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大恨!
冷炎在病房陪着洛寧的時候,耿衝已經送三名大師去旅館休息,吳大師與鐵大師因爲沒能治好洛寧,不好意思在這裡多做停留提出告辭,耿衝給了兩人豐厚的酬勞,讓人送兩人離開。
夏大師默默的站在角落裡,留也不是走也不是,看到一旁侷促不安的夏大師,耿衝心頭輕嘆一聲,讓人拿十萬塊過來交給他,夏大師連連推辭道:“我又沒幫到什麼忙,怎麼能收錢呢。”
“這是冷大哥的一番心意,不管能不能治好,只要你們肯來,有這個心就夠了。”耿衝道。夏大師搖着下脣,將十疊鈔票託在手裡,就這麼託着,久久沒有下一步動作,十疊鈔票份量太沉重了,似乎有他有他無法承受的重量,眼圈微微泛紅,夏大師沙啞道:“謝謝您,這錢等我有了一定會還給您的。”
“不用還了,這是冷大哥送你的酬勞。”耿衝搖頭道,臨離開的時候,勸道:“我看你也是個老實人,爲什麼要冒充術士來此呢?”
“我沒有冒充…”夏大師聞言,忙擡起頭來大聲道。不過想到自己確實不是術士,對洛寧也絲毫忙沒幫上,卻平白得了十萬塊,聲音又低了下來,解釋道:“我兒子今年要上大學,還差一大截學費,剛好我在廣播上聽到你們提到的病症,我以前曾經聽說過,就過來碰碰運氣。”
“你以前聽說過類似的症狀?”耿衝本來並沒有怎麼在意夏大師的話,不過當聽到夏大師說自己曾經聽過類似的症狀,他頓時就上心起來,急忙問道。
“是啊,我祖上曾經出過一名大巫,巫術非常的高明,我小時候爺爺說他的爺爺曾經給他講過類似的情況。”夏大師解釋道:“我真的不是騙子,我真的聽說過類似的病,不然的話,就算是砸鍋賣鐵供應我兒子上學,我也不會過來碰運氣的。”
“你說說到底到底怎麼回事?”耿衝催促道。“我爺爺的爺爺說,我祖上有一名大巫,與人鬥法的時候,回來不久就沉睡不醒,好像是中了一種什麼詛咒…”
“是永恆的詛咒嗎?”耿衝提醒道。“我也不記得了,那時候我還小。”夏大師不確定道,這句話反而更加的取信了耿衝,如果是神棍什麼的,肯定會順着他的話說,而這個夏大師顯然不是神棍之類的騙子,如此一來說不定真的可能提供一些治療永恆的詛咒的線索。
“那你爺爺的爺爺有沒有說,這種病症怎麼治療,你那位大巫祖上最後怎麼樣了?”耿衝問道,這纔是他最關心的事情。
“我那位大巫祖上後來再也沒有醒來。”夏大師說道,而聽到他這麼說,耿衝大感失望,連他祖上都死在這詛咒之下,那麼肯定是無法可解了。
“你祖上有沒有什麼留下什麼話或者什麼東西?”耿衝不死心的問道。“沒有!”夏大師搖搖頭道,說着想到什麼似的道:“不過我家裡倒是有一本祖傳書籍。”
“祖傳古籍,可以讓我看看嗎?”耿衝忙道,隱然間他覺得這本古籍可能記載有治療洛寧沉睡的辦法。“當然可以,可是…”夏大師一口就答應下來,這本古籍對他來說也沒有什麼用,從他爺爺的爺爺那一輩,夏家已經沒有人修煉巫術了,這古籍對於他們來說,象徵意義大於實質意義,耿衝給了他十萬塊,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別說是要看看這本書,就算是索要去,他也不會有絲毫的猶豫的,一本看不懂的書,跟兒子的前途相比,孰輕孰重他還是能分辨得清的。
“不過什麼?你又什麼條件儘管提。”耿衝急忙道。“您誤會了,您給我十萬塊,已經足夠我兒子讀大學了,我哪敢有別的要求,只是這祖傳書籍現在在我家中,我現在沒法拿給你。”夏大師無奈道,此地距離他的家鄉有兩千多裡之遙,一來一去只怕要花費不斷的時間。
“如果方便的話,我這就跟你去你家去取,不管這書有沒有用,我都在給你十萬塊。”耿衝當機立斷道,對於洛寧沉睡的事情,他們都沒有什麼好辦法,也是到處碰運氣,現在在夏大師這裡,有一線希望自然不會放棄。
隨後耿衝安排一下,直接跟夏大師坐上直升機一起去了夏大師的老家,兩千多裡的路程,不到一天的時間就到了。
夏大師的家鄉在一個封閉的小山村,這裡非常偏僻,風景倒是很好,道路卻崎嶇難行,跟外界幾乎沒有什麼連通,如果是開車來的話還真不好進去,不過所幸耿衝
都市大仙師筆趣閣
是坐直升機來的,倒也不用擔心道路的問題。
在夏大師的指點下,直升機在村口的一大塊空地上停了下來,巨大的轟鳴聲打破了村落的寂靜,也吸引了一大羣的圍觀者,半個村落的人都爭相外出,看着這個從天而降的龐然大物。
這裡地處偏僻,最多的交通工具就是牛車,最奢侈的就是山地摩托,小汽車都在此絕跡,更不要說是直升機了,這是存在與衆人腦海中的工具,大多數人都沒有見過的。
在衆人的關注與戒備下,直升機倉打開,夏大師當先從直升機上下來,這一下立時在村落中引起一片譁然。
“是老夏,那個人是老夏,我沒看錯吧,他不是去城裡打工給兒子掙學費了嗎,怎麼會坐飛機回來了呢?”
“老夏發大財了?出息了?我的天呢,那可是直升機啊,只有那些大領導大首長才能坐的直升機,老夏居然坐上了。”
衆人炸開鍋一般,大聲議論着,有的不敢置信的揉着眼睛,以爲自己是做夢,有的滿是敬畏的遠遠看着,也有幾個跟夏大師比較熟稔之人,上前打招呼,“老夏,你這是唱哪出,兒子的學費湊齊了?”
“齊了。”老夏喜滋滋道,說着跟幾人道:“我回去取一樣東西,回頭再說。”說着夏大師在衆人羨慕而敬畏的目光下,朝着自己家走去,這一刻他的脊背挺的筆直,被生活的重擔兒子的學費壓彎了的脊背,再次挺直起來,迎着村鄰們羨慕的目光,腳步輕快而雀躍。
“老夏,你怎麼回來了?”夏大師剛剛回到家門口,她老婆苗翠英就從裡面迎了出來,奇怪的看着面帶喜色的老公,問道:“老夏,雲兒的學費是不是有着落了?”
兒子夏雲考上了大學,是山村裡的第一個大學生,這讓夏大師兩人別提多自豪,可是伴隨而來的卻是沉重的壓力,一年好幾千上萬的學費,對他們這種生活在閉塞山村的人來說,卻如同天文數字一般。
村裡好不容易出了一個大學生,說什麼也要供應他去讀,可是這學費一時卻哪裡湊得齊,夫妻兩人爲此沒少嘆氣,頭髮不知道愁白了多少根,一個月前夏傑聽廣播提到了洛寧的病症到處尋求救治之法並有豐厚的報酬時,他才決定去試試運氣,也就有了現在的一幕。
“真的嗎?”苗翠英驚喜道,一臉的不敢置信。“當然是真的。”夏傑重重的點頭,然後將背上的一個包裹取下,遞給了她道:“都在裡面,雲兒的四年的學費都有了。”
“四年?”苗翠英張大嘴巴,這消息太過驚喜,她一時還真難以消化啊。“老夏,你不會是幹了什麼違法的事情了吧?”短暫的驚喜後,苗翠英擔憂道,自己丈夫有什麼本事她最清楚,怎麼可能出一趟門就弄來四年的學費呢,這可是好幾萬塊啊。
“這錢來的正正當當。”夏傑解釋幾句,將去東海的經歷簡單的說了一遍,苗翠英一聽,急忙對耿衝千恩萬謝,熱情的迎着耿衝這個“大恩人”坐下,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還不忘催促夏傑道:“既然恩人想要那本古籍,你就趕緊去取來。”
夏傑應了一聲,去了裡屋取祖傳的古籍,而耿衝則在旁邊等着,苗翠英在一旁忐忑的坐着,將夏傑交給她的包裹攥的緊緊的,耿衝見狀頓時瞭然,笑道:“大嬸,你不用緊張,不管這書對我們有沒有用處,這錢都不會收回去的,如果這書有用處,我可以承諾你,讓你們一輩子生活無憂,修一條出去的大柏油路,在村子裡建學校堅醫院,讓孩子們免費讀書,給村裡人免費治病。”
“那要是沒有用呢?”苗翠花口乾舌燥道,修一條柏油路,還會建學校建醫院,這得多少錢啊,太夢幻了。
“就算是沒有用處,我也會再給你們十萬塊。”耿衝道。“沒有用處還再給十萬?”苗翠英說話有些不利索了,這也太大方了。
就在耿衝許諾的時候,夏傑已經從裡屋裡走出,手裡捧着一本破舊的古書,以往在他手中可有可無也不怎麼重視的古籍,此時居然沉甸甸的壓手,因爲正是這本書,讓他得到了十萬塊的鉅款,能夠順利的供兒子去讀大學。
“老闆,書我拿來了,您看看有沒有用。”夏傑恭謹的將書送到耿衝面前,耿衝小心的接了過來,定睛看去,之間這古書表皮枯黃,腐朽的很厲害,一股刺鼻的黴味傳入鼻翼,封皮上寫着“七大恨”三個古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