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一看,莫名的渾身一顫,剎那間,讓他有種被厲鬼盯上的錯覺。
“靈仙閣,乃是青霄國最大的奇珍異寶拍賣之地,十年前,每年都會舉行一場珍寶拍賣會,可惜,十年前,發生了那件事-”
男人真是受不了蘇北落那眼神,渾身雞皮疙瘩蹭蹭直冒,連汗毛都倒立了起來,趕緊突突的啥都吐了出來。
真特麼奇怪,對方明明是個孩子而已,他怕個毛啊。
“嗯?還有呢?”蘇北落不想浪費時間,目光一直落在靈仙閣之上,自慕妲後,陸陸續續又有幾輛華麗馬車進了去。
沒搞清情況之前,蘇北落不想妄動。
“十年前,我還小呢,具體發生了什麼,也不清楚,總之,肯定是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了,才導致靈仙閣關了十年,這次重新開張,定然是有難得的稀珍。”
“是什麼?”
“哎喲喂,我的小祖宗,我就是個平頭百姓,哪能知道人家靈仙閣有什麼啊,反正是不得了的東西就是了,以往每年靈仙閣拍賣之時,青霄國乃至東南七國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那可都來了吶-”
“東南七國,都來了-”蘇北落一怔,心中暗香,莫非墨瀾淵那小子也來了?
想想,如今那小子,也不過十一歲,初生之時,未見着他真顏,時隔六年,不知那小子現在出落成什麼模樣了。
“小祖宗,你話可問完了?”男人見蘇北落出神,小心翼翼的問道。
真是的,他堂堂一個大老爺們兒,居然會怕個毛孩子,說出去真是丟盡祖宗十八代的臉面了。
蘇北落未看他,身形一閃,瞬間又隱匿在人羣之中。
看來這靈仙閣,說什麼也得混進去了。
依她現在的力量,走正門貌似有點危險-
這靈仙閣還真是詭異,周圍沒有院子,純粹的就是一座十層高的閣樓,看起來更像是一座紅色的寶塔,周圍密密麻麻的參天大樹將其緊緊圍繞-
嗯?樹!
如此一想,蘇北落瞬間嗨皮了起來,尼瑪有樹的地方還愁混不進麼?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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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仙閣,在這十五之夜,數千盞橘色燭火搖曳,將整個靈仙閣照的透亮。
時隔十年,靈仙閣再度開張,在佈局上,可謂是奢華到了極致,一切用度,堪比皇宮!閣樓頂上以金絲鏤空,皎潔月光順勢傾斜而下,彰顯的本就奢華的靈仙閣宛若一件精美藝術品。
而十層樓,亦是身份的象徵,身份越尊貴的人,所在的樓層便是越高。
即便尊貴如慕妲長公主,也只坐在了第七層而已!
此時的蘇北落已利落的上了距靈仙閣最近的一棵大樹,找了一個極佳的視角,剛好能看見靈仙閣七層以下的情況。
小小的身子,站在高高的樹幹之上,隱匿在黑斗篷之下的長髮,露了幾絲出來,被風貪戀的撩過,捲成華麗的墨菊。
周圍綠螢環繞,點點光芒照在她一張漆黑的臉蛋上,顯得那雙墨藍色的眸子,更爲精明。
蘇北落一隻手撐着樹幹,一隻手摸着下巴,露出一個頗顯淫|蕩的笑容來,兩排玉齒在綠螢的光芒下,好不詭異。
一刻鐘之後,靈仙閣外又起了一陣轟動。
只見三匹青鱗飛馬拉着一架通體碧綠的玉車徐徐而來。
人羣中頓時起了陣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別說那玉車,單是那三匹青鱗飛馬,都足夠讓所有人眼紅了!
蘇北落冷眸微垂,只見那青鱗飛馬渾身碧青,片片鱗甲像是用碧玉鑲上去似的。而每匹馬都生了一雙碧綠的翅膀,馬嘴旁,是兩條長長的青色鬍鬚,英姿勃發的,看起來逼格相當之高。
“這青鱗飛馬,可是元靈師才能駕馭的坐騎啊,玉車的主人,究竟是誰?竟然擁有三匹!”
人羣中炸開了鍋,蘇北落也有點不淡定了,有種名爲貪婪的東西,根深蒂固的入了心,這世間一切好東西,不擼到自己兜裡來,簡直對不起她天才海盜的身份!
那玉車,精雕玉鐲至驚豔絕倫,這要是放在二十一世紀,絕對會被她拿去天價敲詐世界政|府了。
“都讓開,長公子駕到!”此時,忽聽一聲怒喝,瞬間讓聒噪的人羣安靜了下來。
整個青霄國,誰人不知,長公子這三個字代表的是什麼!
只有攝政王家的大公子,纔敢自稱長公子!
五年前,無極聖殿之選,整個青霄國,只有年僅八歲的攝政王長子慕千煜入選,如今的長公子不過十三歲年紀,聽說已經在元靈師花開境界了,前陣子長公子十三歲生日,攝政王親自派人將其接回,要在青霄國待陣子,想來,長公子這次回來,過生日是其次,最主要的,是爲了靈仙閣的寶貝吧。
所有人一邊猜測,一邊齊刷刷的爲慕千煜讓出一條路來。
即便這位長公子只是攝政王府的庶子,但卻沒人敢小瞧他半分。
玉車內,明明沒有燈,卻散出華麗的光芒來,從外面能看到少年英俊的身姿倒影在車壁上,不過十三歲的年紀,卻已經出落的沉熟穩重,頗具王者之氣。
“今夜真是好生熱鬧,連遠在無極聖殿的攝政王長公子都來了,呵,有趣,有趣-”
暗夜之中,只聽靈仙閣內,一道幽冷的聲音出。
“哼。”高坐在第七層的慕妲冷哼一聲,若然說小時候,她還與慕千煜有那麼點青梅竹馬的情分,到了如今,怕早已消磨的乾乾淨淨。
皇權之爭,從來就沒有半分情分。
今夜靈仙閣的東西,她慕妲要定了!
剛剛那聲音,不知是何人所說,聽聲音,好似跟她是同一層,不知那人身份,在這靈仙閣,每一層,都有單獨的小間,競拍的時候,也由下人舉牌報價,她們只需要給出一個價格就好,只要他們自己不願意,便沒人知道他們的身份。
慕妲身邊,白皙的少年冷冷一笑,跪坐在地上的身子站了起來,一身華麗黑袍似流蘇一樣垂落下來,他腳步輕邁,走到了窗邊,一雙異色之瞳直勾勾的盯着窗外一片茂密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