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飄衣袂飄飄,長袖倏爾輕擡,鼻翼輕哼一聲,頗具一番嘲諷意味地冷笑道:“這就生氣了呢啊?這不是咱們三公主的風格吧?”
這柳飄是來者不善,步步緊逼,步步爲營,鳳凰不禁下意識地將輕輕掩蓋在那方帕子下面的手給握緊了,心裡面盤旋着怎麼將紙條兒給銷燬掉呢。
鳳凰知道這柳飄不是個省油的燈,可以說,皇北天身邊的這幾個狐朋狗友的,包括皇北天在內,鳳凰唯一生懼的便是這陰柔詭譎的柳飄。
“公子……”
鳳凰也不傻,知道自己硬來是不行的,便乾脆戲虐起陪着這來者不善的柳飄來了……
“公子?”
柳飄不禁背後發涼,眉間一怔,鳳凰看得出來,她的出其不意,還是讓狡猾的柳飄驚到了。
這個景慕國赫赫有名的所謂淫-蕩三公主,儘管衆人傳說求男若渴,可是,自從柳飄來景慕國之後,還未有曾遭到過這個三公主的毒手呢!
今晚這莫名的一聲“公子”,嬌聲切切,再看鳳凰的眉眼之間,也是含情脈脈,如水般盪漾……
“三公主,您可從未如此這般稱呼我,莫不是公主鳩佔鵲巢,霸佔了人家老鴇的青樓,接管青樓時日久矣,便自然習慣了見人就稱‘公子’‘客官’的不成?人盡嫖客?哈哈哈哈……”
柳飄到底是柳飄,倒是很難鎮住他的。
“呵呵,那麼柳公子呢?客官是否有意賞臉?”
鳳凰知道,這個柳飄非常地厭棄於她,他是斷斷不肯跟她來半點的曖昧瓜葛的,而這,也就成爲鳳凰想要快速擺脫這個詭譎陰柔男的唯一方式了。
“三公主?你……”
鳳凰似有深意一般地回頭往遠處望了一眼,那皇北天還在往這邊遙遙相望,鳳凰心頭頓生一計……
“哎呀,公子……頭好暈……”
鳳凰說着,便還沒有等到柳飄反應過來,就整個身子一下子倒向了柳飄的身上去了,胸脯緊緊地貼在了柳飄那單薄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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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柳飄這廝一向走的都是陰柔路線,也少見他跟哪一個小丫鬟小姐什麼的搞曖昧,可他這一接觸女子,倒也真的是心跳加速啊……”
隔着幾層衣服,鳳凰還是能夠感覺得到柳飄胸中傳來的心跳加快的節奏,不免在心裡面暗暗嘲笑了柳飄一番。
柳飄平日裡最看不上自己了,可在女色面前,哪個正常的男人能不爲所動呢?鳳凰不禁暗暗得意自己的計策,這可是給這個柳飄大大地將了一軍。
“三,三公主……您請自重。”
柳飄說着,就想要用手推開鳳凰。
“哎呀,頭好暈,我渾身無力啊……”
柳飄又是嫌棄又是抵抗不住誘惑的,更加急切地想要往外推鳳凰了。鳳凰也不急,趁亂便將手中的那張小紙條給神不知鬼不覺地順着自己的脖頸領口兒處藏進了自己的衣衫裡層肚兜去了……
“哼!量你也不會翻到這裡來吧?”
鳳凰附在柳飄的肩頭,能夠看得到遠處皇北天那憤怒而複雜的眼神……
這一計,正可謂是一石二鳥之計,既惹惱了那個悶騷的皇北天,也同時噁心到了眼前這個不好擺脫的陰柔男柳飄。
鳳凰不免心中暗爽,一低頭的瞬間,嘴角微揚,暗自得意……
伏在柳飄那羸弱的肩頭,鳳凰繼而擡頭,柔媚嬌-啼:“怎麼樣,柳公子,何不去屋裡坐坐?”
“三公主,請撒手!”
柳飄終於不耐煩了,真的是生氣了,手上的力氣稍稍加大,鳳凰便被他給推了出去!
“啊!”
鳳凰那纖弱的身子順勢就被拋出足足有三四步遠去,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莫要裝了,三公主。”
柳飄嫌棄地但撣了撣自己的白衫,輕甩幾下衣袖,一臉的嫌棄樣子,口中還在譏諷嘲笑:“您那點釣男人的把戲,去騙騙無知單純的小後生還可以,騙我,太嫩了……”
柳飄這麼說,鳳凰那邊卻是依舊側身伏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公主!”
一個身着暗黑藏藍顏色的高挺身影一躍而過,飛奔至鳳凰的身邊。
待柳飄看清楚眼前情勢,皇北天已經從地上-將倒地不起的鳳凰給輕輕地扶了起來,讓她靠在了自己的胸懷之中,正對着鳳凰那蒼白沒有血色的面龐焦急地喊着:“公主!三公主!鳳凰!你醒醒啊!”
“不用叫了!她是裝的!”
柳飄在短暫的驚訝之餘,也不禁諷刺性地補充了一句:“此女詭計多端,想來也不簡單,倒地不起無非也是爲訛詐罷了,何必多管……”
皇北天也不理柳飄,繼續緊緊抱着鳳凰輕輕呼喚鳳凰……
“三公主!三公主!”
一連叫了幾聲,鳳凰也無動於衷,美目緊閉,嘴脣漸漸地由粉紅色變爲蒼白又緊接着變成了暗紅暗紅顏色的,極盡發紫的豬肝色……
“你不起來,那我們可就先走了,三公主殿下你慢慢演着,就是沒人看還怪寂寞的。”
柳飄說罷便就要拂袖離去。
“噗……”
就在這個時候,鳳凰突然整個癱軟的身子向前急劇地傾了一下,“噗”地一聲,一大口鮮血從口中噴吐出來,在地上然後一大片,開出一朵朵鮮紅刺眼的牡丹花……
好似一幅悲壯悽美的千古絕跡圖騰……
“公主!”
皇北天驚聲一喊,眼中滿是擔憂,剛要拂袖而去的柳飄也趕忙回身趕來,半蹲下身子來,伸手爲鳳凰探了一下鼻息,然後又趕緊抄起鳳凰的纖細而白皙的手腕兒來,屏氣凝神地把了一下脈……
“怎麼樣?!她這是怎麼了?!”
皇北天急忙追問,柳飄神色凝重,語氣深沉,若有所思地回答道:“她這似乎是中毒的跡象。”
“中毒了?!”
皇北天不可置信:“怎麼會?!我雖不深諳於醫道,亦然不甚懂毒,可是世間之毒,我卻無一不見,若是她中毒了,怎能毫無跡象?我又怎麼可能看不出?”
“此毒乃是世間至毒之物,想來怕是傳說之中西域之地纔有的奇毒吧?”
柳飄語氣十分凝重:“此毒十分罕見,尋遍天下恐怕也尋不到幾例身中此毒之人,天下無人能解。”
“無人能解?!”
皇北天立刻就焦急萬分:“那便是隻能等死不成?!”
“你何必如此之急?”
柳飄眼色之中頓時露出些許的不悅來:“她不過是你名義上的內人,難不成您是對她動了真情麼?”
“怎麼會?!”
皇北天急忙辯解:“即便我們只是名義上的夫妻,可這個女人對我們實在是太有用了,沒有她,我們如何進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