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 五年前與五年後
“五千!”
“……”
還不時聽到一些噁心的讚賞,諸如:“這樣的極品真適合暖、牀。”爾爾。
……
一時間沸沸揚揚的少年的身價從五百兩白銀漲至五千兩白銀。
十一卻一直盯着那人的臉,周人美貌者也不乏少數,十一卻怎麼也記不起眼前這人是誰,按理周國的美人她定是記得的。
“這人姓什麼?”十一不禁問向那交易的商人。
“小孩子湊啥熱鬧?”聽到如此稚嫩的聲喉那看守的守衛眼皮都沒擡的說道。
十一臉一黑,拽着戰景襄的袖子示意要他問。
戰景襄忙示意身後的僕從去問。
僕從問了回來說:“姓裘,年十六,左眼還是個重瞳。”
十一一驚姓裘的她有些沒映像了,只記得她小的時候一個裘姓外姓的女兒被封了公主嫁給了齊國的老皇帝,那個女人也是重瞳,那時候齊國與周人交好求取公主,她父皇有九個女兒都捨不得,卻讓人家一個十四歲的女子嫁給一個五十多歲的老皇帝。
正在這時只聽臺上的奸商扯着喉嚨道:“大家想不想看看這個小奴隸發、情的模樣?”
臺下卻是一片噁心的起鬨聲,甚至可以看到一些人流口水的模樣。
十一忍無可忍,轉頭望向靜南王:
“靜南王,十一想您幫忙買下他,日後十一有錢,必以雙倍價格還給王爺。”
景襄不知道她買下此人做什麼,也許是早懷疑她並非五歲孩童的緣故,他沒有多問,卻說道:“十一,想我怎麼做。”
“替我贖他。”
戰景襄沉凝片刻,一揮手一個黑衣蒙面人走來。戰景襄在他耳邊耳語片刻,那黑衣蒙面人頷首便走向高臺。
黑衣人望着那商人道:“我主公出三千兩”他頓了下,“黃金,買下此人。”
臺下一片噓唏,三千兩黃金買下一個奴隸?天啊!
“如果沒有異議,此人由我帶走。黃金現在就會交付你手上。”黑衣人幽冷的目一掃臺上那商人,讓他猛打了一個寒顫,連連點頭。
黑衣人將那裘姓小奴扶下臺,十一望着黑衣人,用目光示意他將身上的披風脫下披在這個身無寸縷的少年身上。
黑衣人眉角不自覺的抽了抽卻是很配合的脫下披風。
“謝謝。”沙啞低沉的感謝掩飾不了少年內心的恥辱,他的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
清洗過後的少年換上一身華衣,光鮮而亮潔。
十一忙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是裘國公府的人嗎?”
少年倉皇擡眸望着十一,足下寸土已非前朝,那前朝過往又如何能再提及?
“你不必害怕,我買你來不是讓你做奴隸的,這裡也沒有別人就我一個,我也是前朝宮中人,只是身體因爲一些原因變小了,裘狐雪我給你自由,你且記住今日買下你的是十一就好。”
少年愕然跪地:“十一公子,下奴不是狐雪,而是狐雪庶弟狐殤。”
十一摸摸鼻子,遞與他一個包袱,輕聲道:“即刻離開楚國,去齊國尋你姐姐。我不能保證這裡沒有人聽到我們倆的談話。”
裘狐殤望着十一,眼中淚光點點,顫抖着脣瓣正欲開口。
“記住,一定要活着再見到我!”十一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從此以後隱姓埋名吧!”
“公子,那他日我再見公子,如何識得公子?”狐殤捧着行囊慌張道,他日若是遇到,公子認他必是好認的,因他是重瞳,若是他要認出這公子長大後的模樣,難了。
十一秀眉一擰,從胸前拿出一柄紙扇來,緩緩打開。
颯颯西風滿院栽,蕊寒香冷蝶難來。他年我若爲青帝,報與桃花一處開。
狐殤沒唬個半死,這扇子……
還沒來得急細看細想,他便被十一推出窗子,此刻正好可以躲過戰王和靜南王的人,緣何還不快走?
狐殤走了,都說重瞳者識人之心,狐殤若能識她真心相待,多年之後或許還能多一個左膀右臂。只是這樣也讓十一欠下了戰景襄六千兩黃金。
一時間十一覺得自己又得重新做回了那個沈宿了。
乾五年三月十二(五年後)
“十一公子,您要去哪裡?”生得清秀的小丫頭跟在沈十一身後柔柔而不安的喚着。
“我昨日同王爺說了今日想回府看一趟鳳王的。”一身雪白袍子的小公子笑道,露出小小的虎牙,看得小丫頭的小臉紅撲撲的。
十一公子真是太美了,比靜南王還要美,只是十歲這個年紀也太尷尬了,若是再大些不知能迷死多少人,小丫頭心裡想着,卻不知十一早已走遠了。
小丫頭忙跟了上去卻發現小公子已經上了車轎,轉眼已消失在靜南王府前。
小丫頭氣得直跺腳,怎麼辦?人就這麼在家門前跟沒了。
十一羽扇一搖,掩脣笑道:“醉風樓。”
進了醉風樓就見丞相府的人在放哨。
十一錦靴往外一伸,輕鬆下了轎。
紙扇一搖輕聲對醉風樓外那人道:“去引開跟着我的尾巴。”
十一說的尾巴自然是戰王給她的暗衛。
還是和往年一樣,她見赫連溫玉依舊選擇在這裡,只有前年上元的時候去過一趟赫連府,那個時候是公宴。
十一在阿金的臺子前坐下,五年後的阿金不見蒼老多少,只是比起昔年少了些許開朗,倚門賣笑者的苦楚又有多少人能知曉。
一曲《綠腰》,平緩的節奏卻由身後的舞女演繹出輕盈、娟秀、典雅。這也是醉風樓能在多少風雨之後仍立於洛陽的理由之一吧,這裡有天下最好的名伶。
昔時爲太子,沈宿(十一)喜美人舞袖,尤愛《綠腰》之曲勝《前溪》。
南國有佳人,輕盈綠腰舞。華筵九秋暮,飛袂拂雲雨。翩如蘭苕翠,婉如游龍舉。
……
低迴蓮破浪,凌亂雪縈風。墜珥時流盻,修裾欲溯空。唯愁捉不住,飛去逐驚鴻。
十一坐在那裡品着茶水認真的聽着,不一會就走來一個青衫人。
“相爺有請小公子。”
十一微微頷首隨那人去了,這幾年歡心蠱離了戰王果然每每都有發作,只是都被赫連溫玉給壓制下來了。
十一也知道了歡心蠱每每發作一次的後果,後果就是她離十五歲的自己更近一步,或許真當她成長爲十五歲時的自己時她就真的要死了吧。
生命不易啊,本來要死在五年前的國破時的她,如今苟延殘喘了這麼多年突然間畏懼起來。
人有了期待就會有畏懼。
只是,那個擁有一雙琉璃美目,承諾要來找她的人一直沒來。
他去了哪裡?還是這五年他早已將那日的承諾忘記得一乾二淨。
十一搖搖頭,他有心關注這她,不會就這麼放棄了,他一定在不知名的暗處。
只是,這些年她一直查不到那人是誰。
一間廂房前,十一步間一滯,扇子一合,輕輕推開,屋內茶香四溢,十一嗅了嗅,嗯,是新進的梨冷汀?
“相爺,好興致。”十一掩門輕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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