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想及此,他便發出一聲淺笑來,聲音詭異的如地獄裡刮來的寒風,睫毛上的霜花凝結的更濃了,修長的手指在昏睡的蘇北落臉上輕輕一刮。
她的臉蛋立即被劃開一條細細的口子來,點點黑血浸了出來,被他修長的指尖輕輕拭去,在毫無血色的脣間輕輕一舔。
鮮血的味道,向來是令他興奮的,哪怕這味道如罌粟般有毒。
昏過去的蘇北落不由得輕輕蹙了蹙眉,渾身都像是被火燒似的,她在極力掙扎着醒過來,空氣中的花香似乎更濃了,要將她徹底淹沒在裡面,周圍一片黑暗,她跑啊跑啊,卻總找不到光明的地方。
忽然間周圍似乎又亮了,卻開滿了漆黑的曼陀羅花,那些花叢她腳踝處纏繞了上來,像條條蟒蛇一樣,將她渾身一圈圈纏繞住,讓她動憚不得,幾乎快要窒息。
她想喊叫,喉嚨裡卻又發不出半點聲響來。這感覺就如死前絕望的窒息-
“還在掙扎麼?”察覺到她的異樣,男人又冷冷的出聲來,紅眸裡的光芒像是被冰封了一樣,折射出極爲陰森的寒光。
不過一個小丫頭,求生的意志倒是濃。
他沒再有動作,紅眸輕閉着,像是困極了,竟然靠着軟榻睡了過去。
被打成一坨軟肉的夜行風還癱在他腳邊的,此刻似乎恢復了一點意志,睫毛動了動,眼前漸漸的有了一絲光芒。
——
軒轅王都,國王壽宴。
日落月出,盛大的夜宴在一片熱鬧聲中終於拉開了序幕。
王宮太和殿,佔地足有整個紫禁城大。
太和殿中掛滿了火紅的燈籠,鮮豔的紅毯鋪滿了整個大殿,十六跟金色的刻龍靈石柱子將整個大殿照耀的熠熠生輝。
軒轅國王一身明黃色的華服,端坐在太和殿之上,端莊賢淑的王后便坐在他的左手邊,身後站着一排伺候的宮女。
而世子軒轅淵的分身正面無表情的坐在國王的左手邊,依然端着那副冷漠臉,連眼梢都是寒冰。
好在衆人也習慣了,只是其他國家和勢力的使者還是有些詫異,雖然一早就聽說過軒轅世子殿下向來冷漠如冰,卻也不曾想他真是全程都沒有笑過,別說笑了,就是連個好臉色都沒有。
罷了,人家今天不也接待了他們一天麼?
從一星級至五星級的勢力國家,幾乎都派了使者前來,但是這些使者加起來都有兩千人,按等級高低被安排在了太和殿的賓客席上。
而軒轅王族和貴族們,加起來也有五百餘人,按等級坐在主賓席上。
中間空了出來,用以表演節目。
軒轅國王三千歲大壽,做的可真是聲勢浩大,這幅氣派的模樣,絕對是其他國家所望塵莫及的。
等到月出時,殿外便一連放了小半個時辰的煙花,將氣氛搞的更熱鬧了。
緊接着便有序的開始了早就準備好的歌舞節目。
如花的美人們,身着單薄的舞衣,曼曼仙姿,如雲端隔花,絲竹聲響,衆人都看的靜靜有味。
軒轅國王自是開心不已,王后見他如此高興,端着酒杯,帶着滿臉笑意的就上前去敬酒了。
“臣妾恭祝王上,壽比南山,千秋萬代,江山永固。”她笑的甜極了,本就生的一副極佳的皮囊,身上更是散發着一股子沁人心脾的香味來,素手雪白纖長,指甲上塗着大紅的丹蔻,華服以珍珠點綴,更是襯托的她整個人美貌動人,看起來不過像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姑娘。
香肩微露,胸|前的春光若隱若現,既不保守也不顯露,勾的國王眼前癢癢的,拉着王后的手,接過她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而後大笑幾聲,連連道,“好酒,好酒!”
“陛下開心便好。”王后嬌羞的紅了臉,一連又給國王斟了三杯酒。
哄着他全喝下去了。
眼見着國王一口氣喝光了,她的脣角便隱隱的上揚了,眼中也閃過一抹精光。
這酒,看起來是葡萄果子釀的,味道不濃,可加那麼點無色無味的東西進去,可就非常醉人了。
等到國王第三杯酒下肚,她便笑着扶着國王,然後將目光停留在依然冷漠臉的軒轅淵身上,說道,“今天是個大喜的日子,怎的世子殿下就隻身一人?”
已經微薰的國王立即就聽出了她話裡的意思,想着今天白天一整天也不見小世子妃,當即有些不愉快,道,“世子,你府裡養的小世子妃呢?今天寡人三千歲壽辰,怎不見你帶她來賀?”
“落落身體抱恙,在家休養。”軒轅淵的分身轉過頭來,冷冷的看了高坐一眼,王后在打什麼心思他還不清楚麼?
“可是兒臣昨天晚上還看見小世子妃出了世子府呢?”軒轅淵話落,便聽見王后座位之下,一頭戴玉冠的少年站起身來,朝國王行了一禮,緩緩道,“兒臣還以爲小世子妃是要爲陛下尋賀禮呢,沒想到,哎呀,她該不會是跑了吧?”
他故作驚訝,這話卻一字不漏的落在在場所有人耳中。
七年的時間,足夠讓軒轅世子寵養小世子妃的消息在整個靈域傳遍了,現在誰人不知世子將小世子妃當個二世主一樣給寵的無法無天?
雖然還沒加冕,可她世子妃的身份基本已經是板上釘釘了,看,這真是個貪心的女娃,世子都那麼寵她了,她卻不知好歹的逃跑了?
這不是在啪啪打世子的臉麼?
“哦?”聽此,軒轅淵臉上的冷漠依然未散,只是微微轉頭看着那個說話的少年,“看來譽王對本王府裡的事可是清楚的很啊?”
他一句話,不動聲色的就將那少年的目的給戳破了。
譽王正是王后親子,若然沒有軒轅淵在,他就是鐵板釘釘的世子殿下了,可惜,現在的王后雖然是正宮,卻不過是個續絃的,軒轅淵乃前王后所生,更何況,他出聲之日祥雲漫天,更是百年來靈域最強的天才,自然他纔是尊貴的世子殿下。
“本王,本王只是湊巧看見罷了。”譽王被他一句話給堵住了,老半天才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