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孫管家奉李秀之命打來的。
“宋先生,夫人和牧小姐回來了,夫人問你什麼時候回家?”
“你說那個女人進我的別墅了?誰允許的?”
宋蒼墨大聲呵斥。
一年多不聽宋蒼墨的聲音,孫管家乍聽之下真是嚇了一跳,忙囁嚅解釋道:“是夫人,牧小姐和她一起回來的!”
“孫管家,讓我媽來聽電話。”
“哦,好!”
別墅裡,李秀正帶着第一次來的牧晚晴參觀別墅,孫管家把電話拿給她。
“好,我來跟他說。”
李秀笑眯眯的,牧晚晴這一年多來,和她相處得很好,她早就把牧晚晴當做自己兒媳婦對待了。
“蒼墨,媽回來了,你什麼時候回家啊?”
“媽,你把那女人帶到我的別墅去幹什麼?趕緊把她帶走!”
李秀笑容斂去,對兒子的過激反應很不滿。
怕牧晚晴聽見傷心,她走遠了才壓低聲音說道:“蒼墨,你說的是什麼話,人家從美國過來看你,哪有把人趕走的道理。”
“媽,我說了,別爲了個外人就傷害我們母子的感情,她牧晚晴要真是窮得沒地方住,行,我讓人去濱海豪華大酒店給她開總統套房,貴賓招待,總可以了吧?”
“晚晴不是外人,是我認定的兒媳婦,哪有讓人住外面的道理。總之我人已經帶回來了,她就住這裡了,我們等你回來。”
兩母子僵持到這裡,孫管家的聲音再次從電話中傳來:“夫人,工人到了。”
“哦,讓他們去把後院荒廢掉的玫瑰枯枝剷平了,水池裡的荷花都死了,乾脆拉泥填了吧,晚晴喜歡打羽毛球,剛好我也喜歡,我打算在那裡弄個羽毛球場。你吩咐他們先做着吧,我一會就過來指揮。”
宋蒼墨隔着電話聽到李秀不問他意見就自作主張的把他的別墅改頭換面,心頭之火“嘭”一聲就燒起來了。
電話直接掛了,航班也不搭了,帶着陸振南怒氣騰騰的趕回別墅。
宋蒼墨回到家,直接奔向後院,那裡,已經有十幾個工人在動工了,還有汽車把泥土往荷花池裡卸。
宋蒼墨看着被差點就被毀掉原貌的花園,雙目噴火,憤怒一叉腰。
“不準動,不想吃牢飯的話就給我停手。”
宋蒼墨的喝斥讓衆人立即停了手。
把這裡交給陸振南處理,宋蒼墨回屋找李秀。
李秀知道他回來了,正想去找他呢,才下樓,宋蒼墨就進客廳了。
“媽,你一定要跟我鬧翻是不是?”
李秀身後,跟着嬌小玲瓏秀氣溫婉的牧晚晴,見到宋蒼墨既歡喜又有點害怕。
“蒼墨,你回來啦!”
牧晚晴笑着打招呼,愛慕的眼神,柔柔的注視着宋蒼墨。
這一年多,宋蒼墨根本就不搭理她,她無數次去找他,無數次被他各種藉口擋之門外。要不是李秀一直支持她不放棄,她可能早就泄氣了。
但也是因爲堅持了這麼久,努力了這麼久,再讓她抽身,她自認已經拿起來,放不下了。
“你給我閉嘴!”
宋蒼墨絲毫不因爲她是女人就風度翩翩的對待她。對於牧晚晴,他對陌生女人都比對牧晚晴要有風度得多!
“呃!”牧晚晴委屈的垂了頭,李秀心疼的看了她一眼,說道:“蒼墨,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你未來的妻子呢?”
宋蒼墨嫌惡的說道:“媽,你瞎折騰也折騰夠了吧,我討厭這個女人,把她弄走。”
“蒼墨,就算你現在還不接受她,晚晴也是我的客人,哪有把客人趕走的道理!”
李秀聲音也揚高了。本來她這個時候不會拉着牧晚晴回國,都是因爲她接了顧婉柔的電話,說看見白竹茵又來糾纏她兒子了,她想了幾天,覺得不放心,所以她就讓牧晚晴陪她一起回國,心想着說不定還可以製造兩人獨處的機會呢。
“媽,我說了,我會在濱海豪華酒店給她弄貴賓級的總統套房,對你的客人夠客氣的了。孫管家,去把牧小姐的行李拿下來,讓老王送她去酒店!”
“蒼墨,你要氣死你老媽是不是?”
“媽,我說了,別因爲外人就讓我們母子鬧翻,你不苟同我也沒辦法。孫管家,還不快去!”
“呃,哦……”
孫管家覺得爲難,但心裡還是有些激動的,看李秀把牧晚晴帶進來,介紹的時候說是宋蒼墨未來的終身伴侶,孫管家一時真接受不了,她心裡還盼着宋蒼墨和白竹茵可以複合呢!
牧晚晴難堪到眼淚都快飈出來了。
“蒼墨,你敢這麼做!”
李秀激動的跺了一下腳,血壓升高,身體晃了一下。
宋蒼墨也不想激怒她,看李秀有暈倒的跡象,他暗地心軟了,但心軟也不代表牧晚晴可以留在他的別墅。
“牧小姐,你沒意見吧?”
牧晚晴羞憤難當,淚眼盈盈,滿腹委屈,可她怎麼敢有意見?
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她該扮演的是明事理的乖媳婦角色。
“宋媽媽,我還是去住酒店好了,蒼墨安排的酒店,我想一定很享受,我會當做是他對我的體貼不會怪他的。”
“真的嗎?”
李秀心裡感動,牧晚晴的明理和忍讓讓她更歡喜了,也更加捨不得失去牧晚晴這個各方面條件都配得上她兒子的兒媳婦了。
“真的。”
牧晚晴造作口是心非的話,讓宋蒼墨一陣雞皮差點想吐了,再次吩咐了孫管家把人送走,快步上樓。
李秀不捨的把牧晚晴送出門,安慰了牧晚晴不少好說話,讓她別灰心,別放棄她的兒子。
孫管家看着她們惺惺相惜的樣子,無奈的搖頭嘆息。
“篤篤!”
書房門敲響,宋蒼墨說“進來”,孫管家推門進去,然後關了門。
雙手緊張的搓握着,一年多沒機會見宋蒼墨,有些話憋在心裡真是鬧得心慌,讓她睡覺也睡不安穩,好幾次都忍不住打電話給宋蒼墨說出來,可最後又猶豫了。而現在……