喜了就會派宮裡的太醫來確診,也只有等你確診了後纔會有人動手,麻煩就麻煩在這裡,怎樣才能騙過太醫的眼睛,讓你看起來像是懷孕了呢?”
想了想沐清芸開了口:“我曾在一本《醫事趣聞》的醫書上看到過一件事,說的就是這假孕的事,說是啓國有個婦女有一天吃了很多毛榛子,結果到了晚上就出現了嘔吐和腹瀉的症狀,找來郎中一看說是有喜了,這家人是即高興又發愁,高興的是家裡又將添丁進口,愁的是家裡窮,多口人就多張嘴,怕養不起。結果過了些日子,這婦女的月事來了,她以爲是孩子出了問題,找來郎中醫治,郎中還是上次給她診病的郎中,一號脈發現只是來了月事,根本就沒有懷孕,老郎中百思不得其解,後來才知道這毛榛子不能多吃,吃多了會出現假孕的症狀和脈象,隨着症狀的消失,這假孕的脈象也會消失。”
“毛榛子?這是一種什麼東西?”
“我也很好奇,就去問我府裡的老郎中,他說是一種野生的植物果實,和我們常吃的榛子長的很像,只是個頭小了很多,因長的像榛子才被叫做毛榛子的,其實和我們吃的榛子是沒有任何關係的。”
“這種榛子長在山裡的一種低矮灌木上,榛子的外殼長有很多倒刺,這榛子吃起來略帶苦味,吃多了舌頭還會發澀,所以很多人是不吃這東西的,一個是口味不佳,另一個原因就是想要從帶刺的硬殼裡將果實剝離出來比較麻煩,可是有些窮人沒什麼東西可吃,還是會拿這種東西當零食吃的,只是吃多了會有噁心拉肚子的症狀,因此也不敢多吃。”
軒轅睿沉默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依舊輕輕的揉捏着沐清芸的手,沐清芸也不在言語,靠在軒轅睿的懷裡想着自己的心事。
一刻鐘後軒轅睿富有磁性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東西我朝有嗎?還是說只在啓國有?”
“有,這種植物很普通,大山裡很容易找到,可是要到秋季纔會成熟,這季節估計只能去山裡的住戶家裡找了,山裡的住戶家裡可能會有存貨。”
“吃多了對身體有害嗎?”
“除了會造成腸胃的不適外別的還好。”
略一沉思,軒轅睿低頭吻住了沐清芸的脣,在纏綿悱惻的親吻中軒轅睿側身將沐清芸壓在了牀上,沐清芸則環上了軒轅睿的脖子,熱情的迴應着。
一室溫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