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老爺子既然說是和上官煜父子兩個人單獨談談，南柔希自然也不繼續留着。
傭人帶着南柔希往客廳的方向去的時候，上官煜和上官老爺子往書房去了。
書房裡面，傭人早就已經開了暖氣，兩父子面對面坐着。
其實兩父子這樣心平氣和地面對面坐着的時候，鮮少。
也是自從上一次，上官老爺子進了醫院之後，當年的很多事情，上官煜才慢慢了解清楚。
兩個人沉默了許久，上官老爺子才率先開的口。
“近來，你母親還好吧？”
上官煜雖然早就知道，上官老爺子將自己留下來，大半是爲了上官夫人的事情，但是如今聽到上官老爺子這樣一問，倒是不知道該怎麼樣回答。
上官老爺子沒有聽到回答，倒是沒有在意。
這時候，傭人剛好遞過一杯茶，他拿起了茶杯，輕輕啜飲了一口，潤了潤喉嚨，這才繼續說道：“聽管家說，你母親最近又開始鬧脾氣了，也是因爲你那個結婚對象的事情。”
上官煜點了點頭，也沒有做聲。
“這二十多年來，她鬧過的脾氣也不少了，這一次，也不知道會固執到什麼時候。”
上官老爺子嘆了一口氣，像是回憶起了什麼一樣。
一轉眼，已經是20多年的時間過去了。
時間過得飛快。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下一個20年。
很多人，很多事情，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老爺子，您就沒有跟母親解釋，當年的事情麼？”
上官煜頓了頓，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不動聲色地說出這一句話。
上官煜提到當年的那一件事情，上官老爺子握着茶杯的手，微微地顫了顫，明顯是心神大震的。好一會兒，上官老爺子才緩了過來，點了點頭，輕聲說：“這麼久遠的事情，就算是，不提也罷，畢竟也是過去了。”
“難道就讓母親一直帶着對你的偏見，一直帶到泥土裡面去麼？”
上官煜這時候，語氣也微微有些重了起來。說來。要不是因爲小蝶的母親，偶然說起這件事情，或者就連他也一輩子不會知道這件事情的真相，或者，真的會帶着怨恨，怨恨上一輩子。
畢竟，當年的拋棄，仍然是那麼刻骨銘心。
如今想起來，還是難以忘懷。
只是，知道了真相之後，那一點點怨恨，也隨之消散去了。
只是覺得，微微有些，遺憾。
當年的事情，無論是對誰，上官夫人，或者是上官老爺子，抑或是他也好，都是一種遺憾。
明明解釋清楚，那些事情也就不會發生。或者，也沒有那麼多遺憾。
不過，畢竟是已經發生了。
如今，也只能是，彌補這一種遺憾了。
聽到了上官煜這句話之後，上官老爺子，微微有些驚異。他看了看眼前的上官煜，像是仔細在斟酌着他話裡面的意思，又像是在猶豫着。
“上一次，老爺子您住院的時候，母親也過去了。只是，當您醒過來的時候，母親沒有繼續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