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嗎?”這男人古怪,反倒來問凌羽安,看着她跑得頭髮凌亂,擡手很自然的將她臉上的髮絲移開,這樣親暱的舉動,在他做出來,絲毫不讓人看着突兀,身爲當事人的凌羽安也只是一愣,盯着他,忘了嘴邊的話,這人有點眼熟啊。
“我……”她發出一個聲音,那男人不等她說完,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你可能不記得我了,但我還記得那天發生的事,正如你所說,人幫助人是天經地義的事,所以你也不用說什麼了。”
原來他們倆真的見過,凌羽安腦子短路了,半天也沒想起來,他卻又說:“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康復了,真好,以後有時間出來喝茶吧,我的司機在前面等我,我還有事,拜!”
他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卻帶上了凌羽安滿心疑惑。
見他走遠,凌羽安便拿着名片回到肅然他們身邊,那兩人看她的眼神,明顯有種捉姦在牀的意思。
“別這樣看着我好不好,我都不知道這人是誰,要是知道我還追幹嘛?”凌羽安低頭看看名片,上面寫着:“遼源房地產有限公司責任總裁,魏興凱。”
“你說誰?”肅然搶過名片看了一眼,不敢置信的盯住了凌羽安:“你竟然認識這個人,天哪,凌羽安我真是小瞧你了。”
“什麼意思啊?他怎麼了?”凌羽安對這些外界八卦一點都不懂,齊霄接過名片,在手機上搜了一下,然後把手機交到凌羽安面前。
迎面一看,是一張財經雜誌的封面,魏興凱優雅從容的笑容備受好評,下面一連串的介紹,無非就是商界奇才,房地產大亨等等的名頭,凌羽安還是一頭霧水:“所以呢?”
肅然和齊霄同時白了她一眼,肅然邁開步子,率先往醫院裡走去,餘光一掃,道:“你跟她解釋吧,我可不想跟她多費口舌。”
凌羽安看着齊霄,齊霄無奈的嘆了口氣,拎着水果邊走邊說:“如果你前面的那些都不懂的話,我就給你簡單說明一下,這傢伙是國內少有的厲害角色,你別看他那百無一害的無辜小臉長得不錯,其實他手段相當高名,前段時間總裁想要的西郊那塊地就是被他拿走,硬生生的炒上了兩番價錢,纔回過頭來和總裁談生意,這沒談成還好,如果談成了,總裁等於是幹賠了兩成利潤。”
凌羽安別的不太懂,但如果說是賠錢,那不如就算了唄:“賠錢就別買了啊,爲什麼一定要買那塊地?”
齊霄像看着無知的傻瓜一樣看着凌羽安,道:“因爲那塊地和雲龍山莊一樣很特別,總裁勢在必得。”
凌羽安本來還想問爲什麼,齊霄猛地補了一句話,讓她啞口無言:“你失憶了也不能當藉口吧,既然承認總裁是你的丈夫,那就該試着多瞭解他一點吧?”
話雖沒錯,那她該怎麼了解?事業上,林天傲如日中天,運籌帷幄,生活中他一絲不苟,嚴以律己,除了每天晚上牀笫之間的事,他需要她外,其餘的她也幫不上什麼忙啊。
齊霄看她眼中無神,似在想事情,看在她廚藝的份上,湊過去說:“男人和女人之間沒有多大的仇恨,總裁喜歡你喜歡的要命,只是你以前做過一些事讓他介懷太深,所以才導致你們倆現在有隔閡,你不如多取悅他些,讓他放下戒心,以後的日子纔好過啊,其實總裁也不是壞人,就是個人生長環境不同,他不善於表達罷了。”
“齊霄,你是真善於表達啊?”肅然冷冷的來了這麼一句,那強勢的身影彷彿都能遮天蓋地了。
齊霄輕咳一聲,尷尬的笑了笑:“忘了她耳朵長得長,你自己想想吧。”拍了凌羽安肩頭一下,快步追上肅然,哄那小魔女去了。
凌羽安心思亂成一片,他們倆上午還好好的,就是出門之前鬧了點彆扭,齊霄這傢伙分明不在場啊,怎麼搞得跟什麼都知道似得?
這些神秘的高手,各個本事過人,看來自己要想在這個圈子裡生活,還要多長點本事才行?
此時此刻,當初那些離婚獨立而生一類的想法都沒了,凌羽安暗暗定下目標,她要重建兩人之間的信任,也得讓自己成爲這個圈子裡的人。
心裡的疙瘩解開了,凌羽安在擡頭,也不知道肅然是有意還是無心,竟然在她走神的時候竄出去了老遠:“喂,等等我啊。”
她趕緊追上去,穿過門診區就看到了病房區的大牌子,肅然理都不理她,直接對照着手機上的信息看門牌,好不容易找到了雲嬸說的病房。
“就是這間了。”肅然直接推開門,凌羽安氣喘吁吁才跑過來,跟着他們的腳步走入病房。
這不進去還好,一進去差點就被迎面而來的雞蛋湯味給推出來。
齊霄眉頭一皺,強忍着沒說話,回頭看了一眼凌羽安,小聲嘀咕:“比起你的手藝差得遠了。”
“你又沒吃,怎麼知道?”凌羽安也是皺着眉頭,看周圍的病人和家屬都在盯着他們看,渾身上下那叫一個別扭,話說,這病房裡面的人是不是也太多了啊。
一共八張牀的位置,但住了九戶病人,中間過道上還加了一張牀,讓原本就狹小的病房顯得更加擁擠,雲嬸的病牀位置不還錯,靠着窗戶,又是一樓,外面菊花,月季花開的正豔,看着心情就好。
可秋老虎太毒,這大中午的熱氣退不下去,屋裡的人們吃個飯都要擦半天汗,吃完了味道也是半天出不去了,再混合上汗味,讓人噁心憋悶,難受的不行。
這樣的環境,病人住着還能好的了嗎?會不會又添新病?
“我聞着就不對勁兒,還吃呢!別噁心了我啊。”齊霄捏着鼻子,衝着雲嬸笑了一下,放下東西,扭頭跑了出去,直奔着新鮮空氣的地方去了。
凌羽安無奈的看了他一眼,拎起水果正要走,看前面肅然站着一動不動:“喂,肅然,你幹嘛啊?”
“頭疼,別動我。”肅然這千金大小姐的身軀很難適應這種環境,凌羽安沒辦法,只能自己先走到雲嬸的牀位那,笑臉盈盈的說:“雲嬸,我們來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