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納蘭老頭和武道館那些人的死,她的心就開始抽疼了起來。
對於她來說,人生最大的無奈,莫過於,你想要保護的人在你面前死掉,而你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無能爲力,無法去挽救他們的生命。
這是痛處,這是逆鱗,也是暗刺。
納蘭貞月沉浸在自己的情緒當中,手上的輪迴鏡框架被她捏的死死的。
她的目光也是盯着輪迴鏡的框架上,逐漸泛紅。
只是,就在那一刻,納蘭貞月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似得,整個身體驀然就僵硬了起來。
她的手一鬆,輪迴鏡的框架落了下來。
適才......
適才從那框架上的紋理中感覺到一股滄桑而古樸的蒼涼感,就像這框架上的溫度,冷到骨子裡,讓她感覺到身體有些不適,心中更是有股慌意。
納蘭貞月的視線再次落了下來,凝視片刻便移開了。
她沒有死掉,靈魂還穿越,百分之九十可能就是因爲輪迴鏡的關係。
輪迴鏡,輪迴鏡,莫不是這就叫做輪迴?
就在納蘭貞月冥思的片刻,有腳步接近了。
她趕緊把輪迴鏡放入自己的懷中,那雙狹長的眉眼看着門的方向。
門被打開了,一個略微肥胖的婦人走了進來,右手上拿着一個瓷碗,裡面是前幾天剩下來的飯菜,米飯的顏色都已經發黃了。
這婦人就是一直服侍她的兩個下人之一,被稱之爲陳嫂。
她一手拿着油膩膩的雞腿啃着,一手把瓷碗往稻草上一扔,因爲稻草較多的原因,瓷碗沒有摔破,不過那些飯菜都撒了出來。
”臭乞丐,趕緊吃了,老孃還有事呢。”陳嫂一邊不顧形象的啃着手上的雞腿,一邊唸叨道:”秀雲那個賤蹄子,自個跑到鬥武場讓老孃給你送飯菜來,等會看到她,少不得臭罵她一頓!”
秀雲就是和陳嫂一起被分配服侍納蘭貞月的另一個下人。
納蘭貞月不動,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只是那雙眸子在看着陳嫂。
那陳嫂說完,見她如此,便罵道:”你看什麼看,你這個臭乞丐,看了老孃也不給你吃。老孃就鬱悶了,你怎麼不被丟出去呢?丟出去該多好啊,去當乞丐,老孃也好被分配出去啊!在這裡啥都沒有,得不到討賞,每逢過節連屁都沒有一個,老孃這命啊怎麼那麼苦啊,這還就十年過去了。” 那陳嫂死勁的咬了一口雞腿,突然上前幾步,嚼道:”要不老孃帶你出去?你成爲大街上的乞丐至少比待在府裡好啊,你看,外面可沒有人欺負你喲!”語畢,她哈哈哈大笑了起來,嘴角上還留着油水,看起來噁心至極。
這陳嫂和那秀雲,簡直是巴不得納蘭貞月消失,時不時都會在她的耳邊說上這樣的話。
因爲有她在,她們就無法離開這個鬼地方,就像她剛纔說的那般,什麼討賞都沒有。
前幾年還好,那個時候府中的管月例的管事並沒有剋扣下她的月例,兩人還從中得了好處,可最近幾年,什麼都沒有,這兩人就是巴不得她死掉。
前兩日,納蘭府上的子弟閒着無事來找她麻煩,她這身新傷就是這樣得來的,若不是納蘭貞月魂穿了過來,還真的就如了這兩個下人的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