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昊天抓着藥粉的手在燈光下顯得修長有力,楚嘉看着他手指晃着藥包直晃得他臉上的笑容也顯得很……諧美?
“如果,我將這藥粉裡面的一絲精神烙印改一改,再讓豬吃下這一包藥,結果會是怎麼樣呢?”
楚嘉身體抖了抖,再抖了抖,覺得很恐怖。
依封昊天的能力,絕對有可能做到如此,到時候,他們面對的……可就是豬一樣的對手了。
一想到對戰時,田鎮動作像豬一樣慢,腦袋思考像豬一樣遲鈍,楚嘉就想要笑。
當然,他不可能笑出聲來的,只是無言地笑着,這種大大的笑容無聲地掛在他英俊的臉上,顯得格外安寧,也格外的怪異,他興興地給自己的建議,“那啥,抓幾隻螞蟻,讓它們也吃下這藥粉。”
到時候田鎮還會力小如蟻。
楚嘉幻想地太美好了,封昊天在原地頓了兩秒鐘,突然閉住眼睛說道:“這東西的精神烙印不能改!”
“什麼?他的精神烙印有那麼厲害?”
楚嘉驀然驚呼道。
但是,封昊天的回答卻是大覆他的想象,他淡淡道:“不,他的精神烙印太淺,所以不能改。”
倒!
還有這麼一着。
楚嘉敗了。
封昊天輕笑,看着手中的藥粉不語,他不能更改這精神烙印,是因爲他精神力比較強大,那麼,他找個精神力比較弱小點的人來更改,不也行麼?
於是,第二天,藍雙意外被封昊天給找去,在他的一番指導下,經過了無數次失敗,終於更改了田鎮設下的精神烙印,於是乎,這藥粉被無限使用。
用水稀釋,餵豬,喂螞蟻,餵雞,餵鴨,喂狗……
封昊天淡淡地彈指,堵住了鴨子、狗的嘴巴,神情很嚴肅,“這個不能下。”
鴨子會游泳,狗急了會咬人。
“……”
不管在自己老巢的田鎮是相貌一天變得比一天醜,腦袋一天變得比一天遲鈍,一天變得比一天笨,性格一天變得比一天溫和,力氣一天變得比一天少……反正藍雙等人也無暇無關心他了。
反正現在對付他,他們已經綽綽有餘了,他們還得感謝田鎮送上門來的那一包粉末。
而接下來的日子,藍雙則跟在藍和宜後面左轉右轉,因爲藍明決定要跟許心媛在近期內結婚,所以要定好日子,需要找某個城市一個據說非常厲害的老頭來算日子,這麼一來,藍雙便陪着藍和宜坐車到達另一個城市去尋人。
所幸手中的地址還算是比較清楚明白的,不花多少功夫便找到了那個算命的老人。
七十多歲模樣,花白鬍子,一身白褂,眼裡閃着精光。
藍雙眯着眼睛看了他一會兒,覺得他長得有點兒熟悉,但她卻又想不起在哪兒見過他。
想不起來便沒有再想,藍和宜拿着藍明和許心媛的生辰八字,就像是古代父母爲了兩邊兒女命不相剋什麼的特意來算命,老頭兒也是仙骨仙氣地捏着長到他胸口處的鬍子,眯着眼睛道:“便是一對好姻緣。”
“噢?何解?”
藍和宜眼巴巴地睜大眼睛問着,卻不知他這三個字卻將一旁的藍雙給噴了!何解?這又是哪門子話,難不成她爺爺的腦子到古代遊過一圈回來了?
老人仔細地給藍和宜講解了起來,說的話很神棍很扯,比如說什麼姻緣天註定,再比如說什麼兩人天生夫妻相,再再比如說兩人的八字怎麼相合……怎麼神棍怎麼來,而藍和宜居然聽得津津有味,連連點頭。
哎,沒救了。
藍雙坐在一旁,用手扇着風,這座城市的氣溫跟她城市有點兒不同,一來這兒,她就立刻扒掉了身上的外套,還買來兩瓶礦泉水來解渴。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老人終於和藍和宜扯完了,最張下了總結,大意是藍明和許心媛那倆孩子是天生一對,在一起準是沒錯的,至於婚期,則定在了五月十五這天。
藍和宜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型的記事本,藍雙側眼一瞧,看到上面記了滿滿的日期,上面三個大字還算清晰,宜結婚。
敢情他將接下來幾個月宜結婚的日子都記在一個本子上了啊!
藍和宜抖手翻了翻本子,在上面終於翻到了“五月十五”這個日子,笑眯了眼睛,嗯,這算命的算得還可以,這日子正是宜結婚的日子啊!
藍雙嘴角扯了扯,很想告訴藍和宜,現在的神棍都是挺敬業的,那些宜下葬啊,宜結婚的日子在他們腦子裡都是記得清清楚楚的,但是一看藍和宜一臉滿意樣,也就住了嘴。
哪天結婚不都一樣嗎?雖然五月十五這日子近了點,但還是安排得開的。
老人笑眯眯地睜臉轉向藍雙的方向,問道:“小姑娘,我見你眉間有着喜色,看來也是好事將近,不如你也來算算?”
藍和宜一聽也就上心了,這藍雙跟紀家的小子交往得也差不多了,應該選個日子訂一訂,等年齡到了國家規定的結婚歲數,也就可以上民政局去領紅本子了。
藍雙愣愣道:“我就不必了吧!”
“必須的!”藍和宜振振有詞,又不是經常有機會來到這算命老人這兒的,該算的一起算好了,藍和宜揚了揚手,從口袋裡掏出另一張紙,上面赫然就是她和紀爍飛的生辰八字。
藍雙肩膀一垂,沒想到藍和宜老早就準備好了,估計那老人即使沒有問候她一聲,藍和宜也會拿她和紀爍飛的生辰八字出來算算的,唉,算了,讓他們折騰吧!
反正他和紀爍飛決定了,等藍明和許心媛結婚後,他們就訂婚。
算命老人目光掃過藍和宜遞過來的紙,手指驀然往上一指,緊接着掐出個掌印來,藍雙望着覺得有點兒熟悉,接着她就看到老人翹着蘭花指,嘴裡唸唸有詞,似在算着什麼,她嘴角抖了抖,看來她是高估這個老人了,他又在賣弄神棍的專有動作了。
她沒有看到,在她不在意地轉頭往別處一看的瞬間,老人瞬間笑開了的眼神,以及他指間一閃而過的白色光芒,那光芒很快速地飛到他木桌上的一個像是指南針模樣的羅盤上,順着上面印刻的複雜文字翻轉,一條紅線沿着一個缺口流去,終於和另一端的紅線給接上了。
老人笑道:“小姑娘得先訂婚吧,這日子就在六月初十好了,雙喜臨門。”
雙喜臨門?藍雙一愣,然後想起這天是自己的生日,確實是雙喜臨門,不過這老人怎麼知道的?藍雙順着老人的目光看到方正擺在木桌上的白紙,那上面不就記着自己的生辰八字嗎?
切,神棍!
算算,這日子也挺近的,不過比起藍明和許心媛的些微倉促,她和紀爍飛還有時間準備,而且只是簡簡單單的訂婚儀式罷了,不用準備很多。
既然訂婚日期都算到了,那麼結婚日期就順便算上一算吧!
藍雙如此想着,但是老人卻是微笑擡頭道:“小姑娘,到了結婚年紀再來我這兒算算吧!老頭子我老了,天命不可算太多啊!”
好好好……好神棍啊!
藍雙眨巴了下眼睛,呆呆地點頭,老人順手一拍她的發頂,微笑道:“乖!”
靠……靠,被佔便宜了……
藍和宜很利落地在小本子上寫下藍雙和紀爍飛的定婚日期,轉手又從口袋裡一把掏出藍偉以及他的女朋友,還有趙向夢以及她男朋友的生辰八字,讓老人給一起算算。
嘴上還可惜地抱怨着,“可惜以麗現在沒對象,不然就能給一起算算了。”
老人順嘴一接:“沒事,孩子在外,對象很快就有了。”
藍雙疑惑地撓撓頭,這老人到底會算命還是不會啊?看他一副神棍模樣,好像是出來裝蒙拐騙的,但是這突然說出的話卻是有點兒令人信服的,於以麗現在確實在國外,難不成她回來時真能扯個對象回來?
藍雙決定,待到藍明和許心媛結婚那天,於以麗回來的時候,看看她身邊到底有沒有對象,有的話,就算這個老人算得準,那她以後跟紀爍飛的結婚日期就找他來算,若是不準……算了,她又不能對他一個老年人做什麼,只能在心裡暗暗詛咒他而已。
好不容易纔算完,藍雙回到本市後,疲憊地睡了一覺,醒來後覺得神清氣爽的,見到封昊天時,他還敏感地伸手在她頭上摸了摸,讚賞道:“看來你這些日子還挺勤奮的。”
留下在原地一臉疑惑的藍雙揚長而去,過了幾分鐘後,藍雙才遲頓地聽出了他的話外意:她靈力增長了。
勤奮個屁啊,她每天吃了睡睡了吃,雖然忙着的事情多,但該有的休息時間都沒有少,哪裡修煉過了!這靈力真的增長了……嗯,她決定了,以後她就過這種舒服舒坦的日子,讓靈力自己增長就行了,她不用忙活了。
隨着藍明和許心媛的結婚日子越來越近,藍雙和紀爍飛更是忙得團團轉,當然,他們的這個“忙”,並不是指工作上的忙,而是身體上的各種忙。
比如忙着換各種各樣適合的禮服。
忙着保養臉。
忙着做頭髮。
忙着修剪指甲。
反正各種各樣的忙!
作爲一個女性,藍雙實在是沒有女性應該有的樣子,比如說她衣櫃裡的衣服,幾套精美點的是禮服,專讓她在商業宴會上混的,幾套看着一般的則是平日裡穿的衣服,再幾套樣式比普通衣服還要普通上幾分的則是睡衣。
不知情的人看着都會覺得惋惜,這麼好的衣櫃,掛着精美的禮服正常,但是在這麼好的衣櫃裡,精美的禮服旁邊,掛着的幾套看着就各種粗糙的衣服是怎麼回事?爲了襯托禮服和衣櫃嗎?
當然,知情的人會覺得更爲惋惜。不管是精美的禮服還是做工樣式普通的換洗衣服,其實面料都是一樣的,但是那麼好的面料卻是做成那樣的衣服,實在是太浪費了啊!
所以這些日子試過的不管是衣服還是衣服,只要合身的,無一不是直接送到她的衣櫃裡來,衣櫃經過這麼一充實後,滿了許多,一打開就能夠被那一件件漂亮的衣服給迷了眼。
不過關於臉的保養,還有頭髮的保養什麼的,那保養師纖手在藍雙臉上那麼一戳,頭髮那麼一勾後,便去忙活着給一同在保養室裡的許心媛敷面膜去了,依保養師的說法時,藍雙的皮膚膚質很好,髮質也是很好,就好像天天在牛奶裡浸泡過的皮膚,天天用何首烏洗出來的頭髮一樣。
皮膚光滑,白皙,有彈性。
頭髮烏黑髮亮,髮絲間似乎還有光澤流動。
好皮膚,好頭髮。
許心媛對藍雙投來各種羨慕嫉妒恨的眼神,憤憤地敷她的面膜,保養她的頭髮去了。畢竟作爲一個女性,被這樣比下去,怎麼樣也都覺得心裡不是滋味吧!
不過藍雙卻是自然而然地接受了保養師的說法,她的皮膚、頭髮確實是好得沒話說,經過修煉,她身上的每一處皮膚,每一寸毛髮都被靈力給滲透過,不好纔怪。
就像封昊天,那皮膚已經好得連拍戲都不用化妝,就算是去接個洗水發廣告,他頭髮洗一下梳一下都不用,就直接站在鏡頭前揚一揚額頭留海就夠了。
藍雙在保養店裡就像是過來打醬油的一樣,直晃得保養師不耐煩了,將她丟給另外的一個保養師,吩咐道:“給她剪個好看的髮型,修剪一下指甲就行了。”
於是,藍雙的一頭又黑又直又長及屁股的頭髮,被不停地剪剪剪,在她心疼的眼神下,慢慢地,一寸一寸地……縮短。
藍雙皺着眉頭,問道:“這位姐姐,人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這是要害我叛逆父母不成?”
那位保養師姐姐手連抖一下都沒有,再繼續剪着她額前的留海,“放心,咱不是在古封建時代,不會抓你去浸豬籠的。”
藍雙黑線,又不是偷人,幹嘛要浸豬籠啊!
所幸那位保養師姐姐只是將她這一頭長髮給短剪及她纖腰處就再沒動上一分,讓藍雙鬆了一口氣。
緊接着就是修指甲了,藍雙的指甲簡直短不忍堵,她手指細長,白皙,很好看的一雙手,指甲卻是修剪得一般,平日裡她指甲長了,手裡邊有什麼東西便用什麼東西修剪,她很多時候都是直接用剪刀剪頭髮的,很少時間去浪費時間找專修指甲的指甲刀。
保養師將她的手捧在手心裡,另一手上拿着一把指甲刀細細幫她修剪着,直修剪得指甲全都乾乾淨淨的,然後她又用一條不知泡了什麼東西的溼布蓋在她的手指上,過了十多分鐘後掀開來,給她塗上了一層白色狀的指甲油。
“根據你指甲的生長時間,待你訂婚前三天來這兒修剪一趟就可以了。”
保養師捧着藍雙那瑩白細嫩的手指細看了一眼後如此說道。
藍雙提着自己的手,撇撇嘴,看着沒什麼區別嘛!
隨着藍明和許心媛日子將近,日子突然清閒了下來。藍雙接到了於以麗打來的電話,據她的說法是,她在國外遊歷了幾個月,遇到了很多人事物,成長了很多,當然,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她遇到了她的真命天子,一個叫辛奧的男人。
藍雙直覺地就反問:“你找了個老外?聽名字,好像年齡還不小。”
年齡還不小,就是很大!於以麗滿頭黑線地在手機那頭怒吼:“藍雙你這個沒半絲常識的傢伙,怎麼可以只聽名字就去猜測人的年齡呢?他三歲時叫辛奧,難道那時他就很老麼?”
藍雙不由得將手機拿離耳朵離寸,等她吼完,這才笑眯眯地回了一句,“老外不老麼?”
“他是中國人!不是老外!”
於以麗的聲音很有穿透力,透過手機依然很清晰地傳來。
藍雙抿抿嘴,好吧,她就是無聊了,這才調侃她。
問清於以麗所在的地點後,藍雙驅車到達機場去接於以麗,終於見到了她的那位真命天子。
一個“長”得挺老外的長相英俊的男人,他的眼珠子是綠色的。
藍雙暗暗在心裡想着,若是晚上在夜裡,這雙眸子會不會閃閃發光啊?就像是那山野間的鬼火,忽閃忽閃地嚇人?然後正想起來上廁所的於以麗可能會被嚇得尿褲子……
被自己腦補的內容給驚着了的藍雙,下意識地遠離於以麗,她怕自己忍不住說出自己的想法,結果惹來她的尖叫以及她那可怕的三百六十度全無死角的掐人手法,以及她那可能因爲理智不清而釘上來的高跟鞋。
所幸一路上並沒有什麼“災禍”發生,藍雙安穩地開頭車,從大道上再換到另一條大道上,眼神有時候移到車前鏡的時候,就看到那個叫辛奧的男人還有叫於以麗的女人正旁若無人地玩着曖昧。
聽着於以麗時不時地傳來格格的笑聲,藍雙驚悚地盯着自己手臂上的雞皮疙瘩,車子猛然一頓,藍雙踩下剎門,隱隱地停在十字路口上,避免撞上一輛迎頭正來的汽車。
於以麗和辛奧好像完全沒感覺一樣,依然曖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