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比將他們毒打一頓還要命
這個人到底跟他們有什麼深仇大恨他們可是皇親貴胄啊
蘇北落當即冷眸一眯,冷笑一聲,“敢讓我們淵淵舔鞋,你們就不敢啃糞麼還是覺得,一個馬房的糞太少了”
蘇北落一邊說着,手中的鞭子又跟着動了起來,幾鞭子甩過去,將紫恭一行人齊齊丟到了外面的馬糞坑裡。
她的怒氣似乎還不能消,小手卻突然被墨瀾淵反手抓住了。
她一愣,只見他呆滯無神的紅眸裡,看她的時候,似乎突然有了點光芒。
蘇北落的目光,又落在他脖子上那道被紫恭劃開的傷口上,當下也沒心思在這虐渣了。
她要帶墨瀾淵走,他渾身傷的這麼重,她必須要找個地方爲他治療。
蘇北落緊緊的拉着他的手,順手牽了一匹汗血寶馬,翻身騎了上去,而後朝墨瀾淵伸出手,道,“我們走。”
墨瀾淵呆呆的看了她一眼,沒做任何迴應。
蘇北落倒並未動怒,身子一低,伸手就將他拉上了馬,讓他坐在了自己身後。
“抱緊我,別鬆手。”蘇北落一手扯着繮繩對墨瀾淵說着,而後鞭子一揚,馬兒一聲嘶叫,拔腿就跑。
墨瀾淵坐在她的身後,她不過才快七歲而已,身子其實很小,在馬背上,看起來像是整個窩在了他的懷中。
他忍不住就伸手了,從蘇北落身後將她緊緊抱住,這種感覺幾乎是讓他渾身一顫,空洞的紅眸裡,有東西在一點一點的清醒着。
“閣下傷了我們的長皇孫殿下,就想這樣輕易的離開麼”蘇北落帶着墨瀾淵還沒到千米遠,忽聽虛空之中,傳來一道渾厚低沉的男子聲音。
那聲音染了元靈之力,每說一個字,恍若連空氣都跟着顫抖了起來。
“是原木閣下”被蘇北落踢到糞坑裡的紫恭衆人,幾乎驚喜的尖叫了起來。
剛剛纔慫出一個新境界的紫恭瞬間就來了底氣,他掙扎着從糞坑裡爬起來,對着蘇北落和墨瀾淵的身影,狠毒的吼道,“原木,給我抓住他們兩個,我要一刀一刀剮了他們”
“圓木”蘇北落漫不經心的將這兩個字唸叨了一遍,要說這紫惑的人取名還真是奇怪,會不會還有個叫疙瘩啊
從對方的元靈力波動來看,最多不過在花開境中期,而蘇北落丹田內的第九片元靈花已經要徹底形成了,如此說來,對方還弱她三個小境界。
在這個隔境界如隔山的世界,她自然無需將那個圓木疙瘩放在眼中。
而蘇北落心繫墨瀾淵的傷勢,此時無心跟對方糾纏。
這裡畢竟是太子東宮,若然兩個元靈師打起來的話,勢必會引起一場大動盪,到時候驚動了整個東宮,她想帶着墨瀾淵脫身,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呵呵,看來閣下也不過是個膽小鬼啊,這跑路的本事,倒是不錯嘛。”見蘇北落根本無心應戰,那原木還以爲她是怕了,再加之他從她身上感知到的元靈力十分薄弱,便料想着即便對方是個元靈師,想來境界也是比他低了不知多少個檔次。
他當下便自信心爆棚了,作爲一名花開中境的元靈師,他自然是有資本驕傲的。
“嗖”蘇北落不跟他耗,他倒是先出手了,只見暗夜之中,一支寒箭染着幾絲靈力呼嘯而來。
這人箭法極好,一箭直對準蘇北落的心臟而去,快,準,狠
蘇北落的身手,卻比他的箭更快了一步。
只見她反手拉着墨瀾淵,在馬背上向左便是一偏,那支箭就擦着她的身體過去了。
只是帶着墨瀾淵總歸有點行動不便,她的黑斗篷都被那箭劃開了一條口子。
“嗤”的一聲,這一聲,像是劃在了墨瀾淵的心口上,讓他莫名其妙的一疼。
被她拉着的手,反過來緊緊的扣住她的腰,將她抱的更緊了。
“別怕,有我在。”蘇北落以爲他是被嚇到了,當即出聲安慰,墨藍之眸裡,射出幾絲狠光,她依然沒作糾纏。
“呵呵,閣下真的以爲你今夜能逃出這東宮麼”見染了自己元靈力的箭竟然都被對方躲過了,原木本是一驚,而後又冷笑了,他料想剛剛那也是對方走了狗屎運而已。
“嗖嗖嗖”他一邊說,一邊射出更多的箭來,每一支箭上都染了元靈力,強勢射來,好像連空氣都被撕扯開了,發出淒厲的鳴叫聲。
蘇北落眉頭一蹙,墨瀾淵在她身後,她怕他再受傷,矯捷的身形,在馬背上劃過一個漂亮的幅度,她坐到墨瀾淵身後去,小身板將他護了起來,低聲在他耳邊說道,“無論發生什麼你都別看,相信我,有我在知道嗎”
墨瀾淵木訥的點了點頭,紅眸之中,那星光一樣的箭雨幾乎近在咫尺。
蘇北落瘦小的身子就這般護着他,一如當年他霸氣的護她於東南七國之前。
眸中的清明在漸漸恢復,就連蘇北落也未察覺到,墨瀾淵身上有極爲恐怖的氣息開始緩緩波動了。
而此時的蘇北落,一身殺氣再度大開,對方都要將他們趕盡殺絕,她還藏着掖着的做什麼,惹毛了就乾乾淨淨的剁了
一身金銀色的元靈力纏繞,形成一道半透明的結界,將她與墨瀾淵籠罩在裡面。
蠢狐狸說過,結界這個東西,至少要在元念境之上才能形成的,上次在太湖之底,蘇北落被情勢所逼,不得不強行生出結界,連蠢狐狸也被她的強悍天賦震撼了。
卻不料那次之後,蘇北落再生結界竟是變得容易多了,雖然耗費的元靈力頗多,這次爲了護住墨瀾淵,她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這是”暗夜中,原木驚的瞪大了眼,這個世上,怎麼會有金色和銀色兩種元靈力的人
還以此形成結界
那個人究竟在什麼境界
他這一驚詫之間,只見自己射出去的箭,像是受了驚嚇一樣,齊刷刷的掉頭反過來朝他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