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祈剛走,吳應暉撥通了一個電話:“是我,蕭祈果然找來了。我已經照您的意思辦了,把條件開到最高。蕭祈同意做精品課程申請的主講人,還讓出了碩博連讀的名額,說如果這次精品課程失敗就離開學校。連碩士的學位也不要了。恩,好,我懂了。什麼?您要讓蕭祈……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這次精品課程是校方很重視的大事,不是蕭祈自己的事。如果出了問題,我……我沒法交代啊。”
電話那頭的人不緊不慢的說:“吳應暉,你挪用學校基建處工程款的事……你看是讓我們給你揭發出去你蹲大獄呢?還是你自己賣腎賣器官把錢還上呢?”
“別,別,那些錢我就是把我自己賣了也換不上啊!”
“那就老實照我們老闆的話做!你兒子是在香港聖瑪麗貴族學校吧,自己在大陸的高校做領導,卻把兒子送到香港去讀書,這樣可不好啊!和兒子好久沒見了吧,要不要我們去看看他啊?”
“別別!我求求你們千萬別動我兒子!我求求你們!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您放心,我一定聽話。”
電話被掛斷,吳應暉癱倒在椅子上,疲憊的望着天花板。
服裝設計系教學樓頂樓。
賀文東奇怪爲什麼每次都約在這裡。天台的一頭,又是那個熟悉而美麗的身影。賀文東其實沒那麼放肆,但這次竟然有些情不自禁,好像不受大腦支配一般,雙手不自覺的就從身後圍住了馮青青。賀文東都不敢相信的是,馮青青竟然沒有推開她。
馮青青淡淡的問:“事辦的怎麼樣了?”
賀文東更加放肆,抱住馮青青的手又緊了一些:“放心,你的事我怎麼敢怠慢。你讓我給那個人放消息,我一字不差的都放出去了。老實說,要是能通過這次的事和那個人扯上關係,我還真是要謝謝你。那個人,可不是一般人能接觸的到的。”
馮青青似乎對這些並不關心:“繼續說。”
“消息我放出去了,學校那裡,我也堵死了。放心,蕭祈已經走投無路了。”
“別大意,那女人很精明,還有她身邊的那些人也不好惹。對了,我讓你查的那個姓秦的呢?”
賀文東的手一停:“很奇怪,我查不到這個人。”
“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就是查不到。我已經動用了很多關係,商界,正解,黑道白道,能用得上的都用了,完全查不到。”
馮青青咬了咬嘴角:“看來我倒是小瞧了這個人,說不定將來要對付蕭祈最大的障礙就是這個姓秦的。”
“怎麼可能!他但凡有點能耐,我還會查不出來?我之所以查不出來只有一個原因,他根本就是個狗屁不是的無名小卒。”
馮青青笑道:“沒讀過武俠小說嗎?真正的高手會把內力隱藏起來的。你察覺不出他的修爲是你和他之間的差距太大,纔會產生錯覺,以爲他根本不會武功。”
“那你說怎麼辦。”
“繼續查,這個人,不簡單。”
一陣風吹來,揚起了馮青青的長髮,誘人的體香讓賀文東一時簡直覺得靈魂出竅,早沒了心智,竟然鬼使神差的在馮青青脖子上吻了一下。一吻過後,賀文東也嚇了一跳,如果馮青青轉身給自己一個耳光自己倒是能接受,可馮青青只是轉身微笑看着自己。
“怎麼?我的無所謂嚇到你了?”
“你……不排斥我?”賀文東問的有些沒底氣。
“我當然不排斥你,我只是覺得你很可笑。”
“什麼意思?”
“一個吻而已,你想我做多大反應?扇你一個耳光來表現我的貞潔?”馮青青冷笑一下:“聽清楚,我爲程一辰墮胎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女人是什麼滋味兒呢
!”在賀文東臉上拍了兩下,馮青青轉身而去。
賀文東愣在那裡,有些不知所措。
高默收到了日本青藤大學的第二封郵件,內容很短卻說的很清楚,他們搬教工公寓的時候發現了月島真一郎寫的信,收件人寫的都是高默。因爲校方也無法和月島取得聯繫就給高默發了郵件。
夜已經很深了,校園裡喝醉晚歸的學生也已經都走乾淨了。高默點上一根菸坐在電腦前,遲遲拿不定主意。沈佩林知道自己搬來學校教工宿舍,又開始每天來樓下守着。不上課,不看書,也不說上來,也沒有打擾高默,就是在樓下守着。有時候高默去上課經過樓下,沈佩林甚至不會跟他打招呼。只是坐在高默電腦桌前窗戶的樓下,只是那麼坐着。
面前是青藤大學的郵件,樓下是等在那裡的沈佩林。高默一時覺得自己被困住了,無法掙脫,無從選擇。然而更多的是懷疑,等了四年,終於有了那個人的線索。也許從他寫給自己的那些信中就可以找到他。可爲什麼,爲什麼自己卻沒有失而復得的喜悅呢?是因爲樓下那個人?是因爲每次自己走過他身邊,他擡起頭面無表情望着自己的臉?
高默無法給自己一個答案。
但他告訴自己,不論如何,現在先不要糾結這些,因爲現在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明天,就是蕭祈主講精品課程的日子。到時候教育部、省廳會來領導什麼的高默並不擔心,他對自己的學生有信心。但他還是無法把心沉下去,因爲蕭祈這次的代價太大了。本來她可以順順利利的碩博連讀,在X大拿到博士學位。到時候就算沒有這個留校名額也可以申請留校。可一旦失敗,蕭祈就連碩士也不能讀完得捲鋪蓋走人!只是一個學士學位而已,想留在X大?後勤處都不一定要你!這次的代價——太大了!
高默咬牙:“真是個白癡蠢蛋!”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