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讓嚴曼曼霎時惱羞成怒,直視着路之恆,問:“是的,你說的沒錯,那麼請問,你有什麼打算?”
目光一下子燃亮,路之恆不假思索地回:“留下來,和我在一起。”
狠狠抽了路之恆個耳光,嚴曼曼指着他鼻尖,罵道:“無恥!路之恆,你忘了安悅和寶寶了?”
漫天的哀愁猝然襲捲而來,身體輕微的晃了晃,路之恆痛苦不堪的後退一步,靠着牆狠喘了兩口氣,眼淚含在眼眶裡:“沒忘,可是我……”
“閉嘴!”嚴曼曼又賞了耳光給他,氣的磨牙:“路之恆,如果你再敢說那樣的話,我警告你,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
氣呼呼的出了路之恆房間,嚴曼曼隨即就蔫吧了。聳拉着腦袋回到自己房間,一頭栽在牀上,滿腦子盤旋着一句話:做錯了嗎?可是,如果不那樣做,小路子會死的。
隔日就是比賽日。嚴曼曼怪後悔的,心說昨晚那兩巴掌可別把他打的鬥志全無,那可慘了。安悅和寶寶等着他回家呢。
事實證明,小路子同學是非常專業滴,是能不受任何情緒影響的好戰士。情神飽滿鬥志昂揚地出現在嚴曼曼面前。
“可以走了嗎?”路之恆問,一身黑色西裝襯的他越發的抖擻。
“可以。”嚴曼曼別過頭暗自嘀咕:“你丫的,難爲老孃爲你擔心了一宿!”
“那出發吧。”路之恆彎起胳膊,示意她挽着自己。
嚴曼曼沒聽路之恆的穿什麼小西服,而是穿了件印着梅花的黑色旗袍,看上去高貴典雅。
路之恆很滿意,點着頭,笑:“這件好,該裹的都裹上了。”
狠狠白了眼小路子,嚴曼曼回:“就你保守,滿大街到處是露肉的女人。”
“她們是她們,你是你。”
“我怎麼啦,身材不好就不能秀啦。”
“不是……”路之恆瞟了眼身邊人,剩下的半句話吞回肚子裡。唉,自家的寶貝怎能讓外人看。
賭賽分三場,第一場是淘汰賽,由世界各地的賭手抽籤決定和哪幾個人對決,贏了的進入下一局。
路之恆抽的是和三個南美洲的哥哥切磋。盞茶時間便輕鬆無壓力的應了內幾個黑哥哥。
嚴曼曼坐在觀看臺上樂的合不攏嘴,興奮的差點沒站起來吶喊助威。
“穿黑衣的那個是我朋友。”極度興奮的嚴曼曼必須跟人顯擺顯擺。
做她身邊的是位金髮碧眼的外國姑娘,友好的衝她笑笑,一扭頭拉下臉。人家男朋友被路之恆比下去了。
“穿黑色西服超帥的那個是我好朋友誒。”嚴曼曼扭頭衝身後的人白話:“厲害吧,用左手。”嚴曼曼樂的直跺腳。
大賽規定,決賽時參賽選手可以帶女伴上場。當然,也可以不帶。
嚴曼曼扒着路之恆胳膊央求:“帶我去吧,長這麼大人家還沒參加過這種大型比賽捏,行不行嘛。”
路之恆是不想帶嚴曼曼在身邊的,有點怕分心,卻受不住她軟磨硬泡,笑了笑握住她的手:“行是行,但是不準搗亂也不準說話。”
“沒問題!”嚴曼曼拍胸脯保證:“誰說話誰是小狗!”
這一場賭
的是梭哈。一共三桌,每桌兩人,一局定輸贏,然後贏得三人再角逐第一名。
路之恆順利進入對決塞。當然,這也是最難的一場比賽。另外倆人均是名氣很大的賭手。右手沒傷時,路之恆和他們較量過。險勝。如今用左手,難免有些信心不足。
嚴曼曼坐在路之恆身邊,鼓着腮幫子瞪內倆人。一個黑的像碳,一個其醜無比。愁死了,長這樣出來比賽,贏了也沒人喝彩。一點都比不過我們家恆恆。嚴曼曼討厭的直翻白眼。
側頭,路之恆湊到嚴曼曼耳邊輕聲說:“笑笑,你的樣子像是要吃人,當心把你趕出去。”
嚴曼曼乖的,馬上呲牙笑,嘀咕着:“趕緊贏了他們,醜的想吐。”
看着嚴曼曼,路之恆抿了下脣,眉梢眼角噙着無法形容的情意,情不自禁的攬了下她的腰:“嗯。”
身體一僵,嚴慢慢狠掐了他一把,喝道:“專心點兒!”
這場賭局賭的異常激烈。除了牌技還必須有過人的心智。要猜對手的心思,要撲捉對手微乎甚微的小動作。
第一把牌三人都沒要。
嚴曼曼迷糊了,路之恆底牌是張A呀,加上牌面的三張A,這牌很難得到啦,難不成有人是同花順?可他們的牌面看起來並不是同花啊。
接連五把牌,三人都沒要。氣氛越發的緊張。
黑炭兄弟略微有些沉不住氣,鬆了鬆領口。
醜兄無一絲不適,氣定神閒的睨着眼睛看路支恆。
路之恆稍稍緊張,因爲嚴曼曼瞥見他桌下的兩條腿一分鐘之內交換了不三次。
第六把牌,路之恆的牌面是三張Q加個黑桃6。差個Q就是四條,而黑炭兄和醜兄,前者牌面是方塊8、9、10、J後者是黑桃一對5和方塊一對2。
黑炭兄霎時得意起來,看樣子他的底牌不是7就Q。醜兄還保持之前的神色,手指輕輕釦着桌面,一臉的淡定。他的底牌有可能是5或2.
心下一陣哀鳴,嚴曼曼暗叫,完了,輸定了。
想贏這把,除非底牌是Q,可惜,路之恆的底牌是9.
比賽進入到白熱化地步,三人誰也不肯放棄,賭注押的足有一尺厚。
悄悄戳了下路之恆腰眼兒,嚴曼曼蚊子叫:“放棄吧,要輸光了。”
臉上有細微的汗水滲出,路之恆鬆了鬆領結,瞥了眼嚴曼曼,沒吭聲。
“聽話,在下注當心把老底賠光。”輸光了拿什麼養活老婆孩子。
黑炭兄抓住時機開口,呲着一口白花花的大牙:“開牌。”
汗流的更歡暢,路之恆緊緊抿着脣,目光死死盯着桌面上的牌,看模樣很是不甘心。
“showhand!”路之恆忽然把面前的籌碼全部推了出去。
眼前一黑,嚴曼曼差點沒暈過去。大哥,全部家當啊,您是打算以後要飯怎地。
想必,黑炭哥哥和醜兄弟沒料到路之恆會這麼玩命。倆人均愣了下,隨後陷入沉思。
“OK!”聳了聳肩,黑炭兄也把全部籌碼押上。
好意外,醜兄居然放棄了,打量一番二人,憤然退出對決。
最終,路之恆贏了這場
比賽。
嚴曼曼問:“你怎麼知道黑炭哥哥的牌不是同花順?”
路之恆回:“因爲發最後一張牌時,他目光衰了下。”
嚴曼曼:“什麼時候的事?爲什麼我沒看到?我有一直盯着他呀?“
笑了笑,路之恆老神在在地說:“能參加最後一局對決的絕不是等閒之輩,剎那而過的目光豈是你等凡夫俗子所能瞥見的。”
嚴曼曼氣的,追着他一頓暴打:“你丫的,居然敢嘲笑我,虧我爲你擔心的差點昏死過去。”
捉住她的手,路之恆說:“嚴曼曼,謝謝你。”
“謝什麼?”
“謝謝你爲我擔心唄,還能是什麼。”
不以爲然地撇嘴,嚴曼曼回:“想多了你,我不是爲你擔心,我是怕你輸光家底沒錢養安悅和寶寶。”
路之恆沉默了。半響,擡起頭來幽幽地看着嚴曼曼,說:“不用總提醒我,放寬心,我馬上就回國。”
大洋彼岸的安悅要氣炸了。
“你不說他倆肯定不會在一起嗎?這是什麼?”安悅氣的渾身發抖。
粗略看了遍視頻和文字內容,柏少陽微微一笑:“只是陪之恆參加個比賽,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至於氣成這樣麼。”
“不是大事?”安悅無語了。
看着猶如掉進醋缸裡的安悅,柏少陽忍不住輕笑出聲:“安悅,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不冷靜了,”柏少陽給她分析:“如果他們倆真像你所猜測的那樣,曼曼絕不會露面,因爲她不是那種全然不顧朋友感受的人。”
“那可未必,”安悅現在不相信任何人,氣哼哼地說:“也許他們就是想通過這種方式間接的告訴我們他們倆在一起了,當面說不出口。”
盯着已然被醋淹死的安悅,柏少陽說:“好吧,就算你猜測是對的,那麼你打算怎麼辦?”
“能怎麼辦!”安悅氣的磨牙:“證都沒扯,認倒黴唄。”該死的路之恆,你最好永遠躲在美國,敢回來老孃一準宰了你!
“不打算搶回來了?寶寶可沒爸爸了。”柏少陽問,抽了張紙巾遞給她。
吸了吸鼻子,安悅嗚嗚哭:“搶屁搶,他本來喜歡的就是曼曼,和我在一起純屬酒後亂姓,要不是有了孩子,他早就膩味了。”停了兩秒,安悅看着柏少陽,問:“你呢,你打算怎麼辦?簽字成全他們。”
淺淺笑了下,柏少陽說,順其自然吧,如果需要我成全,我會的。不過我想,不需要。
這邊安悅嫉妒的酸水流成河,美國那邊,路之恆開始收拾行李要回國了。
“你真的不和我一起回去?”路之恆問。
啃着蘋果,嚴曼曼搖頭晃腦的:“不回去,我要浪跡天涯。”
瞅了眼嚴曼曼,路之恆連連搖頭:“懲罰人也得有個度,別做的太絕,留有餘地吧。”
“嘁,”翻了翻眼睛,嚴曼曼不置可否:“經歷這麼多磨難,老孃早就看透人生了,誰能懲罰誰呀,還是愛的不夠深,不然怎會有那麼多人鑽空子。”
這話說的,含義深吶。
放下手裡的東西,路之恆走到嚴曼曼面前,問:“什麼意思?那麼多人包括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