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亞芸仍舊沉浸在興奮之中,緊了緊抓着紀永仲的雙手點頭:“是的是的,你聽到他叫我阿姨了嗎?”
紀永仲欣慰的點了點頭,看着張亞芸說道:“我聽到了,今天多虧了你,這麼多年,你也不容易,元希比我想象的要懂事,其實他冷漠的外表下有着一顆比尋常人還要仁義的心。”
他的兒子他最瞭解,所以他才讓張亞芸配合他演了這麼一齣戲,其實樑曉彤自殺也只是個假象,如果那天樑曉彤不是哭着跑來訴苦,哭着鬧着說如果紀元希不娶她,她就去死,紀永仲也不會在情急之下想到這個主意。
對樑曉彤他雖然不是十分滿意,但看在她對紀元希這麼上心,又等了這麼多年的份上,紀永仲覺得,也只有樑曉彤以後不會讓紀元希傷心。
他是過來人,當初和紀元希的母親在一起,如果他能少愛一點,也不會傷心那麼久。所以,他寧可讓紀元希找個不愛的人過一輩子,也不想看到紀元希以後受傷。
紀永仲的話讓剛剛還沉浸在欣喜之中的張亞芸臉上浮出一絲擔憂,抽回手,雙手攥在一起不停的來回搓,一臉擔憂的說:“你說,如果元希知道我們這麼騙他,他會不會恨我?”
張亞芸真的害怕紀元希會記恨自己。
紀永仲倒是胸有成竹的搖了搖頭:“你放心,這件事你不說我不說,樑曉彤那丫頭更不會說,他怎麼可能知道呢?”
張亞芸還是很不放心的一臉愁雲。
紙包不住火,她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這件事瞞不了多久。
紀元希打了樑曉彤的電話,巧合的是樑曉彤剛好也在這家醫院,到了樑曉彤的病房,她正安靜的躺在那裡,右手手腕上綁着厚厚的紗布,那一瞬間,紀元希突然感覺到了哪裡不對勁,可他始終說不上來。
這時,關門
的聲音大概驚到了樑曉彤,她緩緩睜開眼,看起來有些虛弱無力的撐起身子靠在牀頭,棕色的長卷發凌亂散在兩側,面帶微笑的說:“你來啦?元希。”
紀元希沒有絲毫表情的走到她牀前坐下,一瞬不瞬的看着樑曉彤,半晌開口:“樑曉彤,你一次次自殘,是不是上癮了?就那麼想和我結婚?難道你不明白,我一點都不喜歡你,而且,還很討厭你。”
他的話讓樑曉彤笑容略微變得有些尷尬,眼睛裡噙着淚,咬了咬脣,樑曉彤低下頭緩緩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愛我,但是我放不開手,如果能忘了你,我早就忘了,我喜歡你有七年了,七年對一個女人意味着什麼你知道嗎?”
紀元希依舊冷漠的看着她不發一語。
樑曉彤自嘲的笑了笑:“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是犯賤,我是不該這樣死纏爛打,但是元希,如果沒有你,我真的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了。”
“是嗎?我怎麼覺得你抗打擊能力比一般人要強得多,這麼多年都能忍受下來,不是嗎?”紀元希不以爲然的看着她說。
搖搖頭,樑曉彤苦澀的笑了笑,眼睛裡噙着的淚如豆大般滴在潔白的被子上,她聲音略微顫抖的道:“那是你覺得,其實我一直在假裝,只要你在我身邊,哪怕你討厭我,我都覺得很開心,可是最近她出現了,我開始害怕了,你對她有說有笑,對我卻冷眼相看,你知道那種感覺嗎?就像有人用刀狠狠插在我胸口。”
她的話並沒有得到紀元希的感動,反而,紀元希只是冷冷一笑:“戲演得不錯,但是你只能騙騙我父母,你不是想和我結婚嗎?可以……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得知事情有轉機,樑曉彤雙眸突然泛光,擡起右手用手背的紗布擦乾眼淚,一瞬不瞬的看着紀元希期盼的道:“只要你答應,別說一個條件,一百個我都同意。”
剛剛那一舉動,不免讓紀元希起了疑心,樑
曉彤從擡手到擦淚動作一氣呵成,看起來沒有一點受傷後不方便的感覺,紀元希盯着那隻手良久緩緩開口:“訂婚,你不就是想要一個安心嗎?我只答應和你訂婚,至於什麼時候結婚,我說了算,當然,如果中間你反悔了,我可以不追究任何責任放你走,如何?”
這倒是讓樑曉彤有些爲難了,她不確定的看着紀元希:“你這是什麼意思?”
紀元希想這麼做,無非就是爲了讓父親安心,現在他不能受刺激,那紀元希只能退一步,看樑曉彤的樣子很是失望,紀元希挑了挑眉冷冷道:“如果你不願意,那我走了,希望你保重,以後戲一定要演的逼真一點。”
演的逼真一點?
樑曉彤不解的看着紀元希起身,發現他始終盯着自己的右手,樑曉彤看到右手手背紗布上的淚漬,恍然大悟,立刻開口解釋:“元希,你別誤會,剛剛是我太激動了,我……。”
紀元希擡手示意她打住,嘲弄的笑道:“小孩子的把戲而已,你不需要解釋,我之所以答應訂婚並不是因爲你的自殘,不管是真的也好假的也罷,你的生與死我一點都不關心。”
他一點都不關心一個他不在乎的女人做任何事。
這話是發自內心的。
樑曉彤愣住了。
紀元希臨走前說道:“如果你同意的話可以給我打電話,對了,醫院的牀鋪挺緊張的,既然效果達到了,那就趕緊回家吧。”
樑曉彤的謊言就此被揭穿了,樑曉彤心裡不由的發慌起來,但是紀元希的表現讓樑曉彤猜測,紀永仲那邊肯定成功了,暗暗舒了口氣,樑曉彤自言自語道:“顧思可,不管怎樣,我是不會把元希讓給你的!”
忙好了的顧思可突然打了個噴嚏,洛克歪頭看着她問:“你感冒了?”
顧思可搖搖頭笑了笑:“沒有,不過我今天總有種不好的預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