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到達蘇月國的邊城時,時間又過了兩天,君子謹命霧影從裁縫鋪裡買來幾件蘇月國的服飾,幾人在客棧裡將衣服換上,這才往蘇月國的盛都奔去。
在蘇月國的國境內,君子謹讚歎連連,難怪蘇月國如此強盛,一路走來,百姓安居樂業,城市發展十分繁榮,在一些城鎮上,甚至有女子身着戎裝,佩着弓箭策馬奔騰的。
“小小,等平叛後,你也在盛京組建一支弓箭手吧,清一色女子,如何?”此刻,四人正牽着馬行走在一座小城裡,君子謹帶着笑意對一臉好奇的蘇小小說道。
這句話使得蘇小小眼睛瞪成了銅鈴,而湘荷更是躍躍欲試,“若是王妃組建弓箭隊,我就第一個報名去!”
蘇小小不可思議地看着君子謹,雖然她平日裡習武逛街,可是不是每個女子都是這樣呀!
盛京城裡,尤其是貴族等級特別嚴格,越是大戶人家的女兒,越不能隨意習武騎馬,那羅紫和宋如醉,不過是因爲自己的父親是將軍,這才學了一些騎術武藝的。
君子謹在感受到蘇月國開放的文化時,已經有了一些打算,開放商貿,解除貴族禁錮是朝廷刻不容緩的事,只有這樣,才能促進經濟的昌盛。
“喂,你們幾個站住!”正當君子謹和蘇小小準備分開,各自上馬時,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嬌喝。
兩人不約而同的轉身,只見身後有個衣着緋紅豎領騎裝的美貌女子,此刻正叉腰站在一所酒樓門口,手裡的馬鞭指着君子謹等人。
君子謹眼底閃過一絲不耐,右手依然摟抱着蘇小小,霧影見狀,急忙迎上去,“這位姑娘,可是叫我們幾人?”
那紅衣女子一甩馬鞭,凌厲的往霧影臉上襲去,霧影飛身閃過,眼中不禁有了一絲惱怒,“這位姑娘,我們無冤無仇,你這是……”
“放屁,你阻礙本姑娘的視線,我自然是要打你,哼,這已經算是輕的!”說罷,一鞭子又眼看着追了過來。
君子謹此刻耐心全無,剛纔的好心情也蕩然無存,這女人,十有八九是個被寵壞了的大小姐,他沒功夫陪她玩。
“霧影,解決她!”說罷,君子謹就將蘇小小抱上馬背,自己也翻身上馬準備離開。
紅衣女子見狀,更加惱怒,虛晃一鞭,迫使霧影閃躲開,這才快步上前,直直奔到君子謹的馬前,雙手伸直擋着他的去路。
“本……本小姐看上你了,你今日必須跟我走!”紅衣女子怒容滿面,剛纔這男人竟然不理她,還將旁邊那女人抱上馬準備離開,哼,她看上的東西,誰也奪不走!
蘇小小噗嗤一聲給笑了出來,這是當街搶親嗎?
她這一笑可不要緊,只見君子謹當場就滿臉黑線了,這蘇小小有沒有點危機感,有人搶她的相公了,她還在這裡看熱鬧?
而那紅衣女子,更是惱羞成怒,這女人竟然不拿她當回事,還敢當衆嘲笑她!
“賤人,不管你和這男人是什麼關係,現在趕緊滾,別再糾纏着他,這個男人是我的!”紅衣女子厲聲斥責着掩嘴輕笑的蘇小小,眼中帶着一絲惱怒。
“呃,這個,他是咱倆誰的,不是咱倆說了算,你得問他!”蘇小小眼珠子骨碌了一下,心裡暗暗罵道,姑奶奶就是看熱鬧的,有本事你去挑釁那瑞王爺去!
果然,紅衣女子又將戰火拉到了君子謹身上,“喂,你,就是你,現在就跟着本姑娘回去,否則,我就……我就……”
君子謹騎在馬背上,居高臨下地斜眼望着面色緋紅的女子,眼中
早已沒有了忍耐,“你就怎麼?難不成,還將我囚禁起來?哼,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
說罷,一甩衣袖,策馬就直直往她而去,絲毫不擔心胯下的馬是否會踩着擋在前面的女人。
“大膽,你竟敢無視本……姑娘存在,小心我讓我爹爹把你關起來!”那紅衣女子眼看着君子謹策馬奔到她面前,只得狼狽躲閃,居然摔倒在旁邊的臺階上。
君子謹在經過這紅衣女子的時候,帶着不屑和藐視,冷冷吐出幾個字來,“給我滾遠點,別讓我見到你!”
說罷就雙腿一夾馬腹,同蘇小小一行人不多時就消失在城門外,只留下還愣在地上的紅衣女子。
“哎喲,姑奶奶,您怎麼在這呀!”那紅衣女子還在地上半坐着,只見酒樓裡奔出來兩個人,其中一人聲音尖銳,倒像是個太監。
“我在哪還用你們這些狗奴才管?一羣廢物,剛纔你家主子被人欺負了,你們在哪窩着?”那紅衣女子一腳將那太監樣的男人踹開,滿臉的怒氣,臉頰越顯得緋紅。
酒樓出來的那兩人一看自家主子火氣這麼大,哪裡還敢靠近,只得垂首站在那裡,等着主子召喚。
“狗奴才,你倆眼睛瞎了?你家主子坐在地上,不知道過來扶一下嗎?”紅衣女子一鞭子甩過去,登時,其中一人臉上就泛起一道紅痕。
即使捱了鞭打,那人也不敢反駁,更不敢喊疼,戰戰兢兢地將紅衣女子扶起來,又跪在地上替她擦乾緞面軟靴上的灰塵。
“滾一邊去!”紅衣女子一腳將替她擦鞋的奴才踢開,這才恨恨地盯着已經消失的君子謹等人。
哼,她看上的男人,沒有哪個能逃出她的手掌心,違抗者,死!
“該死的奴才,將馬牽過來,馬上回盛都!”紅衣女子惱怒異常,當街又甩了一鞭,嚇得圍觀衆人急忙四散。
此刻,已經策馬奔馳在官道上的蘇小小,在憋了半天后,終於停下馬,忍不住放聲大笑。
這蘇月國果然民風夠開放,女人夠彪悍,竟然有女人當街搶男人的!
“讓你剛纔用你那副妖精臉勾搭,現在知道後果了吧?”蘇小小看着在她右側的君子謹,更是忍俊不住。
君子謹的臉上沒有絲毫惱怒和尷尬,這個蘇小小到底有沒有危機感,她就不怕自己做了落堂妃嗎,還在這裡樂不可支?
湘荷卻和霧影暗暗嘀咕,這個蘇月國的女子倒真是強悍,只怕帶兵打仗,也不會弱到哪裡去吧。
“蘇小小,本王警告你,再敢笑一聲,小心我晚上重重罰你!”君子謹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看着張嘴大笑的蘇小小,冷笑着對蘇小小說道。
這句話說出口,蘇小小的笑聲戛然而止,馬上閉起自己的嘴巴,一臉諂媚地看着君子謹,“君君,人家錯了,以後不笑了!”
君子謹聽罷,臉上帶着和藹可親的笑意,騎馬湊到蘇小小面前,拍着她的頭,微笑着說道,“現在認罪已經晚了,昨晚你在下面感覺如何?要不今晚咱們換個,你在上?”
蘇小小聽罷,臉頰頓時紅得滴出血來,嗚嗚,就算你是王爺,也不能這麼欺負人嘛!
君子謹卻彷彿看穿了她的心思,臉上的微笑更溫柔了,“小小乖,本王何時欺負你了,當時你不也讓本王不要停嗎?”
蘇小小恨不得將臉埋在馬肚子下面,她家的王爺越來越無恥了……
君子謹樂得眼睛都眯了起來,在蘇小小紅彤彤的小臉上捏了一把,這才朗聲大笑,率先策馬加快速度,往前奔
去。
湘荷和霧影雖然聽不清王爺和王妃在說什麼,可是從兩人的表情就可以看出,王妃又被王爺調戲了。
“唉,這一路上,王妃的臉都不知道紅了多少次!”湘荷嘆了一口氣,對在一邊看得津津有味的霧影說道。
霧影卻絲毫沒有搭理湘荷,這趟蘇月國之行,他倒是自王爺那裡學來不少馭妻之術,回去一定得好好擁在茗塵身上,省得每次都是他,咳咳,繳械投降。
幾人各懷心思,臉上卻都綻放出笑容,這一路雖然風塵僕僕,卻也不覺得勞累。
通往盛都的官道上揚起陣陣塵煙,在君子謹和蘇小小他們經過不久後,那名紅衣女子也駕着一匹雪白千里馬自官道而去,後面浩浩蕩蕩跟着數十人,同君子謹他們所去的方向一樣。
盛都,不僅僅是蘇月國的都城,也是商貿來往密集的中心城市,自南向北,處處都是繁華。
蘇小小將馬繮扔給霧影,又從湘荷的口袋中掏出不少銀子,興沖沖的在街上購物。
糖人,桃花酥,糯米糖……街上處處都是令人直流口水的各色小吃,這在盛京城裡,都是所沒有的。
君子謹看着蘇小小此刻異常興奮地抱着一大堆零食奔了過來,然後塞在霧影和湘荷懷裡,又衝出去繼續在淘換各種小玩意。
霧影和湘荷看着自己懷裡滿滿三包東西,額頭上已經冒出幾滴冷汗,王爺不管管王妃嗎,咱們來不是爲蘇月國的經濟繁榮做貢獻的!
君子謹卻不加約束,任由蘇小小在街上像個像蝴蝶一般四處飛舞,嘈雜的人羣裡不時傳來她銀鈴般的笑聲。
在盛京的時候,小小自從嫁入瑞王府,就一直在壓抑和算計中度過,甚至爲了輔佐他,數次陷入困境,何時有這麼開心過。
此刻的她,就彷彿自己當初在東山剛剛遇到小小的時候,她是那樣的歡樂和無邪,臉上璀璨的笑容總是令他着迷。
今早以已故公主遺腹子蘇小小的身份,給蘇月國的外政大使送了函書,請求拜見蘇月國皇上。
若是他沒有猜錯,明天,最遲後天就會收到蘇月國皇帝的召見書,據說這皇帝和小小的孃親當年感情也十分深厚。
只是,若是得知小小是嫁給了鄰國的瑞王爺,這皇帝是不是還會念着當年的舊情。
“好了,小小,別再買了,你那些糖人太融化了!”君子謹回過神來,驀然發現自己的懷裡不知道何時,也多出幾包東西來,這才急忙制止。
霧影和湘荷吃力地抱着懷裡的東西,心裡暗暗哀嚎,王爺果然不體恤下屬,剛纔王妃使勁往他倆懷裡塞東西的時候,也沒見王爺開口,如今不過往他懷裡塞了一個包,他就不樂意了!
蘇小小卻依然意猶未盡,她雖然挽着君子謹的胳膊,眼珠子卻骨碌着往四周看去,不時露出依依不捨的表情。
君子謹將懷裡的包扔給霧影,拉着蘇小小徑自往客棧走去。
若是在這大街上再逛個把時辰,只怕蘇小小會將整個盛都給買下來,到時候,他們估計得乞討着回盛京去了。
“君君,人家再逛一會嘛,人家還想買酸辣粉嚐嚐,那個很好吃的!”蘇小小勾着君子謹的脖子,不死心地撒嬌。
君子謹聽到酸辣粉這東西,忍不住滿臉黑線,昨天小小在那裡吃那酸辣粉,吃得是津津有味,他忍不住嚐了一口,當場就給吐了出來。
辣就不說了,那湯粉酸得他牙都倒了大半,可結果這個女人,面不改色的吃了兩碗,還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