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謹連看都未看竹香一眼,只是怔怔地盯着面前的書案,心中考慮着瞿天峽的事情,半晌擡頭見到面前的竹香,微微愣住,“怎麼,你還有事?”
竹香有些晃神,好久才囁囁嚅嚅地說道,“王爺,王,王妃讓竹香看着你喝完才能走!”
“王爺”,突然一名侍衛推門而入,聲音有些急切。可再看到房中的竹香時陡然噤聲,看着君子謹有些不知所措。
君子謹嘴角微勾,“行了,毛毛躁躁的像什麼話,看你最近負責王府安全辛苦了,這盅蔘湯就賞你了!”
“王爺屬下不”敢,可最後一個字還未出口就被君子謹挑眉的動作給憋了回去,“屬下謝王爺恩典!”
嘴上謝恩,可心中卻在咆哮,明眼人一眼就知道準沒好事,偏偏讓他攤上這麼個倒黴蛋子,今天出門絕對沒有看黃曆。
竹香卻一下子驚愕起來,那蔘湯裡,她可是親眼看着王妃倒下的極品春風露。
“王爺,這蔘湯可是王妃特地爲您準備的!”
早在蘇月國,她就將君子謹對蘇雅月的疼愛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在現在完全慌神的情況下,她在心中默默地安慰自己,君子謹看在蘇雅月的份兒上,肯定會喝的。
“王爺,這……”那名侍衛臉上爲難,可心中卻是大喜。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嗎,那個什麼雅月公主,什麼狗屁月妃根本就是鳩佔鵲巢。
君子謹斜睨了眼那瓷盅,“白曉,沒聽見本王的話?”
那名帶刀侍衛,就是白曉皺着眉頭上前,端起瓷盅,一臉慷慨就義的神情,看着君子謹。
君子謹面不改色,白曉只好捏着鼻子三兩口就喝了下去,愣神中的竹香甚至來不及反應,她以爲,她以爲她提出了蘇雅月,面前這位王爺一定會給三分薄面纔是,可現在居然這般當着她的面就給了侍衛,那她該怎麼辦?
那可是極品春風露,這侍衛喝了一整盅,她緊緊地捏着拳頭,原本是想只要王爺喝了與她成就了那夫妻之間的美事,就算王爺再氣憤也不能拿她怎麼樣的,可現在…… шωш ¤тт kΛn ¤c○
王妃定然不會承認,那自己豈不是就白白成爲了替罪羊?
白曉喝完之後只覺得渾身舒坦,嘿嘿,果然時大補的蔘湯,現在他渾身都開始發熱。
“嗝,王爺,這蔘湯可真是補,屬下好熱啊!”白曉說着還扯了扯外衫好似扇風一般,希望能夠得到一點涼爽。
君子謹嘴角微勾,看着竹香,“嗯,竹香,你先扶白曉回去吧!”
白曉雙目如炬,再也沒有了玩笑的心思,而且心中隱隱也知道了君子謹這麼做的用意,可是,王爺您老人家能不能別這麼的,這麼的惡作劇,屬下那脆弱的小心肝可不能承受這親啊,明知道他對曉晴情有獨鍾。
君子謹看着白曉幽怨的眼神,良心發現,“行了,你先回去吧!”
可白曉卻再也挪不開腳,全身陡然從內裡散發出來的那種灼熱,只讓他渾身突然着火一般,“唔,好熱!”
竹香站在原地,見白曉發作,看着君子謹一張臉唰的一下全白了,趕緊跪倒在地,“王爺饒命,王爺饒命,奴婢也不知道爲何會如此,不管奴婢的事!”
她現在只能完全推脫,不然等待她的,她不敢想象是什麼樣的下場。
君子謹從鼻子裡冷哼一聲,讓人喚來曉晴。
曉晴剛走進來,看到已經春藥發作在一旁歪歪扭扭的白曉,在看到王爺眼中的曖昧,已然心中明白了大半。白曉對她的好,她不是不知道,可以這樣的方式,罷了,她雖不願卻也沒有其他辦法,看王爺的意思也是同意的,更何況她也不希望他去拿別的女人
做解藥,就算是妓女,也不行!
“王爺,奴婢先告退了!”曉晴撫着白曉,若非她是經過特殊訓練的暗衛還真沒有辦法將白曉這個一米八幾的大個子拖回去。
君子謹點點頭,“去吧!”
竹香跪倒在一處,連頭都不敢擡。
“管家可在?”君子謹也懶得理她,就當是小懲大誡,對那蘇雅月的一個教訓好了,反正他不喝參湯整個王府的人都知曉,有了這個藉口,哼,斷了她的左膀右臂也好。讓泠園的人都看看,最好不要有不該有的心思,當時敲山震虎、殺雞儆猴了。
君子謹的隨侍小廝早在白曉進來,君子謹開始發怒的時候就去尋了管家,現在正侯在門外,聽見主子的呼喚自然飛快地推門而入。
“請王爺吩咐!”管家也是個通透的,雖然自家王爺一向潔身自好,但這樣的事情多少總是看過的。
“嗯,你把這丫頭給泠園的月妃送去,讓小李子跟你一起去,記得好好跟月妃說說發生的事情,至於怎麼處理,讓她自己看着辦吧!”
君子謹悠悠開口,既開脫了自己,又給蘇雅月找了事情。看我對你多信任,你的丫頭對我下藥,我都送給你自己,讓你自己處理了。
當被管家提着的竹香到達泠園之後,蘇雅月正臥在牀上,聽着丫頭來報,她趕緊起身。雖然下身隱隱有着不適,可……
難道君子謹不舉?她下的可是最極品有市無價,堪比黃金的極品春風露,怎麼會這麼快就回來了?
“王妃,王妃,求你饒了我吧,奴婢不不知道怎麼會這樣!”
竹香見到蘇雅月一個勁的磕頭,一路上她想得很明白,她不能將蘇雅月招出來可是也不能承認這件事情是她做的,所以只能揣着明白裝糊塗。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對這位王妃睚眥必報的性格她算是瞭解得非常通透了。但願她能看在她侍奉她盡心盡力的份兒上給她一條生路。
蘇雅月看着王府的管家,臉色一沉,“管家,不知我這丫頭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你們要這麼對她?”
管家微微躬身,不失禮儀,“回月妃,這件事情還是讓小李子給您細說吧!”
蘇雅月上下打量着跟在管家身後,約莫十七八歲年紀的男子,“哦?說吧!”
讓人端來軟椅,她往上面一躺,由於那次小產的緣故身體本就沒大好,現在又是,看着竹香簡直是恨鐵不成鋼。
男人多三妻四妾,原本以君子謹的專情她也不用出此下策,可那君子謹貌似在忘了蘇小小,愛上她的同時,對別的女人也不似以往一般的推拒,而她又……
想起太醫說的至少三月不能侍寢的事情,她不得不擔心君子謹會在這段時間又去招惹什麼女人,至少以前他不也曾有過兩名王妃的嗎?
至於竹香,哼,一個婢女而已。等她的身子好了,她有的是辦法讓這個丫頭從王府消失。
小李子本是在泠園隨侍的小廝,後來因爲君子謹見他老實本分才調到了錦園,對於這個月妃除了君子語下令賜封的時候拜見主母見過一次,就再也沒有見過了。
以前的瑞明王妃羅紫稍有不如意便會拿他們出氣,現在見了蘇雅月本人,自然時小心翼翼地,“啓稟王妃,那,那竹香姑娘給王爺送蔘湯之,之後,衆所周知,王,王爺不喜蔘湯,所,所以賜給了侍衛白曉,誰,誰知白曉侍衛喝完蔘湯之後,竟,竟然中,中了春藥!”
小李子結結巴巴地說完之後看了管家一眼,管家給了他一個繼續的眼神,他才放心地接着道,“竹香姑娘說,說那蔘湯是您特地讓廚房爲王爺熬製的,所,所以王爺說,這這,件事情他就
不,不插手了,讓,讓您自己處理!”
小李子每說一句,蘇雅月的臉便黑一分,等到小李子說完的時候,蘇雅月狠狠地一把抓住軟椅的扶手,看着跪在地上的竹香,“你這個賤婢,居然妄想爬上王爺的牀,來人啊,給我亂棍打死!”
管家看着竹香,一點兒求情的意思都沒有,小李子則是全身瑟瑟發抖地躲在管家後面。
“既然人已經送到,奴才就先告辭了!”管家恭恭敬敬,蘇雅月臉色一黑,“是本妃管教不嚴,讓管家看笑話了!”
管家帶着小李子剛剛走出泠園的大門,就聽見後面傳來竹香的一聲慘叫。
“不中用!”蘇雅月一腳踢在竹香的胸口處,竹香立刻倒在地上,嘴角流出一絲猩紅色。
“王妃饒命,王妃饒命啊!”求生的慾望比什麼時候都強烈,蘇雅月卻冷哼一聲,“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我留你何用,來人亂棍打死丟進亂葬崗!”
說着再也不堪竹香一眼,只狠狠地呸了一口,小腹又在隱隱作痛,“晦氣!”
君子謹坐在桌案背後,當真以爲他君子謹是可以任由她蘇雅月擺佈的麼,這瑞王府還輪不到她來指手畫腳。
“怎麼樣了?”見管家帶着小李子進來,君子謹似笑非笑地問道。
管家身體一滯,還好他福靈心至地想着得回來向王爺稟告結果,不然,他突然覺得身體有些發涼,看着就那般隨意坐在椅子上的君子謹,趕緊低頭,“啓稟王爺,月妃讓拖出去亂棍打死了!”
君子謹嘴角微勾,達到了自己預想的效果很好。
“嗯,很好,先下去吧!”君子謹擺擺手,管家趕緊退了出去,積威甚重啊。
心情大好的君子謹處理事情也非常的快,很快便將楊明遠傳給他的迷信看完,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回信,好在那楊明遠還知道留一個後招,瞿天峽暫時是沒有什麼危險了。
君子謹嘴角微微上揚,那辛夷國的小皇帝當真昏庸至極,竟然將蕭無敗這等將才給生生逼走,若非如此,他現在也不會過得如此愜意,當然如果沒有那些個煩心事就更好了。
又想小小了,她呢,也是否如他一般在想着他?
“青霧,你慢點走!”青霧捧着肚子,腳下飛快地朝着鏡月閣奔去。剛纔蘇小小傳來的那一聲驚叫,她有些不放心,尤其是那日,那些人既然能夠不動聲色地進入水鏡山莊,其他人自然也可以。
“靖瀾,我不放心,你快點兒去看看小小!”揣着一顆皮球想要走快還真是不容易,這不,剛幾步路就開始氣喘吁吁的。
蘇靖瀾本來想扶着她,可看她的神色,他如果不去她肯定不會安心,索性招來一個丫頭,他自己則是快步朝着鏡月閣的方向奔去。
“姐,姐!”蘇靖瀾緊張地叫着。
君天問從小牀上睜開眼睛,左晃右晃,這小身板就是不舒服,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左看右看卻沒見蘇小小的身影,“孃親啊,孃親啊,孃親啊……”
“天問!”蘇靖瀾顧不得其他,一把推開蘇小小臥室的大門,只見君天問一個人趴在小牀的牀沿上,不斷地叫着,“你娘呢?”
君天問癟癟嘴,搖搖頭,怯生生地叫道,“舅舅!”
蘇靖瀾只覺得自己的骨頭都酥了,看着他這幅模樣,心裡卻有些着急,小小平日裡絕對不會放君天問一個人的,如今小小居然不在。
一股不詳的預感浮上心頭。
“咦,靖瀾,你怎麼過來了?”不過短短片刻,蘇小小端着托盤出現在鏡月閣中,驚訝地看着抱着君天問的蘇靖瀾。他不在水藍閣好好陪着青霧,來她這裡做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