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家-”墨瀾淵抱着蘇北落向岸邊一靠,整個身子都倚在岸邊,眸光裡的冷光更甚。
懷中的人昏昏沉沉,在他的催眠術中沒有半點甦醒的跡象。
說起幽家來,墨瀾淵自然就想到了當初在紫惑皇族狩獵時,那些帶着食屍鳥圍攻蘇炎的那羣人-
他當然敢確定,那背後操控之人定然就是幽家的。
鬥亂境地那頭與這邊的東南七國幾乎是兩個世界,鬥亂五大家族,那絕對是強大的存在,這些家族成員都是元靈師,幾乎每個家族都擁有能與無極聖殿媲美的力量。
而一統鬥亂境地五大家族的,是一個名爲森羅殿的地方。
多年前,墨瀾淵曾跨越過鬥亂境地,甚至到了森羅殿的邊緣。
而他給蘇北落的幻冰龍狸便是從森羅殿外的黑暗森林中帶出的。
鬥亂五大家族乃至森羅殿都被鬥亂境地隔了開來,遙遠的距離加上兇險的地界,這才讓五大家族的人不能輕易到東南七國來。
而混沌星盤一出,卻是真的惹的各方覬覦了,大概消息早就傳到鬥亂境地那頭去了,所有幽家的人第一個按捺不住了-
“這一批新弟子之中,綠劍我發現了一些身帶屍香氣的弟子,這屍香味還得靠菩葉的特殊藥粉才能聞得出來,他們隱的可真夠深的。”大概是以爲墨瀾淵在等他的下文,綠劍趕緊說道。
“菩葉在其中某個弟子處,也發現了紅血桔梗。”
“看來,他已經與幽家的人連手了。”墨瀾淵冷冷的說,眸裡又射出一道殺氣來。只是一想到小猴子掌心裡的桔梗花,便覺得事情似乎又不這麼簡單了。
“我想不通,聖尊這麼做對他有什麼好處?”綠劍撓了撓腦袋,滿頭的問號。
“無極聖殿的主人,永遠都只能是擁有血脈延續的殿主大人,即便聖尊除去大人您,他也無法成爲無極聖殿的主人,不,除了大人您,誰都無法成爲無極聖殿的主人。”
“血脈,也可以強行繼承的。”墨瀾淵也不解釋,冷颼颼的拋出這麼一句話來。
問他大半個月前如何受的傷?
主峰之上雷劫降,半空中的無極聖殿起了異樣,他前去查看-
見一人渾身金光纏繞立於雷劫之中,那人,正是聖尊。
他的境界又提升了-
只是他的雷劫對於墨瀾淵來說,其實也是不痛不癢,他一去,那雷劫之力就甚了起來,大概他也沒想到,有人會將紅血桔梗之毒藏在雷劫之中-
於是那劇毒便順着聖尊的雷劫盡數沒入他的體|內了。
而某位渡劫的聖尊卻什麼事也沒有,更是裝作什麼都沒發現的樣子。
身中劇毒的墨瀾淵從無極聖殿之下跌落下方的森林裡,又遇到一大批來歷不明的人圍攻-
淵殿一怒之下,以劇毒之身滅盡了那些人,自身卻也被傷的挺重,這纔有當日蘇北落在寒冰玉牀邊見到他的那一幕。
而在他受傷的那段時間裡,不斷的有人影鬼鬼祟祟的前來聖峰窺探-
這一切墨瀾淵自然都看在眼中的,只是他依然不動聲色而已。
而聖尊那邊,派的人當然也不會少。
慕容嫣已經算是其次了-
“天,竟然連血脈都可以強行扭轉?”墨瀾淵的話着實將綠劍嚇了一大跳,他瞪着銅鈴大眼,有一種聽天方夜譚的感覺。
墨瀾淵卻沒解釋,主峰之上有着無盡秘辛,扭轉血脈這樣的術法,當然也不可能不存在。
其本質就像是玩走別人的元靈丹,煉化之後爲己所用是同樣一個道理。
“最近你辛苦些,將那些人盯的緊些,一有風吹草動立即向我彙報。”半晌,墨瀾淵又吩咐了一句。
“嗚嗚嗚,不辛苦,爲殿主大人效力,就是肝腦塗地也在所不辭,哪裡來的辛苦。”綠劍頓時感動的稀里嘩啦的,高高在上的殿主大人竟然對他如此平易近人啊,這簡直就像是做夢一樣。
“去吧-”墨瀾淵有些受不了他那蠢樣了,又交代了一些瑣事,衣袖一揮就滅了跟前的幻鏡。
那鏡子就像是被打碎的玻璃,頓時碎成數片來。
至此,他懷中的人才微微睜了睜眸,方纔身體雖然被催眠睡着了,意識卻清醒的很。
墨瀾淵與綠劍的對話幾乎一字不漏的落入她耳中。
聖尊那老東西與幽家的人連手了?
讓淵中毒的那紅血桔梗竟然出自幽家人的手?
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幽家再強大,與東南七國都還隔着一個鬥亂境地呵,不可能在各處都全部滲透自己的勢力-
更何況那紅血桔梗,還是來自荒古時期的毒花-
幽家真的有那個能力培育出這樣的毒花來?
若真是如此,那她必須得拿出更謹慎的態度來對待鬥亂境地——乃至於鬥亂五大家族-
而如今連東南七國的事都還沒處完畢。
在這世上,她的個人力量的確還是太弱了-
下半夜,墨瀾淵抱着她回宮殿去的,伺候的少女們剛給她的花圃牀換好了新鮮的花瓣。
墨瀾淵一回去,便命人呈上乾淨的紅裙來。
而後親自動手給蘇北落換-
就像是她小時候一樣,她身體的每一寸他都是最熟悉的。
只是到如今,少女的身軀已經籠上了一層說不出的嬌媚之色,如玉的肌膚不過是多看了一眼,便讓他有種把持不住的衝動。
這感覺與她小時候完全不同,墨瀾淵從心裡到骨子裡都有種想將她整個吞入腹中慾望。
蘇北落繼續裝睡,睫毛微顫,身上的衣服都被他褪去一半,香肩半露,涼颼颼的,他就看着又不繼續脫,也不給她穿上,就將她這樣晾在牀上。
風一吹蘇北落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心中真心暗暗鄙視,男神就是長大了還是個榆木疙瘩,她大概也指望不上他能開竅了。
她只是輕輕動了下睫毛,這動作就被墨瀾淵看進了眼中,他的手頓時凝在了原地,臉上很是可疑的生出一抹紅來。
蘇北落悄悄睜開一絲眼縫,剛好看見牀邊對面銅鏡裡他的模樣。
靠,這腹黑的傢伙竟然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