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之早!”
許言之剛推門進舞蹈室,這聲音把她嚇了一跳,“!你幹嘛!”
“早上好!”季白保持着陽光的微笑,好像沒聽見許言之語氣裡的嫌棄。
“早。”許言之看見他這個樣子都不知道怎麼回答,最後也只是問了一句早就轉身收拾自己的東西了。
“言之今天的襪子好好看。”顯得你更白了。
許言之頭都沒有擡:
“謝謝,你今天也很好看。”
“是嗎?那言之詳細說說我哪裡好看?”季白走過來站在許言之面前,眼神直勾勾的抓着她。
“季白,我不想聽你說這種話,你要是覺得好玩去找個和你差不多大的,我不喜歡。”許言之突然十分反感,這種油腔滑調,不知道和多少女孩子說過,真的,十分討厭。
“怎麼了言之?我做錯什麼了嗎?”季白突然就有點不知所措了,雖然早知道她是個冷淡的人,但是真的輪到他被冷淡,還真的不是個滋味。
“我比你大,你還是叫我姐姐吧。你沒有做錯什麼,我只是覺得雖然我比你年紀大,但是畢竟我是異性,不管你平常對女生是一種什麼樣的態度,但是我覺得你對我稍微有些超出安全距離了。”許言之直視他的眼睛,像是要把自己的疏離通過眼睛傳給他。
季白突然就不知道說什麼了,他沒這樣對過女孩子,和一幫小夥子們在一起都是貧嘴,但是這樣好像讓她誤會是覺得好玩了。
“我不是覺得好玩,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交流,之前可能是我表達有問題,但是我發誓,我沒有一點耍你的意思。”
“不重要,我只是希望你自己想清楚你自己在幹什麼,你把我叫姐姐,我客客氣氣的對待你,這樣很不錯。”
“對不起。”
“沒什麼對不起的,弟弟走岔了路,當姐姐的提醒提醒而已,快來練舞吧,我還答應你要去幫你演出。”可能是季白的語氣太過可憐,許言之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嚴肅嚇到他了,說了兩句軟話哄哄他。
只是這軟話在季白聽來,只是把他從井裡打到冰窖裡了一樣。
張老師今天也感覺到兩個人之間結冰的氣氛,趁着中途休息的時候悄悄問季白:
“怎麼了呀小季白,惹女朋友不高興了啊?
‘是女朋友就好了。’
季白實在有些不知所措,比以前沉默許多。
一早上季白和許言之除了剛開始許言之說話,其他沒有別的交流, 季白不再像以前那樣逗她,許言之心裡還是有一點底。
早上課程結束後,季白一回家就撲上了牀,雖然知道她本來就是很冷淡的人,但是突然被這麼對待,心裡,還真是有些難受呢。
“她到底什麼意思呢?”
翻來覆去想不到答案,季白乾脆拿出手機上百度:
“女生突然冷淡是什麼意思?”
“嗯,這說明......她對你......失望了??不想和你相處了?這什麼破答案?”季白把手機扔過去。直挺挺的躺在牀上。
“季白!”王黎推門而入。
“唉,兒子,你這是怎麼了?”王黎走過來坐在季白的牀邊,把手放在自家兒子的腦袋上。
“有什麼煩惱跟媽說說,媽媽幫你分析分析。”
“媽,女孩的情緒都這麼多變啊。”季白實在是煩透了,真的一點線索都沒有,到底是爲什麼啊。
王黎的眼神瞬間亮了起來:“誰啊?誰啊?”
“什麼誰啊,徐城,你忘了啊,最近說和一個女孩子說話說的好好的,結果人家突然就不理了,這是什麼問題啊?”
“真是城城啊?”
“要不然呢?”季白表面上翻白眼,心裡早就慌里慌張了。
“唉,這好多原因嘛,我一時半會怎麼說的清楚,我又不知道人家姑娘什麼性格,你...不是我的意思是城城,平時拽的二五八萬的,那沒準就是人家姑娘覺得他不真誠了唄。”自家兒子那點小心思,被拿捏的透透的。
“不過季白哦,你要給人家小姑娘說好的嘞,你影響人家學習什麼的是不好的哦。”
“不是我,是徐城!”
“好好好,那你也要說的嘛,我是覺得沒什麼影響人家姑娘不好的哦。”
“知道了。”我倒是想影響人家,人家冷着個臉,怎麼影響啊。
“唉,季白,你給媽媽透露一下,那個姑娘媽見過沒有啊,多大了啊,多高啊,唉她喜歡吃什麼啊......”
“媽,都說了我不知道。”季白還是頭一回這麼想掩蓋,換做別人他就直說了,這許言之嘛,實在是不太好說啊。
“好好好,媽出去了,你好好......你讓城城好好想想,沒準是說話什麼的讓人家姑娘不喜歡了。”看着自家兒子急着辯解的模樣,王黎覺得新奇又好笑。這姑娘是何方神聖,這都苦惱成這樣了,就該多冷着他。
“知道了。”
晚上許言之沒有收到季白的消息,雖然覺得輕鬆,但是想到早上季白的表情,又覺得是不是對他說話說狠了點,這些小年輕就是愛這樣講話,是不是,稍微過分了點,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就睡過去了。
許言之倒是覺得輕鬆,季白在牀上是翻身又翻身,手機上的對話框打開又關掉,關掉又打開,“晚安”兩字刪了又輸入,輸入又刪除。
“真的是因爲我不夠真誠?還是她心裡有了最好的模範?”心裡有事等等結果就是根本睡不着覺,直到凌晨三四點鐘,季白才模模糊糊睡着。一個有自己規整的作息時間的人熬夜到那麼晚,第二天就得到了兩個熊貓眼。
“哇,季白,你這怎麼回事?你昨天晚上不會一夜沒睡覺吧!”
“沒有,就是有點失眠。”季白撓撓頭,走到餐桌邊上坐下來。
“媽,你那個朋友的女兒什麼時候來上課?好像有幾天沒來了。”季白端起面前的粥,似不經意一樣問了一句。
“你說言之阿?應該就是這兩天了吧,她媽媽只說請假到報志願完。”這也不怨王黎少想,這倆孩子在她看來就是八竿子打不着,誰知道自家兒子帶着這意思。
“哦。”
“我吃好了,走了。”
到舞蹈室。
季白昨天想了一晚上的結果就是,和許言之說清楚,那些詞句在口中翻轉,在看見她的那一刻忘得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